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藤川的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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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凤的话，小月微微一愣。
“藤川？”仁王皱眉，转过脸问小月，“是那个整天和你混呃……呆在一起的女生？”
小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瞥得他顿时尴尬地眼神乱飘。
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想和那个女生有过近的接触，有时甚至想要刻意远离她，不想理会她，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与平时有些不同。
原本因为那几条闯进来的大麦町弄得紧张的气氛，现在更甚。
凤会急着来告诉她这件事，显然并不是因为她平时与藤川看起来像好朋友那么简单，应该是有了长辈也无法处理的情况了。
“藤川？”忍足一手托着下巴，眉角一挑，嘴角滑开一丝了然的笑容，“就是凤的那个小未婚妻？”
话一出口，冰帝除外的人都惊讶无比。
“NANI，NANI？未婚妻？谁的未婚妻？”
“凤长太郎的未婚妻？为什么我没有这份资料……莲二你有吗？”
“没有。竟然没有……”
“恩？”拖长一个上扬的音调，越前龙马压低了帽子，视线一转，看向那个有霎那间惊讶，却在下一秒又皱起眉来的女生。
“那个，凤桑，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月问道。
一边的人还在向冰帝的人请教关于“未婚妻”的事情，这边的紧张的气氛再度袭来。
迹部双手环胸，锁着眉看着慌乱的凤。
“长太郎，冷静下来。”
凤一愣，看向迹部。仿佛是迹部的贯有的冷静瞬间泼醒了他有些发热的大脑，他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一说清楚之后，迹部组织别墅中的人分散开来去找藤川。凤坚信小月了解藤川，能够猜到藤川现在在什么地方，迹部便派了一个保安跟着小月，如果碰到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方便处理。
如此一来，原本因为生日而热闹无比的别墅，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只有幽幽的呜咽声平添了几分诡异。
其实，小月又怎么可能知道藤川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凤说藤川在消失了将近两个星期之后终于回到了家里，却带会了两条大麦町，也不和家里人说起这两条狗的来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家中的仆人只看见他们家的小姐整日呆在她的房间中陪着那两条大麦町，只有在特定的时侯才会出来取狗粮。藤川的父母很担心，在过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和这个女儿好好谈谈，哪知道今天刚打开藤川卧室的门，好多条红了眼睛的大麦町就冲了出来，咬伤了许多人，横冲直撞出了别墅的大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藤川却完好无损，只是似乎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一声不吭地在那几条狗之后跑出了别墅。
藤川的父母不知道藤川去了哪里，派出去的人在不一会儿之后回来，都说把大小姐跟丢了。因为担心藤川会受伤出意外，又想到今天迹部这里有聚会，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藤川的父母只能打电话给凤，希望能帮忙一起找藤川。
这种情景下，别说是她，就是观月月，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吧？
小月从凤的话语中也发现了奇怪，相信迹部和其他一些人也发现了。藤川那天带回来了两条大麦町，那两条大麦町怎么可能在仅仅几天之后就生育出后代？如果她之前没看错的话，方才闯入迹部别墅的四条大麦町看起来是一样大的，就算两条大麦町在被藤川带回来的第一天生下了小狗，那几条小狗又怎么能在几天之内长这么大？藤川又是为什么整天和那几条大麦町呆在一起？大麦町又怎么会突然发了疯一般咬伤其他人？……
问题很多很多，除了藤川，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
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藤川的安全问题。
在豪华的住宅区绕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身后的脚步声“踢踏踢踏”，时不时飘来的“小姐想到藤川小姐在什么地方了吗？”“小姐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的话让小月有些不耐。
终于在一个路口停下，那个人开口似乎又要问小月诸如此类的问题，小月冷冷打断了他。
“她可能会在前面的那个花园那边。”小月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话，在这种情形下也顾不得什么心虚。之前来的时候她注意过这片住宅区的西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这样告诉迹部家里的保安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那片公园应该也能够让人绕很长时间，“我们分开来找可以节约时间，如果找到她的话，请务必通知我们。”
保安礼貌地说了句“知道了”，就急匆匆向花园的方向跑去，小月转身向一个相反的方向跑去。
听凤说藤川家的别墅也是在这片住宅区，因此按理说只过了这些时间藤川应该还是在这块地区，不会跑远。
但眼下小月简直觉得藤川是从人间蒸发了。
跑了许多地方，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只有偶尔传来的隐约的狗吠声让小月越来越不安。
天完全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亮起，阴暗的角落处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脚步缓缓停下，小月手支撑着膝盖喘着气，用手背抹了抹额角流下的汗水，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没有办法再迈出一步了。
退后两步靠到墙上，小月直起身，仰起头，闭着眼睛喘着气。
一阵凉风吹过，四周响起“沙沙”的声音，婆娑的树影在地上变幻。一片树叶略过嘴唇，留下一丝凉意，渐渐扩展成蔓延全身的冰冷。
有什么呜咽声在耳边响起。
小月猛地睁开眼睛，一条黑洞洞的弄堂挤入视野。
紧张地双手握拳，小月的心狂跳不已。
深呼吸一口气，她迈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弄堂，将自己渐渐隐没于一片黑暗之中，忽略了从不远拐角处出现的银白。
双眼无法适应弄堂里的光线，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黑黑一片。
小月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等待了半晌，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一颗狂跳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她吸了口气，转过身，正要走出去，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月？”
小月一震。
“观月月吗？”
是藤川月的声音。虽然声音比平时沙哑微弱了很多，但这是她的声音绝对没错。
小月转过身，努力辨别出蜷缩在弄堂深处一个模糊的影子，顿时觉得一股怒气冲上胸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在找你知道么？”
声音在安静的弄堂中显得十分突兀，好似一下子惊醒了角落处状态有些模糊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过了，现在大家都在找你，”小月一顿，向藤川走去，脚步声在弄堂中清晰无比，“现在快跟我回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请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让人这么担心。”
脚步停住，小月犹豫了下，觉得藤川月现在的状态应该也不怎么样，便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弄堂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即使有也无法进入到如此深处。小月睁大了眼睛，却也看不清藤川月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似乎是轻笑了下。
微微皱起眉，腾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发酸。
“一模一样的话呵……”
看她似乎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小月放下了手，站在原地俯视着她，静静听着她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它们带回家吗？”
小月愣了愣，心里的不安却再次涌了上来。莫名的。
“你知道吗，”藤川月抬起头，发丝自额前滑落，露出她的双眼，“它们竟然这么像，我以为我看错了，但那的确是我和你的脸。”
小月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半晌后，似乎是理解了藤川月的话，震惊无比。
“……什么？”
“怎么，不相信么？我也不相信，但我的确和它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
小月的嘴张了张，却觉得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她也的确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她以为她错解了藤川的意思，只能呆呆地看着藤川的双眼。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也是像刚才那样向我伸出了手。当时的我比现在更加恶劣，一进学校就没有安分呆在教室里一秒过，整天出去街上闲逛，或者和朋友泡酒吧，或者和人打架。当时我在学校的名声和你的有的一拼。”
这些小月都知道，她从观月月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些情景，记得当时看见那样的藤川月令她心惊。
“但是你从来不怕别人说什么，即使之前学校里传的你欺负女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即使你当时应该清楚我可能会为你带来真真正正的麻烦，你还是向我伸出了手。或许是因为你本来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根本不会把这些问题放在眼里，就像你根本不会为你自己辩解一样。”
“我知道我是个很奇怪的人，但我就是喜欢让你遇到一些麻烦，看你冷静地解决那些棘手的事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月皱眉，没有出声。
藤川轻笑一声，将头埋到了双臂之间，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
“但是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可能出车祸，甚至性格大变。你重新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你对我的疏远。你当时很讨厌我，对吧？”
小月沉默着，却还是点了点头，尽管知道她根本看不见。
“呵呵，然后就像别的那些人一样，只把我当个异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沉默着，藤川不再说话，只让小月觉得越来越难受。
藤川似乎……很孤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平时隐藏地太好了，现在她呈现在小月眼前的孤独竟然让她十分惊讶。她一直以为她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才不会因为周围的人或事改变心情……难道，这些都是她的错觉吗？
观月月只是给了她她的记忆，而小月本身通过那些记忆并不能了解那些记忆深处的人。就像她所了解的观月初只是在成为她的哥哥之后的观月初，她所了解的观月红也只是成为她姐姐之后的观月红，她所了解的藤川月，也只是在和她相处了这些短暂时光之后的藤川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它们，或许只是想念以前的生活了……”她再度抬起头，直直盯着小月的双眼，“店主告诉我那只是两条大麦町，但我看见的分明是我和你，所以，我想，或许，你也根本不是真的观月月呢？”
小月一僵，脸色惨白。
“你在……说什么呢？”小月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失忆了，我们还是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藤川月打断——
“呵，我还没有看见失忆的观月月笑过。”
看见小月难看的笑容僵在嘴边，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也冷了下来。
“——还记得吗？当初你向我伸手时，可没有再度放下手去。”
“——啊，忘了，你已经忘记了呢。”
她笑了起来，小月却觉得身体越来越冰凉。
呜咽声再次响起，幽幽地萦绕在两人耳边。
草茎被踩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月却依旧僵着身体。
就在一阵风从身边刮过的一刹那，小月感觉到这个熟悉的怀抱。她知道自己已经是第三次被他救下了，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大脑再次反应过来时，只看见藤川月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臂，眼底却依旧是不能掩饰的冷漠。
她的脚边，躺着一只浑身沾满血迹的大麦町。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藤川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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