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纪事》江河晚风

45、第四十五章

　　玉衡了然，原来是这样一个花叶永不相见的故事……忽的，玉衡脑中灵光一现，如果换一种角度来想，姑娘如若痛恨小流氓，那她死前为何不找小流氓寻仇，为何要自尽而不是同归于尽，不敢吗？可她都心如死灰，又怕什么？所以还有一种可能，是姑娘不舍，不舍得杀小流氓，可因为自己清白已失，父母看不上小流氓，所以她选择结束自己。还有，这彼岸花是怨气而生，姑娘见了小流氓，小流氓没了执念，也就消散了，所以姑娘不见他有可能是想他活着。
　　这样看来，两个人虽然不想见，却得以长生，永久的活着，大概长生花的名字并不是真的长生花，而是指生命的生生不息。
　　想到这一点，玉衡豁然开朗，不禁抬头对莫黎笑笑，道，“莫黎啊，多谢你了。”
　　莫黎对上他好看的桃花眼，偏头，“怎么？”
　　“我寻的长生花或许不叫长生花，而是……”玉衡顿了顿，但见莫黎低眉冥想了下，再抬头时，也是一幅了然的样子，他也就住了嘴。
　　莫黎手一伸，地上那朵盛开的彼岸花便飞入了莫黎的手中，莫黎打量了眼彼岸花，又将它递给玉衡，“试试吧。”
　　玉衡应着，收入囊中，又蹲下戳了下小人，带有一丝调皮的对小人说道，“也谢谢你了。”
　　小人摆摆手，嘿嘿笑了两声，特豪气的说，“这都是小意思，小意思。”
　　莫黎扫了他一眼，很不喜欢他这副自大的样子，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查了所以的书籍册子，又问了花精灵，还是没有找到。
　　玉衡抿唇，眉眼弯了弯。心想到一事，又有些郑重，“只是……”他扫了眼周围黄沙，感受着是不是吹起的阴风目光回到小人身上，“你当真愿意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就意味着永生永世只守着这一片黄沙，只能和彼岸花相伴，再也见不到茉莉蔷薇的斗艳，不会有妖姬玫瑰的高雅，也没有兰草翠竹的避世，再也听不到其他小花精灵的欢歌……在这里，只有他自己。
　　那小人低头想了下，其实只要他说个不，只要他说个“不想在这儿”，面前的人定会带他离开，莫黎也不会说什么，它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躺在花海里享受着鸟语花香，享受着其他小花精灵带给他的果子，可是……
　　小人抬头对玉衡笑了笑，连他银白色的瞳孔都褶褶生辉。“我想试一下。莫黎说这里需要我，我想尽我所能为别人做些事，而不是整日守着自己的花海无所事事。那样的日子够了，这样的日子看着好像很有意义。”
　　玉衡滞了下，问道，“可否告知姓名？”
　　那小人道，“吾名谛听。”
　　玉衡应下，复起身，理了理长衫，对谛听一作揖，“那谛听，珍重。”
　　待到莫黎与玉衡离开后，他们所走过的沙地都生了绿芽，后长成彼岸花，是谛听在相送。
　　莫黎与玉衡本想直接回七星殿，可是行至途中莫黎却停了下来，在他前面还浮现了一张文符，不知是谁传来的。
　　玉衡退了两步，飞回莫黎身边，莫黎已经将文符捻碎，玉衡不曾看见内容，只看见莫黎皱起来的眉头。莫黎抬头见玉衡看他，故作轻松道，“没事。”
　　玉衡不信，依旧看着莫黎，看了好半响莫黎才无奈道：“好吧，是一群杂碎闯入了我的地盘，下面传信让我回去看看。”
　　玉衡这才应到，“那你快些回去吧。”
　　莫黎摆摆手，“不急，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