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直上》胡壹淳

28、第 28 章

　　小麦把单文放在门口的沙发上，才甩甩胳膊：“你们一个个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看看这谁？单文。”

　　西峰不认识单文，摇摇晃晃地来到单文跟前：“谁啊？长得很不错啊，这短发还是个辣妞。”

　　说着就要伸手抓单文，小麦一下子挡在俩人之间，拉着西峰坐在他的旁边，隔在中间：“哥，来继续喝酒。”

　　醉酒人的精神没有那么容易集中，一下子就被引开了。

　　震天响的音乐加酒精地堆积，头太疼，站起身，有些晕，闭眼稳了几秒，才有些浮的向门口走，才开门就撞上了刚找到包间的刘一一，小小的撞了个满怀。

　　也不看清是谁，刘一一就只是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可真热闹，又来了一个，钱白把包间们从外面关起来，将噪音阻隔在里面，拉着还要推门进去的刘一一到一旁，他背靠着墙，闭眼斜着眼看向有些无措又有些疑惑的刘一一：“钱，钱哥。”

　　“你来干什么？”
　　“我，单文是不是在里边？”

　　钱白缓慢地点头，随即抬起一只手捏着自己的眉心，好像能缓解些痛感：“不知道。”

　　不知道？刘一一认真看看门口的号，是这个数没错啊，小麦哥说的就是这个没错啊。

　　刘一一也不问了索性又要越过他打算开门进去：“那我进去自己看看。”

　　“不许”刘一一再一次被拽过来了，这次钱白脸色白的厉害，又凑近闻了闻：“干什么，像小狗一样。”

　　刘一一退回来跟他保持了些距离，肯定地问道：“您是不是喝多了？”

　　“您？我就那么老？”钱白斜眼一瞟，刘一一自觉称呼有错，讪讪地笑到：“我，我是说钱哥。”

　　因为她是一小实习生，习惯叫任何人老师，您等尊称，都很喜欢，唯独他每次都刻意强调，刘一一觉着这搞乐队的人还真是……反骨。

　　“嗯。”
　　“那钱哥在这醒酒，我进去找单文。”

　　“不许去。”钱白也不说个别的就只是拉着她不让进去，胳膊内里玫瑰在灯光下开的耀眼，刘一一看了几眼，咬唇站在他跟前也不动了。之前也没发现钱白是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果真喝醉酒的人不一样，刘一一也只能好言哄着：“好，我不进去，那我扶钱哥进去休息下？”

　　钱白摇头：“我也不进去。”

　　“我说……”饶是刘一一好脾气也都急了，她担心单文，一只手扒拉着钱白拽着她的那只手：“那您到底想怎么样嘛，也不能一直杵在这啊。”

　　钱白终于有点不一样的动作了，站直身体无焦距地四下看看才慢吞吞地说：“带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刘一一被他这要求整蒙了，在KTV里找安静的地方，哪有啊：“要不我等下带单文和你回酒店？那里安静。”

　　钱白摇头：“算了，你进去吧。”说完那只抓着他的手放开了，那朵盛开的玫瑰又掩在了衣服里。

　　说完就撑着墙往她来的反方向走，刘一一猜测他是要去洗手间，看他一个名人喝成这样也不咋安全，看了看门又看看钱白摇晃的背影，一跺脚，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看他走着走着险些绊倒，才又跑上前扶住他：“小心一点，前面有台阶，去哪里，我扶你过去。”

　　钱白晃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洗，洗手间。”

　　刘一一抬头四处找标识，在左上方发现了，洗手间在走廊拐角处，她抓着他胳膊，把他送到男士洗手间门口，就说：“我在门口等着。”

　　钱白没理她，自己进到里面，好一阵子才出来，应该是吐了，出来冲了把脸，好像是比刚才清醒了些。但当他跟刘一一说话的时候，她才觉着刚刚那是多想了，还是一样不清醒。依旧摇摇晃晃，看到刘一一问：“你怎么在这里？”

　　“……”

　　“走吧，”过去扶着他回到包间门口，推门进去，里面除了小麦，基本没人特别清醒，钱白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半瘫在哪里缓神，刘一一进门就发现了躺在那里的单文，和坐在一旁和西峰周旋的小麦。

　　走到单文跟前，拍拍她的脸：“单文，醒醒，回家了。”

　　刚还在跟人划拳的大东看到刘一一也来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身跨过桌子，拿着瓶酒来到她跟前：“一一，你也来了，来来来喝酒。”说着就一屁股把小麦挤到一边，挨着刘一一坐下来就给她倒了杯酒。

　　刘一一也是没想到屋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人，还一样醉，她推开大东送过来的酒委婉地拒绝着：“东哥我喝不了酒，你们好好喝吧。”

　　喝醉酒的大东更加地放肆，他大概忘了刘一一是个腼腆不善应酬这种场合的人，一个劲儿地要灌她酒，刘一一一着急就站起身把酒杯推倒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酒杯碎了一地：“东哥，你喝醉了。”

　　钱白也被这声音吸引过去，撩了一眼刘一一，小丫头居然生气了。

　　大东这会儿被这响声惊醒了些，缓过神直拍脑门：“看我醉的，一一不喝酒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先带单文走了，你们喝好。”说完小小的身板，愣是把单文拽起来，架着她出去了。

　　西峰看着情形，笑出了声：“大东你这不行啊，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大东猛灌了一口酒：“别胡说，人姑娘干净着呢。来来来，不管他们了，咱们继续喝。”

　　一场不大不小的乌龙过去了，一拨人喝了很久才离开，说是第二日要退房，到底也没退成，毕竟都喝烂醉到下午才都清醒。

　　刘一一把单文带回去后也累够呛，第二日制片退房的时候，说房间里还有人，她才知道那几个最后也没走成，喝太多了。不过也没有他们的录制，就也没打扰他们。

　　倒是下午的时候，大东清醒后想起昨天的混事，给她打电话了，刘一一那个时候正忙的焦头烂额，接起电话就问：“怎么啦东哥，有事？”

　　“我，昨天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刘一一想起昨天晚上他强灌酒的一幕，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没有，东哥就是喝多了而已，没别的。”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嗯，怎么样现在醒了吧。”

　　“刚清醒，头疼炸了，一会儿就要回城了，咱们回城后见。”
　　“好的。”
　　“那你忙。”说完大东就挂了。
　　刘一一继续陷入了忙乱之中。

　　单文在酒醒后就把永乐好一顿怼，居然抛下她一个醉酒的姑娘自己high去了，多亏是碰到了小麦。今天录制中工作之余，永乐一直在跟她道歉，允了一顿大餐后，单文才饶了他，这是后话。

　　到晚上最后一只乐队比拼完的时候，全部二十支乐队的排名出来了，毫无悬念，自由乐队以压倒性的分数高居第一，第二名是野狼，依次排开，淘汰了最后面的五支，梦幻组合就被淘汰掉了。

　　第一场录制完，紧绷着好几天的导演们终于放松下来，把最后一拨人送走后总导演施涛召集所有编导开了一个会，对于这几天出现的一些问题进行一番讨论，尤其昨天晚上一起出去喝酒，耽误了今天录制进程的编导痛骂了一番，他说：“昨儿那几个喝酒误事的我就不点名了，但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那点酒就那么好喝？瞧瞧你们几个今天这状态，还不如那几个实习生。”

　　单文在一旁冲刘一一吐吐舌头，知道导演也在说她。只听施涛继续说：“知道你们一个个做节目有经验了，再有下一次，一个个都滚蛋。”

　　原本放松下来的编导们这会儿跟蔫儿菜一样，刘一一本来胆子也不大，这会儿也感觉自己这几天没做好，感同身受般地缩着脖子。

　　鸦雀无声地临时会议室里，没人说话，等施涛把火气撒完了，才跟制片说：“一会儿带大家会城里好好吃一顿，这过我骂了，功还是得表扬下，这几天辛苦了，一会儿你们就好好去嗨一嗨，我请。”

　　这话说完，这些个编导们好像忘记了刚刚他才骂完他们一样，嗷嗷敲桌子：“导演，棒！ ”

　　施导笑着摇头：“你们一个个，就是我惯坏了。”

　　他带这支团队披荆斩棘好几年，一起做了很多成功的大型节目，这些崽子们尊敬他也对他的能力服气，他也了解这底下的编导们各自地心性，擅长的都不同，但是创意一个比一个牛，也就是这种奖罚分明的习惯，让他们的团队才越来越强。

　　刘一一以为今天会被骂很久，没想到会有这转变，不禁也跟着大家乐起来。

　　晚上的聚餐，施涛没去，他知道他一过去，就跟老师蹲坐在场，他们都玩不自在。

　　刘一一到底回城后没跟他们一起去KTV，她家那只猫被扔在家里，她有些担心留下的猫粮吃完了，就和另一拨没去的直接坐另一辆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