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苍城篇——重逢（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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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头道歉，却感觉到一阵熟悉气息，抬头看去，瞪大双眼，嘴巴大张，目不转睛看着眼前多日不见的人，一阵惊讶道，你，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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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拖出人群，径自上楼走进一个房间，将我推进去，关上门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了呢。
我无奈的笑着走到椅子上坐下道，我只是一介平民，我为何不能在这？倒是皇上你，身为一国之主，怎么就来了这烟花之地？不知皇上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皱起眉，脸仍如最初般英俊，线条更加硬挺，周身添了几分成熟与冷峻，他道，不要叫我皇上。
我摇头，不管怎样，你是当今芮国皇帝，这是既定的事实。我只是平民，自该尊称你为皇上。何错之有。话音未落，却被他紧紧拥住，他道，不要叫我皇上，让我觉得你好遥远。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好不好？
被他紧紧拥住，双手下垂，不能动弹，许久我轻轻出声唤道，芮烯，好久不见。
他更紧的拥紧我，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些颤抖道，好想你，堇。
心一阵震颤，眼眶有些湿润，手缓缓伸起，最后搭在芮烯腰上，感受着自芮烯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量和……想念。
一会，推开芮烯看他，他方才的失态令他有点尴尬的捌过脸去，我笑了笑，推开到椅子坐下。芮烯开口道，我派人去天空之阁找你，他们说你和葵去荒楼了。我又去荒楼寻，四护法又告诉我葵还没回去，你更没去过。我到处寻你，你竟跑到青楼来。说话的语气竟有些气愤。
我笑道，我自不会放过难得走江湖的机会，当然是边走边玩了。荒楼有四护法在，箬卅也很放心，便答应我慢慢走了。
箬卅？芮烯皱眉问道。
嗯，其实，其实葵就是箬卅，荒楼主。
提到箬卅，我有些黯然。对他的思念如海啸般侵蚀着我的脑部，不管是哪个部分都有着他的身影，不管我做多少事说多少话见多少人，却总会因为一两个字眼想起他。离开他的这么些日子，常会害怕黑夜的来临，无法入睡。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我仍迷惘，却总有个冲动，好想回到他的身边去。
不欲再想这些，犹其是在芮烯面前，我便转开话题道，芮烯你知道吗？袖香和慕容沅成亲了呢。
芮烯惊道，我倒不知。他们人在何处？
慕容沅已经带袖香回慕容家了。同在青祁，你怎生不知？
芮烯笑笑道，他回家那时或许我已经在来这途中了。
我冷哼一声道，方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芮烯沉吟不语，后道，你不知道么，司楚是当朝丞相司展的儿子，他与慕容沅都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的。
我一时震惊，从未想过司楚竟会有这样的身份，难怪司楚会有那样一身的武艺。只是，那另一面妖冶的司楚，恋着三顺的可爱司楚又是否是真实的呢？我问道，司楚来这，是你授命的吗？
芮烯微一迟钝后道，并不全是。是他先通知我在此建了座青楼……
那便好，其余不必再说。我打断他，微微一笑道，对于我来说，知道这些就好，其余不该我知道的，我便不知道。
芮烯急道，堇，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即使是机密……
芮烯。我叹声气道，一个好皇帝，是不该过于盲目信任任何一个人的。
芮烯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已空无一人的大街，满语无奈道，我岂是一个好皇帝。我连要颁一个新法都不能自主。堇，我不懂，我是否该听从那些老臣的话，我到底该行仁政还是严政？
我沉默，低头思考，抬眼却看到他寂寞而坚强的背影，心下不忍便道，芮烯，你可有看到你走时我塞于你包中的锦囊？
芮烯转身，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道，一直带在身上，里面有封信，上书“仁义礼智信”五字。堇，正是因着这五个字，我常不忍苛责于人，这却令我万分疲惫。
芮烯，你知道什么是儒吗？芮烯看向我，期待的眼神等着我继续说，而我既已决定了说，便要说得淋漓尽致，倾我所学所知。
我道，儒，柔也，助人群顺阴阳明教化者也。“仁爱、忠义、礼和、睿智、诚信”乃儒之精髓。大忠大爱是为仁，大孝大勇是为义，修齐治平是为礼，大恩大恕是为智，公平合理是为信。世界大同是为仁，祖国山河是为义，家国天下是为礼，刚柔相济是为智，一诺千金是为信。然而，此时儒却绝不是治国平家的最好办法。
芮烯点头表示赞同，我又道，而法则，刑罚也，治国无法则乱，守法弗度则悖。比起儒，法带给人更多的是震慑，威严，人们会害怕于严刑苛政而守法，却绝不会因为从心底里信服。芮烯，你可是矛盾于此，不懂如何决择？
芮烯道是，走到我面前坐下，为我倒上一杯茶，像当初听我教育一般。
拿起一杯茶微饮一口，我问道，你未曾想过儒法结合吗？
儒法结合？芮烯喃喃低吟这四字。
以儒为盾，以法为矛，去建立一个有道的法制国家吧。
法制国家？这样的说法极为精妙，短短四字，却字字铢玑。芮烯兴奋起来，眼睛中放出异样神彩，却又立时止住，堇，我要颁布的新法你可曾听说？
我点头，极好的法令。你应坚持。
可是……
徙木为信，你可听说过？有一个国家叫秦，秦有个叫商鞅的人，为富国强兵他要变法，但却想先让人信服他要树立千金难买的威信。一日，他在城门口外立一三丈之木，然后对百姓说，如有能搬动这根木进城的便赏他十两金子。大家都觉得此事蹊跷，不敢上前。商鞅便将赏金加至五十两。这时人群中便有人壮着胆子走出来，搬动了木进了城，商鞅便命人将五十两赏予他，以说明他言出必行。之后他下令变法，新法很快在全国推行。
见芮烯正在凝神思考，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我所知的能说的已经说尽，如何理解，如何思考，如何去做这便是芮烯的事了。
屋子陷入一片沉默，满天的星空如此明亮，而月亮却不知所踪。隐隐有些歌声自门缝飘进来，秋风凉凉的打在窗上敲击出“嗖嗖”的节拍。
静静看着夜景，我想，在这同一片天空下，箬卅是否也正在看着这样的夜色，想念着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苍城篇——重逢（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