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家的初恋》绛唇の影

5、第四章

　　第四章

　　或许唯有这件事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詹姆斯不得不承认。
　　尽管他能肯定那个扎破他爱车轮胎的人正是杰西卡，但是，无论是哪里都搜集不到犯案者的指纹，单凭录像也不能指证，看来他也只能吃一次哑巴亏了。但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自从他投资的索尔沃收购了加纳威之后，杰西卡就失去了消息。尽管仍持有20%的股份，公司的股东大会老加纳威一家的代表没有出现过。
　　老加纳威一直卧病在床，换了好几家医院。
　　一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也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是不是那种心情就叫做想念。那卷监控录像他反反复复看了几百遍，直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每次看到她和那个男人默契地配合，他的心就像有百虫在啃咬，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或许这种心情就叫做嫉妒。
　　或许，他第一次恋爱了。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爱是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爱有什么值得投资的。他所衡量这个社会的标准就是价值，有利可得就投资，无利可得就抽资。冷血无情是一个银行家的基本素质，保护自己的资金安全和增值是一个银行家终生的使命。
　　金、钱，就是他衡量世界的唯一标准。
　　在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日子里，终于传来了老加纳威的死讯。按照惯例，老加纳威的继承人能继承他的股份，如果不接受，就由公司的其他股东认购。
　　公司的相关人员终于联系上了杰西卡，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我将继承爷爷的股份，但是不是以杰西卡•罗的身份，而是赖斯夫人。”
　　秘书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詹姆斯，看得出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多难看。在几年的时间里，还没有人能这么成功地惹怒他。这种最坏的情况，他也不是没有设想过，但是真当如此时，却发现要平静的承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一向将所有事都掌控的很好，没有人可以违逆他。或许除了她吧。

　　在签署股权继承书时，他见到了久别一年的杰西卡和……她的丈夫。她乌黑的长发梳在后头，看起来简洁明快，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不久，面色有些沉重。那个男人生得非常清秀，干干净净地穿着衬衫。很快地，他就认出这个男人正是一年前和她一同谋害他爱车的人。他以复杂的心情目送他们进入公司，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杰西卡小姐，如果你们还没有结婚的话，是不能以赖斯夫人的名义继承股份的。”工作人员好意地提醒她。
　　“可是我们很快就要去领结婚证了，这样也不行吗？”杰西卡有些委屈，“爷爷一直希望我能和理查德成婚，如果我以赖斯夫人的名义继承股权的话，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不行。”工作人员严肃地摇头，“这是法律程序。”
　　“那好吧。”她无奈地签上杰西卡•罗的字样。

　　他们签署完文件走出去时，正发现一个穿得衣装笔挺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杰西卡抬起略显红肿的双眼望了一眼，修长的柳叶眉立即打起了结，脚下的步子也停滞了。
　　“怎么了？”理查德不明所以地问。
　　“不和我打个招呼吗？”詹姆斯锐利的双眸紧盯着她，像是猎人锁住了猎物一样不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
　　“啊……詹姆斯先生，那么恭喜你收购了加纳威。”杰西卡尴尬地道。
　　“两位恐怕已经恭喜过了吧。”他冷酷地说，“就在一年前，庆功会的夜晚，使我的车子瘫痪了。”
　　理查德警惕地审视了他一会，不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恐怕这之间有什么误会，詹姆斯先生。”理查德连忙开罪。
　　詹姆斯不打算理会他，瞪着杰西卡说道：“威尼斯的度假过的愉快吗？”
　　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问，也不想再提起那时候的事，打结的柳叶眉皱得更深了：“没有比那更悲惨的记忆了，很抱歉……失陪。”
　　是啊。他怎么能够明白她的心情呢。那是度假吗？对他来说可能是的，但是，对她呢？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啊。但是，他让她看清了人情的冷暖与人性的残酷，这还不足够吗？
　　悲惨……哼。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詹姆斯只觉得心痛如绞。
　　或许对她来说，那是一段悲惨的记忆。
　　但是，对他来说，那是人生中唯一一段快乐的时光啊。
　　远离金钱的尘世，只有也只需要两个人。
　　只要他们没有结婚，或许还有机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