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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才一入张府,尚未站定,和善便步履不稳地跑来。
当下一言不发地跪坐在地上,口口声声说老爷冤枉,老爷冤枉。
这场面其实早已司空见惯,没什么了不得。可楚良不同,隐约感觉他已动气,站在一旁看着跪地磕头的人,纵使内心澎湃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冤枉与否,自是有人裁定,和管家说再多也是无用。”
我转身往后院走去,见高长卿带来的人已在府院中戒备,心里就怕给他一步先蹬。张旭正认罪时并不是无外人在场,以他们平日办事的速度此事应该已传进他的耳内了。
“大人!我跟老爷二十几年了,老爷连刑罚都为轻易动过。”和善亦步亦趋地跟来,嘴里仍是在为张旭正说话,“更别说私下来的贪赃之事....。”
我停步回头,“那和管家的意思是张大人平日里为官清廉,于事怜善,是一介好官?”
和善微愣,皱了皱眉头才躬身行礼,“望大人明查!”
明察?我挥袖大笑了两声,“那这之前我先问你,朝廷连同费于成一起出了百万两赈灾白银,现在去了哪儿?...为何而今月余了,古堰遗孤却还未得到安置?张大人平日里体恤百姓体恤到哪儿去了?和管家,你能同我说说么?”
“大人!!”和善抬头,老泪纵横地抓上我的袖子,“大人!那万两白银是分文没到青城啊!!!你让大人从哪儿拿银两来安置他们?!”
说罢,像是一吐了经年的委屈一般,嚎啕大哭,趴在廊柱边纵使有人搀扶了也站不起来。
此话不是没理,张旭正无论有多硬的后台但始终还是一小小府尹,若没有朝廷拨款就他那些俸禄连几个人都安置不下来。
“休得胡说!”
闻声,我回头见到高长卿从廊外进来,双眉紧撅似乎是怒气冲天。
“别听这无赖小人的话,那万两白银可是由安仁王爷派人亲自护送于官道,怎生会凭空就没了?!”
“呵呵,原来我使周的三个月内出了那么多事。”我笑着摇头,“...可从没人知会我一声。”
“文大人搜获账本一册,不也是未同老夫说?”
高长卿看了和善,又回头看了楚良,眉宇间似乎有一点慌乱被很好地掩饰了下去。
“...高大人消息来源之广之快,我何必用得着说?”
我挑眉上前,不看过高长卿便打算拐进内院。
“文大人抬举了。”他在身后出声,语气甚是不快,“这案子虽然外人不便多插手,但有些事情说出来也可供大人参考一下。何况还来提醒大人一声,王爷已将账本一事上报,皇上也让老夫来跟大人说说,七日之内,尽快结案。”
“七日?”我讪笑,安仁这一招好歹毒,若我这七日内未能查清两本账册之间的事,那张旭正就是替罪羊,到时候头一斩,这案子就是沉塘的石块,永不超生了。
其间安仁同某些人的勾搭,也永远查不出来。
“老夫已来了两日,...还剩五日,文大人。”
“呵呵,谢高大人提醒。”
说罢,我拱手走开,在高长卿面前还从没那么狼狈过。
而此时在理的是他和安仁,而我则要庆幸孟昶知道我知情不报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没有叫我即刻回京,交出账本而是宽限了七日,对我来说已是大赦。
这七日,除了高长卿故意拖开的两日,那就只有五日,五日之内,一切都要浮出水面。
....不过,有件事却很奇怪。按往常来说,高长卿绝不可能随便拖安仁下水,那他如今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这时候把安仁牵涉进此案,他应该明白,对我和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
只因那人权利太大,要伪造一出无中生有的好戏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即便如此,...高长卿为何还要那么做?
“大人。”
待人散了以后,楚良避开耳目将我拖至园林深处。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我想,他从刚刚开始便对着高长卿有些异样。
他点头,有些迫不及待,“之前在成都的时候我便看高大人有些眼熟,再加今日几眼,就想起之前确实曾见过他。”
我皱眉问,“之前?你见过高长卿?”
“是。”他点头,眼里的神色变深,“爹死的前几天,我曾在青城见过。”
听罢,我想了想,这是我离开蜀中去周那三个月内的事,那时候高长卿在做什么的确不怎么清楚。可楚良也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若不确认再三他不可能这么随便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让人回城查问一番,这之间还得秘密行进,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眼前又有人进到院内,我压低声音凑在楚良耳边交代了几句就让他离开。
我则转身往张夫人房内走去,一路上又闻着腊梅的闷香,转头间,眼前那些被掰断的枝头已然长出了几朵新苞,而有的已经嫣然绽开,余黄俨白。
果然是寒冬自开,临危不乱。行至小木楼前,因里有大把的黄梅,我皱眉低头绕开门廊直往后面而去。
见到眼前席地的白衣时却有些愕然抬头,去看几日不见的涔公子,那人面色不佳,且脸色不好。
“好久不见,文大人。”
啧啧,连话语里面都是带了讥讽。
“下官见过公子。”
我拱手,虽然不是大理的人但人家小公子好歹也是地位高,不行礼反而是说不过去。
“...哼!”小公子明显还是在气头上,扭头不打算理人就要走开。我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绕过去,得罪不得,也没时间去得罪他。
可还没离开三步就又被他叫住。
“你往那边去做什么?”
小公子眉头微皱,在雪光屋檐下竟有一些不似平常的神态,然那微高的颧骨却还是让人觉得面相带凶,捉摸不清他真正的心思。
“有些事情要问过夫人。”
“...和案情有关的?”
听了这话,我就知道古堰大案的事他也多少听了过去。这时候若还说是去跟夫人嘘寒问暖,那就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了。
正想表明来意时,他却摇头,“不可去,姑妈累了,要歇息。”
“回公子,这可攸关蜀中大案的进展,不去不行。”我拱手,言下之意就是非得去,还特地强调蜀中二字,让他这个大理来的外人聪明的就别淌这浑水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
小公子蛮横劲一上来可谓就是要命的刁钻。有一种人是我不惹人,人不惹我,也有一种是我不惹事,但我也不好惹,可他偏偏就是那种我要惹事,我要惹事,我就是要惹事的。
欠调教,也欠收拾。
我叹了口气,好说他不听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废话。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也未必顺眼。
“...来人,把涔令非押下。”
“你敢!!!”小公子一怒冲冠,跳起来大吼有三丈高。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撇嘴转头,看着他快冒火的眼睛笑了一声,“...你以为仗着是大理公子就可以对蜀中高官大呼小叫么?”
“怎么样?!区区一蜀中能把本公子怎么样?!!”
“就算是蜀中,只要公子你犯了事,也一样可以把你就地正法!”
我也没想过要对他怎么样,就算他再跋扈,心里想忍过几天就算了。可现在孟昶施压五天破案,而这不懂事的小公子还处处作怪,以现在的情况,能饶得了他么?再说他实在是不懂事,之前忍让他是为蜀中和大理结盟着想,可现在他反而轻易就能挑动两边的纷争。
若现在的大理王过世后由他即位,那胡闹的程度真是想都不敢多想。我想回朝后还真要让孟昶好好考虑同他们结盟的问题,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大人,要押么?”
高长卿带的官兵过来,看着小公子暴跳如雷的模样都有些不敢接近。
“押不得,请他回房就好。”
我留神看了看那人,不难发现他们都是直属高长卿下面的东州兵马,腰间的牌子也写的是东字。这高长卿是奉孟昶的命过来监察,可带的人却是远在东州的驻兵。...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调动远水来救近火?这些人的军饷又是如何从中支配的?
“大人?”
听他一问,我不得不回神答道,“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去知会高大人一声,我没有意见。”
“噢,这是不必。”他摇头,全身铁甲笨重地作响,“大人是此案的主审,听你的。”
“那好,就请涔公子回房吧。”这马屁拍得真响,我挑唇一笑,看着陷在兵戈中动弹不得的小公子,那气得咬牙的模样甚是滑稽。
“是,大人。”
那人谄媚一笑,转身招呼不安稳的小公子回房歇息,而我则顺利走向后方往张夫人房内而去。身后隐约传来几声叫骂,我侧了侧耳又还是摇头,...唉,没听清,实在可惜。
不过,到门前时发现小公子嘴边的话还真是属实,没有乱说。
“大人,夫人前几日劳累过度,又听见老爷被押入牢中,一时难受就昏厥了去。”
梳两落月髻的小婢女站在雕花门扇前福身,一脸泪痕未干的模样想必话里也有八分真了,另两分还是我很不人道地在怀疑夫人装病不见。
“唉,是我没处理好这之间的事。”我笑着看了看小婢女脸上的表情,“大夫说什么?”
“是太过于紧张,一时听到消息后情绪没缓过来,...悲戚交加了。”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看我一眼,嘴里责怪之意已非常明显,“...不是很碍事的,多休息就好。”
“这样,那我不劳烦夫人,今日就让她好生歇息吧。”
我特意把今日二字加重音,小婢女虽听明白了但也甚是不满,有些撅嘴地说了一声好便转头进入房内。开门关门速度之快让我完全没时间看清里面的情况,只觉是一片昏黑,还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出来。
“五天?!”晚间在餐桌上,凌峰一个没忍住差点儿把嘴里的汤喷出大半,慌忙得连嘴都不及擦又问过来,“五十天都难说啊!”
声音愤愤不平,且有点故意说给门外官兵听的意思。
他是才从费宅下山过来的,一没坐稳就听见这个消息,难怪会如此愤慨。
“...皇上说了,五天就五天。”我夹一点菜给楚良,后把碗递给桌边伺候的下人,“一半就好。”
现在张旭正入狱,这宅子自当充公,那服侍的人都是之前张府上的,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忤逆不得。
“那大人可能如期破案?”
楚良不怎么吃东西,他碗里的菜堆得不断涨高。
“不能。”
我又夹了块鱼给他,青城这地方河鲜尤胜,鲜嫩肥滑的程度入口即融于舌尖,好似一体。再加上青蒿熬汤和野菜蒸煮,实乃百岁寿宴之佳肴,成都那烟俗地根本不得见,
“大人!”凌峰低吼,拍了一下桌子就转头过去生闷气。
“...唉,现在我说能就真能破案了?”我低头喝了口茶,雪水和青叶沸煮,唇齿留香,“所以现在才要多吃点东西,明天多跑点地方,争取在五日内弄清楚,...弄不清楚也要找出些名堂来拿给皇上看。”
“可大人若破不了案。”楚良难得开口,“皇上会不会...。”
“呵呵,他什么也不会做,最多训两句话。”我挑眉,“不过这案子就怕会移交给另外一人。”
“谁?”楚良微愣,本来夹上了一块鱼的手僵在半空。
“安仁。”我闭眼喝茶,顿了顿才说,“所以五日内必须找出让他不能涉案的理由,既然破案不可能就要尽力避免移交给别人,...否则,这案子就永远也解不开。”
最怕的不是案子会怎么样,而是安仁会把我怎么样,会借由这个我再也不能碰的案子大做文章。
“可照理来说不是该交给高大人?”
“高长卿老了。”我指了指脑袋,“这里不免会有些糊涂。”
“但不也是让高大人做监察御史过来?”
“呵呵,监察御史又不费脑子。不过估计皇上是不想在朝上听他罗嗦。近日来,为了立后的事已经和安仁闹不好,高长卿再参一脚他就不好两头兼顾了。...何况,让那人过来也可以从人情上让人觉得自己还是器重这个老鬼。”
“立后?...皇上在位已经十来年了,后位还是空悬?”
“以前有,不过后来病死了。”我淡笑了一声,后宫里的纷争一点不比朝堂的少,我说她是得病未必真的得病,只是与我没多大关系,何必自找死路。
“...病死。”楚良低头,看来他对皇宫内院的事是一点都不知道,...其实都一样,若我没有安插崇云进去当侍读,那些事情我也全然不知。但尽管这样,他们瞒着我的事还是多,就说百万灾银其实并未到青城的事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
安仁不提,高长卿不提,若不是费于成死得蹊跷,和善又哭又闹,朝廷已经拨了这笔钱,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行了,这些听过就算了,真真假假没必要放在心上。”
“也是。”
楚良点头,用筷把鱼块上的刺拨开,本以为他会放进自己的碟中,可没反应过来时那白嫩的鱼肉已经夹来面前。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接下,赶紧抬眼看他脸上飞快退下的红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抓紧时间看楚冰块红脸。
“大人刚才就没吃什么。”他端起碗一本正经地吞了点饭菜,“快吃吧。”
见状我有点想笑,不过为了给他面子也只有忍着。好在马上凌峰就打起嗝说他饱了,饱得不行了,这才借着机会哈哈大笑起来。
可楚良如此聪明,肯定知道此刻我是在笑他。
但越是这样,我反而笑得越开心,越是看他无奈了眼神,我反而还想再当一回无赖。
这一连奔波几天下来,没有好消息,也不算有坏消息。
算是两相平衡,用行军作战的话来说就是进入了胶着状态,最为关键,也最为紧张。等日后这种抗衡一旦被打破了,那弱势的一方将很难再翻身,好似一局已定了输赢一样。
记得以前听郑将军,郑融说过。
前朝一场仗曾打了十年,原因是在第三年的时候双方就进入了对持状态,势均力敌所以互相抗衡,谁也不敢退兵怕对方乘胜追击,也不敢主动出兵因为更怕一败涂地。所以这十年内耗了许多军饷,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最后反而是官逼民反,那场仗也不了了之了。
的确,这其中的不是一个链子,而是一个网。如果只注重前后方的话那会忽视了左右方。虽然在战场上不得败,可最后抵不过的是民心,由第三方的插入打破那个僵局。
可在第三方并未出现的情况下,这种僵持的确可以让处在局中的人身心疲冻,思来想去之下都会忘了自己该和谁对持?又该和谁争个死活?而真正该防备的到底又是谁?
要死不活的更新,断网多日.......更新都更得窝囊.........
偶再弱问一下,大家有没得看偶的文到看不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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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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