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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既来之则安之 (下) ...

  •   怕自己第一次出门搭错车耽误时间,梦飞5:30点钟就出发了,虽然网站上说半个多小时的就够了。她按图索骥,倒是在6点刚过就到了巴拿马。虽然很努力的想了一路,还是没有苏珊娜相关的打工记忆。除了继承了她的语言能力外,目前为止,其他一片空白。

      因为今天天气好,八月中旬也还不冷。很多客人都坐在店外的屋檐下的座位上晚餐。这在国内也是不常见的,谁愿意在外面吃饭呀?尘土飞扬的脏死了 。这儿不同,大概因为平时多雨,尘土很少,百衬衫穿了一天下来不会变黑,空气质量的确好过国内很多。

      梦飞装作熟悉的样子推门近了店,不经意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了右侧角落的吧台。店面还算大,是两层,或说是一层半,因为房顶高的很,就在第一层的基础上又夹进去了一层,但没有用墙隔开,几个台阶上去就是。第一层和二层可以同时一览无余。整个空间就是两层大厅,跟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餐桌。没有国内常见的包房,不知道这边的人吃商业饭要在酒桌上谈生意的时候都去哪里谈?大概时间还早吧,客人还不是很多。
      “嗨,苏珊,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这么早就到了?”还没等梦飞走近吧台,一个短头发高个子的正忙着准备饮料的女孩子热情的打招呼。
      “周末忙嘛,而且我昨天忘了请假。”梦飞解释,大约苏大姐是经常迟到的。
      “哦!好大胆子,煎饼先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高挑女孩别有深意的眨眨眼。
      梦飞一时搞不清这煎饼先生是外号还是姓氏。
      “你,苏珊,快去换衣服!你,洛丝,快去上饮料。” 一个肥壮的荷兰大叔拍开梦飞,挤进吧台,并熟练的向电脑内输入菜单。听嗓门就是昨天打电话给梦飞的那位。
      洛丝又眨了眨眼给梦飞,才拖了一盘饮料走开。梦飞又开始张望,真该戴眼镜的,似乎隐隐看得见里面墙上挂有牌子,但厨房,储备间在哪儿,到哪儿换衣服,她可不知道啊。
      “你还处在这儿干什么?没见我忙不过来吗?你也来了,快去快去!”
      后一句是冲着梦飞头顶的空气说的。
      一回头,见到一张娃娃脸,很熟悉,分明是昨天法律课上那位,一样的略带揶揄的微笑。他笼统地“嗨!”了一声。梦飞不确定他是跟自己打招呼,还是跟荷兰大叔,因此没吭声。但却是紧紧地给在他身后,他总该知道在哪里换衣服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后头,路过了厨房,路过了一扇关者的门,门上还贴了仅限员工进入的字条,然后梦飞猛地停下来柔鼻子,因为橦上了娃娃脸的背,而他转正了身,毫无形象的大笑特笑,便笑边问“苏大小姐也要上男厕所啊?”
      梦飞抬头见到男厕的牌子,立时满面通红,狠狠地瞪了没品的家伙一眼就冲向了那间员工室。她刚进去,娃娃脸就跟了进来。那个家伙跟本不用上洗手间,只是逗她的。这里果然是换衣服的地方,也是饮料跟其它食品的储备仓库。所谓的换衣服,不过是脱了外衣,套上一件统一颜色的T恤衫和长围裙。T恤是墨绿色的配了暗紫色围裙。

      梦飞习惯性的抓了小号T恤就套过头,挣扎着穿上了才觉着勒的荒,忘记了苏珊娜的丰腴体态了。她忙挣扎着又换了件大号的,过于松垮了些,但很舒服。系好了围裙,她便一溜烟的冲回了大厅。整个忽略娃娃脸自始至终那一脸的贼笑。

      幸好她在国内学校外小街里的一间餐厅隔三差五的做过替补服务生。那个长期服务生金铃是她老乡,同一个县的,另外一个小村庄出来打工的。通过介绍,老板同意让什么时候金铃有事不在梦飞可以替代帮忙。金铃的月工资不变,分多少给梦飞是她们自己的是事儿。
      不过那间餐厅要小的多,而且多数客人都是穷学生,男生居多,不用讲究服务水准,只要让他们吃饱喝足,免去一两杯啤酒钱,就算汤里喝出苍蝇也照样当成肉芽吃下去,还会来一句流行的恶心话:炒蛆芽儿,蚕蛹可都是名菜呀!

      梦飞想到这儿不自觉地差点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拖着一盘空杯子送到洗碗机旁,又输了饮料定单进电脑,再回头把脏杯子塞进洗碗机,才转身给客人准备饮料。这边的服务生之间没有分工,国内通常是分片管理,一人负责几张桌子或者几个包房,而且通常前台服务生不用管洗碗碟一类的后台活儿。这儿不一样,大家都是全能,都作一样的事儿,一人过去走一圈儿,那个客人有要求就帮忙,谁接了菜单都输入电脑。虽然又点不习惯,但倒也不混乱。

      让梦飞吃惊的事,这边的人可真的能喝饮料啊!而且一顿饭吃下来要几个小时,简直是惊人的慢,晚餐跟夜宵合并为一了。相信许多人都知道,西餐菜谱是分段式的,通常是三段,开胃餐,正餐跟饭后甜点,也有四段的,正餐一段分为二段。之所也慢,就是因为这分段。客人先等开胃餐,常常是色拉或汤,在用完开胃餐前是不可以上正餐的。你想汤泡饭,那是没规矩,而且几乎没希望,因为上正餐前,开胃餐又统统被撤下去了。

      正餐通常是块牛排或者煎鱼块儿,配了开水煮稀烂的青菜,外加一碗炸薯条。酱油辣椒没有,只有一小瓶盐跟胡椒。水煮青菜佩面盐花椒,这些人还能吃的津津有味--- 说不定她梦飞也能在这儿混个厨师来做。回到饮料,这边人喝茶的也有,但茶是一杯一杯的上,而不是一桌一壶。啤酒,可乐是主打,红白葡萄酒也颇受欢迎。葡萄酒是按瓶点的。

      这边喝酒全靠自觉,整个一餐厅一晚上没看见一桌拼酒敬酒灌酒的的客人,也就没听到典型的劝酒词跟罚酒令。说话聊天的嘈杂声是有的,但是比起热火朝天的不是拼酒就是包厢里传来的跑了调的卡勒OK 歌声的典型中餐馆,这里处处透着诡异的安静。

      而且天哪,正餐他们最起码花一个小时来吃。估计那水煮烂青菜不是一般的难以下咽。还有就是因为葡萄酒,想想看,两个人点一瓶,又要全靠自觉地慢悠悠的一口半口的喝下去,当然花时间!而且不管是啤酒还是葡萄酒,没见到一个客人底朝天的干杯的。正餐结束后,要给客人看单独的甜点卡,重新接单,而甜点后,还有一轮咖啡才算是晚餐结束。

      六点钟就已经进来的客人,九点钟过了还在霸着桌子等甜点!难怪喝茶要收钱而且一杯热水配一小袋茶收一次!不然哪里赚钱去?一晚上一台桌子也就只用到一轮。周转率太低了啊。当然厨房忙不过来也是原因之一,有时候客人用了开胃餐后要等接近一个小时左右才吃得到正餐。换作梦飞早就饿过了头结账走人了。国内餐厅点了菜15分钟内上不来三,五,七碟的别想做生意 。可这边的客人偏偏都好有耐心,好像慢腾腾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口没一口的浅酌慢尝是莫大的享受一样。对了,天黑下来后,每个餐桌上都点了一两支蜡烛,那种又粗又矮装在彩色玻璃杯里面的。但没有日光灯,有的是柔和而昏暗的节能彩灯。所谓的氛围嘛。

      今晚总共5 个服务生,楼上楼下几十张桌子,是比较忙的,一直没空歇着,上下左右的走来走去,真是非常减肥的工作。昨天没来,难怪煎饼先生会生气,跟本忙不过来。洛丝和另外一个叫乔治的男孩子又时不时就烟瘾大犯,偷偷躲到员工室里面去抽只烟。
      梦飞一向有敬业精神,不管做什么,只要做了,就要尽力做好。客人吃的要等那么久,喝的怎么也要随叫随到吧。虽然很累,她还是面带微笑脚下生风的拖了托盘穿梭不停。一次不小心,差一点又撞伤了娃娃脸的后背,她一声大叫,吓得他手一抖,一杯白开热茶水栽倒在托盘里,一部分水还洒到了他握盘的手背上。
      他龇牙咧嘴的冲到水龙头下一个劲儿的用冷水冲,梦飞不好意思从冰箱里挖了块冰出来,卷了一片餐巾纸,帮他敷在手上。而他只管嘟囔些什么小心眼,蓄意报复一类。梦飞懒得理他,转身就继续忙自己的。烫到手而已,她每次煮面都会烫到,这娃娃脸可真是没一丁点男子气概。

      9:30后,大部分客人开始结账,账单不是放在皮夹子里就是扣在一个盒子里,外敷赠几块白色的薄荷糖,一咬即碎,跟梦飞的牙膏一模一样的口味。大多桌上的客人是看了账单后按人头均摊,有几桌的客人竟然精确的计算了每人点了什么菜,喝了几杯东西,然后各人只付自己的那部分消费。中餐馆里那种无论真假总是争着抢着付款的现象一桌没有。难怪英文里面的均摊一词是Go Dutch, 这荷兰人的吝啬本性大概是历史悠久,世界闻名的。

      当然中国朋友互相争着付账大多也只是表面客气,最终也还是讲究礼上往来的。你请一次,他请一次,轮到谁,大家心里有数。要是有铁公鸡一样总是一毛不拔的,除非是领导,不然再也没人搭理。但这边的人可真够不讲人情味儿的,干脆现场结算,不拖不欠。
      还好,付小费的习俗还有,但没有国内西餐馆那么夸张一定要15%,而且算在帐单上叫服务费,骗中国有钱的老百姓的。这边可没那个讲究,但是不管客人点了什么,多数人都会留下个3 、5 欧元的小费。点了100欧元的大餐的人会留下5欧元,而只是喝了几杯扎啤的人也会扔下2欧元。
      又收了份款,把3欧元的小费扔进单独用来装小费的盒子里,梦飞见四下无事,忙拖了一只吧椅过来打算喘口气。刚坐下几十秒。煎饼大叔就远远的一嗓子喊过来:“你,苏珊,跟杰克去俱乐部那边帮忙,这里三个人可以了。”
      哈,原来娃娃脸的名字也这么幼稚俗气,杰克,干吗不干脆叫里昂纳多?
      但俱乐部在哪儿?梦飞回过神又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娃娃脸后边。但保持了一定安全距离,因为太近了,他会挡住她的视线。这个家伙身材倒是很高大的,肯定有1,9米以上,稍稍有点驼背,大约是习惯了弯腰低头跟人讲话。这边的人好像都很高,女子也都很少有1,6米以下的。苏珊娜本人大约也差不多1,7米。连所有的水龙头啦,洗手间的镜子一类设施啦,都高出国内标准很多。她是见了洗手间里一个东方女孩子踮着脚补妆的得时候才意识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娃娃脸的鬼笑吓的梦飞一抖,幸好她手里已经没了拖盘。不用看,她又跟到了男洗手间门边。这小鬼的心理大概只有十几岁。梦飞无奈的蔑视了他一眼,耸耸肩、点点脚,等他笑够。而他笑得前仰后合,然后一推门,进了男洗手间。梦飞真想再赏他一杯白开水。退了几步,她依在员工间的门边等。不一会儿,娃娃脸出来了。还是一脸贼笑的越过梦飞进了员工间,之后再次换衣服,脱了墨绿T恤,换了件无袖无领的白衬衫,然后脱了裤子,什么,脱裤子?! 梦飞再次翻白眼,转了身不看。
      “哎,你还磨蹭什么,怎么还不换衣服?”杰克穿好了一件松松的红色五分短裤绕道梦飞面前,一边忙着像头上 套着一顶红色瓜皮小帽。
      梦飞嗤的一声笑出来,这难道是要拌半裸小丑吗?
      “我,也要换你这身打扮?”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不,你的服装比我的可有看头多了! 这里,你又不是没穿过,得了失意症了?”杰克抓了几件东西扔过来。
      梦飞暗自警告自己说话要小心,莫忘记苏珊娜可不是第一次在这儿打工。她抖开衣物,也是一件白色无袖无领的小衬衫,不只是无领,几乎无胸无背,是朱丽娅的那种坦胸露背缩腰式的小衫,红色的是一支百褶超短裙,还有一双红色布鞋跟瓜皮小帽。
      梦飞眉头皱起,还是禁不住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穿成这样? ”
      杰克虽然没料到她为什么会有这一问,但见她态度严肃认真,便也尽量认真的回答:“这次又是一家公司聚会,包了场地。你知道,俱乐部里平常除了喝酒跳舞,也就几张赌桌,没什么其他游戏。服务生服装新颖一点,不过是帮忙调节气氛罢了。”

      犹豫再三,梦飞还是换上了那身衣服。极不自在的跟随着杰克绕到储备间的另一头,拐进一个小走廊,然后上楼,又下楼,推开一扇门,又钻进了一道厚重的棉门帘,才进了震耳欲聋的俱乐部。幸亏隔音工作做得好,不然餐厅那边的客人不用吃饭了。节奏鲜明的摇滚音乐震的梦飞头晕脑涨,心脏也跟着节奏加快跳动。人挤的很,她走了几步就落在了娃娃脸后面。偶尔一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们还会打几声色狼口哨。
      总算是推推搡搡的挤到了吧台边,虽然穿的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了,梦飞还额头冒汗。这种场合她见过的可不多,就是国内就是举行婚礼大宴宾客,也不是这种挤法。门边,墙角,楼梯道,舞池中,哪儿都见缝插针的挤满了人。吧台对过舞池另一边是舞台,一队长发黑衣的乐器手们疯狂激动的吹拉弹唱着。台下的人群挨挨挤挤的跟着摇头跳脚,腿是踢不开的。

      梦飞,娃娃脸跟另外几个穿了暴露小丑装的服务生一直手忙脚乱的忙着把所有的空杯灌满,啤酒,葡萄酒,白酒,可乐等等。吧台前总挤着要饮料的人一直不见少。他们跟本不用拖盘出去,客人都是自己拖了盘挤回自己的圈子。偶尔要出去收回托盘跟空杯子,也不过就是被吹几声口哨,倒也没人动手动脚。司空见惯了吧?晚会上的女孩子,穿了露□□的晚礼服的比比皆是,她充其量也就比她们多露了一截腿吧。这些女子,或蔑视,或嫉妒,或嘲笑,或羡慕的狠盯她的眼神比男子色咪咪的眼光还要可怕。她也不想啊,这性感肉女是苏珊娜的身体,可不是她梦飞的,但趁人不注意时,她还是会悄悄的把领口向上提一提。

      午夜前后,酒已过了数不清多少旬,乐队也累得脱力,现场表演停了,换了张有同样地震效果的CD。渐渐的,舞池不再那么拥挤,已经可以踢腿旋转了。吧台边也总算有了点空气。很多人都差不多已经把自己灌醉,真是开眼界,没一个人劝酒,却大多数人都醉醺醺的,这是真正的嗜酒民族吧,自己劝自己。
      梦飞抽空喝了几杯茶,但是饥饿感更强烈了。六七个小时前的那碗面,早就被消化的点滴不剩了。以后要记得带些小吃来,不知还要熬多久。还是再喝杯茶好了。
      “你的茶里难道有面包?可以解饿?给我也来一杯。” 是娃娃脸拖了盘空杯子过来。梦飞已经没精力跟他吵架,真的听话的泡了杯茶推给他。
      “这儿今晚要开到几点钟?”
      “要到两点,而且可能还要强行的扔出去最后的几个。”娃娃脸瞥了一眼墙角几个嗓门越来越大的人。
      餐馆那边也大概打烊了,煎饼大叔及洛丝也过来帮忙。而且煎饼大叔还带过来一盘油炸的小香肠和肉团。几个服务生饿虎扑食一样扑过来,一盘食物顷刻间就被一扫而光。煎饼大叔摇头直笑,梦飞简直要被他的慈祥感动了,要不是他立即又凶神恶煞的吼他们去干活的话。

      还真的被娃娃脸说对了。最后宣布关店的时候,有十来个客人赖着不走。他们几个依次的过去礼貌的提醒。其中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拍着梦飞的裸肩,半个身子也因站的不太稳而靠了过来,“小美眉,夜还长着哪,再给我们拿几杯酒来。你陪我们喝。”一边说,还一边颤颤抖抖上下摩擦着梦飞的裸臂。梦飞脸沉的可以挤出水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她一巴掌拍掉那只不老实的醉爪,跟着人退了一大步。那醉汉一晃险些倒在地上。娃娃脸同另一个男服务生见状跑过来帮忙,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醉汉给扯到了门外。

      收拾好了,离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每个人分了近20欧元的小费。大家都很开心,也就周末把,平时客人少,一定没这么多小费。工资则按小时计算,要填一张出勤卡。八个半小时,梦飞拿到68欧元,8欧元一小时。嘿,穿越第二天就凭能力赚到近1000元人民币,值得骄傲啊。
      结果换好衣服出了门,梦飞就忘了骄傲了。只见其他人不是开机车就是骑自行车,一个个甩甩手喊了声再见就各自潇洒上路了。她趴在公车站牌上仔细的看了半天,确定最后一班车两个小时前就过去了。难道要她走回去吗?大半夜的,就是白天,她也不认路。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朱丽娅打电话去咨询一下,一辆计程车缓缓停在了路边向她闪了闪空车灯。还别说,这边路上出租车没有私家车多,决没有你随便站哪个路口都会有数量空车过来抢生意的状况。且国内计程车不但遍地是,还都是最便宜的JETTA红面包,这边的多数是舒适的黑轿车,各种型号都有见到。但是前几天她就听导游说这边的计程车都是天价,单起价费就是10欧元。稍远一点,就要几十块。难道第一天挣点钱就要搞奢侈吗?但没办法,总不能走回去呀。梦飞咬咬牙,走向出租车。
      忽然一辆机车呼啸着冲到她身边停下了。
      “今天怎么没骑自行车?”是娃娃脸。
      “呃,暴胎了。”总不能说不知道苏珊娜也有自行车吧。
      “你住哪儿?”娃娃脸大概打算顺路的话就英雄救美。
      “我,还是打计程车好了”。梦飞一向不喜欢麻烦人,娃娃脸对她来说,跟陌生人差不多,没权利麻烦他,他也没直接说送她回去。
      “有打车的钱,你给我好了,半价服务。你是不知道这儿的出租有多宰人吧?”
      他们这儿一蘑菇,那辆出租等的不耐烦,怄恼的鸣了下笛儿,一溜烟开走了。
      这回没得选择了。
      “现在你把计程车气跑了,无条件送我回家就是你的责任。不过还是算我欠你一次好了。”梦飞掏出地图,给娃娃脸指了学生宿舍的位置,“你住哪儿?顺路吗?”
      “据我所知,你也来了快两年了吧,算是老阿姆斯特丹了,还离不开地图?我知道学生宿舍楼在哪儿,上来吧!”不只是有意无意,他没提顺不顺路。
      梦飞跨坐到娃娃脸身后,手提小包塞到他背后她身前的空间里。小心翼翼的双手反抓了座位后的把手。
      “READY?”
      “YES!”
      还好,他起码不是疯狂飚车族,而且这么晚了,路上的车辆也少得很。一路无事,也就是十几分钟后,梦飞就已经被安全的送回了宿舍楼。
      “真的谢谢你啦。”梦飞诚心感激,
      “下次不要故意报复我就好了。”娃娃脸故意委屈的挥了挥被烫伤的手,然后猛地一踩油门,留下几声贼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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