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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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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自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牧旸对于他的回答也只是笑笑,“他说,你现在只能以神魂的方式存于世,你有何看法?”
和右自然知道牧旸指的这个他到底是谁,他也有些苦恼,但他这具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被那天雷一击之后,便废了基本肌理,就算他神魂醒着,也无法控制那具身体。
换个意思来说,他的那具身体,算是已经废了。
“无妨,这样存于世,也不错的。”虽说嘴上这么说,但和右心中还是会有些不甘心,那具身体可是魔君之躯,若是好好修炼,假以时日定能达魔尊级。而如今……
牧旸看出他的心思,宽慰他,“放心吧右叔,我定会帮你恢复的!听闻金门有很多件宝物,届时咱们同那金门掌门好好谈谈,兴许还真有什么好办法也说不定。”
和右挑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皇子,不由得笑出了声,“我的二皇子变了。”
牧旸却回以微笑,“人自然是会变的,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魔族二皇子了。”
“是啊,我也不是什么魔族魔君了。”和右附和着。
如今的两人,一个失去了魔性,一个失去了魔君身躯,倒还真的如他们所言,都不是什么魔族中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但也没说什么,直到戒色找上门。
戒色从来不知,原来他与这位金门小掌门聊得这么好,才十个烧□□条烤羊腿,两人就已经把事情聊得十分清楚了。
丰茂以门派中的守魂鼎和护魂丹以及火属性法术秘籍为交换,将他的那个阵法拿走了,那阵法也是从金阳房内墙角中的书籍中看到的,这么算起来,还是戒色赚了。
得到这些东西之后,戒色匆匆忙忙地出来在找牧旸,“小旸旸,走,咱们可以走了!”
牧旸见他如此着急,有些不解,“去哪儿?”
“下山啊!”
戒色直接拉起牧旸的手,也不等牧旸同不同意,便直接将他拉进金阳的卧室中,“走之前,咱们带些东西回去!”
牧旸不懂他的意思,“你这是在做什么?”
戒色道,“捡东西啊!”
“这屋子有主人!”牧旸还是不懂他的意思,这屋子明明就是金阳的卧室,他在旁人的卧室中捡东西?这是个什么道理?
戒色不动声色,“那金阳不是喜欢在背后使阴招么,咱们这回算是回报他的!”
牧旸终于知道为何戒明方丈要他对戒色多加管束了,原来戒色竟还有这样一面,他早该想到的,在魔都引雷将东里瑶化作齑粉之时他就该想到的。
牧旸扶额,但却不知该如何说。
戒色见他不动,也只好不指望他动手,自己眯着眼睛在这卧室内寻找那些值钱的东西。
“你把那东西放下!”牧旸突然指着他喊道。
戒色不解,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沉甸甸金灿灿的,应该是个值钱的好东西啊!
“那是夜壶!”牧旸继续,“给我放下!”
戒色自然知道夜壶是什么,只好尴尬一笑,将那夜壶放回原位。
但他不甘心,于是继续找一些值钱的东西。
“那是屏风!你要那屏风做什么?”牧旸继续阻止。
戒色道,“这东西,这么沉这么大,我闻过了,是梨花木,应该是个值钱的东西!”
牧旸却道,“这么大的东西,你放哪儿去?况且这东西对你而言,除了值钱可有用?”
戒色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把一半塞进乾坤袋的屏风拿了出来。
等到他将屏风拿出来后,牧旸看到上面的图案,竟是吃了一惊。
这屏风上有两只金黄色的太阳鸟,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仿佛活过来一般,牧旸看得入神,他感觉这太阳鸟他曾在哪里见过,可不知怎地,却怎样都想不起来了。
戒色也不管这屏风,继续在金阳的屋子里搜刮,突然他险些被一根绳子绊倒,他便随便拉了一下那绳子,突然眼前的一块帘布被掀开了。
这动静牧旸也听到了,他连忙上前去查探,戒色胡闹也罢,不要闯祸就好!
可他看到墙面上的东西之后,又惊呆了。
帘布之后,只是一面墙,而墙面上,也只是一幅画,画上有一个女子,温柔美丽窈窕,一身皂色的外衫更承托得她有一丝清冷。
她是夔夏,是牧旸的母亲!
戒色见牧旸看得那么仔细,便也眯起眼睛朝画中仔细看看,可半晌,他却只在上面看到一个女子的轮廓。
他欣赏性地点点头,“恩,这女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牧旸却道,“何止漂亮,她还很温柔!”
“你认识她?”
“认识!”
只说这两个字,牧旸便上前将那幅画收了起来,这是他的母亲,岂能挂在这里被旁人觊觎?
一想到自己母亲的画像被挂在这墙上许多年,他心中便怒气横生,就连周遭的气韵都有些变了,这金阳,着实是可恶至极!
戒色不解他所作所为,只好耸耸肩,继续搜刮其他东西。
“楚修士!楚修士!”门外有人叫戒色。
戒色冷不丁地将手中捧着的东西摔在了地上,好在牧旸眼疾手快,莫不然那东西必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丰茂跑地满脸红晕,“楚修士!我去宝库寻了寻,还寻了几味培元丹,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
丰茂开心地拿着乾坤袋走进来,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时,脸上的表情竟是僵了一下。
这是进贼了?
且不管这些狼藉,丰茂开心地捧着自己从宝库里搜刮出来的好物,向戒色献宝,“楚修士,你快看看,这些东西,你可有需要的?”
戒色拿过丰茂递过来的东西闻了闻,随即欢喜地将东西收回自己的乾坤袋中,“有用!这大大的有用!明日!最迟明日!我定给你再造一个阵法如何?”
丰茂受宠若惊,“那晚辈多谢楚修士了!”
一旦阵法落成,自家弟子们可以进阵修行,旁的弟子也可以,皆是他便在其中收取一些进阵的费用,那他岂不是又要大赚一笔了?
思及此,丰茂脸上的笑容更甚!
“楚修士,我还在地窖中发现了几坛好酒,不如咱们再去寻个地方喝几杯如何?这金门的各个山峰之上景色宜人,晚辈都没有带楚修士好好逛逛呢,不如今日……”
“好!”
丰茂没说还好,他这一说,戒色还真是有些馋这酒了呢!积雷寺中戒酒戒荤腥,但这漫山遍野的野味儿那么多,这荤腥他定然是戒不了,只唯独这酒,他也只在魔都时喝过一小口,那时他也不过抱着尝尝的心态喝了些,竟不想那般好吃!
只是后来他问牧清拿,牧清却没有了,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再后来,便已经没机会了。
如今既然有机会喝酒,他自然而然便又兴奋了起来,于是他便顺手搭上丰茂的肩膀,与他称兄道弟,“正好,我今日要尝尝你的酒是什么味道的!”
丰茂也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脸上满是自豪地吹嘘着,“我金门的酒自然是好酒!旁的地方可是比不了的!修士可能不知道,我位修行之前,可是卖酒的!旁的还好说,这酒啊,我可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见恨晚似得出了门,卧室中也只留下牧旸一人。
风缓缓从窗口吹了进来,惹得卧室内的帘帐微微抖动着,牧旸的手也随着风缓缓紧握,看着戒色与旁人这般勾勾搭搭,牧旸总觉得心中很不舒爽,但他却不知自己为何不舒爽。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五象峰顶,有一黑一白两人对着天上一轮明月喝着杯中美酒,戒色竟不知这人族的美酒竟是这般甘甜好喝,不觉得有些微醺。
他看着眼前的那轮明月,越看越觉得那明月像一块烙饼,他曾经跟师父和师兄下山游历,见过烙饼,可那时师父师兄身上没有银钱,是故也只能看看,不能吃。
戒色轻叹一声,又喝了一口杯中之酒。
丰茂见他突然惆怅,问道,“楚修士何故烦恼?”
戒色却道,“我在金阳的卧室之中看到一副女子画像,那画像中的女子,可真好看!”
丰茂大笑了起来,他原以为禅门子弟什么都戒,没想到也馋美色,于是他耐心解释,“那是阳曦尊的姑姑,可后来不知何故失踪了,传言说她进了魔族,也有传闻说她进了妖界,总之到如今都还未曾寻到呢。”
“姑姑?”戒色震惊,戒色不懂这辈分排序,但能被称为姑姑之人,自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牧旸竟是认识金阳的姑姑?这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丰茂见他这般好奇,便索性讲起了金门历史,“楚修士有所不知,我们金门上万年之前,可是辉煌地得很呢!上万年前,我们金门可是出过神的!而且还是三个上神呢!”
戒色不懂什么上神下神的,他如今连自己是什么修为品级都没有弄明白,更何况旁人的,但他也不打算打断丰茂的言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百万年前,东海有一个扶桑岛,岛上住着一位仙人,谁都不知那仙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那仙人的仙身法术如何,只知仙人爱养鸟,养的还不是普通的鸟,那些鸟儿生来长火,是故后人称之为,金乌。”
“扶桑岛上有一棵扶桑巨树,金乌们就住在那颗巨树之上,金乌们日日口衔太阳往西走,直至夜晚再飞回东海,如此往返,一日又一日,从不停歇。由于那位仙人实在太会养金乌了,乃至于每隔十年,金乌便生产一只,一百年过去了,扶桑巨树之上整整多出了十只金乌。”
“金乌乃巨炙之鸟,一只便已经叫人受不了了,更何况整整十一只,而且金乌们还小,总是喜欢到处闯祸,不是炙烤大地,便是烧毁村庄森林,是故那位仙人就在凡界提拔了几人,前去照顾那些金乌们,而这几人当中,便是我金门的那三位上神!”
丰茂说着,眼中难掩骄傲之情,“那三位上神每人照顾三只金乌,那仙人便照顾那只最小的金乌,如此这般,倒也没出什么大事,直至后来……”
他顿了顿,“后来妖魔两族中有人认为得到金乌便能统一三界乃至万界,是故便有人起了偷金乌的念头,某日趁着东海仙人不在的日子,几十个尊者来到东海,偷袭围攻我金门那几位先祖,先祖们为了护住幼小金乌,连连受伤,其中一人带着金乌从东海逃了出来,可惜,小金乌离开扶桑树,不久便死了。”
“那金乌感念我金门先祖救命之恩,死前化作血脉入了先祖骨血,自此我金门便有了金乌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