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级英雄养成系统》一行烟

29、余音

　　在许多早期的超级英雄或者美国硬汉的故事里，炸/弹和爱情一样都是必要的剧情调剂品，它们往往在气氛骤然放松时张牙舞爪的大闯进来，甚至能够做到让电影为他们换碟，配合上紧张急促的bgm，比反派还要反派，但必定留有可操作的余地，让剧情升华到一个高度，比如出现堪比电车问题一样剪红线还是剪蓝线。
　　想来对于超级英雄们而言，像“当一个歹徒劫持了整个车厢，并且十分反社会的要求必须有一个乘客跳下火车才能保证整个车厢的安全”这样的灵魂问题根本不能算是一个问题，即便这个神经病是戴着手套的灭霸或者是闲的长毛的监视者，英雄们无法对他们施以正义铁拳，也不会选择让其他乘客献身而是自己纵身跳下火车。

　　不过显然小丑的情怀与古早的红蓝线大相径庭，罗宾和丑角循声冲入实验室时，眼前赫然是一个高大的金属箱，一个小的金属盒连接着下方一个巨大的铁箱，金属盒上有数十个开关，而这个铁箱甚至还有余下的一部分埋入地下，面积不是一般的大。
　　并非炸弹专家的两个小孩第一眼看出这个东西是定/时/炸/弹的原因是在这个铁箱上明晃晃的、嘲笑似的标着艳红的数字：7：50。

　　只剩下了七分五十秒。
　　道格拉斯顿时明白了小丑之前所做的一切拖延时间的目的，不管是他还是罗宾，从这里跑出去至少都需要三分钟。而刚才小丑骤然爆发的狂笑后也说明了，这个装置里面全部都是笑气。
　　一旦这个炸弹爆炸，这个地下工厂垂直的设计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管道，笑气会通过无数个管道迸发出去。

　　“只需要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炸弹倒计时就会停止。”
　　小丑视线从罗宾和道格拉斯身上转了一圈，不紧不慢的如此说。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吗？”罗宾紧紧凝视着那个炸弹，八种类型的引/爆/装/置，这种程度的土法炸弹，即便有工具他也没办法独自拆解，更别提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内了。
　　“不不不，小鸟，”小丑回答， “我从不计划，只随心所欲，为什么不做呢？只要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笑气就不会蔓延，为什么不去去做呢？”

　　小丑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但是谁也不会信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就可以简单的阻止笑气蔓延，说不定还会发生其他的事。
　　时间只剩下了五分四十五秒，小丑看着他的沉默，似乎又要笑出声，旁边的丑角却忽然一步上前完好的左手握拳一下子直揍在小丑的下巴上直接将他打晕过去，小男孩一边甩了甩手，一边长舒一口气，“真爽！”
　　随后在罗宾还没有及时做出反应时，转过头对向他，“我说，超级大副，这个炸弹你没有办法拆掉对吗？”
　　“这么短的时间里的确——”

　　“那么你把他们带出去，我去按那个红色的按钮。”得到了他肯定回答的丑角迅速打断了他的话，男孩的语速一向又轻又快，在这个时候也一样，即便有变声器过滤，也像仿佛在谈论哪里野餐一样轻松。
　　罗宾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皱起眉，“你在说什么，丑角？”

　　“或者你想把小丑留下来趁机干掉他也没问题？正好不用动手，”小男孩摊开手，“反正我没意见。”
　　“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罗宾是真的几乎想要抓住丑角了，“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

　　“你还能想出其他什么办法？时间可不多了！”那个轻描淡写提出自己留下来的男孩此刻却表现的漠不关心一样，但罗宾确实被质问住了，他的确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怎么办，然而他绝不可能让丑角自己留下来。
　　“那么我留下来，你带——”
　　他再一次被打断了，不过这一次不是丑角发话，而是面前的小男孩举起了显然有些扭曲不自然的右臂对他耸耸肩膀。
　　“我可没办法带两个人出去啊，”丑角拉长了语调，“我知道你们的秉性，即便是小丑，你们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力所能及时见死不救，对吧？”

　　罗宾下意识还想反驳，但站在他对面的男孩却完全受不了似的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嗨，罗宾，再固执下去咱们就该一起交代在这里啦，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他不再说话，罗宾清楚时间的重要性，对峙不止是他和丑角，也是他自己的的内心，可如果要让同伴、朋友去冒这样的危险，他也不会同意。
　　丑角也好像终于投降了般举起手，叹了口气后抬起头的小男孩望向他，罗宾能够感受到护目镜下的双眼也在凝视他，丑角率先开口，“罗宾，你还记得之前月亮之泪的那件事那一天，在海边的枪战里，你被子弹击中的事吗？”

　　他被…子弹击中？
　　丑角的话音刚落，罗宾心里就陡然一跳，他当然记得那一天的事，他的的确确记得他被子弹击中，醒来却没有任何伤口…一时间，罗宾储存在大脑中的众多与丑角相关的线索霎时间连成一线，包括丑角那奇怪的、可以在水下正常视物呼吸的面具。
　　这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面具本来可以用高科技解释，但从治愈伤口来说，自己面前这个孩子说不定与魔法侧相关。
　　“你既然能够治好枪伤，那么你为什么不治疗你的右臂？”几个问题在罗宾嘴边盘旋，最后他还是问了这个。
　　“呃，”小男孩在他面前搓了搓手臂，“治疗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做到，我还以为会受其他伤来着。好了，罗宾，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罗宾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丑角第三次打断了他。
　　“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些事的，罗宾，”丑角说，“放心，我不会死的。”
　　时间又过去了几秒，丑角在说最后那一句话时，几乎是用了安抚他的语气，却又奇妙的带着点不耐烦。

　　好吧，罗宾心想。
　　时间还剩三分二十秒，他一手扛起小丑开始向上奔跑，在回到展览台时，听丑角称呼为丽莎的小姑娘还端端的坐在原地，看到他冲上来时只抬头看了一眼他，他将小姑娘抱起来时向下望去，丑角站在实验室门口对他和小女孩挥手，一边语调轻快的大声说，“路上小心——丽莎小姐，听这个路过路过大哥哥的话——”
　　罗宾旋即感受到一直像人偶一样的小姑娘抱紧了他的脖子，哇噢，他想。

　　两分钟。
　　罗宾跑出了迷宫，一路上第三十二次想随便把小丑扔在路边，但每当他这么做，布鲁斯和迪克的脸就会像回旋寿司一样在他面前旋转，虽然情理上他很想这么做，但他不得不遵守准则，丽莎小姑娘则一直很安静。

　　一分三十秒。
　　他已经爬到了第三个房间，上垂直的楼梯时尤其麻烦，他不得不先把小丑推上去，再抱着丽莎向上走。
　　小丑耽误了很多时间，罗宾心想。他在上楼梯的途中又第十七次想将小丑随意的扔在路边，虽然克制住了，但他推小丑上楼时的动作仍然粗暴了许多。

　　一分钟。
　　他已经带着另外两个人走出了地下实验室，罗宾喘了一口气，开始向工厂外跑去。

　　三十秒。
　　罗宾终于抵达了安全距离外，他将小丑交给警察，将丽莎小女孩交给扑上来的那个金发男孩，他这才知道金发男孩叫吉米，是丽莎的哥哥。
　　“罗宾，丑角呢？”金发男孩熟练的抱紧了自己的妹妹，狂喜过后想起什么的一样，带着肉眼可见的忧虑眼巴巴的看向他。
　　“我现在去找他。”罗宾重新转过身，他没有联系神谕。

　　他刚刚要重新走向那个工厂、刚刚踏出左脚时，地面下方却倏然传来闷声的轰鸣，像是地震似的让足下的大地震曳了一下，将所有人的视线同时吸引向工厂那边，罗宾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向废弃的工厂那边奔跑。

　　在短暂的停顿后，仿若交响乐的前奏，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地面下方震响，速度很快，振动感顺着足跟一直传到头皮，大地连同架在它身上的废弃工厂一起发出了垂死的呻/吟，支撑的钢筋水泥仿佛也如老化的骨架一般传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多么冲动啊，多么不理智啊。
　　少年义警罗宾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说，但他无法制止脚步，他只能向工厂跑去。然而看来没有谁能够响应他的思想，又或者说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庇佑他不被埋在工厂小，在罗宾即将抵达工厂时，那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物，终于在他眼前四分五裂的散碎开。

　　“不、不……”罗宾被飞扬的尘灰铺满面孔，但他没有去擦拭，年轻的英雄在这一刻无所适从，他不知如何去排解这样的情感，魔豆的增长只在一个呼吸间，急促的呼吸缠绕住他的脖子、凝滞的思想占据他的大脑，他只知道自己的同伴被埋在了砖瓦下，于是他用双手去搬开砖块，太急促、太急促了，甚而连手指被碎石勾的鲜血淋漓也不自知，“丑角…？丑角！！”

　　没有人回应他，他只感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谁？
　　“罗宾。”年轻而迷人的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这个声音里还带着似乎明白前因后果的隐约沉痛。
　　是迪克，他什么时候到的？

　　夜翼在赶到时在不远处听到了爆炸声，他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快速赶到后发现罗宾的披风在夜风中鼓动才稍微放松，但随即他发现罗宾发了疯一样在瓦砾堆里寻找，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再次沉了下去。
　　“蝙蝠侠，”罗宾以为他的语气很冷静，也在努力的展现冷静，可他连尾音都还在发颤，“丑角在下面，我们得救他。”
　　“罗宾，我明白，我明白，”夜翼压住他的肩膀，“但是你要保持冷静。”
　　“我很冷静！！我们必须…”罗宾拍开了长兄的手，压抑不住大吼，又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胡乱的发脾气，他低下头捂住脸，“抱歉……我……”

　　夜翼显然理解他，而一切言语在此时都没有用处，他再一次用手心压住了罗宾的肩膀。
　　在随后的事，罗宾在回想时已经记不清了，当时他认为自己的大脑很冷静的在旋转着，但在事后回想时都感觉模模糊糊的蒙了一层雾，只剩下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情绪。迪克很内疚，夜翼认为是他没有及时赶到，但是罗宾仍然不愿听他如此的道歉，因为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罗宾是这样认为的。
　　芭芭拉也来看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很感谢她没有说过多的话。随后提姆拒绝了迪克让他去休息的提议，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旦停下来肯定会受不了的，于是他把之前和丑角在地下城区发生的事对他们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却在之后又被强制命令去休息。
　　在没有任何事要做的事后，罗宾就开始止不住的想起丑角，那个跳脱的男孩，他开始怀疑丑角是为了将他送出去故意编造的谎言，是啊，他甚至没能够治愈自己的胳膊。而即便丑角是魔法侧，他显然也无法进行空间跳跃，不然在他们被困旧城区的时间他们早就可以出去了。
　　不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丑角最开始就不该被牵涉入这件事，他还那么小。他不该让丑角去面对那样的疯子，让一个年轻的英雄、孩子再次葬在那个该死的怪物的玩笑下，他…唯一的少年义警朋友。而他甚至讽刺般的救了小丑！

　　最后一个来看望罗宾的是蝙蝠侠。
　　布鲁斯在这件事结束不久后就回来了，并且在迪克那里完完整整的听了全部的经过。那他现在是要来做什么呢？收回罗宾的名号？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辩解什么，因为他害死了丑角。
　　布鲁斯敲了他的门，在得到提姆允许后才进入房门内，像是一堵墙一样站在他的床边。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提姆没有直视布鲁斯，但知道布鲁斯在看他，随后还是他的养父率先开口，但并不是提小丑的事，而是先提了旧城区，“戈登局长说，因为你的情报，逃脱的罪犯都已经被重新抓捕回黑门监狱了，那些地下城的人也会得到安顿，受伤的人很少。”
　　不过因为那些人都被黑面具保释了，不久后就会直接被放出去这一点布鲁斯还是没有告诉他的养子。
　　提姆知道布鲁斯先说这件事是让他放松，在听到大部分罪犯已经被抓捕归案后他也确实宽慰了一点，但他最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等待布鲁斯的宣判。
　　“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夜翼也已经告诉我了，你做的很好，罗宾。”

　　出乎意料，布鲁斯并没有斥责他，但他并没有感到放松，而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愤慨，“我做的很好？我——”
　　他的导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继续听他说，“地下实验室也被清理出来了，小丑那个爆/炸/装/置的红色按钮不止连接了笑气，也连接了其他埋在实验室的炸/药，按下红色按钮后，笑气的爆炸的确会停止，但其他的炸/药会爆炸。”
　　小丑这次设下的陷阱毫无疑问仍然是二选一，必然有一方会牺牲，如果罗宾去按下按钮的话，他也会被埋死在地下。提姆抿着唇捏紧了手。

　　“警方清理出了其他中笑气的人的尸体，也确认了他们都是黑门监狱的罪犯。但是没有发现丑角。”
　　提姆的手指跳了一下，但他旋即想到也可能是被直接炸碎了，这个想法一从心底出来就直接把他再度拖入痛苦的漩涡。
　　“笑气罐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泄露。”

　　听到这一句话，提姆才骤然抬起头，丑角按下按钮时无疑会站在笑气罐旁边，笑气罐完好无损也会代表着他…！
　　而布鲁斯并不打算回应提姆的疑问，他已经重新走到了门口，“有时候，我们也要试着去相信。”
　　“相信什么？”提姆从来没有想过蝙蝠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下意识问出声。
　　“希望。作为自己的时候，好好休息，提姆。”布鲁斯重新走出了他的房间并且为他关上了门。

　　提姆愣了一阵子，开始分析自己的导师刚才的那些话，布鲁斯显然是来宽慰自己的，但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并且他还让自己相信希望，就肯定知道了什么，或者掌握了一些丑角其实没有死的证明，但他没有直接说明，就证明暂时这些事他没必要接触。比如…魔法侧？再联系到这次和蝙蝠侠一起出任务的是…扎塔娜。
　　提姆的心脏开始狂跳，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放松，但自己没有发现切实的证据以前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他必须自己去发现，可是他第二天就去夜巡的要求被直接否决了，直到第四天才被允许出去夜巡。
　　这一次他仍然要求是单独一个人夜巡，他准备夜巡结束后去工厂那边看看，即便他猜测那边现在应该围满了警戒线。
　　正在他心事重重的夜巡时，正好听到了有女人的呼救声，他当即赶过去救援，但到达的时候已只剩下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抢劫犯、惊魂未定的女人、还有从高墙上翻越的黑色大衣的一角。

　　咚。
　　罗宾清晰的感受到心脏跳了一下，他的视线追逐着那一片衣角，匆忙的问了那位女士是否能够自己报警得到确认答案后，就急忙的追了上去。
　　他一路跟着那个忽闪忽现的男孩的影子，直径进入了一座居民楼，他分明看见丑角钻了进去，但当罗宾落在阳台上时，屋内却一个人都没有。
　　罗宾皱着眉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走进屋子里。这是丑角的安全屋吗？
　　的确看上去是个住所，看得出来所有家具十分齐全，物件都摆放整齐的非常强迫症，完全不似那个男孩的性格，但罗宾在仔细一想后才隐隐挖掘出脑海中的丑角似乎在偶尔的行动中也的确挺强迫症的。
　　只是这个房子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屋主的真实信息，发着光的除了天花板的吊灯以外，还有书桌上的灯。

　　等等，那是…？
　　罗宾走了过去，拿起书桌上的纸片，上面字迹舒展的写着，“欢迎光临！去看看冰箱吧！：D”

　　的确是他的语气，罗宾心想，于是他走过去打开了冰箱，冰箱里的食材十分稀少，不如说除了一个现成的三明治以外根本没有其他食材或者食物，第二张纸条就被压在三明治下面。
　　“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时三明治还没有过期的话，就送给你吃哦！：P”
　　罗宾将三明治翻了过来，看到出厂日期是昨天后他一直紧锁的眉头才终于放松，他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厨房的角落里堆着一个搭起来的空瓶子塔，瓶子塔的旁边还有一个箱子里装着半箱一模一样的饮料。
　　罗宾知道这个牌子的饮料，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广告，号称中奖率有百分之五十的饮料，没想到丑角买了这么多。
　　这么好喝吗…？罗宾随意的拧开了一瓶，看了眼盖子里“再来一瓶”的样式。中奖率还真的挺高的，罗宾心想，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嗯，芒果牛乳味的。

　　随后他再看了一眼饮料箱底，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他弯腰将那张纸条捡起来，正面的字是“帮我把这箱饮料发给附近的孩子吧！”他又将纸条翻到背面，上面用花体写着，“后会有期：D”

　　罗宾看了看手上的三明治，又看了看那一箱饮料，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轻松的微笑，他轻轻的说，“好吧，再见，你这个混蛋。”
　　“后会有期。”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因为这一章不适合停顿，想要一口气写完，爆肝了六千字，决定奖励自己休息一天！！（开玩笑的）
哥谭篇终于进入尾声了，一直活在对话和记忆的布鲁斯也终于上线了，绑定小伙伴罗宾将暂时下线一段时间。下一章哥谭篇道格拉斯收尾，他也终于从出生点走出来了！可喜可贺！
悄悄一提，我查了查，还是不知道美国有没有再来一瓶的饮料，但还是决定写出来，为了差某个人幸运的梗。
感谢在2020-04-05 02:33:52~2020-04-06 15: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写 2个；蜜汁猪肉脯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