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酒井老师是家里蹲》莫知璇

55、废墟之国的爱丽丝（十一）

　　森茉莉虽然洗脱了嫌疑，但是和案件的关系没有撇清，因为自称黑手党的凶手是扮成她的样子行凶的。

　　凶手可能想陷害森茉莉，或者凶手本来针对的人就是渡边阳太，只是用森茉莉这个烟雾/dan来迷惑警方转移视线。如果是前者，那么森茉莉在没能抓到凶手之前还不能放松。

　　为了以防万一，警方就派出一个便衣警察在森茉莉家的附近蹲守。并且吩咐她时刻保持警惕，及时报警。

　　社里的人都知道森茉莉不是凶手了，原本压抑的气氛总算散去不少。社长认为森茉莉被折腾了一个上午应该累了，就让她在家休息一天。

　　清水桃利用休息的时间打电话过来，首先表达了自己对森茉莉成功脱身的喜悦，然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知有两外援加入案件才能顺利进展后，她先是感慨酒井老师和森茉莉的关系真好，然后又吹了一下五条悟的颜值，不断追问他们的关系。

　　森茉莉知道清水桃的想法，阐明了她和五条悟连朋友都不算这件事。听到清水桃说我可以去追小帅哥了，森茉莉无奈地笑了笑。

　　她记得清水桃以前看咒回的时候就是是五条悟粉，还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昂贵的周边，现在还初心不改。

　　和清水桃聊完之后，森茉莉想了想，忍不住打电话给外婆，问她家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外婆居然回答：那可是非常多的。

　　因为外婆是一位女中豪杰，从小到大都很有正义感并且不愿服输，所以被她从小打到大骂到大的人很多。

　　大部分人是外婆以前的邻居或者同学，他们做了坏事被外婆看到又死不悔改或者不愿承认，外婆对他们的黑历史记得清清楚楚，很多年过去了还时不时蹦出来一句让他们丢脸的话。

　　外公是位民间野生动物保护者，后来转战海洋，支持禁捕鲸鱼，当时闹得挺大，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在森茉莉的母亲荒木茂子出生后不久就发生意外死在了海洋上。

　　这些事情森茉莉头一次听到，也因此发现了一件事——原来母亲也是单亲家庭出来的。

　　外婆说完这些故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问森茉莉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要问这种问题。

　　森茉莉当然不可能让外婆担心，于是搪塞过去结束对话。

　　那些事情都有点年代，如果因此而报复他们的后辈有点牵强。果然还是等老师的消息吧，鬼帮忙寻找线索总比她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要好。

　　这样想着，已经和老师吃饱喝足的森茉莉打了个哈欠，回房午睡。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并且进过压抑的杀人现场，森茉莉睡着之后并不安稳，梦到了同样压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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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就像一张白纸，是纯真的，不懂事的，也因此有种天真的残忍。

　　小时候的森茉莉曾碰到其他小孩虐待老鼠的场景，把老鼠活生生剖开，用汽油烧，看它们什么时候停止挣扎。

　　不是因为虐待动物这种行为本身，而是对血淋淋的尸体感觉恶心，并且认为这是一件坏事，所以森茉莉才不喜欢。

　　死亡这种事情离她太遥远，她不明白死亡的真实意义，只当这是一种更持久的离别。她也无法思考所谓的未来，只是为了当下能过得更好。

　　所以她能毫无负担地想：妈妈什么时候可以死掉。

　　森茉莉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没有父亲，由母亲和外婆带大，她听着［没人要的野孩子］这种话语长大，逐渐产生了逆反的心理。

　　每次看到其他孩子在父母的拥簇下离开学校或者一起逛街，她就感到羡慕。为此无数次询问母亲荒木茂子自己的爸爸在哪里，她要去找爸爸。

　　然而茂子闭口不谈爸爸的事情，在被森茉莉吵了好几次才说：‘爸爸抛弃了我们，他的事情等你长大之后、懂事之后才能知道。’

　　森茉莉不相信茂子，很多小孩也说［大人满嘴都是谎言］，所以她认为是妈妈对不起爸爸才对。

　　因为妈妈实在是太坏了，是一个很糟糕的妈妈。爸爸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才对。

　　茂子经常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陪她玩，一旦有空就会带她学习，并且要求她养成美好的品德，要求她尽早懂事，总是要求很多很多她觉得无聊的事情。

　　在某一天，又被其他同学骂野孩子的森茉莉狠狠的打碎了那个人的门牙。

　　然后就被家长找上门训了一顿，家长还带上脸部青肿的孩子做证据，这可怜的样子和旁边叉着腰满脸不屑的森茉莉形成强烈对比。

　　茂子第一次动手打了森茉莉，觉得全是动手的人的错。森茉莉咬牙痛哭，不说出打人的原因，又在心里埋怨母亲不明事理太过分。

　　她把被骂野孩子的事情告诉给外婆，说妈妈和其他人一起欺负她的坏话，但是最后外婆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森茉莉觉得外婆背叛了自己，而且得知这件事被妈妈知道后，她只觉得丢脸，甚至幻想出妈妈嘲笑她‘就为了一点小事打人’，总之她更不想面对妈妈了。

　　也因此，她忽略了当时妈妈为了道歉而买蛋糕的事情。

　　什么‘我知道你很难，但是把别人打成那个样子就不行，下次要注意。骂人这件事我会和别人好好说的’。

　　这种话森茉莉只能听到［不行］这两个字，那些小孩一边对大人说不会骂人，私底下还是该骂就骂，所以她还是很生气，她也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她光顾着将自己打造成忍辱负重的英雄人物，对假想敌的各种行为嗤之以鼻，如果妈妈不主动向她认输，放弃对她的各种要求，她是不会原谅妈妈的。

　　有个同学的爸爸经常喝酒，每次喝酒就打他，把他打的非常痛。有一天他和自己的朋友说：‘他经常上山采药，如果在他登山的时候偷偷把他的绳子割断，那我以后都不会被他打了！’

　　听到这段话的森茉莉就想：如果我的妈妈也死了，我就不会被她逼着做不想做的事情，不会每天都不开心。

　　死亡的分量是很多孩子所不能理解的，杀人这种行为在他们眼中可能和打人一样只是一种坏事，一件逆叛的事，两者难分轻重。

　　就像每个过的压抑的好学生偶尔会产生逃课的想法一样，森茉莉也产生了杀人的想法。

　　但也仅仅只是想。在妈妈的悉心教导之下，森茉莉虽然表现的很逆判，但心底里已经养成了不能做坏事的习惯。

　　这个突然产生的、稚嫩的、很快被遗忘的想法被森茉莉的朋友听到了。

　　这个朋友很特别，没有人能发现她，她只和森茉莉一个人玩，只有她能听到森茉莉真正的想法。

　　爱丽丝，是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后脑扎着蝴蝶结，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虽然裙子有些破旧，但依然很好看。

　　爱丽丝经常过现在卧室、教室和很多角落，却从来没有被森茉莉以外的人发现过，小孩们甚至嘲笑森茉莉‘明明没有朋友还撒谎说自己有’。而茉莉不论躲在哪里都会被妈妈揪出来，所以离家出走这种事想也不用想。

　　而且爱丽丝很热心肠，每次森茉莉丢了什么或者忘带什么，她都能拿过来。就连森茉莉想要得到的玩具和衣服她也能送给森茉莉，说自己不需要。

　　凡事都有求必应。

　　无忧无虑而且厉害的爱丽丝，正是森茉莉的［理想］。那时候，她最喜欢爱丽丝了。

　　直到同学说出［杀人］这种话的那一天，森茉莉回家看到了站在门口迎接她的爱丽丝。

　　这很不可思议。

　　因为不想朋友被妈妈发现，刻意营造自己孤独的形象、想让妈妈惭愧的森茉莉只敢悄悄和唯一的朋友见面。一旦爱丽丝出现在正门肯定会被妈妈发现的。

　　很快森茉莉就知道为什么了。

　　除了黑色的衣裙看不到外，爱丽丝银白的长发、白皙的皮肤都沾上了红色的鲜血，而且还在往下滴，在地板上画出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红色痕迹。

　　直到好几年后，森茉莉仍然记得爱丽丝当时的表情，是那样天真且残忍的笑容。

　　她澄澈的双瞳望过来，像往常递给森茉莉遗忘在家的铅笔一样，用可爱的语气说：“你的愿望，实现了哦。”

　　——妈妈被爱丽丝杀死了。

　　森茉莉突然意识到发生什么，颤抖的双腿下意识向后退，然后整个人跌倒在石砖上。她看不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爱丽丝身上的鲜血可以想象出妈妈的伤口一定很大。

　　也一定很痛苦。

　　这根本不是她的愿望。

　　想要某个人死去这种话，大家不都是说说而已吗？她一点也不想做坏事，一点也不想成为其他人口中的坏小孩。

　　她只是以‘正义的一方’讨厌做错事的妈妈，不断反抗的同时又让自己表现得悲惨，像故事中历经不幸的勇者，最后让坏蛋幡然醒悟向自己道歉。

　　想要妈妈承认自己的错误，不再给她带来压力和负担，即使没有爸爸，也要成为最好的妈妈。

　　——这才是她唯一的愿望。

　　“滚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在她的哭泣中，爱丽丝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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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怎么梦到这件事了？”

　　森茉莉捂着头从床上起来，表情憔悴地冲向卫生间洗脸，在冷水的刺激下很快就清醒过来。

　　这个是噩梦，也是最真实的回忆。

　　当初邻居看到全是血的门口和哭到昏迷的森茉莉赶紧打电话报警，警察过来之后封锁了现场，外婆也很难过但没有哭，配合警察搞完了所有事情。

　　那之后森茉莉逐渐意识到爱丽丝是自己无意中激发的异能，全称［废墟之国的爱丽丝］。有一个庞大的空间，里面是城市的废墟，很多只乌鸦和爱丽丝。

　　爱丽丝是异能的本体，其他全是她的附庸，以小女孩的模样出现是因为森茉莉想要拥有一个小伙伴再加上理想而形成的。

　　当时森茉莉以为是自己的错，所以自闭了很久，连外婆也不想理会。

　　直到外婆看不过去，告诉森茉莉一件事——茂子其实只剩下半年左右的生命了。

　　外婆在怀上茂子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被路过的阴阳师救了一面，说是有妖怪在吸取胎儿的精气。

　　茂子出生后一直很虚弱，后来在积极的锻炼下逐渐变好，但是怀上森茉莉时却在体检中突然检测出先天性疾病，已经发展成绝症。

　　迟早要死的，提前半年而已。早有心理准备的外婆没有因为凶杀案而崩溃，只是悲伤一段时间就拉着森茉莉振作起来。

　　森茉莉看到了妈妈留下的日记。写她因为疾病和某些原因做作一个决定，带着外婆和女儿隐居在八原，在死去之前必须让女儿养成独立的人格，让女儿成材，长大后还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为此茂子做了很多努力，存在没有顾得上的地方也理所当然。

　　从那之后，森茉莉就长大了，并且在心里发誓自己要过得好好的，让天国的母亲能感到欣慰。所以她刻苦学习，21岁就通过跳级读完大学。

　　茂子曾经想成为作家，因为疾病和养孩子而放弃了这个愿望。森茉莉原本打算沿袭母亲的愿望成为作家，可惜实力不够。正好得知那时的社长一样怀有文学梦，于是拒绝其他高薪的工作机会加入了出版社。

　　直到现在终于取得一番成就。

　　森茉莉现在想起母亲不会再感到痛苦，惆怅的是难免的，但更多的是开心与温暖。

　　至于异能，森茉莉不恨它，却仍有芥蒂，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她讨厌的只是小时候自以为是的自己，如果能穿越到过去她还想狠狠扇这小屁孩几巴掌。

　　森茉莉长大了，也从过去走了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就像历经磨难的女主角大结局的时候，心态豁达的不得了。

　　“现在应该干什么呢？凶手还没抓出来很麻烦啊……”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的过来。

　　“什么？案件已经得到解决了？”事情发展的这么快让森茉莉感觉很惊讶。据警方所说，雇用黑手党的人是渡边阳太的亲妹妹，对他多年来的压迫已经忍无可忍了。

　　相信警方的森茉莉打电话让老师停手，并感谢了老师的帮助。

　　没了躲在暗处的凶手，她现在完全轻松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回社里工作。

　　没过多久又一通电话打来，是不认识的人，对方言语含糊地说了一堆没必要的话，正当森茉莉以为这是诈骗电话想要挂断的时候，对面终于说到了重点——

　　“其实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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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森茉莉表示：）？
新年不想虐待大家脆弱的心脏，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妈妈没有下地狱，也没有去天国，更没有转世，也没有变成游荡在世间的鬼，还活得好好的。
她在某个地方当代理房东给别人打工，说不定这本小说正文完结后在番外有出场。
相信很多人小时候都像森茉莉一样有过不懂事的时候，我被妈妈打了也一样想你给我去死之类的话，像个杀马特一样在日记里诅咒人，在□□空间发杀马特言论。大家就是口嗨而已，仔细想想其实蛮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