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超)这该死的魔法》十世铅华

4、第 4 章

　　4、
　　多年之前，哥谭的夜晚狂乱而又喧哗，无数的□□、混混、站街女充斥着这里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性、暴力和毒/品交易，各大势力火拼时的声音甚至能一直持续到天亮。
　　直到有一天，一只大蝙蝠出现，强硬的将这片法外之地圈进自己的羽翼之下，在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见招拆招后，就连最低等最不成器的流氓混混们也学会了小心做人低调做事，如今，哥谭的夜晚诡秘而安静，所有的行动都隐藏在城市阴影里，罪犯们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得一只大蝙蝠从天而降，让他们在进局子之前先享受一下医院里的“贵宾”待遇。
　　不过，也不是所有时候都会这样。
　　码头上，一帮毒/品贩子正在小心的卸货，忽然听见高亢的摇滚乐声由远及近，在这静谧的夜里尤为刺耳，还没到跟前，那巨大的声音就震得他们耳朵发麻。
　　为首的那人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哪方大佬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挑衅蝙蝠侠了，自己进去了不要紧，别他么的害了他们。
　　就在他想要通知伙计们抓点紧的时候，一排蝙蝠标忽然从天而降，忽然齐齐爆炸，烟雾瞬间腾开，刺鼻的气味随之发散开，呛得他涕泪横流，咳嗽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紧接着摇滚乐的声音从高处一跃而下，他这才听清楚，那歌词中唱的竟然是“I am Batman”。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在哥谭呆了太久，果然疯了。
　　“酷，挺厉害啊。”趁乱把剩下的人全都解决，布鲁斯满意的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景象。
　　迪克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切，眼神都有些发直了。
　　“I am Batman”的音乐仍然在循环播放，布鲁斯把蝙蝠车召唤了回来，率先跳上车，“走吧，迪克，还有很多地方要查呢。”
　　“就……这么走了？！”迪克崩溃的道，“这里的破坏怎么办，戈登局长来了怎么交代？”
　　“咦，拼回去不就好了？”
　　“拼回去？！”
　　“哦，我忘了这边没法拼回去，真麻烦。”布鲁斯嘟囔道，稍微有些抱歉。
　　“不然待会我签张□□，这里的维修费我来出好了”
　　“那是布鲁斯的钱！”迪克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都在跟着不停的跳。
　　他以为那见了鬼的音乐已经是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极限了，可现在看来，这个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世界来的蝙蝠侠简直生来就是为了挑战他的下限的。
　　“嘻嘻嘻，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发了疯的小蝙蝠。”就在这时，巷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迪克下意识抄起棍子戒备了起来。
　　“哒”“哒”“哒”
　　小丑缓步走来，夸张的笑着。
　　“到底是谁能把你逼成这样，双面人？谜语人？疤脸？贝恩？告诉我，我去杀了他，怎么能有人抢在我之前打败你呢~”
　　迪克下意识想要刺他几句，但还没开口，就见布鲁斯笑着迎了上去。
　　“嗨，小丑，你好啊，我最恨你了。”
　　然后迪克有幸见证了小丑那张脸从大笑到僵硬到风化最后再到碎裂的全过程，用时不到一秒。
　　看到这样的小丑，迪克的心里竟然升起一分诡异的快感。
　　终于不用他自己一个人受着了！
　　“你是谁？！小蝙蝠呢！我的小蝙蝠被你弄哪去了！！”小丑尖叫道。
　　气势十足的男声从高处传来，打断了他的狂叫，
　　“蝙蝠侠不是你的，还有，你应该回阿卡姆了。”
　　几人抬起头，一身三原色的超人缓缓从高空降下，披风猎猎飞舞。
　　两个声音几乎重叠。
　　“啊哈，外星人，你越界了。”
　　“嘿，外星人，这里是我的哥谭。”
　　克拉克低下头，天空般纯净的蓝色眸子里流露出一丝难过。
　　布鲁斯不自在的转开头，“就这一次。”
　　克拉克顿时笑了起来。
　　“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小丑大笑着按下胸前的塑料花，绿色的气体一瞬间散开。
　　克拉克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氪石的力量还是影响到了他，他从离地几米远的地方瞬间坠落。
　　再然后，布鲁斯接住了他。
　　“我就知道会这样。”布鲁斯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把克拉克放到一边，然后不管他跟迪克两脸懵逼，抽出自己的蝙蝠镖，飞身朝小丑扑了过去。
　　直到这时候迪克才发现，原来蝙蝠侠也可以打的这么狂野，要知道一直以来蝙蝠侠下手虽然重，但也有分寸，而眼前这个人却完全是一副要人命的打法。
　　他几乎想要晕过去。
　　谁能想象这场景，蝙蝠侠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上笑意满满，伴着高亢的“I am Batman”的歌声，用完全能打死人的方式按着小丑怼，不管让谁看到这场面都会成为蝙蝠侠终于疯了的最好证据。
　　“差点忘了这个拼不回去了。”
　　等小丑终于不动了，布鲁斯用钩锁捆住他，心满意足的拖着他走回来。
　　迪克心里悚然一惊。
　　谢天谢地他想起了这个茬，不然等布鲁斯回来，大概要跟小丑当室友了。
　　“额……你好。”克拉克有些拘束的道。
　　“我已经知道了，你……”
　　“我知道，作弊嘛。”布鲁斯撇了撇嘴， “超级视力呀，超级听力呀，你赢不了我就老是作弊。”
　　“诶？”
　　“好了好了，克拉克你怎么来了。”虽然很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偶像是什么样子，但是为了自己的三观着想，迪克还是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咳……”虽然自己不是故意要听别人的秘密，只是担心突然离开瞭望塔的布鲁斯出什么问题才听了一下，可联想到布鲁斯刚刚的作弊论，克拉克还是有点脸红，“非常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请放心，正义联盟会解决这次的事情，迪克，你带这位……布鲁斯先生先回去吧，哥谭就交给我。”
　　“我不相信你。”布鲁斯撇开头。
　　克拉克的眼光暗淡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干嘛一副这种表情。”布鲁斯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哥谭和你以前遇到的地方都不一样，这里遵循另一套法则，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是超能力就可以应付的了的，你在这里很危险。”
　　然后他又撇开头，别别扭扭的说道，“别再这样了，你不适合这种表情……你怎么比我的超人还麻烦啊。”
　　尽管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世界的蝙蝠侠，但当他用蝙蝠侠的身体，蝙蝠侠的声音说出“我的超人”的时候，克拉克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的超人？”
　　“是啊。”好像想起了什么令人生气了事，布鲁斯不满的道，“说是让我放心的出去度假，把哥谭交给他，结果被小丑用只勺子骗的拆了阿卡姆，把所有罪犯都给放了出来，把我的哥谭拆了一半，这我都没怪他，结果他在孤独城堡开派对竟然不叫我。”
　　“额……”克拉克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布鲁斯哼了一声，“他要是不跟我道歉，以后我再也不跟他玩了。”
　　“我……”克拉克看向迪克，不知道该怎么办。
　　迪克苦了脸，“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看着他，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5、
　　“你们这边的超人真听话。”等三原色的身影飞的见不到了，布鲁斯对迪克说道，“我那边的超人特别话唠，每次我让他离开哥谭或者不要帮忙的时候他都有找不完的借口不听我的，还老是扯一堆大道理。”
　　“额……”迪克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提醒他超人虽然不见了，但其实八成还在偷听，总觉得这话题再继续下去，他偶像的形象也要崩坏了。
　　夜巡的后半段相对前半段来说平静的令人感动，迪克不敢想这是不是因为“蝙蝠侠”疯了的风声已经传了出去，也不敢想象明天早上的报纸头条会是什么，至少现在，他很庆幸这一晚上的折磨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们回去吧，阿福已经准备好小甜饼了。”
　　“等一等，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顺便去看看杰森。”
　　“谁……等等！！！”
　　迪克一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从布鲁斯的嘴里吐出来过了，等他把脑子里的名字跟真人划上等号，再伸手去拽却扑了个空。
　　黑色的影子从楼顶一跃而下，张开的蝠翼随风滑翔，在地面投下锯齿状的阴影，一转眼就看不到了
　　深夜，杰森一个人呆在安全屋，标志性的红头罩就扔在旁边。
　　今晚的哥谭格外的平静，他的行动也很顺利，没有受什么伤，也没有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这让他得以提前回来，心情很好的摸出了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打算今晚熬夜看完它。
　　书还没翻开两页，杰森忽然听到外面有中午落地的声音，他猛地一骨碌翻起来，把枪握在手上，警惕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很轻，听上去来的是个厉害人物。
　　杰森更加小心了，手指扣住扳机，悄悄潜到门边，随时准备着先发制人。
　　“嗨，杰森，我的孩子，爸爸来看你了。”
　　杰森的眼前忽然一黑，他下意识就要开枪，可熟悉的声音让他硬生生止住了反射动作，但当他意识到话中的含义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把枪顶在对方头上逼问他是哪一方派过来的，他几乎已经要这样做了。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而这次的声音他很熟悉。
　　杰森一边戒备着眼前的男人，一边用余光瞟了一眼门口，只见夜翼打扮的迪克狼狈的扶着门框，一副跑的快断气的狼狈样。
　　“说吧，怎么回事。”杰森收起枪，一脸冷漠的说。
　　布鲁斯也从这情景中看出事情不大对了，“好吧杰森，我不知道这边的你还在坚持着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和写信……”
　　“我坚持？打电话？写信？迪基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森恶狠狠的瞪着布鲁斯背后的迪克，后者苦笑着连连摆手。
　　“布鲁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杰森，他不是我们的布鲁斯”
　　“看出来了。”杰森冷笑道,“伟大的蝙蝠侠怎么会有一个身为罪犯的孩子呢，那老蝙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会把我扔进阿卡姆。”
　　“杰森！”迪克严厉的道，但很快他就软下了声线，“你不该这么说，你知道他不是……”
　　“够了，你们一定要在这么好的夜晚冒出来倒胃口吗！”杰森不耐烦的道。
　　他一手拎起他的头罩，冷笑着转身，“既然你们喜欢这地方，就留给你们好了，我再重复一遍，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气冲冲的离开自己的安全屋，小风一吹，觉着冷了以后杰森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自己那件皮夹克。
　　“妈/的。”杰森暗骂了一声，只觉得心里更加憋屈，恨不得现在有个不长眼的混混恶霸跳出来挑衅他，好让他顺理成章的打一顿。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哥谭的天更冷了，杰森心里的郁闷也稍微减轻了一点。
　　他打了个哆嗦，双手环抱住胳膊，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去哪里。
　　然后他就看到了月光投在地上的黑影。
　　他暗骂了一声，粗声粗气的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那些。”布鲁斯从屋顶探出头，紧接着跳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有关系吗？”
　　“我的儿子……我是说……他也成了红头罩……”
　　“是啊，所以你以为我也是在闹别扭。”杰森嘲讽道，“可能你还觉得我应该对你的大人不记小人过而感恩戴德，哈……真是感动死我了！”
　　“我没有……”
　　“可是他不是你！我也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管在你的世界里这操蛋的剧情是怎么发展的，可现实就是这样，我死了，但他不在意我！”杰森暴躁的吼道。
　　“不，他在意的。”布鲁斯说。
　　“我回去看过了。”不等杰森反驳，布鲁斯从披风下面掏出一台笔记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藏进去的。
　　“蝙蝠电脑SS加密频道第2个文件夹，韦恩集团1号卫星追踪拍摄，每日定时更新在蝙蝠手机上，从你们又见面的那一天开始，一天都没少，跟我的一样。”布鲁斯“当然，这一点他做的比我好，我不小心把我的杰森跟丢了。”
　　“靠！他竟然偷拍我！！”杰森崩溃的喊道，过于震惊非常轻易的掩盖了心底飘起来的那一点点的喜悦。
　　“另外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你的安全屋右转第三个房间下面有他设置的另一个安全屋，出口就在你后门的出口旁边，第三排的窗户对着你这的正门，在杰森不肯让我联系他的时候，我有时候会藏在那里面看他。”布鲁斯无视杰森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迪克越张越大的嘴巴，接着说道，“如果你不信，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看看。”
　　“我/靠……这不可能，他不可能……”
　　“他可能像我一样，觉得你需要离开蝙蝠洞，去定义你自己的人生。”布鲁斯正色道。
　　他已经不再笑了，而当他不笑的时候，杰森竟然有一种自己正在被自己的布鲁斯注视着的错觉。
　　“听着，杰森。”他说道，“你是我的孩子，但你有权力选择你要怎么活，我……他想要把你引到正路上，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认为你应该像他选择的那样活。”
　　“有时候我们会因为忙于与犯罪斗争或者试图拯救世界而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我很抱歉，但你有能力成为一个英雄，我们并不希望我们的自私会阻碍你。”
　　“可是你不管我，你放任我像那些恶棍一样在哥谭的角落里腐烂！我甚至不怪你没有救我，可你连替我报仇都不肯！”杰森感到眼圈有些发烫，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就好像这样就能将心里泛起的酸胀一同吼出去。
　　一双手把他拥到了怀里，把他想要脱口而出的更多恶毒的咒骂全都堵了回去。
　　“杰森，我很抱歉。”布鲁斯低下了头，“但是……他害怕。”
　　“什么？”
　　“他害怕……再感受到那种痛苦……那种失去……亲近之人的感觉。”布鲁斯道，“我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把身边的人推开——所以当迪克提起你的经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感受，不过他是个笨蛋，他说不出口，我就不会像他这样。”
　　“自卖自夸。”杰森没有挣扎，在他怀里闷闷的道。
　　“我很庆幸我没有遇到同样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我不会说这并不比死了好受，因为死掉的人是你，这是对你所遭受到的痛苦的不尊重。”
　　“他或许不会为你杀人，可是相信我，如果能够选择，他随时都愿意替你死。”说着，他又扭头看向一旁默默不语的迪克，“还有你，你们每个人都一样。”
　　“一样么？”杰森冷笑。
　　“杰森……”迪克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们……都很想你。”
　　“哼。”杰森别过头去，却最终没有反驳。
　　布鲁斯又笑了起来，这让他又不那么像蝙蝠侠了，杰森的心里有点酸酸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不管怎么样，我们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
　　“别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原谅你了。”杰森低着头，闷闷的道。
　　“好，我们拉钩。”布鲁斯笑了起来，“只要他不亲口跟你道歉，你就永远都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