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的你》Asaka

22、第二十二章：见父亲

　　进入唐父在美国的家，别墅虽然算大，但是留了一个房间除外，其他房间全部租给了陌生人，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算是“家”了。推开房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地上凌乱地摆着各种东西，唐筝几乎都快要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
　　“爸！”唐筝走过去把瘫坐在地上的唐父扶到椅子上，“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之前安排的保姆呢。”
　　唐父估计已经睡了一觉，意识有些清醒，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来人的确是自己女儿：“小筝，你怎么来了。小勋也来了吗？我正好有事找他。”
　　“爸！”唐筝又摇了摇他，“你昨天干什么了？又去赌了吗？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唐父一把打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叠彩票按在地上：“不中奖哪来的钱去赌啊！这个头奖可是十多亿美金啊，小筝，中了咱们就又发达啦！”
　　唐筝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清醒的男人，她很庆幸也很感谢父亲那年可以中了彩票，让自己可以成为如今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可是随之而来的是父亲的颓废。
　　无言地站了好一会，唐筝开始蹲下来默默收拾地上的残局。唐父敲了敲脑袋，晃晃头：“小勋在哪里啊。”
　　“我和他分手了。”唐筝手脚麻利地把酒瓶子摆好，把衣服都收起来。
　　唐父却猛地回过神，喊：“什么！你疯了吧！那么好的男人你还敢放！”
　　报纸，外卖盒，唐筝一样一样地都理好。见她不回答，唐父一脚把码好地空酒瓶踢翻：“问你话！我不管你干了什么破事，现在就给我回去求他和好。“
　　“我提的分手，就是不合适。”唐筝这次来美国，并不是想和父亲吵架的。
　　“你这丫头脑子有病吧。”唐父更来气，“现在就走！”说着还把唐筝拉起来往外推。
　　唐筝挣脱开，不敢相信父亲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她知道母亲去世后，没了母亲的管束，父亲一天天的放肆沉沦下去，可她一直觉得在可控范围之内。
　　见唐筝站在一旁，用一种疏远，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唐父挠着脑袋，不停叹气，突然捡起一个瓶子朝她砸来，唐筝尖叫一声，好在躲了过去，酒瓶在她脚边炸成碎片。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唐父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又抱头蹲下，又猛地站起，走到唐筝面前，唐筝吓得赶紧后退，早已泪流满面，记忆中过贫苦生活时的父亲虽没有所成，但每日都有在努力工作，难道仅仅是一张五千万彩票，就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吗。
　　唐父整张脸涨的通红：“我欠钱了，小筝！我赌钱输了，欠债了，没有小勋，谁来还钱啊！”
　　唐筝的眼泪还在不停地落下，还在刚才的惊吓中剧烈喘息，说不出一句话。
　　唐父搓了搓脸，又挠了挠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小筝，爸不瞒你了，这些年爸没能戒了赌，家里那些钱换成美金哪够花啊，欠了的是小勋帮着还的。你现在和他分了，还不了钱，你看过电影没，那些人要砍我手，卖我器官，要我死啊！”
　　唐筝一下腿软，瘫坐在地上，她只知道纪烁勋还过几笔，那父亲也提前和她说过，这几年父亲与自己甚少联系，她以为父亲已经收心了，安心养老了，没想到这个烂摊子并没有结束，让纪烁勋彻底接下了。唐筝缓了一会，开口：“多少钱。”
　　“二十多万。”唐父扭过头，小声地说。唐筝舒了口气，自己这些年到处比赛的奖金，加上一些其他的工作还是有一些积蓄的。可唐父犹豫再三随之而来的两字才让她赶紧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美金。”
　　那就是一百多万人民币！
　　“你在赌什么啊！”唐筝情绪也上来了，家里的钱一直在父亲那，为了独立生活，锻炼自己，她连纪氏的股份都一点没要，全给了父亲，她自己积蓄不过几十万，可她没想到父亲已经堕落成这样，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唐父一把年纪了，也老泪纵横：“小筝，爸真的没办法啊，爸这真的没钱了，纪氏的股份都卖掉了，我本来是想赢了钱再买回来的，可这钱一输一大把，那些人有意在坑我，我能怎么办啊。”
　　“你知道他坑你你还赌！你是在坑我吧！”
　　唐父见唐筝的反应便知她拿不出钱，说着便跪在地上：“小筝啊！小筝！爸爸今天求你了，你去求求小勋吧，小勋那么喜欢你的，一百万对他就是个小数目。期限马上就到了，还不上我就死定了啊！”
　　又是这种无力感，在母亲去世的病床前，在党氏大楼下的花毯子旁边，在和齐琳若站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她需要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现在回去找纪烁勋吗？以一个即将破产的破落形象吗？就算纪烁勋接受，她又怎么自处，是她提出分手的，自己不过是个拖累他的存在罢了，起不了像齐琳若那样闪闪发光的作用。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在说她和纪烁勋不合适。
　　从根本而言，他们就是两个世界遥不可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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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老实踏实的父亲因为暴富变成这样真的很心累吧，Asaka会努力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