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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沟渠 ...

  •   “远没有到休息的时候。”

      在1976年的某一个清晨,彻斯特曾经与邓布利多进行过很长的谈话,直到1979年冬天为止,她在谈话中提及的事件大部分为实。

      在彻斯特与邓布利多谈话后的某一天,西里斯单独找到邓布利多,侧面佐证了彻斯特的言论,直到1979年秋天为止,他在校时对邓布利多透露的事件大部分为实。

      这中间的时间差代表什么?
      三个知情人对彼此没有能力解释。

      彻斯特没有参与过第一次战争,她的信息是缺失的。
      西里斯没有看见最终胜利,他的信息也是缺失的。
      邓布利多对未来具有一定的判断,但在这方面他是主观上几乎无知的。

      1979年的秋天发生了什么推翻西里斯记忆的事件?
      战争提前爆发了。

      根据西里斯的回忆,第一次巫师战争在刚刚表露征兆时并不是激进的,更多压迫与剥削在“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授意下以一种更隐晦的方式侵蚀着非纯血主义的一切。
      愈演愈烈。
      黑暗时代是忽然开始的,但没有这么快。

      1979年的秋天和西里斯记忆中不一样。
      如果他记忆中是渐渐拉上窗帘,那么现实就是伏地魔把灯关掉了。

      英国巫师界瞬间成了漆黑的房间,不知道开关在哪里,也找不到门窗。

      为什么?是什么变故导致的?

      是谁发现未来的变化,就是谁造成了变化。
      他们都有责任。

      彻斯特知道,西里斯和邓布利多是被她拉下水的。是她自私的决定,她为了粉饰她自私的决定,强行将他们拖进这漆黑的沟渠之中。

      她都做了什么呢?
      无非是西里斯和她在霍格沃茨走廊上说的那些。
      既然是为了修改而来的,就不能恐惧变故。

      她可以创造更多的变故,她可以放弃他们的“已知”。
      那无异于将最终胜利与过程中的牺牲者重新摆上天平的两端。

      一开始她对这种较量是没有概念的,她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掂量着自己手中的货物,猜测着它的价值,但她不敢将之称为筹码。
      她不能赌。
      她没有资格赌。

      伴随着1979年英国的第一场雪,一个模型诞生了。
      从此彻斯特看见了天平的全貌,她发现这个天平不可能公允地称量出最终胜利的价值。
      天平不是错误的,错误的是最终胜利的另一端。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死亡……属于西里斯·布莱克的一切,真的在与最终胜利比较吗?他真的代表着价值吗?

      他与已知的胜利并不是放在彻斯特的双手上掂量,而是被她摆在了并不公允的命运天平之上,经过一个能够成立的兑换,自动的织造出结局。哪些失去,哪些获得。
      西里斯在她这里的价值无论多庞大,在面对英国巫师界一场能够终结浩劫的战争时,又能有多庞大呢?

      一个叫做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模型向彻斯特证明了:天平永远是平衡的,因为胜利对面全是他们以生命加的码。

      邓布利多找到了那个洞穴,带领凤凰社前往销毁魂器,碰巧救回了喝下毒药的雷古勒斯。
      他造了假的挂坠盒,在其中存放了署名R.A.B.的遗书。

      “我不知道,我永远是无知的。”彻斯特透过这个“天平模型”看见了命运女神们嘲弄的微笑。

      她们仍然是悲悯的,她们笑着彻斯特的无知——你可以阻止,但你无法阻止你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巧合并不会不断地拯救你,它也可以杀死你。
      这种饱含同情的嘲笑仿佛是来自母亲的,她们在对蹒跚学步的幼儿微笑,为他们的跌倒而笑。

      送雷古勒斯到圣芒戈之后,西里斯没有多做停留,他甚至没有等到雷古勒斯醒来。
      “邓布利多会看着他,没有事的。”他朝彻斯特真诚地笑了笑,但彻斯特很难回复他一个笑容。

      他说还好赶上了,说还好他们现在知道了。他说自己曾经至死都不知道雷古勒斯这么勇敢。
      他说谢谢你,彻斯特。

      西里斯永远不会被命运嘲笑。
      因为他不会停止他的抗争。

      彻斯特知道布莱克家族有一种执着,贝拉用它得到权利,安多米达用它追随爱情,纳西莎用它来保护家庭,西里斯用它证明追逐自由。
      她现在知道了,当他们都离开后,雷古勒斯会用这股执着,守护整个家族,宁愿默默无闻的死去,也不愿连累家族。
      她真正的理解了那种执着。

      执着的西里斯仿佛从来都不疲倦,他不允许疲倦。

      西里斯看着彻斯特的脸,她的表情很冷静,但瞳孔轻微的战栗着,眼中血丝密布,青灰色沉积在她双眼之下,躲在她微阖的眼睫的阴影里。
      她的嘴角绷着,能想象到一对尖尖的牙正准备着刺穿什么。
      这些与情绪有关的细节拼凑出彻斯特的大致容貌,模糊却精确,含蓄地透露出哀伤。

      她很痛苦,无人可以分担她的痛苦。

      西里斯知道那是为什么,他第二次吻了彻斯特,告诉她:“你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在这里,在邓布利多身边。”

      他也知道自己正跋涉在黑暗的沟渠之中,充满了肮脏的诅咒、命运的讥讽、自作主张的交换、不公平、不正当……
      他也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彻斯特,是她偷了火种,照亮了路也将他们暴露在命运面前。
      现实随时可能证明她毁掉了未来的胜利。

      但是他是西里斯·布莱克。
      没发生的现实在他眼中就是虚假,他会拨开那些污浊逆流而上。

      “远没有到休息的时候。”彻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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