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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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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进房间的阳光温暖的像刚出锅的蜜糖，布鲁斯韦恩却是在一阵眩晕中醒来的。
就在他反应过来整个口腔包括喉咙都干涩到难以呼吸的时候，很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阿福适时地递上了一杯清水。“看来你又度过了一个亡命的夜晚，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摁压着眉心起身。“我以为自己睡了三天三夜。”他接过水杯。“那像是一种致幻剂，被做成了喷雾式的武器......”他停顿了一下却发现阿尔弗雷德正欲言又止的望向他。“怎么了？”布鲁斯喝了水，把水杯放上一边的床头柜。
“您还记得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吗？”阿福的语气少有的不平稳。
直到现在，那白色恍若悬浮半空的管他是天使还是幽灵的东西仍旧徘徊在这位老管家的心头。他仍旧记得在黑色的天幕下，直直从电梯井降临到蝙蝠洞的洁白又冷漠的身影。
布鲁斯沉默了，蝙蝠侠则是感觉到有什么湿腻腻又温暖的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蠕动盘旋，后脖颈没来由的爬上一阵发寒的痒意。他想起了那对该死的眼睛。那对金色的堪比隼科动物的眼睛。当时的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火光的照映还是致幻剂的效果，或者两者都有。总之，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那一刻崩开了及其微小的一道裂痕。他记得他对他说：“保持清醒。”声音透过空洞的迷雾直接钻进了耳朵里，当时对方贴的一定相当近。
“我记得。”布鲁斯的神情在几秒钟内就摆脱了刚清醒时的困倦与疲惫。“我在昏迷前告诉了他地址。”不，准确的说是对方询问了自己该怎么送他回家。“我的备用对讲机报废了，所以一开始我给了他你的电话。”布鲁斯看了阿福一眼，抿了抿嘴唇继续说。“但他告诉我他没有手机。”不是没带，而是没有。有那么一瞬间，当蝙蝠侠回忆起那身包裹住自己的白色披风，感受着自己被稳稳托着升上天空，他几乎觉得那是个神智不清的梦。而他渴望的事实是他正倒在车后座上，而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司机是阿尔弗雷德。
“他有和你说什么吗？”微微活动肩膀与脖颈，布鲁斯找回了状态。“我现在感觉身体良好。有人做了解药，是谁？”这比他预计的情况好了太多，效率快的过于异常。
“在您没清醒之前，福克斯（1）先生曾来过。”
“但他不是来制药的。”布鲁斯的语气很笃定，他明显的看到身边那位老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你在回到这里时已经喝了解药。”他斟酌道。“但那人......还留下了一部分（2）。”老管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记得他递药水的态度像是在递一把手术刀。他惜字如金，半句话不到就扬长而去。
布鲁斯几乎就在下一刻掀开被子站起了身。“福克斯是来研究药物成分的。”他按压着眉心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要是它没有问题，让他多做一些吧。之后会用到的。”
“也许您有了一位守护天使。”阿福几乎是苦笑的说出了这句话。
披上外套，“小长假”结束了。“我只会把他写进档案（3）里。”蝙蝠侠想念他的蝙蝠洞了。
——
“一个精通人类社会学的朋友曾告诉我，有时候生活就像生了锈的老旧脚踏车，你越是蹬的厉害他越咯吱作响。上坡艰难的要死，下坡路却行的顺利异常。哦哦，又或者像是破了洞的土帆船，每行段距离就漏点水进来。小洞还好填补，一旦大小足够把你都填进去，到那时候，你也只能不停的往外舀水了。直到水淹上小腿，挤上腰间，没过头顶。直到你只能吐着气泡看着逐渐远离的海平，痛苦裹挟着你，逼迫你承认，一辈子就这样了......”
谦和扶正桌子，脑袋有些昏沉的向前一点，脖子划过一个酸涩的弧度又回到他原本笔直的曲线上。“轴承锈了可以换，也可以用润滑油。帆船永远都有可以停靠的海岸，破了的洞总归有人能填补完满。”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太悲观了？”
午休前的最后一节课上，谦和忍耐自己的困意抬头望向黑板上的那些鬼画符。千万别误会是老师的字迹潦草，是那些黑底白字在咱们的主人公这里都成了朦胧的重影。你要把这种情况的成因归结到温暖的正午阳光，然后还有，他一连三天都只睡四个小时的阴间作息上。
系统52依旧是晃着白圆圆的身影在谦和的脑海里飘荡。时不时的课堂悄悄话也是在帮谦和提起精神。
小白：有没有一种可能，并不是同为系统的我的朋友悲观，而是人类社群多数都容易悲观嘞？
系统52模拟了一个托着下巴思考的表情。“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乐观了嘞。”
谦和：随你吧，怎么想都可以。
他的脑袋又一次向着桌面倾斜。“多和我说说话吧小白，什么都行......”他第二次强迫自己抬起头，牙齿磨着干涩的下嘴唇，充血破裂的地方被印上了一小排牙印。
系统52：昨天晚上那么辛苦，被烟熏被火烤又被雨淋的，你就直接趴在桌上睡觉呗。
“我也想。”谦和用手掌撑着自己半边的脸颊。“不过马上就下课了，再多撑一会也没事。”直到感受到脸上略微滚烫的热度，他轻咳一声。“大概没事吧。”
小白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宿主昏昏沉沉的模样了。他原本都想让谦和请假在家休息了，谁知道对方一大早猛灌了一杯清咖，就亢奋的进了学校。“你这端正的态度倒是一点都不‘美式’。还说什么一周不到就请两次假太不应该了？那发着低烧犯着困在这浪费时间就应该吗？”
谦和：......
小白：怎么啦？
谦和：你就像我初中的自然老师。
小白：......
谦和：我是说，我很感谢你的关心，这很亲切。
小白：这几天放学回家早点睡好好休息吧，布鲁斯那边暂时也不会有事了。
谦和：这回倒是像我妈了。
小白：......
系统52发现他对他的宿主越来越没辙了。
——
午餐时间，校园餐厅靠窗的角落，座位前塑料盘和方桌碰撞的轻响唤回了一点谦和的神志。当他抬起头，发现迪克格雷森正有些担忧的望着他。“你还好吗？”对方拖出桌底的椅子，自来熟的坐在了对面。
“我没事。”谦和打了个哈气后强打起精神。“只是昨晚没睡好。”
迪克没回应他，淡淡瞥了一眼谦和缠着绷带的右手（4）。那些白晃晃的布条勒紧了对方的每个指缝。“你确定？”
谦和明显感受到了他视线的方向，下意识收回手。“出了点小意外。”
“你知道......”迪克刚想继续说，在他身边的过道，一个高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打球去吗格雷森！我们找到了个好位置。”对方汗津津的，腋下还夹着篮球，明显刚结束了体育课程。“啊，好。”他们用那个年代流行的嘻哈方式击掌。随后谦和看着那个高个子心情良好的离开。他莫名感到无奈与疲惫。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对方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抱歉抱歉。”迪克回过头来继续刚才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说出来。或者告诉我，或者告诉老师，总能让情况变的好一些。”说完后，他明显放松了不少。可见这些话他已经憋了许久。
回应他的却是谦和相当惊讶的表情。在心理上，谦和的困意消失无踪了。他真的花了好多秒认真的看向迪克格雷森，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开玩笑的成分。他出乎意料的失败了，他意识到迪克真的在关心他，询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又盯着对方美丽的蓝眼睛看了几秒，直到快把迪克都盯的要发毛了才斟酌着说道。“嗯......我没事。如果你在意我的手，那是我昨晚开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的。”他还刻意扯出一个笑好让这话更可信。“我真的没事。”
这番话的效果异常显著。迪克格雷森的表情开始严肃了，担忧的意味变得更加深刻。他不再放松的靠着椅背，直起身体，食指作势点了点谦和的领口。“你自己从没在意过吗？”
在他手指的方向，是从胸口处一直蔓延到锁骨以上的一大片发紫的淤青。迪克当然没法看到对方衣服下面真实的状态，但光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显示出的青紫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摔伤是绝没可能造成这些的。
谦和沉默了。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大可以再次编个谎话去敷衍并祈求对方能被完美的说服。但......
“好吧。”谦和松了口。“我有事。”他把脸埋在臂弯里深深吸气又再次抬起头。“不过，我也绝对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发现格雷森将目标指向了自己的伤口，谦和突然意识到他们间一定是产生了什么误会。嗯，准确来说，可能是迪克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
“不论你认为我遭遇了什么，相信我，情况肯定没有你想象的严重。”
真是糟糕，谦和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变得拥挤，温暖的拥挤。那是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来自同龄朋友的单纯的关心。“我们可以谈谈吗？”
谦和捂着额头，在迪克疑惑的视线下努力掩盖自己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1.以防忘记剧情的朋友备注，在电影中卢修斯·福克斯作为研究负责人同时身为托马斯·韦恩的朋友，被韦恩企业CEO威廉厄尔降职到应用科学部，其中包含监督韦恩企业的中止的研究项目和原型的供给。
2.谦和一股脑在系统商城兑换的。明明把布鲁斯送回去让卢修斯验血再制作也ok，但是看着蝙蝠侠当时的状态他不出所料的心软了。之后离开的飞快也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绷不住态度在蝙蝠洞里东摸西摸，或者直接激动到尖叫出声。
3.这里引入了我个人对于文章的设定。在这个世界观里，二代蝙蝠侠与超人自然是同时存在的。但与蝙蝠侠不同的是超人早在七年前就开始活跃了。并在两年后的某一天通过新闻看到了一颗疑似母星残骸的行星在地球之外划过遥远的距离。自此长达五年的太空探索开始了。但对于超人的播报与谣言依旧在地球上铺天盖地的存在着。在蝙蝠侠游历世界的几年间也时常听闻这位外星来客的消息。所以布鲁斯当然是知道超能力者的存在的，他也因此没有对于海东青做出太过激的反应。设定上，他在回到哥谭的第一时间就在电脑上编写了第一份加密档案，里面包含了他对于超人身份的猜想和战争假设。直到现在，第二份也有了苗头。（不过在本文中，这个设定绝不可能发展到巴别塔计划（5），谦和是不会让敌人有任何机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多久我才能写到正义联盟已经集结完毕的时段。也许在黑暗三部曲后主人公会因为某种原因直接跳跃几年来到拥有正义联盟的时间段也说不定。）
补充：神秘的白色人影拯救超人的事件已经在大都会广为流传并且登报。但哥谭实在是一座排外的城市，除了一些节日或是体育频道的联合转播，基本上不太可能在本土接收到别的地区新闻。但只要蝙蝠侠想，他总是会知道的。
4.上一章打在墙壁上受的伤，还未好透。并且胸口上还存在着一片被蝙蝠侠误伤的淤青，用冰块敷了好久也没完全消下去。
5.巴别塔计划是蝙蝠侠为防止正义联盟中有人被控制或变节而设计出的预防措施。详见《正义联盟：毁灭》或者漫画《JLA：巴别塔》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谈心章，和迪克谈完和布鲁斯谈，估计会有大篇幅的语言和情感描写。
ps：写这篇文章的初衷和主旨的确是想让主人公在心理层面治愈蝙蝠侠（and他之后会遇到的所有人），但是写着写着，我意识到他本身也需要治愈。双向救赎文学老套却实际，在治愈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被别人治愈，我相当喜欢这样温暖的情节。顺便一提，青年杰森应该也将在不久后出场，躲在黑暗里，失魂落魄又暴躁的小杰森将会和谦和擦出怎样的火花呢？敬请期待感谢在2023-02-28 02:59:19~2023-04-21 02:4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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