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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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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看着面前二师兄。
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把酒言欢,下一秒便瞒着自己要盗取灵草。
要不是自己留了心,恐怕二师兄早已得手。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如果在最初二师兄能坦诚自己的目的,或许自己还会心软,可是他却选择了一个最糟糕的方式。
二师兄难得收起那邪魅的笑,流光的桃花眼也蒙山一层看不清的薄雾“师妹,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与你交手。可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去找师父便是为了此事?”
二师兄点头“师妹,她如今危在旦夕,灵草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不知二师兄经历了什么,可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却是真心的。
他是,我亦是。
握剑的手紧了紧“二师兄,师命难违。”
“师妹,得罪了”二师兄迅速悬空而起,双臂张开,面前的一把剑白光围绕其间,突然转变成十把剑围绕在他的周身。整齐向自己攻来。
看来白天的对决,二师兄是手下留情的。
我手持的剑在胸前迅速飞转,金色流光形成一个巨大的盾牌,阻挡住二师兄的攻击。
源源不断的攻击与防守是极其耗费内力的,而自己的修为本就与二师兄从小修炼不同,论拼内力自己明显的占下风的比重会更大。
师父曾说过,人一旦达到一定的修为之时,相对就会对内力极为注重而忽略了剑法的本身。大师兄和二师兄本就是师父传授的,起点自然也会比常人要高。而自己从小虽然偷学的是外派的武功,但是却是三人之中剑术最为扎实的一个。
而这几年我虽也修炼内力却更注重专研对剑法的造诣。
胸前的盾牌停止运转,垂直于面前,大臂一挥握住剑柄,一刹那金光流转,几个飞转迅速躲过几个剑招,上下左右迅速跳动,快到不见真身只看见一个金色的光流。
离二师兄只有咫尺距离之时,对方周身的白色流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波,将我弹回,我一个后翻身脚踏对方的剑猛然弹起,向那个白色光波挥剑斩去,前后左右360度极快的速度围绕一圈,然后猛然跳回一个安全区落地。
剑身狠狠插入地下,我半跪在地面之上,一口血从嘴角溢出。
二师兄的那个光波太过浑厚,尽管自己已经有准备却还是被伤及到了内脏。
而二师兄也没有多好受,光波已被我剑法冲破,他缓缓下落在地面,脸色苍白如纸。
“千叶十三式,果然名不虚传。”二师兄瞠目结舌,好似还没有从刚才的对决缓过神。
千叶十三式是崆峒的高价剑法之一。十三式顾名思义,便是有十三个等级招式,每提升一级难度便增加大半,而练这个剑法的唯一先天条件便是基础功夫一定要扎实。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十三式后期速度加快时不会出错。
在崆峒的那两年我只领悟到第七式便遭遇了瓶颈,再也无法提升。
我曾问过师父原因,师父却沉默不语。
直到来了须弥山我才真正了解师父的用心。历经生死边缘的那一刻我才突然顿悟千叶十三式的精髓,然后在那次死里逃生之后快速的练到了顶峰。
“我输了,师父果然是师父,他早已料到我并不会如愿,是我一意孤行。”二师兄自嘲一笑,收回落在地上的剑,转身离开。
“师兄”我站起身叫住了他。
二师兄站住了脚,却并没有回头,半响低声道“这一声的师兄让我好生惭愧,早在我决定上山的那一个起,我已不配做你的师兄了。”
我从怀中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盒子,向二师兄的方向扫去,二师兄下意识的转身伸手接住,苍白的脸满是疑惑。
“灵草早已在两年前便被我盗取了,既已离土,哪有生长之理。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没错,灵潭之上不过是我找来的野草而已,两年前在我摘取的那一瞬间,碧绿的灵草便幻化成枯萎的干草。也就是说,这两年大家上山纷纷争夺的不过是个不知名的野草罢了。
“至于你认不认我做师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师兄。”不等二师兄回话,我转身向山中走去。
“师妹,今日之事我欠一个人情,来日你若有所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身后的一声承诺,在山林之中嘹亮而坚定。
灵草不在,自己便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我将前辈的坟墓重新修整了一番,又与鹰群告了别,便动身回崆峒向师父请罪。
梧桐山上,回去之时,师父正站在桃花树下眺望山下的风光,那样专注坚定。周遭的一切好似都与他无关。
两年未见,师父风华未减。可性子似乎更冷了些。
与师父认识这么多年,好似从未见过师父的情绪有任何的浮动,对什么事物都淡淡的,清心寡欲的仿佛像一个得道的仙人。
心底突然流露出一丝妄念,我心中一紧,赶忙甩头:我真是这两年在山上憋疯了。
“弟子有负师父所托,甘愿领罚。”我走了过去跪拜在师父身后。
“可是见到了渊儿。”师父口中的渊儿便是在须弥山上与我交手的二师兄。
我们三人的名字是由师父取自道德经中的“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
大师兄善仁,与人交往真诚无私之意。
二师兄名为善渊,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之意。
因我是女子,师父便把善信改为善昕,“信”本是恪守信用之意,而“昕”黎明之意。
我点头。
“可与渊儿交手?”
“二师兄似乎志不在此。”的确,从对决那两次来看,他的武功造诣并没有因为下山历练而明显的增进。不然以他的修为我是没有自信能够伤到他的。他似乎被红尘所牵绊。
“你与渊儿师出同门,如今能相助与他,也算是完成我布下任务。何错之有,起身吧。”师父转身抬手将自己扶起。
“渊儿看似洒脱,实则却是你们三人之中最为重情的一个。这趟历练如若不能越过,他的造诣便只能到这里了。”
“可这样的话,那二师兄岂不是可惜了。”二师兄的天赋就连崆峒的老一辈人都是赞不绝口的,还曾笃定说将来的掌门之位非二师兄莫属。
“人各有志,多说无益。何况总要经历才能有所顿悟。你的千叶十三式不也在经历生死关头才顿悟出来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师父常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那又怎样?
师父终究是为我们好的。
“昆仑今日传来拜帖,似是有阴癸派的余党出没在昆仑山一带,明日动身随为师去趟昆仑。”
我点头应答。
昆仑山虽说与崆峒相交不远,可如若走官道也要一月有余,行程太慢。
师父便带我走了极为陡峭的山路,好在幸运并未遇见极为凶险的野兽,半月之余便到了昆仑脚下的村镇。
从未真正下过山的我,看见面前热闹的集市,琳良满目的摊位忍不住好奇的左右闲逛,师父也并未说什么,跟着我一路的走走停停。
“前面有一家客栈,为师先去安排今晚的住宿,明早我们再上山。这些银两你留下以备不时之需。晚些再过来寻我,切莫贪玩误事。”师父嘱咐后便交给我一个钱袋转身离开。
集市虽不大,可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逛着逛着无意间发现了一家小摊,上面布满了各种木质的发簪饰品,全部都是手工精雕刻出来的花纹,品相相当精致。
尤其是其中一支发簪上面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四周有着几颗花苞的点缀,煞是好看。
恍然间想起师父站在桃花树下的身影,心中暗道:这个发簪师父带上一定很好看。
“店家,这个发簪我要了。”我笑着要拿起发簪,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
来人是一个白面小生,看衣着打扮倒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身后还有两个人陪伴两侧。那人晃动着手中的发簪挑眉神气道“这东西,本公子要了。小六付钱。”那人转身便要走,留下那个名叫小六的人伸手给钱。
“且慢”我抬剑将小六给钱的手推了回去。
白面小生闻声便转回了身,面露不耐。
“这东西是我先看上了,岂能阁下付钱。”我将钱抛给了店家,笑着走向那人伸手夺回了那支木簪。那人好似有些懵,待到手中的木簪被掠走,才反应过来怒道“岂有此理。本公子看上的东西,你也敢抢。”
“阁下难道不知什么叫先来后到吗?”话语刚落,身后一个劲风袭来,我迅速闪身与对方硬碰硬的对了一掌,双方各自后退一步,
那人诧异一笑“有意思,竟然能接住我一掌?”
不只对方诧异,就连我也有些暗惊,原想此人如此嚣张跋扈定然草包无疑,却没想到修为并不在自己之下。
“好久没这么手痒了,小六”那人高声唤了一声。
“公子,接着。”身旁的小六把身后的一把剑抛给了那个公子哥。
“要知道在这个镇上,还从没有人敢抢我看上的东西,本公子今个高兴,倘若能打败我,东西就是你的。”那人甩手将剑鞘丢回小六,锋利的剑身垂在半空之中蓄势待发。
虽说那人强词夺理的模样有些欠扁,但刚刚的那一掌也的确让自己产生了比武的兴趣。
我将木簪放到胸怀“这里人群密集难免伤及无辜,换个地方。”
“正有此意,西南城外有一处空地,那里最合适不过。”那人难得附和道。
我越身而起,跳上屋顶的房檐像西南方向奔去。那人紧追其后与自己相并而行。
西南城外
狂风乍起,群叶飘散,两道剑锋随着身影在地面打的难舍难分。
看对方的年纪也与自己相仿,与对方几个回合下来,一直难分伯仲。就连自己的千叶十三式也丝毫没有占到半分优势,可见对方的剑术造诣相当卓越。
怪不得师父会让我们出门历练,只有出了山你才会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两剑交叉相对,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