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51 有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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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王府夏宴前一日，正好钦天监算出适合夏狩的时间。具体从哪一日起，还得陛下决定。
这个消息裴金铃还是从怀敏郡主那得知的，怀敏郡主跟她和黄睿商量：“你俩要有顺手的弓箭可以自备，到时候跟我的放一起受检。免得你们一家一户的送过去麻烦。”
夏狩的弓箭一般由兵部发放，但勋贵人家多有自己习惯用的，也能等到了围场，进围场前先交给兵部受检登记。
黄睿以往是跟着她二哥一道让她二哥去跑这些，“倒也不用麻烦郡主，我跟我二哥一道受检就好，免得兵部还要额外多记一回。”
裴金铃就更简单了，“我家哪来弓箭？他们以往应该都跟着方家去的。郡主到时候直接帮我领一份兵部发的就行了，反正差也没差到哪。”
怀敏郡主不敢信，“你没用得顺手的？”
“有。”裴金铃也不瞒怀敏郡主，“可就随便买的，说不定兵部的还更好用些。”
怀敏郡主对裴金铃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了，想起之前在长乐公主府两人的表现，问黄睿，“你们俩都一样？”
黄睿的自是不一样，她手里的弓箭都是黄家特制的，但也和裴金铃随意找的路数算是殊途同归，“差不多吧。要有好弓才能射得准那跟没练过有什么区别？”
裴金铃是在市面上随意买各种材质的弓和箭来练，她是家里本就有许多重量和质地都不同的弓箭练手。为的都是练本事而不是只会挑弓就足够。
怀敏郡主听得一阵羡慕，忍不住又念叨，“要早认识你们俩就好了。”
“那时候说不定郡主还嫌弃我官话说得不好，不懂京城的规矩。”黄睿笑哈哈道。
黄睿打小边关长大，来了京城这几年就算官话说得再好听了，实则性子并没改多少。一开始跟京城的姑娘们和不来就少有走动了，反而跟京城的少年郎们认识得多。
怀敏郡主这会儿惋惜，那也不过是她把这些大面上的规矩学得差不多，跟京城的闺秀们看起来一样了。
怀敏郡主也没觉得被黄睿的直言给冒犯到，“哎，也是。江南的方言还好，南宁那边的方言太难懂了！”
“不过裴大姑娘说话就不怎么软绵绵的，哈哈！”怀敏郡主又笑道。
怀敏郡主叫两人来也不是只说这些，而是她打听到了鲁王府的消息，忙着叫两人来商议，“听说加了一样花枪，这事儿我想了一圈人，可能也就你俩能跟他们比一比。”
才打听到这消息时，怀敏郡主在心里狠是骂了半晌小人无耻，但对方有这个打算，她们总得拿个章程出来。
文比那边是扬美县主管，且文比她们也不差什么，根本不用操心。就武比这个，怎么着也得先想个办法来赢了，其他的等没法赢再说。
花枪其实就是比枪法，不过是不用像在战场上那种出枪就得见血的那种，而是点到为止，以点到脖子、胸口、眼睛让人避无可避为赢。
鲁王府打算加上这一项，怀敏郡主说起来还是忍不住要骂：“定然是有人给鲁王府家老四想出来的缺损主意！知道别的比不过，打算拿这给自己挽回点颜面？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读书有多上进！”
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打出生就活在别人一辈子都站不到的地方，要想上进那也得有上进的理由，裴金铃听了少年们的打算不怎么生气，“他要比我们就一定得比？实在推脱不了，至少规则得由我们来定。他们要不愿意就正好，我们不用比了。”
卫王世子这头没忙着想找媳妇的事，而是在想鲁王府小表弟打算弄的这些小手段，忍不住找了柏青云来问：“京城阴盛阳衰到如此境地？”
西宁战事多时女子也会守城，故而西宁女子习武者多，也较为泼辣，可也没到能压制男人的地步。不想京城能比西宁更盛，这姑娘们都比少年郎们厉害多去了。
这样错愕的认知让卫王世子哪怕跟人翻了脸，鉴于对京城的了解不够，也只得硬着头皮又把人叫了来。
柏青云的脸上也依旧恭敬，看不出半点之前两人闹过的痕迹，说话时嘴角带笑，“这倒也不算阴盛阳衰。京城愿意请夫子精心教导家中女子的人家也不过官宦人家，远不及天下父母皆愿供养男儿苦读诗书以谋前程。这回输得难看也不过是他们运气不好。”
“京城不是没有才华的男子，不过但凡有才华的不是成亲了就是定了亲，没定亲的那几个正好为了之后的科考在外游学，所以今夏会参加夏宴的就比较不怎么样。”
柏青云建议，“世子要想多跟读书人们交往，夏宴就得挑一挑，没必要哪家都去。空出来的时间，属下倒能给世子介绍几个地方去多走走。”
卫王世子自到京城参加了几回宴会，对自己的文化水准有了一定的认知，跟见读书人的兴趣暂时还不怎么大，“这倒也不必。”
免得皇帝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比如勾结读书人意图谋逆之类的。他卫王府驻守西宁这么多年，日日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大祸临头，这点觉悟他还是有。
柏青云见状又道：“那世子可有看中的姑娘？要有，属下也好着人仔细打听？”
既不是没法拒绝的公主，卫王府便有了极大的挑选余地，世子夫人对世子太过重要，对卫王府也极为重要，想要不谨慎都不行。
卫王世子找柏青云来也不只问宴会上的那点小事，而是想知道夏狩相关事宜，“这里头可有什么要忌讳的，你与我先说说。再有围场地形布置等如何，还得劳你去打听一下。”
围场里素来爱出意外，卫王世子想要知道这些倒也不奇怪，柏青云便把知道的都说了来，“世子交代的属下尽量这几日就办妥。就夏狩这几年倒也没出过什么事故，最多也就林子大了人可能在里头暂时走丢，会闹出点小动静来。”
说句卫王府可能不太爱听的话，朝廷再怎么也国泰民安着。
上面皇帝大权在握（除了对西宁），下面皇子们还小不到会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围场这么危险的地方，每年的护卫都极为严密，会出意外的可能并不大。所以卫王世子的安全，完全不用担心。
柏青云猜测道：“要属下没想错，到时候陛下定然会让世子住在行宫里，就安全这一点世子大可不必担心。且夏狩时各家也会带奴仆随行，也能自备弓箭，只是先要跟兵部报备受检而已。”
“世子到时候大可进宫跟陛下说一声，至少带一百人随行护卫，想必陛下不会拒绝。”柏青云提议。
皇帝自己夏狩避暑要带的人前后得有千人，卫王世子带一百人哪算什么事儿。
见世子采纳了自己的意见，柏青云又说起夏狩的具体事宜来，“说是夏狩，其实就是陛下苦夏，趁机去围场避暑而已。等到的第一天大多都忙着收拾自己的别院，狩猎就从第二日开始，一直到七日后结束。除了不要乱跑到别人的帐子里，别的也没什么好忌讳的。陛下每日还的处理政务，最多早晚露个面。”
以卫王世子的身份，皇帝会更关注一些。
“世子要是想展露一番身手，不妨让人去寻几只训练好的细犬，再带二三十人一道进山狩猎。夏狩虽每天也要评个一二三出来，却不禁底下人一道帮忙，算起来都不过凑个趣而已。”柏青云道。
皇帝苦夏去围场避暑还是先帝时传下来的习惯，那时京城的勋贵们便已经在周围置办了别院。
卫王府远在西宁，便没轮到这样的好事，故而柏青云才会猜测皇帝会让世子一道住在行宫里。
卫王世子听得点头，“这细犬也能买？”
“能买。就陛下避暑这也是一门生意，京城西市里就有好几家做这生意的。打小培养出来的猎犬，也不认生，听得懂简单的号令。京城一些人家自家养的多只能拿来看门，便会找这几家租几条带去，等回来后要没有损耗便只用付租金，有损耗的把损耗补上就成。”柏青云解释。
卫王世子听得意动，“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此事也不麻烦，多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世子只管使人去领就是。只是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该说不该说。”柏青云略有试探着问。
“说吧。”这人做事说话有模有样，也不敷衍他，卫王世子这会儿也不计较之前那点事了。
柏青云再得世子召见，哪有不借机再修复关系，这次带来的消息也算世子最为关心的，“就江南那几家的事。”
“打听到什么？”卫王世子身体下意识朝前倾了倾。
柏青云知道自己赌对了，“就这官司久久不决，是因有两家暗地里向朝廷行贿。而行贿的缘由是听有人说俞家打算在流放途中对他们出手。”
否则本就卫王府的人，流放去西宁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何以到要弄到京城来的地步。
柏青云把这一说，卫王世子就明白了，“有人故意漏的消息？俞家？”
“消息是从江南传进他们耳中的，具体详情属下不知。不过，”柏青云面上带了点忧虑，“要放话的是俞家，俞家有这想法也不奇怪。从江南到西宁路途偏远，要出意外的机会太多了。现在属下担心的是世子您这儿，俞家若是知道他们几家背后是王府，不知是否会让世子为难。”
俞家再不怎么样，如今也算是在皇帝和太后那里挂了号的人，卫王府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要有人在里头使坏就不得不防了。
柏青云话音一落，不知为何卫王世子就想起长乐公主的夏宴上，在比投壶时裴家大姑娘的不依不饶起来。
之前瞧着对别人也客气得很，就对他有些为难，难道是因为此事？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051 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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