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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神 ...

  •   小杨村旁边的山七丘山,七丘山脉一片山,山下有好多个村子。小杨村就是其中一个村子,别看几个村子都在一个山脉下,但是这个山范围广,有的村子就很难互通,大路就得绕道,就是爬山小路,近是近了一些,但是崎岖,深山里头还有猛兽,寻常民众几乎不进深山。

      七丘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山神庙,曾经打仗的时候,就有军队在那边待过。

      最近一些年,又破除封建迷信,山神庙就更加破旧,没有人打理。山神庙在山上,不在山脚,要上去,就得爬坡,车子上不去,就得人力。

      现在那些青壮年都去种地,打理庄稼,全国又在扫除封建迷信,青壮年也让老年人别上山了,万一摔倒可怎么办。

      “要是山神保护我们,怎么到现在才下了这点雨。”李老头家的儿子不希望李老头山上,山神庙破破旧旧的,单单爬上山就得两个小时左右,下山是快些,但是再折腾一下,这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李老头的父亲曾经是山神庙的庙祝,他们家世世代代都看顾着山上的山神庙。

      在建国之前,李家就传到了李老头这一代看顾山神庙。

      “胡说什么。”李老头不认可儿子的话,“你们求山神了吗?拜山神了吗?”

      平时不上香,怎么关键时刻就想着山神帮衬你们啊。

      李老头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以前说过。儿子就说那都是封建迷信,李老头可不那么认为,那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总有些玄妙的地方。

      “您可别说这些,别被抓了去。”李老头的儿子连忙道,现在哪里能随意说这些话啊。

      七丘山上的山神庙确实是李家人在当庙祝,但是不代表其他村落就没有人去。

      有的人就说这山神庙可灵了,当初炮火都打到了山脚下,还有军队跑到了山上打。哪怕那时候打得再凶再厉害,但是有人就是躲到山神庙里活了下来。

      只是大家都没有什么钱,自然也就没有办法重建山神庙。又遇上打击封建迷信,那就更不能重建山神庙,就是偶尔有老人家提着竹篮上去,竹篮里装着一些瓜果,好歹摆在山神庙里,也像样。

      有的人没有进山神庙,怕被发现被抓了,干脆就在路边祭拜。

      这不,下了一晚上的绵绵细雨,地面好歹湿了不少。就有老人家山上,带的东西不多,粗粮馍馍,再弄上一小杯酒,那已经是顶顶不错的了。

      那破旧的山神庙自然不是狐九住的神殿,狐九住的神殿隐于山脉之中,哪里是那些凡人清逸就能瞧得见的。

      “山神姑姑,求您保佑,风调雨顺,千万别再干旱了。”

      “山神姑姑,老婆子是李家村的……”

      ……

      狐九在神殿里,正好查看山神庙的情况,便听到了那三两个老人拜山神跟偷鸡摸狗似的,还得左右看看。再看看他们拿出来的东西,真寒碜啊。

      但是狐九倒是没有嫌弃,从这些人穿着来看,就能看出他们是穷苦人家,怎么能指望他们给她弄一只烧鸡呢。

      正当狐九想着没烧鸡的话,那就先不看了,也就在这时候,她嗅到了烧鸡的气息。

      李老头带着一只烧鸡过来,他们祖祖辈辈传的,说是七丘山的山神爱好吃鸡,各种各样做法的鸡。为此,还有人说他们的山神不会是黄鼠狼吧,还是狐狸?

      不管山神是什么都好,只要庇护他们就成。

      “山神姑姑,您且将就些。”李老头把烧鸡拿了出来,摆放在地上。

      山神庙的神像都蒙尘了,庙里的供桌早就遗失了,到处都是蜘蛛网。

      他们不敢多打扫啊,反封建办的人有时候还过来,要是瞧见这边打扫得太干净,还想是不是有人还拜山神。

      “爸!”李老头才把烧鸡拿出来,他的儿子李正就来了,“您还真把家里的鸡给杀了啊,不是说留着过年的吗?”

      李正昨晚就觉得他爸不大对劲儿,果然今早儿就不见了一只鸡,再听妻子说杀鸡。他就猜他爸多半是把鸡带到山神庙来,要是他爸再把鸡带回去,这也就算了,关键他爸总是不把鸡带回去,之前每次都那样。

      鸡,那可是肉,是稀罕玩意儿,哪里能那么浪费呢。

      “您要拜就赶紧拜,拜完好回去。”李正打算盯着,一会儿好把那只鸡带回去,千万别再浪费了。

      要是不带回鸡,媳妇又该跟他闹腾了。

      “快好了。”李老头道。

      等李老头拜完,李正就打算把鸡放回篮子里带回去。

      “干什么呢。”李老头板着脸,拍打儿子的手,“这是给山神姑姑的。”

      “爸,您这是封建迷信,要不得。”李正忙道,“您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呢,您不想着您自己,总得想想您的孙子吧。放在这山上,别被别人拿走了。”

      “胡说,谁敢拿山神的东西。”李老头皱眉。

      “这些年,您放这儿的东西,不都给别人拿走了吗?别人还笑您傻呢。”李正可都记得,村里就有人拿走那些供品,“拿回去,您不吃,我们吃。”

      “山神的……”

      “可以拿这两只野鸡跟你们换吗?”狐九听了李正的话,觉得李正说得没错,在缺吃少穿的情况下,把贵重一些的供品拿回家,这都很正常。

      她又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山神,狐九表示自己明理着呢。

      狐九变成了五六岁的小姑娘,她还是觉得五六岁的小姑娘最为可爱了,这不是刚刚沉睡醒来么,正好变得可爱一点。

      “谁?”李正转头,却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打扮比他们好上许多,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对方身上的穿着比较古风,看上去也是贵重的布料做的,柔软有光泽,“你的父母呢?”

      一个小女孩必定不可能自己来山上,必定是别人带她山上。

      “不知道。”狐九轻轻摇头,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就不大清楚自己的父母,她睁开眼,她便已经生在青丘。

      许是她是天地孕育出来的,又或者是被扔到那儿的?

      不过按照她的年纪辈分,多数神仙都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家人,天地自然孕育的神狐。

      “我一个人的,就住在这儿。”狐九指了指山神庙,又指了指深山,“你们的鸡闻上去挺香的,送我吗?”

      “不是,这……”

      “送,送你的。”李正还没有说完话,他爸李老头就打断李正的话,“回头,这两只野鸡做好了,再送来。”

      “不用。”狐九歪着头看向李老头,“那是给你们的。”

      狐九上前,拿了荷叶包裹着的烧鸡,随后转身就走了。

      “爸,这不是……哎呦。”李正连忙追出去,却不见了小女孩的身影,着实震惊,“人呢?”

      李正原是想他们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他们家的鸡也没大到哪里去,哪里能要小女孩的两只鸡。也不知道那小女孩从哪里弄来的野鸡,万一被小女孩的家人知道了,那可不好。

      “什么人。”李老头踢了李正一脚,“让你跟我学,你不学,我们家世世代代……”

      “您就别世世代代了。”李正无语。

      “听我说完,那一位估计是山神大人。”李老头道,“这山不一样了。”

      李老头家世世代代,口口相传,还有书籍记载,山神曾经化作童女来庙里用食。那童女极为好看,也贵气,只要他们瞧见了,便也能感觉出来一丝不同来。

      “……”完蛋,是不是有人要坑他们家,李正想自己又不是大队长,就是想去试一试,想着后面竞选。

      什么山神不山神,就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李正还是不相信,可是他爸都跟着死去的爷爷学了那么多年,哪里可能一下子就改变啊。

      “回头,得好好收拾收拾。”李老头呢喃,可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也不知道山神看到山神庙如此破旧会不会心生不满。

      得砍树,得弄些砖瓦来,李老头盘算着,人力倒是还好,就是那些砖瓦怕是要不少钱。家里暂时不盖房子得了,先把山神庙给整一整。

      “……”李正就想自己的父亲就是想找各种借口,就是想来山神庙。他总不能跟亲爸断绝关系吧,他真的是太难了。

      另一边,狐九已经愉快地回到神殿,准备好好尝一尝这只烧鸡。

      大约半个小时后,杨二丫就来到了山神庙,她来看看这边有什么吃的。别看外头各种破除封建迷信,但是老百姓还是私下偷偷拜神求佛的。

      “好饿啊。”杨二丫揉揉肚子,她今儿跟家里说来山上看看有没有野菜挖,有没有菌子采。

      昨儿晚上不是下雨了么,也许山上就长了些能吃的,杨二丫那么跟家里人说,实则就是想来山神庙附近看看。兴许又有人来给山神上供,有的人家就没有把供品带回去,那么她就能吃一些。

      至于会不会惹怒山神,杨二丫才不去想,前世就有人这么做,也没见那些人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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