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之我心非魔》阿说

33、第三十二章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有了和师父认识的朋友？”

　　申公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面对这个一本正经地说着要打师父的小孩儿，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诚然他一直以来对师父多有不满，但就算不满到最最愤慨之时，他也就是咬着牙狠着心地想终有一日他会向师父证明自己，至于反上天去打师父之类的事，他做梦也没想过。

　　那可是师父啊！德高望重万人景仰就算做错了事也高高在上的师父啊。

　　面前这个小毛孩子怎么敢说要打他？他老人家怎么会被个小毛孩子打？！

　　正当申公豹满脸问号时，他面前的“小毛孩子”抱起双臂，一副小大人模样地转过身道：“这师叔就不用管了。师叔只要去问就是了，只要师尊真是师叔说的那样，哪吒定说到做到。”

　　他还认真起来了是吧？

　　申公豹气到想笑，但到底自诩长辈，所以终是压下了笑意，只打发哪吒道：“这就不必问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你要打便打去吧。”

　　申公豹如此冥顽不灵，这着实把哪吒气到没话说。

　　只见他狠狠倒吸了一口气，低了头，一对小粗眉狠狠往下皱着。

　　许久之后哪吒才松开它们，转过身昂着脖子问申公豹：“师叔你可以坐下来一下么？”

　　“你个小毛孩子又要做什么？”嘴上虽这么说，却已经整着衣服坐下，顺便还猜测了句，“头昂累了？”

　　哪吒没有回答，只继续道：“师叔你往天上看一下。”

　　“天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往天上看去。

　　“天好看吗？”哪吒凑上前问道。

　　“蓝的，白的，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好看的。”申公豹的想法并没有任何改变。

　　“那这样呢？”

　　申公豹一怔。

　　就在哪吒把一个东西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眼中的天变了色，蓝的天暗了，白的云灰了，一切都格外晦暗。

　　不过他所以一怔却不是为此惊讶，而是他立刻明白了哪吒的意图。

　　“这样还和平常一样吗？”

　　“这也是你那蠢猪和你说的？”哪吒的注视下，申公豹缓缓转过头来。

　　“没错。是我最最最最最敬爱的师父告诉我的。”哪吒收回手来，罕见地夸张道。

　　申公豹咕咚咽下一口水，显然有被恶心到。

　　但恶心之余，他仍阴恻恻看着哪吒，森森道：“那他一定也和你说过，我是因为对师尊心怀怨恨，所以才觉得师父不公的。”

　　“没有。师父没有和我提到师叔，他只是告诉我，我们看别人时眼睛上都蒙了一层东西，所以我们要憎恶谁时一定要先弄清楚，眼中所见是否真实。”

　　申公豹愣住，哪吒一番话像是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似的，烧得他两边脸火辣辣的。

　　“所以师叔，去问问师尊吧。”哪吒看着申公豹恳请道。

　　然而没等申公豹回答，远处已传来殷夫人的喊声，“吒儿你在这边吗？”

　　“在呢娘亲！”哪吒起身回道，又回头与申公豹道，“娘亲来喊我了，我得回家吃饭了。师叔问到的话就把结果告诉我吧。不过要快点哦，我马上就三岁了。”

　　申公豹脑袋猛地一激灵。

　　等他再度回过神时，海滩上已没了哪吒的身影。

　　申公豹抬头吗，望着哪吒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

　　唯有魔丸记着他之前问过的话——

　　“哪吒，你什么时候交了个认识元始天尊的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

　　哪吒闻言顿住，反问：“没有吗？那或许是我记错了吧。”

　　魔丸：……

　　一阵沉默后，魔丸又开口道：“话说你撇下申公豹，是不打算去找灵珠了吗？”

　　“当然要找，但还是另想办法吧。毕竟我师叔，总不能真把他往死里打吧。”

　　“你原谅他了吗。”魔丸咬牙切齿问，显然对申公豹的余恨未泯。

　　“本来也没怎么怪过他吧。”哪吒道，“或许他不偷走灵珠我会活得不一样一点，也不会只能活到三岁，但现在无所谓啦，这三年活得很够了。”

　　魔丸闻此感动，“哪吒。”他脉脉唤道。

　　“恩？”哪吒应道。

　　“你真好。”魔丸道。

　　“呃~~~”哪吒浑身打着摆道，直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吃过晚饭后，哪吒找到太乙真人，把白天见到申公豹的事告诉了他。

　　太乙真人闻言一哆嗦，“你打老他？！”

　　哪吒本还要继续往下说，见师父反应这么大后便张嘴定着，半晌才闭上嘴，“恩……这个、这个嘛……”他努力思考着怎么把这事解释成一场误会。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来，太乙真人已摆了摆手道：“好老好老，不消嗦辽。不管怎样，你则一小拳，我和你私苏哩关系又似一大步。”

　　“对不起师父。”哪吒诚恳歉道。

　　“哎呀无所谓辽。反正我们已经十万八千里辽，再多个几大步也冒啥区别。”

　　“多谢师父！师父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哪吒亮起双眼道。

　　太乙真人微微一笑，不愧似他教粗来哩徒弟，则就似比一般人懂四。

　　“那你这次为哈子打他？”他不慌不忙地问。

　　“哦。刚开始的时候，是他来挑衅我，我一时没控制住，后来我又想把灵珠逼出来，可是后来发现灵珠好像确实不在附近，就停手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则哈子嗦来，你还不紫打老他一拳？！”

　　哪吒愣了一会儿，讪讪笑道：“师父您这话说的，一拳哪能解决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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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的话很有道理。太乙真人默然在心头流了两行泪后，举起酒壶仰头给自己灌了口。

　　哪吒宽慰他道：“师父放心，后来我和师叔谈得很好，他还和我说了一些事。”

　　“莫说老，晓跌辽。”太乙真人缓缓抬手道，目光渺渺然送到远方，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哪吒在旁边仔细看着，仔细甄别着自家师父是真的高了还是单纯掺着悲伤喝高了。

　　待摸着情况该差不多属于前者后，他才缓缓试探道：“那师父，您看您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师尊？”

　　“你见你师尊揍哈子。”太乙真人兀地警觉，整个人仿若惊弓之鸟般。

　　哪吒立刻解释道：“不是师父，您想多了，我只是想问师尊些问题。”

　　“哦。”太乙真人点着头应道，与此同时遗憾道，“辣就没办法辽。你师尊外粗云游克老，为似也不晓跌他在那儿。”

　　“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哪吒继续问道。

　　“这我就更不晓跌老。”太乙真人淡淡道，“话说你师尊干哈子？你是不是信老你师叔哩？”

　　这话问的很平静，仿佛哪吒会信申公豹再正常不过，更仿佛哪吒相信申公豹这事并没什么大不了。

　　可哪吒却道：“倒没有信什么，只是想知道师尊到底要做什么？”

　　“你则话撒子意思？”太乙真人来了兴趣。

　　“师父您就没有想过吗？”哪吒反问，“如果师尊当年把灵珠交给师叔，那就不会有人捣乱，灵珠也就不会出岔子，所有事情都会很圆满，可他却把灵珠交给了您，闹出了这许多事，那就只有三个可能：一是师尊当真偏心；二是师尊愚昧，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三是师尊另有其他大计划。”哪吒一根根掰着指头数下去，数完才回头看向太乙真人。

　　而被他一席话惊成木头的太乙真人更在他看过来时惊得跳起，“哎呦我哩个徒儿呦！”

　　哪吒被自家师父一惊一乍的模样莫名其妙到，“干……干嘛。”他无奈道。

　　“你嗦你咋哈子就这么聪明咧！”太乙真人怒拍大腿道。

　　哪吒呆呆掰着三根手指头，看着自家师父眨了下眼，半晌，他木木然开了口，却自然得便像春天花会开，秋天花会谢那般自然道：“那要我给您签个名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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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基本师父一粗来就在喜剧的路上一路狂奔回不来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