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家的初恋》绛唇の影

7、第六章

　　第六章

　　晚餐是在乡村别墅里进行的，杰西卡和母亲当主厨，父亲和詹姆斯打下手。詹姆斯也从没有想过，拥有整个金融帝国的他居然会做洗菜切菜这样的活。不过，厨房里欢腾的气氛似乎也影响了他，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用警惕明枪暗箭，不用风声鹤唳，一切重又归于平静。
　　“如果只有明天一天可活，你会做什么呢？詹姆斯？继续挣很多钱吗？”父亲微笑着在自来水下冲洗着胡萝卜，而杰西卡和母亲正在另一边整理着配菜。
　　只有一天？实话说，詹姆斯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他似乎也忙得没有时间考虑这样无聊的问题。他从来不在乎什么东西对他最重要，因为他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尽管如此，他却知道那绝对不是金钱……
　　如果只有一天啊，詹姆斯抬首望着远处杰西卡的背影，嘴角不自禁露出笑意。
　　“看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父亲欣慰地笑着道，“在这个功名利禄熏心的社会，或许你会永远看不清自己真正的需要，不过，你很幸运，詹姆斯。”他递过来洗净后的胡萝卜，詹姆斯埋首切了一会，却心不在焉的划伤了手指，鲜血汩汩地淌下滴在新鲜的白菜叶和胡萝卜上。
　　“杰西卡，去拿创可贴来。”父亲喊道。
　　杰西卡匆忙在卧房里翻了一会，拿着酒精棉仔细地替詹姆斯割裂的伤口消毒，然后覆上创可贴。她正要缩回刚忙完的手，却不想被詹姆斯握了住，温柔地包裹在他厚实的掌心里。
　　“谢谢你，杰西卡。”他哑声道。
　　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呀，只要有她在身边，就算是世界末日，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知道老加纳威对理查德有知遇之恩，加纳威的茁壮成长理查德也功不可没。理查德对于加纳威的感情或许根本不亚于杰西卡。
　　“我可以无条件转让加纳威20%的股份。”詹姆斯一开口就是无限诱-人的条件，这也是柴尔德惯用的伎俩，“加纳威的股价从底谷攀升，已经比原来翻了好几翻。你知道这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利益，甚至可以使你跻身豪富之列。”
　　“你有什么条件，我听说詹姆斯从不做亏本生意。”理查德也是个明白人。
　　“你知道我要什么……”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杰西卡……”

　　詹姆斯开始思考他这一生的意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金融帝国，拥有了无数个零的财富，几辈子几代人也花不完，但是他还是停不下脚步。在他所处的这个社会圈子里，唯有不停地积累财富，不断地利滚利，才能居于前列，不被人埋汰。所以，人们口中所说的“吸钱”、“冷漠”甚至“残酷”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已经忘记了这样做的意义，也不再愿意忆起。但是，真的当思考了起来以后，却发现自己双手满是血腥，那不择手段得来的财富几乎已经埋汰了他的人性。
　　但是她的出现使他有血有肉了起来，或许起初有些恐惧，却更是惊喜。曾经的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吸血”僵尸，而如今的他却也会沉溺于悲欢离合，记挂着那个不在身边的她，患得患失，害怕得不到她的爱。
　　这就是生为人的幸福与悲哀啊。

　　詹姆斯每个星期都会去两趟乡村别墅。这是他生活中最放松的时刻，不用穿的衣装笔挺不用板着一张僵尸脸。有时候他会陪着杰西卡一起修剪花园的草木，最怦然心动的是那相识而笑的时刻；有时候是全家人一起出去郊外野餐，他们总是有机会享受日光沐浴下草场河流的“两人世界”。
　　起初杰西卡或许还有些不适应，后来连她的父母都习以为常了。原本还想解释清楚自己和詹姆斯的关系，顺道介绍理查德，但是，理查德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她，或许他们这种靠长辈的遗愿建立起来的关系本来就不会维持很长久吧。
　　詹姆斯的改变有些令她不知所措。当他冷酷无情地狠狠践踏她的自尊的时候，她或许可以抱着残破不堪的心躲开。但是，他却要以这样的忍耐与温柔来融化她本想冰封起来的感情，令她既惶恐又有些期待，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杰西卡。”詹姆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她拉紧裹在身上的外套，笑道：“你就不冷了？还是进屋去吧。”
　　屋内父亲和母亲正在翻着他们的结婚纪念簿，还有杰西卡幼时的照片。母亲高兴地召唤詹姆斯过去看，看到杰西卡出丑的照片，三个人围成一圈笑个不停。
　　“我说啊，詹姆斯，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呢？”笑累了，父亲问道。
　　詹姆斯露出尴尬的笑意，望了一眼杰西卡：“我在等待她的回答。”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杰西卡赌气道：“你有向我求婚吗？”
　　“没有吗？”他微露笑意，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珍藏的钻戒，“杰西卡•罗，你愿意嫁给詹姆斯•柴尔德吗？愿意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吗？”
　　他忽然这么认真起来，让她有点无措，美丽的杏目盯着那钻戒又审视起他略带微笑的英俊脸庞。
　　“那么，詹姆斯•柴尔德呢？是为了什么要娶我为妻呢。”她问。
　　“因为詹姆斯•柴尔德深爱着杰西卡•罗啊。就算是世界末日，只要杰西卡在詹姆斯身边，詹姆斯也不会有任何退缩。”他大声说道，一旁杰西卡的父亲早已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杰西卡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跪在他身前，虔诚地接过钻戒：“那么杰西卡今生今世也只深爱你一个人，至死不渝，詹姆斯。”
　　他动容地抱住她瘦小的身躯，哑声道：“杰西卡，你知道吗？没有人爱的人生是如此的寂寞，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寂寞了啊。”
　　我们都不再寂寞了啊……

作者有话说

　　我们都不再寂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