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他的她的牙齿》章鸮笑

17、8 蛇

　　在西里斯真正无事可做的时候，他会在牛皮纸上画一条长长的线，同时在心中默默地给这条线上的某些点标注上时间。
　　他有时是为了计算自己灵魂的年龄，有时是为了估量事情的进展。

　　往往到了最后那条线会变成一条衔尾的蛇。
　　就像北欧神话中的耶梦伽德一样。

　　他的世界被一条名为时间的巨蟒紧紧缠绕，困在了毁灭与新生之间。

　　西里斯轻轻敲了敲桌面，把牛皮纸上的线条清理掉。
　　这一次他什么也不画。

　　他要那张白纸——那张与他毫无关系的白纸——直至死亡，都与他毫无关系。

　　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在毕业前，最后一次圣诞舞会上。彻斯特克劳奇在某个他连头发都没梳的清晨，在他去往礼堂享用他的早餐的路上，拦住他并邀请他作为舞伴。

　　西里斯想要知道理由，他甚至想对彻斯特克劳奇使用摄神取念。
　　但他还是简单地开口提问了。

　　“我已经和我的弟弟跳了四年舞。”

　　彻斯特克劳奇只是这样说。

　　原本不论她说出什么样的理由，西里斯都有办法拒绝。“为什么选择我”这个问题的任何答案都是很容易拒绝的。
　　更何况彻斯特克劳奇给出的答案并不完整。

　　然而西里斯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彻斯特克劳奇的邀请。
　　在詹姆等人眼中，他可能是想让女孩在霍格沃茨的回忆美好一些。

　　他看起来只是在温柔地对待一个陌生人。

　　西里斯并没有发现，彻斯特克劳奇很奇怪。

　　她从来不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

　　每次舞会她都与他的弟弟跳舞，但这并不是她的选择，而是因为小巴蒂克劳奇太讨女孩喜欢了，长远地考虑一下，他只能把这些对他父亲仕途有用的女孩全都拒绝掉。
　　没人邀请的可怜姐姐只是他的借口。

　　这说得通，因为彻斯特克劳奇是个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不引人注意的女孩。

　　但是西里斯不知道。
　　在对他而言十分久远的记忆里，他第一次就读于霍格沃茨直到毕业，都像现在一样从未关注过彻斯特克劳奇。
　　哪怕他们在同一个学院。

　　他几乎要完成一段完全与她无关的霍格沃茨回忆了。
　　明明每一个七年与他而言都是短暂的，但是这七年却像一条冰冷的蛇，蜿蜒盘环着，比他曾经度过的某个七十年都要漫长。

　　西里斯以为，彻斯特穿着斯莱特林长袍和一个格兰芬多在圣诞舞会上跳舞并没有那么特别。
　　但那是他记忆中的彻斯特。

　　他并没有那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