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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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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有阵法,有法则变。
阵之所以难,难在一个变字,否则只是一座迷宫,迷宫再大再复杂,只要总向一个方向走,死路则退,依次尝试,总有走出来的一天。
可阵法却是会变化的。若是活阵,阵中人不变,阵也会变,人若变,阵则在变化中再变,这样的人适合围困单人。若是死阵,则阵本身无变,只随阵中人变化而变化,这样的阵适合围困多人的队伍。
我们现在身处的显然是死阵。
我在一处回廊用发带绑住一根栏杆算做标记,接着走下去,不过盏茶工夫便又见这发带。我换了个方向,又走下去,不过一会又回到了标记处,如此走了七八次,我心中大约有数了,这七八次回到标记的时间并不相同,也就是我确实曾走过不同的路线,但有在某些地方遇到让我以为是曾经走过的路线,就又折了回来,而实际上却是可以通向新的地点的。
到底是什么让我产生这种错觉呢?
为什么我总有种线索在就在我身边,偏偏想要抓住灵光的时候,它又消失不见了。
忽然一只手按在我手背上,我从沉思中忽然醒了过来,雪衣望着我道;“歇一下吧,你眉头拧的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我被他说的笑起来,反握着他的手:“哪有那么严重?”
“我打断你的思路了吗?”
“没有,我已经大概理出头绪来了。只差最后一点点了,总是找不到感觉。”我望着廊外的景致,如果不是身在阵中,不能不承认眼前的景色是非常美丽而迷人的。月华泻地,竹摇影曳,朱漆回廊,流水声声,身边还有雪衣相伴,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就想这样坐下来和雪衣一起观赏月色,谈天品茶该多好。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高兴?”云泽看着我好奇的问。
雍和瞥了一眼我握着雪衣的手,咳了一声,转过身去。
雪衣被雍和看的不自在,猛的抽回手,转过头去,伸手去解着我绑在回廊上的发带,正开最后一个结,忽然一阵风起,发带吹落,我忙去抓,雪衣也转过身来,碰的一声,两人脑袋撞的一响。
我头晕了一晕,见雪衣被我撞坐在地上瞪着我,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伸去拉他,他白了我一眼,自己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灰,眼睛搜索掉落的发带,然后叫道:“被水冲走了。”
我一看,果然,刚刚从廊上掉下的发带顺着水被冲跑,已经在三十步之外了,雪衣哼了一声:“都怪你。”说着便要去追。
我眼中看着那发带顺水溜走,恍然大悟,一把抓住雪衣,喜道:“等等。”雪衣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陷入沉思中,思绪飞快的转着。
日月星辰阵中天上的景色是不变的,但地上却不一样。我虽然知道不能从天上寻找参照物,却会下意识的从地上寻找。回廊小路,竹林假山都有相似,而水却不一样。溪水的宽窄自然可以开凿的一样,水的颜色,溪底的泥色也可以不变,这些都可以混淆人的实现。但流向却永远是自高向低,指向一方。我之前走的时候,总下意识将溪水的流向作为的参考,但现在看来,这阵法极可能正是利用这溪水来作了文章。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路过的景致,心中越发的肯定:这溪水园中定不只一条,而且流向不同,在穿过某些隐蔽的地方,溪水的流向一定做过改变。这改变有可能是靠挖出相似的溪流地形和利用机关道具。我就曾见过五师姐做过一个简单的水泵,将低处水向高处抽,虽然能够提升的高度并不多,但是在这起伏并不明显的庭院,却是足够用了。
溪水的流向改变后,将我又从本来就要到达终点的路线又指向回了起点,加上周围景致相似,我无法分别出来,因此被骗上了回头路。而实际上,我只是在周而复始的在原地打圈子。
发带已经飘不见了。我从旁边的竹上摘了一片叶子又扔到水里,向三人道:“跟着走。”
跟着竹叶走了过去,果然在穿过一条回廊和一片很大的竹丛后,竹叶没有从回廊另一边飘出来。而周围的景致却也是曾经见过的。这样的地点庭院中只怕不下六处,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我依次找到了所有的水流向的变更点,折了一段竹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很快找出破解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