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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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这个词所代表是过于遥远的距离）
曲曲折折走了很多天，在黑暗里已经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也不清楚到底过了多少天。他们终于到达了闪着幽蓝光芒的大门。
甘道夫苦思冥想着通关密语。矮人吉利姆从来没有进入过莫瑞亚。那扇大门好像会成为永恒的阻隔一般矗立在那里。
莱格拉斯低着头仔细研究脚边的石块。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面对哈尔迪尔。这个洛林精灵说出他最深切的痛苦，自己却作出那样的反应。
而至于莱格拉斯自己，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对于哈尔迪尔抱着怎么样的感情。
小王子不知道那种喜同喜，悲同悲的感觉就是爱情的表现了。而时时刻刻都想要见到他，想要触碰他，想要同他交谈，想要永远让他呆在自己身边，想要每天看见他的笑容，想要让他快乐，一下子看不见心中就有无限的想念。这样几乎就是爱情了。
专司爱情的梵拉啊，您太过狡猾了。我看不清您的全貌。
小王子不知道，爱情就是在一瞬间迸发出火花的。
“甘道夫，精灵语的朋友怎么说？”莱格拉斯听见弗罗多的声音，他呆住了，双唇不自觉地吐出那个词：
“Mellon。”
大门开了。
莱格拉斯看向站在一边的哈尔迪尔，后者的保持着待机的状态，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或者心思。朋友，他们今后就是朋友。
仅仅是朋友？
这样的感觉让他惊恐。仅仅是成为朋友就足以让小王子恐惧了吗？
精灵语的朋友所代表的是过于遥远的距离。
是足以让爱情死亡的距离。
Mellon，仅仅是朋友，而永远不能更进一步。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应接不暇，莫瑞亚早就不是一个帝国，而是一座坟墓。矮人的坟墓。
空旷的地下矿洞回荡着矮人绝望的吼叫。
地精，无疑是这帮地下的盗窃者的行为。矮人握紧了自己的斧子。他们感觉得到，战斗就快要来了。
哈尔迪尔在箭枝中前行，刀刃切断那些地精的身体。是的，没错，这位洛林的守护者将自己的悲伤和愤怒发泄在这些可怜但是并不无辜的地精身上。
余光瞥见绿叶王子挥舞着长剑，为什么不用双刀？那个更加适合他啊！哈尔迪尔这样想着。小王子是在闹别扭？嗯，看起来是的。果然，知道自己不再清白之后，连自己给他的东西都变得肮脏了么？不无伤心地叹口气。
一枝箭重重刺进洛林精灵的右肩，痛感迅速侵占了所有神经。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他是哈尔迪尔，是洛林最强大的守卫，他并不软弱。
没有丝毫犹豫地拔去了那支黑色的箭。洛林精灵挥刀向前。小规模战役结束地比他们想象地要快。地精们退败了。甘道夫带领他们走进了主殿。那里停放着地宫之王矮人巴林的棺木。
哈尔迪尔记得巴林，他是甘道夫的好友，他们一起和比尔博•巴金斯参加了探险，并且找到了至尊魔戒。那个神采奕奕的矮人现在就躺在棺木里，变成死灰的颜色。
生命的陨落既是如此吗？这或许是精灵最难达到的距离吧。但并不是毫无办法的。
哈尔迪尔站在远处看着米斯兰迪尔在朗读矮人的史书。
他们来了，近了，哦，是的，地下传来鼓声，没错，鼓声。他们来了…
咚。咚。咚。
众人沉默着，空气随着声音的消失重新开始流动。
“皮聘•林思图科！你为什么不把自己脑袋弄下去！”甘道夫这样大声咆哮。哈尔迪尔很少看见老巫师如此愤怒。他感觉得到来自地下的火焰的灼热。他知道那是什么。
莱格拉斯，冈多林的银月。你是否感觉到了？
他闭上天蓝色的眼睛。冈多林的银月眼睁睁地看着金花领主死在魔苟斯的炎魔手下。他不可能感觉不到。或许只是什么东西扰乱了他的心。或者说只是因为哈尔迪尔的心太过平静。
平静地有如死水。
他感觉得到，痛感在蔓延。从肩膀的伤口一直到脖颈和胸膛。不过那并不是痛到值得注意的伤口。伤痕并不只是勋章。
莱格拉斯碧绿的眼睛看着哈尔迪尔。下一个瞬间，新绿和天蓝接壤。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破败凋零。
哈尔迪尔，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在恐惧，我甚至不能辨明我是否爱你。除了前一世的金花领主，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精灵。我想要知晓何谓爱情。我想要知晓，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是不是由于爱情的魔咒。
这些我不能告诉你，莱格拉斯。我不是你的爱人。也不会是。
为什么。你甘心看着我痛苦而不是给我幸福？
我给不了你幸福。
如果不尝试，我们永远不会知晓。
我们只能是朋友。
Mellon。这个词太过残忍。
我知道。
他们在沉默中完成了这样的对话。莱格拉斯闭上眼睛。
这个距离太过遥远。梵拉。我没有走过去的自信。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