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绅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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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绅士”
期末考的话，还有3个星期。
仰着头，看着头顶上因为阳光而显得格外鲜亮的绿色，小月发着呆。手中拿着的黑笔抵在纸张上，前端渗出的墨水渐渐化开一个黑点。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又想到了昨天放学时和原赖川的对话，小月弯了弯眼，手撑地靠着大树坐正身体，拿好笔继续预习下午要学的课程。
现在是午饭时间，她选的这个地方以前一直没有人。也正因为没有人，所以她能安安静静地学习。只是今天的情况显然有些特殊。
听到脚步声，小月抬起头。一抬头，嘴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意就敛了回去。
“哦呀，看来你对我的敌意挺大的，观月？”高大的女生双手环胸，扯着嘴角一边用上扬的语调道。
小月不语，只是直直地瞪着她。
“怎么样，最近是不是过得很好？”她目光低垂，扫到放在小月身边的饭盒，用脚将它踢到一边，走到小月身边，微微俯下身，恶劣地笑着，“你不能怪我，我只是揭露事实，你根本就是以前的观月月，只是手段更恶劣了。”
“你在开玩笑么？”
“什么？”
“我说，”小月顿了顿，目光移到她手上的课本上，“你在开玩笑么？”
五十岚沉默了下，随后轻哼一声：“我不认为我在开什么玩笑，你看周围那些人不是都不相信你吗？”
小月震了震，脑海中一闪而过原赖川的脸。
才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至少原赖川，还有柳莲二都是相信她的……抿了抿唇，小月拿着笔的手渐渐收紧。
轻笑几声，五十岚绕到了小月身前，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阳光。
“呀呀，只有一两个人相信你有用吗？更何况——原赖川光因为自己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受欢迎哦。”
猛地抬起头，小月生气盯着她。
“呵，生气了呐。”
用手轻捂着嘴，五十岚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她眯起双眼，声音冷冷的：“现在，就算仁王拒绝了我，他也不会喜欢你了，或许他对你比对我，会更多加一分讨厌吧。说来也是，对于一个一直在追求他的部长连他送的礼物也不好好珍惜的女生，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的目光中带着不屑。
“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顿了顿，她又笑了起来，“真是要多爽就有多爽！”语罢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我说过了，”小月忽然出声，五十岚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观月月了。”
“我相信只要是有眼睛的人，真正想了解我的人，会感觉到的。”
“而你所谓的那些不相信我的人，他们根本不想了解我，而他们也不配去了解我。”
眼前的阳光再次被遮住，有一个黑影晃过来！
小月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到脸上。
“柳、柳生君……”五十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
睁开眼，只看见紫发少年抓着女生的手，脸色难看，小月难免诧异。
“柳、柳生君，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的声音颤抖了，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些哀求。
“哦？”柳生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手放开，女生收回手，害怕地后退两步，“我对自己的听力有信心。”扶了扶眼镜，他双手插进口袋，转身面对着五十岚，小月看不见他的表情。
“……”恨恨地瞪了眼小月，五十岚看着柳生似乎试图解释什么，“但、但是，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啊，柳生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五十岚继续道，“观月她恢复记忆却瞒着你们，只是为了接近你们吧，这样恶劣的手段，不是只有观月月才使得出来吗？”
“柳生君，你不要被她骗了！”
“……真是越说越难听了呢，”顿了顿，柳生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自己也说了，她是恢复记忆的。如果她是在恢复记忆后觉得没有必要去告诉我们这件事，或者说，是想作为新的观月月而生活不想触及过去，那么，也就无所谓欺骗了吧。”
“柳生君就这么相信她吗？”五十岚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沉默了会儿，他开口：“无法说别人，但是，至少我相信。”
五十岚死死地盯了柳生很长时间，最终还是脸色难看地问道：“你….会告诉仁王吗？”
“我从来就不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柳生顿了顿，小月觉得他此时嘴边挂着戏谑的笑容，“不要总是以为你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就像现在，你根本就没看清楚。”
五十岚愣了几秒，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最后复杂地瞥了眼小月，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不光是我，观月她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你为什么——”
还没说完，柳生就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我的事。刚才的话只是我想对你说的，与她无关。”
小月有些迷惘。
“这样很不公平……”
“想要公平，你必须先清楚你做过些什么事情，更何况，”微微一顿，“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公平而言。”
五十岚瞪着柳生，眼眶微微泛红。
她低下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低低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转身离开。
小月看着五十岚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柳生已经转过身来。
两人大眼瞪镜片，气氛蔓延出一阵诡异的尴尬……
“咳，你没事吧？”轻咳两声，柳生有些生硬地问道。
小月愣愣地“恩”了声。
沉默，沉默。
小月微微垂下头，感觉那道视线就落在自己身上，握着书本的手微微收紧，竟然觉得紧张起来。
“……谢谢……”
“？”
“那个……很高兴，你能相信我……”小月只是觉得这种尴尬的气氛让她有些慌，就想说些什么话，却没想到反倒把她自己弄得更慌了。
她果然还是不习惯找话题……
柳生微微一怔后，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
“其实，如果你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的话，会有更多人愿意相信你，”看见小月的身体一震，他继续道，“当然，这是你的事，或许就像你说的，那些人从开始就不配去了解你。”
小月抬头，抿了抿唇。
“其实没关系的，有人相信就好了……”
柳生小声嘀咕了句，小月没听清楚，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后者轻咳一声后移开了目光。
小月眯起眼盯着柳生，若有所思，最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闪了闪，脱口道：“听说柳生前辈和仁王经常扮成对方？”
柳生愣了愣，支支吾吾道：“我和雅治有时的确会这么做……怎么了？”
“只是好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清楚对方的性格，举动，将自己假象为对方，去模仿，最后熟悉彼此，在赛场上就能够迷惑对手。”
“……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呢。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对方可能就可以扮成自己的样子做什么事了吧？”
柳生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扶了扶眼镜：“的确会这样没错。”
“……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吗？”小月黑线道。
“至今为止，”他顿了顿，声线微沉，“只有一个。”
小月愣了愣，随后闷闷地“哦”了声。
午休的铃声忽然打响。
小月收拾了下东西站了起来。
柳生看着她，开口：“那个女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雅治会有办法处理好的。”
点了点头，小月走到柳生面前鞠了个躬，抬起头后，笑着说：“最后还是谢谢柳生前辈，我先走了。”
“…恩……”
站在原处，“柳生”看着小月的背影，表情无比幽怨。
他忽然发现，自己百密一疏……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对方可能就可以扮成自己的样子做什么事了吧？”不远处，一个身影靠在树上，“真是你会做的事情。”轻笑一声，他推了推眼镜。
“柳生”听到声音，别开脸，撇了撇嘴。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绅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