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帝王》花落思倾城

13、赐婚(二)

　　兰陵王府清晨忽然爆发一声尖叫，因为声音来自后院公主的房间，除了兰陵王，没人敢进去。
　　高长恭进了房间，只瞧见房间里只有环翠一个人。地上到处都是水。
　　“环翠，一大早你叫嚷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环翠扑通一起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王爷，公主不见了。我去打水给她洗脸的时候她还在的。”
　　高长恭一愣，汐儿回来了吗？为什么都没人告诉他？
　　“王爷你不知道公主回来了吗？”环翠见主子愣神，出声问道。
　　“你都没告诉本王，本王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忠叔他们跟您讲了呀。”
　　“昨天五爷送公主回来的，老奴以为他跟您讲了呀。”后面的忠叔一脸的委屈。
　　“王爷，有人送了封信给您。”看门的张正拿了封信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高长恭。却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冷嗖嗖的了，张正偷偷抬起头看着高长恭，看着他拿着信的手青筋突立，眼里满是狠戾。接着人走出门外，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信上只有十个字：欲见云汐雪，城南红树林。
　　环翠收拾着房间，在枕头底下看到一封印着“云汐雪亲启”的信，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四爷出府了，五爷今天不在，怎么办呢？
　　云汐雪倚在树杈上，看着远处一个用黑斗蓬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正快步朝她这边来，看身形判断出是一个女子。女子来到树下到处张望，仿佛在找些什么。
　　云汐雪从树上一跃而下。“你在找我吗？慧敏姐姐！”
　　女子忽然回头，看着眼前大冷天还穿着单衣的云汐雪，她哪怕青丝只用一根玉簪绾着，不施粉黛，也美得让人嫉妒，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云汐雪脸上却不再温和，眼里还残留着一丝寒意。
　　“姐姐不是让人带信说，有人阴谋在这里约了四哥？为什么骗我？”
　　“我猜得果然没错，瞧你连披风都顾不得穿戴，只有涉及到四爷，你就方寸大乱。汐雪，你的情深真的让我感动呢。”
　　云汐雪看着她掀开斗蓬，露出了那张自己以为熟悉的脸，可那张脸却带着自己从来不曾见过的笑，给人以讽刺的感觉。
　　“姐姐费这么大心思约我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当然是给你一个赢回爱情的机会，这是我这做姐妹的，惟一还可以为你做的。”
　　“为我？”
　　“当然，我们两个都自幼习武，但我们从来不曾一较高下呢。今天是个好机会，你赢了我就可以赢回你的爱情。但是你若输了，我希望你心甘情愿地接受皇上为我跟四爷赐婚的事实，以后大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和睦。”
　　斛律慧敏扔过来的剑划伤了云汐雪的手掌心，云汐雪却没有感觉到疼。就像被晴天里一道霹雳狠厉地击中了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停地回着“皇上为我跟四爷赐婚”这几个字。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五哥为什么不眠不休地在城门口等自己，终于明白太子在城门口临别时那眼神的意义，终于明白兰陵王府的人因何忙碌，终于明白五哥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终于明白环翠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饮食里加了药。
　　可现在才明白，有什么用？如果可以早一点知道……云汐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知道，即使早知道又能怎样呢？皇上赐婚，谁能抗拒？
　　“你……”斛律慧敏看着眼前仿佛失了灵魂的云汐雪，愣了愣，心底莫名染上丝丝难过与心疼，“你难道还不知道赐婚的事？”
　　“我应该知道吗？或者我应该知道姐姐在这赐婚事件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知道汐雪你一直是最聪明的，不错，我爱四爷，自然要争取自己的爱情。你不是一直跟我讲，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的吗？我以为你会支持我追求我的幸福！”
　　“你的幸福就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你不要拿这副痛心疾首地样子给我看，当初皇后想要指定我为太子妃，我痛苦的时候你又帮过我什么？你只是问了几句转身就走。你不帮我，哥哥不帮我，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你怪不得我。”
　　云汐雪只觉得眼前的人，面貌越来越模糊了，陌生的看不清楚。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自己叫了十五年姐姐的人。
　　“我们姐妹一场，本来可以一辈子的，可是命运偏偏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所以，拿起你的剑吧，我们以武公平竞争。”
　　“你当四哥是什么？一个玩偶？还是一个任人买卖的物件？”
　　斛律慧敏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你没有选择，你不杀我，我必杀你。我们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而活着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拥在自己的爱情。”
　　“为什么我们走到如今的地步？非这样不可吗？”云汐雪的眼泪咸咸地滑进嘴巴里，却像开水一样将一颗心灼伤，烧焦，然后让一颗心全部划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