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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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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几个就守在了投票分区里不出去了。
眼睁睁看着单溪的排名从一百名开外直线飙升到前五十,前二十,前十,直至以弱小的优势反压了本来的种子选手白青儿,并且票数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往上跳着。
徐子渐不敢再往下看了,放下手机捂住自己的脸。
林信看他一眼,扭头问旁边的江源。
“他怎么了。”
江源嗐了一声,拿起手机继续刷:“这艺术系的系花白青儿是他女神,他都准备好自己女神折桂夺冠时要送的玫瑰花了,没想到现在被溪宝反杀,而且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你说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信了然的点头,又看了一眼单溪的票数:“个十百千万,老天,都上万了,这评选比赛流量还挺大。”
江源看了眼还在床上吃野莓干的单溪,用胳膊肘捣捣林信。
林信接到他的信号,转头就踢了徐子渐的凳子一脚。
徐子渐被他踢得身子歪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气得抬头骂道:“草!老子的梦都碎了,还来搞我?”
林信掐着他的脖子,示意他看看单溪。
徐子渐突然想到这打败他女神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美若天仙的室友,这么刺激的事可太值得他来八卦一下了。
于是立刻又跟打了鸡血一样活了过来,屁股推着凳子挪到单溪床前。
“溪宝溪宝。”
单溪撩撩眼皮:“放。”
徐子渐嘿嘿笑笑:“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单溪的手在袋子里掏了掏,一颗都没掏到,可惜的叹了口气,把空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这才抬头看他:“什么事?”
敢情一直在吃,还真的没听他们在说话。
徐子渐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你瞅瞅。”
单溪看了一眼,用手指头滑了一下,再看一眼。
然后他脸就黑了:“什么鬼?”
徐子渐收回手机,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虽然这样挺对不起我女神的,但我还是要说,单校花,提前祝贺你c位断层出道!”
单溪脸更黑了,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这活动怎么回事?”
江源又解释一遍:“学生会搞的,一年一次,据说是校方默认的。”
单溪“草”了一声:“学生会那帮b怎么回事。”
说完又抬头看着他们:“我有这么像女生?”
其他三个人一致摇头。
单溪脸色稍缓,却听徐子渐那小子又说了一句:“溪宝你比那些女生可漂亮多了。”
单溪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刮子:“好看个jb,我是男的,选校花算怎么回事。”
林信走过来说:“溪宝你也犯不着生气,咱们学校的学生会向来戏多,说不定这次又是他们故意炒作,想给这次的评选大赛艹一波热度呢,你看,效果这不就出来了吗。”
“就算是这样,这做法也有点太过了吧,这不是侮辱人吗。”江源皱皱眉头:“我就不信这次老师们会不管。”
“不好说。”徐子渐伸出一根手指头晃晃:“你们不要小瞧了学生会在东皋的地位,听说现任会长就是校长的孙子,这次只是一个大赛评选而已,又不是涉及到有违人伦道德,败坏学校名声的事,老师们才不会趟这浑水呢。”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单溪眯起眼睛,握住他那根手指轻轻一捏。
徐子渐立刻惨叫一声,白着小脸跳脚让他放手。
单溪把手放开,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转身朝门口走。
林信在后面问他:“去哪儿?一会就去教学楼领书了。”
“闷,透个风。”
新学期第一天,辅导员照例要先给他们开会,走个过场,把书发了。
单溪在学校溜了一圈,踩着点进了阶梯教室。
徐子渐在后排冲他招手:“溪宝,这里这里。”
单溪走了过去,一路上感受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灼热视线。
别扭的走到位置上坐下,扭头问旁边的人:“我脸上有花?”
“比花好看。”
单溪“啧”了一声:“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很多人都在看我。”
徐子渐点点头,把手机推到他跟前:“你看看就知道了。”
单溪低下头,果然又是那个日了狗的校花投票界面,跟上午看得时候不同,现在他的名字远远登顶,甚至已经甩出第二名整整一万多票了。
单溪气极反笑,觉得给他投票的这些人真的挺有意思:“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我看,恨不得把我脸都烧出来一个洞。”
徐子渐看他没生气,又继续说:“我刚上厕所都听到有人在讨论,溪宝,你这下成全校风云人物了。”
单溪撑着下巴:“他们不会真的要选个男的当校花吧。”
“选不选热度都已经爆表了,学生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单溪叹了一声,继续扒拉手机:“校草这边什么情况。”
徐子渐热心的给他分析:“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你吸引了,校草分区这边反倒没什么讨论度,和去年一样,凌湛高票领先,不出意外今年还是他。”
单溪“哦”了一声,从校花赛区退出来,点了一下进入校草分区。
第一眼就看到排在第一名那个叫凌湛的,和自己一样,稳占c位,票数远远领先第二名,对比起来其他的选手也太过可怜了点。
单溪在一堆男人的照片里滑了一遍,有几个长得还真挺好看的,白的黑的,阳光型,阴郁男,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他们学校收人的标准不是成绩,而是颜值。
滑来滑去最后还是停在了第一排,看着这个眉眼五官都过分精致英俊的男人。
单溪停下手,点了一下那张照片,放大。
这个凌湛,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深灰色的瞳仁,像一颗纯度极高的猫眼宝石,含着浅笑,能把人吸进去似的深邃逼人。
他好像有点理解徐子渐早上说的心跳加速是什么感觉了。
退出界面关上手机,前面班长正在讲台上喊学号叫人上去领书。
单溪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伸手在上面揉了两下。
左边的林信注意到他的动作,小声问他:“胃疼?”
单溪收回手:“没事儿。”
停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得劲,捂着肚子:“我可能需要去个厕所。”
林信看着他:“野莓干吃多了吧,那玩意虽然爽口,但吃多了不消化,叫你每次都贪嘴……”
单溪冲他比中指:“你再逼逼我就拉在这了。”
林信立刻往后趔了一下:“靠,赶紧的,夹紧了啊。”
单溪肚子越来越疼了,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绕到后面:“爸爸去给你做点热乎的。”
林信“呕”了一下:“还是您自己享用吧……”
单溪笑笑,看了眼乱轰轰的讲台,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
走到外面时他疼的冷汗已经下来了,扶着墙壁勉强站稳身体。
这种痛他很熟悉,像是有绳子将肠胃全部打结拧在了一起,从小腹开始蔓延,痉挛似的一阵一阵的抽痛。
这个月怎么会这么快?
不是还没到平时的周期吗?
没时间给他细想这个月周期提前的原因,他已经快被腹部的疼痛折磨的意识不清了。
每走一步小腹就像被坠了千斤重的铁一样,疼得他两眼发黑,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走进了二楼的男厕,推开一个隔间坐了下去,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几乎快要了他的半条命。
单溪坐在马桶上,抱着自己的肚子蜷成一团,等着那里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冲击过来。
不知道到底疼了多久,等他稍微恢复意识逐渐适应后,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半。
单溪抬起头,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伸手扯掉身上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包东西。
还好今天从家里出来时顺手拿了一包,不然他现在可就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扶着隔板站起身,脱掉裤子又坐下来,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两条腿虚软的厉害,不听使唤一样打着摆子。
闭上眼睛缓了一会,这才撕开手里的包装袋把里面的东西抽一个出来。
从去年成年到现在,虽说已经用了这玩意好几个月了,但每次看到却还是止不住的别扭,恶心,连带着对自己这畸形的身体都觉得无比的厌弃。
可偏偏他又离不开这鬼玩意,忍耐着撕开上面的小胶带,分了一下前后。
他一门心思的放到手里这个小东西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空间里除了他撕开胶带的声音外,还出现了其他一些微弱的声响。
以至于隔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他都没有察觉,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白色的球鞋,再往上是两条笔直优越的大长腿。
有什么将头顶上方的灯光遮挡住,在他面前投下一道阴影。
单溪捏着手里的东西,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眼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高大的身材让这个狭小的隔间变得更加逼仄,他的一只手还握在门把上,低头看下来。
那双几分钟前还在照片里看到的宝石一样漂亮的深灰色眸子,此刻却布满了疑惑和惊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