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火影]》拼西西

11、拾壹

　　“为妾身带路。”她说。

　　日向一族的来意显而易见，她不需要旁人来帮她收拾残局。

　　她从来都高昂着头，倒是两个宇智波族人，被她凌人的气场慑住，还杵在原地，未来得及转述田岛的吩咐，却也被斑考虑周祥。

　　“是你想要叙旧的故人吗？”

　　“妾身说过了，妾身无亲也无故……”她穿越百年而来只是为见因陀罗，其余任何人都不想见。

　　斑的答语几乎紧邻她的尾音。“那不就是了。你们送她回去。”

　　朽叶无言，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斑似乎担心她不会轻易「听话」，又叫上泉奈和他们一起，把她护送回住处去。

　　他自己则来到领地前的别院，这是专门为洽谈委托建立的，距族人的房舍还有一段足以提防的距离。

　　宇智波与日向百年来始终井水不犯河水，尽管总是被旁人放在一起对照提及，像现在这般交涉还是史无前例。

　　进到内厅的日向一族有十数人，其他都在原地待命。两方首领身后的族人各自严阵以待，以各自闻名遐迩的瞳力，紧盯着对方。

　　斑进来时，宾客满堂的和室内却充满岑寂。日向天忍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他们是比宇智波更加守旧的家族，一直延续着本家与分家的传统。诸多非必要的琐事都是由分家处理。

　　这位他族首领要比他父亲年轻上几岁。留着和柱间一样温润儒雅的黑色长发，像是入了贵族籍还白上几度的柱间。虽统领着百年名门，甚至和宇智波齐名的忍者领袖，却有着公家文官的沉着。只是那双白眼中的阒然绝不容人小觑。

　　日向天忍开门见山道，“最近有人频繁闹事，不但在枣之国引起众怒，甚至胆大包天闹到了宇智波，得罪了很多家族。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始作俑者都是同一人。大家都证明是一个我们日向家族的女子，据情报说她现在就在宇智波领地？”

　　“她的确留在宇智波养伤。”田岛没有否认。养伤也正是他向族人们透漏，她在此暂住的理由。纸包不住火，日向一族会来要人他早有意料，只未想会令日向天忍亲自登门。

　　“事关日向一族声誉，影响重大。希望宇智波族长可以将她交给我们，带回去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我族一个清白，给受害者们一个交……”

　　“不可能。”斑直截了当的宣告了他的态度。他们的来意日向天忍只说了其一，通过当时月见山上那些人传出去的流言，他们恐已对她兵不血刃的强大能力有所耳闻。假若再被日向一族得知她「特殊」的能力，那样的她在战争中就像一把所向无敌的武器，绝不可能再放过。

　　比起斑不留余地的强硬，他的族长父亲要和善不少，不过话语里也明确划出了宇智波不由撼动的立场。“正是警惕她别有居心，会对大家不利。我们已经对她进行过了严刑逼供，得知她另有姓氏，与日向一族无关。目前她身受重伤，我们被她所伤的宇智波族人也不能任她轻易来去。日后待她康复，会站出来为日向一族澄清误解。”

　　“是否与日向一族无关，该由我们日向一族来判定！”站在日向天忍身后最近处，日向分家的最高统领，日向礼之怒言道。“这是我们族内的事，轮不到你们宇智波一族盖棺定论！”

　　日向天忍接话说，“她拥有白眼，那就关乎到日向一族的血继。它的意义田岛族长和我最是清楚，就如我族强行扣押宇智波族人。日向一族的血脉绝不可能交给外人。”

　　“日向与宇智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日向一族族内之事，你们现在将人交出来，两族尚能相安无事。”

　　从田岛到斑，眼中的冷戾就是他们的回答。

　　这不是大放厥词，而是最后一次警告。“假如宇智波想要以如此强霸的方式，私藏我们的血脉，日向一族只能以兵戎相见！”

　　田岛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宇智波在战场上不会惧怕任何人。”

　　再见她时，斑对那场不欢而散的交涉结果只字未提。只以悠闲的口吻，看着她那双映着斑斓，如梦般的眼眸道。“既然你不是日向一族，为什么拥有和白眼一样的瞳力呢？”

　　“父亲举家迁居月球之时，曾留下一些人在地球上，作为相互联络所用。其中就有父亲与妾室所生之子。”当初送来父亲的书信，和最先来要接她回去的就是从这些人中派来的。他们不具备明显的阴之力，需要用脚走路。肤色也更偏向正常的地球人。“想来这或许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日向一族。”

　　“你不是想告诉我，这也是因陀罗的东西吧？”斑向父亲借来了焰团扇，她端详的很仔细，以他从来没见过的温柔抚摸着它的脸盼，却忽略了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炽热视线。

　　虽然它的确是祖先传下来，被宇智波历代首领珍藏奉为珍宝，所以至今保存的还很好。

　　“恩断义绝之前，倒是从未在他身边见过。它应该是件好东西，这种木质有着特殊的自然力量，妾身从未见过。”

　　“一些感知系老前辈，倒也这么说过。”不过除了加持火遁术的威力，它无法给敌人造成伤害，在战场上就显得攻击力不足，固而历代首领都未曾使用。

　　她倒是毫不客气，扬手就是一个力量充盈的雷遁。电闪雷鸣的查克拉一丝不落的直击在扇面上，泛着如历史苍凉颜色的扇面依旧完好如初。“他认可的东西，果然不会是废物。”

　　**

　　日向一族言而有信，真的没有善罢甘休。

　　那日的剑张弩拔还未被人淡忘，宇智波便收到了他们投来的第一支冷箭。日向一族送来信说，想要找到失踪的族人，就带上等价来赎。

　　那是他们包括莲江的弟弟——长老之孙在内，一支去执行任务的四人小队。白眼在攻击力上无法达到摧枯拉朽的力量，哪怕第一天才日向天忍也不是三勾玉写轮眼斑的对手。然而它胜于写轮眼的是，日向族人生来自然觉醒瞳力，不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在他们面前敌人的一切都无从藏匿，针对于瞬息万变的不同战场，很难说谁更胜一筹。

　　可她知道太多秘密，对宇智波至关重要，田岛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交给日向。为了宇智波更荣耀的未来，这一战在所难免。

　　“不需要派人。”

　　田岛转脸看向阻止自己传唤部下的斑，“你确定吗？”

　　“我随哥哥一起！救人时候分头行动会更加便利!”

　　“这也算是我的私事，只不过父亲能否同意将焰团扇借给我。”

　　斑对泉奈说，“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就是看好那个爱惹麻烦的女人。”

　　泉奈按照斑的吩咐，来到朽叶所住的小院，阿舟说人已经不见了。

　　斑赴往日向一族指定的地点。来时方向是一片坦荡的平原，将他重重包围的日向族人就蛰伏在山脚下，通往深林的逶迤路前。

　　日向一族没有藏头露尾，直接将信送到他们族内，斑也正正堂堂的步入交易地点。

　　白眼可以捕捉到整个一公里范围内的景象。比起布下埋伏，蔑视让身为名门的他们更加气恼。他们甚至做好了完全防御。“岂有此理！竟敢单枪匹马前来，宇智波斑。你太过狂妄了！”

　　日向礼之提醒部下，“或许黄雀在后，万不可大意。”

　　“这是出于我对你们的尊重。”说出来他们大概不信。身为同样遭受着他族觊觎的家族一员，斑可以理解日向家族唯恐血统外流的忧虑。所以在得知他们掳走了族人，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战。

　　“姐夫！”午匀之年的莲江弟弟见到斑，如同见到了希望。假如那个时节点上不是被闹剧打断，婚礼都要在筹备中了。正值爱玩闹的少年一直这么称呼斑。

　　和他一起被带出来的，仅有医疗忍者阿炎。结实的锁链缚住了他们的抵抗能力，在日向礼之的授意下，部下拿掉了封住他们嘴巴的布条。亲口向斑证明，他们没有受到日向一族的折磨虐打。身上的狼狈也是在双方交战时造成的。

　　日向礼之闻言顿感他们手中的筹码更重了几分。“既是你的外戚那就更好办了！”

　　“你看到了，你们的人都安然无恙！一人换回四人，是你们赚到了。我日向礼之言出必行，只要你立刻将那个女子交出来，我们稍后就释放你们另外两名族人！不然的话，下次死的就是8个，如此一直类推下去。”架在他们脖颈前的苦无折射出变冷的光轮。“是你们贪心不足，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族人！”

　　“那个女子究竟在哪？！”

　　“很抱歉。我哪边都没有要放弃！”

　　上扬的声线毁灭了山林里最后平静。迸发的能量风暴掀起了风沙走石，断树残枝。冷素强势的飓风几乎令他们睁不开眼。难得日向一族的忍者个个还维持尊严，艰难的抵挡着。这一招还是柱间带给他的启发。

　　“大家小心！立刻带人质到安全的地方！”他们的白眼始终保持在启动中，日向礼之发令道。自己和预先部署好的攻击小队结出印式。

　　不管结印的方式如何精湛迅敏，都躲不过白眼的注视。斑正是在释放查克拉的同时，注入了幻术。预先乘在通灵兽苍鹰被上的影分身，再过两秒也该粉末登场了。

　　的确有些宇智波族人，最高造诣只有单勾玉，甚至一生都没有开启写轮眼。但日向一族严重错估了，他宇智波斑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8点钟！大家注意！有奇袭！”

　　驾驭着苍鹰的影分身即将追上带走人质的防御小队，同时取下了背上的镰刀，却被嗖声而过的求道玉打破了神机妙算。抢先劫走了他的猎物。

　　“啊啊啊！”其中一个架着人质撤离的日向族人，他破音的惊叫响彻了树林。那黑色的物质从他手边经过时，只留下一瞬的灼痛，接着手中的苦无和掌心一大块肉仿佛凭空消失。等血流喷溅出来时，已经露出了白骨。

　　同一时刻从四面八方瞄准她而来的八卦空掌，包括埋伏在林中的暗袭，统统被八十神空击，超出他们数十倍的巨型拳锋无情击破。轻松得仿佛易如反掌。

　　因为不会看他们的路标，朽叶来晚了一点。

　　“你来干什么？！”他真的皱了眉。尽管往日斑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和颜悦色，现在的懊恼却有些认真。

　　她不需要他人代她受过。朽叶抬眸，将目光转向对面。“你们不是想要见妾身吗？”

　　童叟无欺。经过他们亲眼所见，这千真万确就是白眼没错。日向礼之额头上流不可置信的冷汗，正常状态是查克拉分布在人体脉络中，而她就像一整个查克拉实体。众目睽睽的透视眼下，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踪迹。

　　她从悬浮的空中站落到地上，那眼中的清冷比斑更要傲慢。

　　“你，你究竟是宗家？还是分家的后人？若是分家，为何没有打上咒印？”这是他们最为在意的事情。“还有，你为什么会使用日向流派的忍术？！”

　　尽管日向一族的卷轴中从未提过此术，但有心者都会发现它与八卦掌源于同一宗派，都是将查克拉融进体术中，结合白眼攻击命脉，只是她那招仅仅封住了族人的穴道，避开了要害。

　　亲眼见过她后，谜题变得更多了。

　　诅咒、咒印，这是她醒来以后，唯一听到过的接近于原始时代的词汇。

　　“正是你们只专注这些无用的迂腐制度，才导致后人如此凡庸无能。”

　　“黄毛丫头竟敢口出狂言！”

　　“那可不是你家的术。”

　　幸免过她那一击，日向一族剩下的所有战力聚集起来，朝她打出了空劈掌。朽叶本想代先人教育一下，一柄熟悉的扇面挡在了她面前。

　　“宇智波反弹！”刺目的光芒将他凌厉的轮廓，镀上了炽盛的颜色。他的动作总是干脆利落，好像轻轻松松，却又充满力量的威压，像一首慵懒又狂乱的舞曲。

　　就如此刻，随着他反手一推，冲击波巨浪以成倍的力量被还回到了日向阵营。

　　“首先将剩下的两人带来。”

　　在斑向日向礼之提出要求后，朽叶说道，“叫你的族长过来。”

　　日向礼之思忖了片刻道，“那你们两个随我来。”

　　“是该他来拜见妾身。”她懒得再与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唇舌，“日向天忍对吧？如果他30分钟内没有出现在妾身面前，超过一分钟妾身就杀掉一个这里的人。”

　　这件事迟早要有一个解决办法。日向礼之无权作出决定，他们的族长早有准备，原本为了谨防田岛率领大队部下，他们便于支援，却没想到他们自己的族人逆转成了为人刀俎的鱼肉。

　　据斑介绍，日向天忍是日向一族百年来的第一天才，他的弟弟日向礼之只稍微差他一步，就成为了保护他的分家。

　　20分钟后，这位传闻中的天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气度上都是未给他的祖辈丢脸。

　　烟尘为她白色的和服再度蒙添了一层冷肃。正是因为瞳力越强，越是看得清他们无法战胜这个强大的女子。路上日向礼之已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包括她令人在意的忍术。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你该要问我。”斑再次吸引了敌人的火力。虽然她足够独当一面，但这个男人又一次将她挡在了身后。英挺宽厚的肩膀打破了她孤独的界限。

　　日向天忍确实有话需要问他。“你可以代表你父亲吗？宇智波一族究竟是何用意？”

　　“她是我的人。”

　　这话让朽叶抬起了眼皮，凉凉的眸子侧目看向他。

　　斑说道，“宇智波拥有自己强大的力量，对你们的白眼瞳力根本毫无兴趣。而她，只是刚好与日向一族接近，并非出身于你们日向一族。是外面那些人，自己偏要为她强加上日向的姓氏。话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假若因为她之前的调皮捣蛋，所有心怀怨愤的人随时可以来找我。今日之事，宇智波已经礼让一步，若你们仍旧冥顽不灵，那我也有奉陪到底了！”

　　“在双方可以和平共处的前提下，日向一族无意与宇智波开战。但你说她的瞳力不是来自日向一族……”

　　“那是他的意思。”他们会考虑家族之间的关系适当妥协，她不会。朽叶开口说，“妾身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如果你们坚持要来打破妾身的清净，那就做成为历史的准备。”

　　“大人？”日向礼信看向兄长，守护血迹可是他们最重要的使命。

　　纵然心有不甘，那漠视一切的冰冷，让日向天忍丝毫不怀疑她会言出必行。在一人和所有族人之间，日向天忍最终选择了后者。

　　对这个心怀族人，尚不算太过食古不化的后辈，朽叶给出一句忠告，“制度不该成为扼制天才的枷锁。”

　　人也不该被打上一生受于操控的印记。不同护额头巾下的「笼中鸟」标记，仿佛是他们小心翼翼，所守护的最后尊严。日向天忍驻足半晌，不过是否要相信，就是他的选择了。

　　“妾身何时是你宇智波的家臣？”日向一族留下另外两名人质。朽叶秋后问罪道。

　　“你不是穿越百年，千里迢迢来找我的吗？”他们退场后，山林短暂的重归寂静，很快又被踏过窸窸窣窣的奔跑声打破，变得热闹起来。影分身也在放出一直所保护的族人后，消失于白烟之中。

　　精力旺盛的少年跑得最快。他的声音穿透了夕阳，“姐夫！”

　　他们同时闻言，甚至四目相视。斑也说不清楚，他为何要去探寻她的反应，而朽叶只是沉默的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