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机车轮胎之后[综英美]》流离不冻港

39、第 39 章

　　杰森蹲在那被绘满了诡异魔纹的屋子外，看上去极度暴躁的样子，一旁的蝙蝠侠正在跟扎坦娜说着什么，然而美艳的女魔术师却紧紧皱着眉头，看上去颇为为难的样子。

　　“我们暂时还没办法确定这个魔法的体系，不过通过生命能量的探知，那个小女孩应该是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没有错。”扎坦娜在最开始被蝙蝠侠拜托过来这里的时候，实际上心中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洛基一直以来都是由复仇者们来负责的，但这并不代表扎坦娜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根据资料显示，洛基对于普通的人类缺乏同理心，对他来说中庭人──或者说地球人──太过弱小，在他眼中宛若可以随意支配、残杀的蝼蚁。

　　而那个叫做杰西卡的女孩既然被洛基抓了，那么实力显然还没到让洛基入眼的地步，那么虽然短时间内洛基不会杀掉这个诱饵，稍微的折磨、控制一下思想却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显然他们跟洛基都一样，没有预料到雷神托尔能够那么快的就接到信息，并且放下手中的战争跑到地球来抓捕自己的弟弟。
　　托尔显然积威甚久，最起码对于好不容易逃狱的洛基来说，绝对不会想要在刚刚离开阿斯加德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再次被抓回去。

　　这也是他们推测洛基之所以消失的那么快的原因，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洛基所使用的魔法并不是扎坦娜所熟知的魔法体系，而托尔又对北欧魔法一窍不通。

　　“我可以试着解开，但──”扎坦娜忧虑的说道:“我不确定能不能行，洛基显然在这个魔法上下了不小的功夫。”
　　“麻烦你了。”蝙蝠侠简短的下了结论，这间房间对外只有一扇门，而攀附在整间房间外的魔法已经生成了厚重又密籍的藤曼，将整个房间包裹的密不透风。

　　不仅是人进不去，就连声音都传不进去。

　　本来应该可以通过安装在房间内的监视器跟通讯器进行对话的，但是洛基显然并不想让九头蛇干涉自己主导的计划，反正能够创造魔法幻影的他想要跟杰西卡沟通的方法多的是，因此才让九头蛇将对内的所有通信方法全数关闭。

　　扎坦娜点点头，凛冽的眉眼一挑:“【印封法魔除解】！”

　　扎坦娜使用的反语魔法十分强大，她同样也是黑暗正义联盟的创始成员，巨量的魔力从她的身上逸散而出，像是拥有实质一样撞击在了洛基设下的魔咒上。

　　霎时间，他们脚下踩的地板甚至摇晃了起来，强烈的撞击力道昭示着扎坦娜的魔法并非全然无效，却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撼动洛基留下来的这个封印。

　　一言不发盯着门上藤蔓的杰森看上去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距离他们接管这个九头蛇基地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在扎坦娜的魔法似乎稍微撼动了一下这间房间之后，他终于动了。

　　“魔法。”他低声的呢喃着，从他的袖子中滑出了一柄匕首，上头涌动的魔法能量看上去虽然隐晦却不可小觑，那是杰森在大种姓那里训练、学习所得到的魔法武器──大种姓之刃。

　　锐利的匕首近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过了攀爬在门前的藤蔓，然而虽然藤蔓在一瞬间被撕裂开来，却在短短不到半秒的时间又飞速的愈合，显然洛基留下的魔力仍旧作用于这片魔法上。

　　就在这时，门框剧烈的震荡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着一样，提姆的声音从他们的通讯器中传来，少年严肃的说道:“我觉得杰西卡可能已经意识到你们来了...但是──”

　　坐镇在控制室内的提姆皱紧了眉头，眼前的监视器画面不再是先前维持的那般平静死寂，相反的，整个屋内像是忽然被影子所掀起的漩涡完全笼罩住一样，就连遍布着的摄像头都已经快要看不清整个屋内的动静。

　　巨量的影子席卷而起，像是海啸。

　　X

　　“你能主宰一切。”

　　呢喃的声音持续的在杰西卡的耳中响起，距离杰西卡被关入这个房间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唯有上次络机的幻影进来的时候带来的情报能够作为判断，但这位谎言之神说的话总是需要大打折扣的，杰西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周还是三个月，在影子世界的时间流动总是显得过分的长。

　　而在这段时间里面，贝尔芬格的声音总是无时无刻的出现在自己耳边，几乎快要把杰西卡给逼疯了。

　　“你不想变得强大吗？强大到所有胆敢对你出手的人都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贝尔芬格每一句话都像是留声机播放出来的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在杰西卡的脑海中不停响起。

　　怎么可能会不想？

　　从出生在哥谭的那一瞬间开始，从自己会说第一句话开始，从杰西卡有生以来能够记事开始，追求强大就已经刻在了她的骨髓内，她所做的一切本就是在追求更强大的自我。

　　可是。
　　可是──。

　　“喂，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那是在杰西卡上学之后的事情了，难得的休假日，不用上课的日子早就已经被杰西卡计划来作为自己补眠的一天，却在大早上的被熟悉的声音给喊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醒过来，发现动不动就会失踪几天的杰森忽然出现在屋内。

　　“杰森？”

　　杰西卡完全没有预料到杰森的出现，当下吓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满头凌乱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是鸟窝一样，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跳了起来，身上的睡衣睡裤因为昂贵材质的关系并没有太多的折皱，她兴奋地跳跃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曾经飞翔在哥谭上空的罗宾一样，轻盈的不可思议。

　　所有的睡意被轻松的赶走，杰西卡灵活的跳到了杰森的背上，早就有所预料的杰森翻了个白眼:“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既不是保姆，也不是你的小木马。”
　　“距离你上次来看我已经过了两周了！”杰西卡没有理会杰森，女孩抗议的说道，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但你明明说过几天的。”

　　“十四天也算是几天。”杰森将杰西卡往上颠了颠，住在韦恩庄园什么都可以不好，伙食肯定是极棒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致力于将整个庄园内辛苦奋斗的孩子们──是的，包括四十多岁那个──都给喂得饱饱地，生怕他们的胃有一时半会是空着的。

　　简单来说，就是杰森觉得杰西卡重了不少，跟之前营养不良、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已经差了很多。
　　这样很好，她有着跟自己极为相似的过去，但是在经历过了那么多之后，杰森觉得自己至少可以保护她免于饥饿与苦难。

　　“我跟提宝说了，今天的训练暂时停止，他也有韦恩集团的工作。”小还不能太宠，就算眼前的小孩实际上跟自己差不了八岁也一样，杰森稍微掂量了下杰西卡的体重，确认这麻烦精没有因为怕被弃养所以饿着自己之后，就把她放了下来，双手抱胸站在门边说道:“快点换上衣服。”

　　“要干嘛？”杰西卡听话的窜进了自己的更衣间，隔着更衣间的门一边换衣服一边提高音量喊道。
　　韦恩庄园的墙壁隔音效果极好，杰西卡的声音隐隐约约的穿透门板跟墙壁传了过来，然而杰森却没打算像个傻子一样将今天的计划喊得人尽皆知，他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过了大约一分钟，杰西卡又兴冲冲的窜了出来，身上已经穿好了杰森给自己买的轻便短裤短袖，乱糟糟的头发被随意的扒拉了几下:“杰森？”

　　“迪基试着说服我只要是个人类小孩就应该有这样的童年，不要让我后悔。”杰森叹了口气，看着杰西卡匆匆的又冲进另一头的盥洗室，水杯跟牙刷、水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慢点！刷个牙你想把屋子给砸了？！”

　　五分钟后，洗漱、换衣服完成的杰西卡神采奕奕的站在了杰森的面前，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亮晶晶的闪光，像是倒映着星河的海洋。

　　“所以，那个【该有的童年】是什么？”杰西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从出生到现在，杰森或许是第一个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人类小孩的人，就算接下来他说要清扫整座韦恩大宅，杰西卡肯定也会去干。

　　“哥谭市立游乐园。”桀骜不驯的少年这样说道，同样灿蓝的双眼带着无奈的笑意。

　　“只要你脱离了这副无用的人类躯壳，你可以掌控一切。”贝尔芬格的声音在杰西卡的脑海中回响，一遍又一遍试图打破这样的记忆，试图将杰西卡身为人类的那一部份彻底抹除。

　　“如果我不是人类了，那我还能是什么？”融进了影子中的杰西卡喃喃的开口，记忆宛若水波一样，似乎只要有人随意的碰触一下，就会消散于无形:“杰西卡·特纳是什么？”

　　曾经的她是游荡在哥谭底层的鬼魂，但现在的她不一样。
　　她是人。

　　──是被哥谭那间洗衣店上头的出租屋给拽回世界的人。

　　“不。”
　　“不要。”

　　狂肆的黑影在一瞬间从平静死寂的影子中拔地而起，巨大的黑影怪物带着令人感到恐惧的烈风跟威压膨胀起来。
　　“砰！砰！砰！”一下比一下更加剧烈的撞击伴随着房间震荡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回想着，盖过了影子中低声的呢喃。

　　“...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