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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昭平篇——昭平县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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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县衙。
站在八字朝南开的县衙门口,看着衙门上方悬挂的牌匾,有些古旧,而且沾带不少灰尘。再看那大门,也是古朴破旧的。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会觉得连县衙都穷苦到这地步,与民共甘共苦吧。
站在一边的蒙毅看着牌匾道:“县令已经很久未过堂了,他说县衙也是穷得揭不开锅,衙役都遣回家了。”
我轻笑着拍拍袍脚的灰尘,抬脚欲上阶进衙,门边的守卫拦住我们,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有些凶恶地粗声道:“今日不升堂。你们走吧。”
三顺生气地上前一步道:“你可知这是谁吗?”
我抬手拦住他,摇摇头,在怀中掏了掏,拽着走上前塞到守卫手中,微笔着对守卫道:“守卫大哥,其实我们和刘县令是同乡,今天是来探望他的,却想给个惊喜,还望守卫大哥放我们进去,莫通报了吧。”
那守卫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谄媚笑道:“这位公子好见识。即是我们刘大人的相识,我自然不阻拦了。请进吧。”说着弯腰作势请我们进了县衙。
进了县衙,三顺“嗤”一声道:“以你现在有的这个身份,何必用银子来买通这样的人。”
我笑了起来道:“站县衙门口倒是觉得这县衙也陷在旱灾之苦中,可是否表里如一,就不知道了。待我们进去,便知晓了。”
芮烯点点头,表示赞赏。三顺微捌捌嘴道:“我只会做蛋糕,这些道道我可不懂。”又认真看了我两眼边眼边叹声道:“西林,想不到你的化装手艺这么好,竟真看不出她是个女子。”
我向他“嘘”了一声,他微一吐舌,马上噤声。我也看向西林道:“你的易容术倒真比得上慕容沅呢。改日让你们俩见见面,可以互相讨教讨教呢。”
西林倾然一笑,柔声道:“好。”
待走上公堂,见公堂上方县一牌匾,上书“公生明”,右边有一立匾“天有昭鉴,国有明法”,左边也有一对应的匾“尔畏尔谨,以中刑罚”。
芮烯摇头道,这公堂上的匾如此鲜亮干净,与衙门口的相差如此多。恐怕这县令也不会是“公生明”了。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先别这么早下定论。进去看看再说。”
芮烯点点头,我们俩绕到公堂后。刚进入后院便听隐约听到一阵丝竹管弦,吹拉弹唱的弥弥之音。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在一个房间前站定。
箬卅走上前,一脚踢开门,便看到一屋的人。后有乐队弹奏着优美乐曲,前有舞女跳着绝美舞蹈,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相拥倒在座位上,衣衫不整,看到我们气势煞人地站在门口,原本乐得裂开的嘴定住,看过去极为丑陋。想必此人就是县令刘晨光了。
蒙毅看着县令,手紧紧拽住,拼了命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才让自己站在原地,而不是冲上前拎起他的领子狠凑一顿。
过会刘晨光方回神,站了起来,脚步蹒跚走到门边,嘻笑道:“你们是莫师爷找来的小倌吗?”说着还极为猥亵地上下打量我们,然后靠前一扑,站在我身前,将手搭在我肩上往里带道:“你虽长得比他们普通,但气质却是极好,来,伺候好爷,爷开心了就重重赏你。”
“哎哎哎………放手放手………”刘晨光忽然痛苦地喊了出声,搭于我肩上的手被两个手指掐住向上掰。
我转头看去,箬卅正满脸怒气地掰着他的手,再一使力,就着两手指的力将他往前一摔,他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然后滚落到地上。
刘晨光在地上翻滚一通,痛苦地嚷嚷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敢跑到我衙门来撒野。连我一县父母官都敢摔,不要命了么!”
“哼,父母官?”芮烯冷“哼”一声,我亦轻扯出一丝冷笑,箬卅手腕一翻,一个令牌便生生插在那县令的腰边的地板上。
刘晨光吓得目瞪口呆,能做到这的人必是内力极其高强的人。再俯身认真观察令牌,见到“钦差”二字,顿时大惊失色,忙滚着爬起来跪趴在地上道:“下官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蒙毅一听,亦是满脸震惊,诧异看着我,手托着腮,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我重重“哼”了一声,瞪着他道:“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么?”
刘晨光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分,我往前一步,站于他身前俯视他道:“起来吧。难不成要让我们一直站在这不成?”
刘晨光忙不迭失地道歉,起身后也是弯着腰正身退步着走到一边后才转向那些早已愣神的艺伎轻声斥道:“还不快走”。那些艺伎顾不得收拾琴声,慌忙夺门而出,方才被刘晨光拥住的两个女子也手忙脚乱整理好衣服,跑出门去。
刘晨光再次跪在我面前,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拎出怀中的獒扔到箬卅怀中,然后正声缓慢说道:“刘大人这父母官当得可真是好不快活啊。”
刘晨光一听,不禁颤抖了起来,身子趴得更低了,连声道:“下官该死,下官知错了,知错了,下官该死。”
我转而厉声道:“连青祁皇都都知道昭平大旱,百姓困苦,无粮充饥,更提不上饱腹,你却在此钦酒作乐,艺伎作伴,乐不思蜀。刘大人,你来告诉我,难道报上去的昭平大旱的折子是谎报的吗?”
刘晨光一听忙辩道:“大人说笑了,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谎报灾情呀。”
我一拍椅手怒道:“库粮消失,灾银失踪,你在此逍遥快活,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难道全是你的手笔不成?”
刘晨光抖得更厉害,声带哭腔不停嗑头求道:“大人,小人知错了。下官只是,只是有些贪杯好色,可,万万不敢做此大逆之事呀。大人明鉴啊。”
我看着额头已嗑得渐红的刘晨光许久,微吐一口气道:“去准备些简单饭菜,再备几个房间。”
刘晨光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道:“下官这就去办。然后退步离开房间,都可听到他急步跑开的声音,刚才必是被吓得不轻。”
蒙毅重重一拍桌道:“狗官!想不到这昭平县令竟是此等货色,不忠不义,哪配当父母官。”
众人皆点头,箬卅抱着獒站在门口,看着跑着离开的刘晨光,还有院中忽然忙碌起来,轻声道:“或许他真的只是贪杯好色而已,灾银之事他并不知也未必。”
芮烯皱眉一想:“点头道,这倒有可能。”
蒙毅转头看着我,许久他说:“你是女人,你不会是钦差。你们到底是谁?竟有此等权力?”
我轻笑着指向芮烯道:“以后不就知道了。你好好跟着他,保护他吧。”蒙毅皱着眉点头。
这时三顺跑到我面前道:“堇,刚才的你好威武,handsome极了,酷毙了。”
芮烯和箬卅看向三顺,齐声问道:“好得桑是什么?酷毙又是什么?”
我与三顺皆满脸黑线,嘴角抽搐,只剩“呃——”的一声复合长音缭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