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秦军驻地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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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楚实在是怕了嬴政了。
他似乎真的能看穿人的躯壳似的，一口咬定她不是赵姬。
姜楚楚试图忽悠他，可那么点大的孩子脾气一上来却执拗得很，比成人还难欺骗，无论姜楚楚说什么，嬴政都只睁大了眼看她，也不知道究竟听懂没有，总之就是不愿意附和他。
姜楚楚一旦说累了，口干舌燥，停下来，他又开始眨巴着眼睛，问她赵姬在哪里，他要见赵姬。
姜楚楚实在没办法了，最后只能放弃，幽幽叹了口气，什么都不再说了。
眼下恨只恨他是个孩子，打骂威胁是肯定不成的，利诱也封不住他的嘴；但同样的，幸亏他尚且不过是一个稚子，没有人会听信他的话，他如果指认她不是赵姬，她还能有为自己辩驳的余地。
姜楚楚放弃了扭转嬴政的思想后，便打开了系统界面，寻思着自己是时候抽一抽卡了，看看能不能撞大运抽一张好卡，多换点文明点。
她摩拳擦掌，珍而重之地打开了抽取功能卡的功能，小心翼翼地反复确认了几遍，才在脑海里点下抽卡一次的按钮，与此同时，系统立刻实时提醒道：
【……文明点-20，您的当前剩余文明点数为：41。】
一道具有仪式感的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系统平静无澜的机械音提示道：
【恭喜玩家抽取NO.7865著作卡《白虎通义》。】
姜楚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有点大事不妙，功能卡无论是名人卡还是著作卡都只分甲乙丙三等，甲等功能卡可兑换888文明点，乙等可兑换88文明点，丙等可兑换……
姜楚楚翻开图鉴一看，《白虎通义》的卡面左上角写着大大的一个“丙”字。
……丙等可兑换，8文明点。
姜楚楚顿时觉得人生黑暗，她原本还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卡一抽，马上当文明点富婆。结果现在只抽出来一个丙等卡，还倒贴了十二分给系统。
而且这个《白虎通义》究竟是哪门子的著作！她怎么不记得在历史教材里见过这个名字！这破书连历史教材都没上，怎么能算著作！
姜楚楚愤怒地翻开简介一看，《白虎通义》由东汉班固撰集，为两汉今文经学大成之作。
姜楚楚顿时大为震撼，虽然她没听说过这本书，但看简介，这本书竟然是“大成之作”？
原来是她污蔑了它，它是一本这么有价值的书，是她孤陋寡闻。
可是……它竟然这么了不起，怎么还能沦落到系统判定的丙等著作里？
按系统的标准，什么样的著作才能算是甲等、乙等？
姜楚楚感到十分惆怅，关掉了界面，心里盘算着，八文明点的著作，就算她真的把它兑换了，自己也只有49文明点，按系统的一天十点的扣分规则，最后那9点约等于不存在，她没必要浪费时间把这书给兑换了。就先摆在图鉴里看看吧。
然而，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滴滴”的响起，在姜楚楚耳边道：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抽取著作卡（1/1），任务奖励1文明点领取成功。】
【经检测，玩家已完成任务：抽取名人卡（1/1）任务奖励因系统错误尚未发放，现在为玩家进行补发。】
姜楚楚眼前一亮：这几个任务都是成就任务，每当她完成一定次数，就会得到奖励，她打开剩余点数查询，果然里头一下就多了两点。
这下刚抽出来的那本著作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姜楚楚手一痒，马上就想把它给换了，但系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破天荒地给了个温馨提醒：
【为了方便玩家阅读，著作卡使用时可以选择不兑换成实体书籍，即成为云端书籍，但玩家阅读云端书籍时，系统将不提供即时同步翻译功能，阅读进度完成100%后，玩家也无法享受永久熟记并领悟书中知识特权。】
【实体书籍不可兑换文明点，云端书籍则可重新加入功能卡图鉴兑换文明点，一旦兑换，该书籍则为不可阅读状态。】
【请问玩家是否仍然需要将该著作兑换为文明点？】
……原来这本书还可以读了之后再换啊。
姜楚楚若有所思。
虽然如果不换成实体书，系统就不愿意给她翻译书籍，也不会给她开挂，让她永久熟记并领悟书籍，但却能白嫖阅读！
既然能够白嫖，姜楚楚立马就放下了自己原本蠢蠢欲动的兑换文明点念头，转而将它变成了云端书籍，准备有空的时候读一读。
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这个时期本来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能够多读读书，总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
快要晌午的时候，异人终于和吕不韦一起从王龁那里回来了。
而姜楚楚则一边心不在焉地在脑子里有声朗读新抽出来的著作，一边陪嬴政玩了许久的沙子。
无论一个男人，他未来有多么的高大，有多么的威猛，有多么的名震寰宇、威慑六合……这也不影响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玩泥巴。
古往今来，由东至西，人类幼崽的行为都是相通的。
姜楚楚好歹是个成年人，实在领悟不到玩泥巴的快乐究竟在哪，就算陪她一起玩泥巴的人是未来的秦始皇，她也对这件事喜欢不起来。
异人一来，她便解脱般地直起了身子，对着异人笑着唤道：
“公子——”
同时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嬴政塞给她的树枝枝丫，拍了拍手上的沙，还趁机恶作剧，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
心无旁骛的嬴政，立即抬起头来，带着被打扰的薄怒看姜楚楚，姜楚楚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弯，假装温柔地道：
“政儿，快起来呀，你最喜欢的爹爹回来了呢。”
嬴政扭过了头，拒绝配合，倔强地蹲在地上不肯动，伸长了手去捞被姜楚楚放下的树枝枝丫，认真研究着要往哪里种。
姜楚楚摇摇头：唉，小孩子呀。
异人和吕不韦马上就要走上前来了，姜楚楚收回脚，站得规矩了些，笑意有所收敛，语气也压低了些：
“政儿还小，玩得正高兴，公子可别和他计较。”
“怎么会呢？政儿玩得高兴，就由得他玩去好了，我会和他计较什么呢？”异人看上去心情不错，笑意盈盈，对姜楚楚说话比以往都要亲热柔和三分，“夫人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姜楚楚只笑，不再言语。
异人接着又看着她，温声提起在王龁帐中的事情，道：
“夫人想的法子很好，王将军听了，对夫人赞不绝口，他还说，要不是夫人是女儿身，他还真恨不得叫你去做他的副将，或者将你举荐给王上。”
他说这话，带着些调侃玩笑意味，但却正好戳着了姜楚楚的心思，姜楚楚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敷衍应和道：
“是吗？”
“王将军确实就是这么说的，我怎么会骗你呢？”异人又笑着道，“可惜夫人不仅是个女儿身，已经嫁与我为妻，王将军也只能如此白白感慨一番啦。”
这话就跟补刀似的，又往姜楚楚心里扎了两下，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既然都穿越了，系统怎么不让她穿越成异人，如果真的能成就大业，她愿意放弃性别。
可惜她到底不是异人，她现在只不过是异人从赵国娶回去的一个平民妻子，异人说什么，她都只能勉强点点头附和捧场。
“没想到王将军竟然如此夸赞，实在令我受宠若惊。”姜楚楚淡淡地噙着笑应道，“真是多谢公子替我将拙计献给王将军。”
异人摆了摆手，几人沉默片刻，关于献计的话题，就算这么过去了。
片刻后，异人又道：
“王将军说，我们在这里的消息传回咸阳，还要一段时间，等咸阳派使者接我们回秦国，又要一段时间；这一来一回，就得花费许多功夫。如果我们想要尽早返秦，他愿意派人护送我们直接去咸阳。夫人觉得呢？”
王龁愿意提出这个建议，还是看在异人献策的份上，原本他对异人的态度不咸不淡，除非异人自己提出想法，不然王龁压根不会去替他考虑。
但现下他却主动提出了这个建议，异人和吕不韦都是何等敏锐之人，一下便察觉到了王龁对他们的态度转变，暗自兴奋之余，自然也想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尽早回到秦国。
毕竟异人的生父，眼下的秦国太子——安国君，他可不止异人一个孩子。
异人虽然托了安国君的宠妻华阳夫人的福，被她收为嗣子，才勉强混得了嫡子之位，但他若迟迟不归，谁又知道华阳夫人会不会起些别的心思呢？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异人和吕不韦听到建议后，立马对王龁表示，最迟今日傍晚，他们就能收拾好行囊，踏上离开赵国的路。
王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让异人和吕不韦离开，等真正要走的时候，再来知会他。
届时，他会为他们准备妥当返秦所需的护卫以及干粮、银两。
……
听到异人的话，姜楚楚怔了一怔。
她虽然知道自己迟早是要离开这里、前往秦国的，可没想到异人会把这个离开的日子提前得这么早。
她还在思考着自己能不能为这场秦赵之战作出什么别的贡献来呢——异人竟然就要带着她离开了。
姜楚楚微微拧了拧眉头，下意识地抬头扫视了一圈这周围，心下悄然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她留在王龁军营里，因着这赵姬身份，什么也做不成，还不如跟着异人去咸阳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机遇，发展自己。
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是；可到了咸阳，借着异人夫人的身份，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才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有人只想吃饱喝足，随遇而安；姜楚楚却想站在更高的位置，看一看这世间云涌变化。
她不否认自己有私心，也想成就一番功业，收获一番功绩与声名；
但另一方面……她是确确实实真心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富强秦国，统一六国，再用自己在未来获取的知识，发展社会，让每个人都能更早更快地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想到自己穿越这些天以来的伙食，寡淡无味，却已经是这个时代贵族的饮食水准了。
她还能有一日三餐，可普通人家，一天大多只能吃两顿，甚至还有些人，一辈子都吃不上鱼肉。孟子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一个君主，如果让七十岁的人能吃上肉，那他就绝对能够拥有统一天下的资格。由此可见，战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如何。
……姜楚楚穿越的第一天，就见到有个又黑又瘦的奴隶远远晕倒在角落里，接着就被其他人若无其事地拖走埋了。
还没有完全装聋作哑的系统告诉她，那个奴隶是营养不良加操劳过度，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这才晕倒，但他还没有死。
姜楚楚听了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同情，人还没死，怎么就被拉去埋了呢？可周围人人满面麻木寻常，系统又说这里没有大夫能治好那奴隶，也不会有人请大夫来治奴隶，姜楚楚再同情也没有用。姜楚楚便忍下了话语，不敢露出异样。
系统还说，这些都是历史，没有过去的历史，就没有现在的姜楚楚，她没有资格不把它当一回事。
这就是系统要惩罚她的原因，同样也是她愿意接受惩罚的原因。
……
“公子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便都依公子的。”姜楚楚缓缓道，“只是不知公子准备何时启程？我还有一些事情，尚未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秦军驻地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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