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48、现世：密罗的刀剑

　　密罗被狐之助从锻刀室里领出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

　　狐之助抬眼望着密罗，边走边问：“您确定要这样吗？”

　　密罗点头。

　　现在正好是午饭时候，付丧神们大多聚集在大广间，看起来有七十多位。

　　狐之助带着密罗露面的时候，小个子的付丧神们正和两个高个子的付丧神一起给大家盛饭。

　　“狐之助，这是？”烛台切光忠将碗递给一边的短刀，他个子高，一眼看到最后走进来的一狐一人。

　　“刚刚显现的刀剑男子，炎丸。”狐之助后退半步，坐在大广间的榻榻米上。声调没有任何异常：“刚刚实装的刀剑，没有刀派。”

　　“是短刀吗？”今剑将碗递给坐在一边的大块头岩融。

　　“又是一把新刀啊，小小的、看起来很灵活啊！”岩融哈哈笑着。

　　狐之助歪头看着密罗，用目光问她：玩好了吗？

　　“是大太刀。”密罗·炎丸如此说。

　　这下，所有付丧神都把目光聚集在密罗身上。密罗则神色坦荡，与他们对视。

　　难怪他们惊讶，实在是密罗的形态过于幼小——一米五六的身高，身形纤弱，面目柔和。与其他大太刀格格不入的身材，以及被她背在背后的黑色长刀……

　　付丧神们的目光转向本丸里的小个子·大太刀·萤丸。

　　岩融放下饭碗，问：“这是你们‘来’派失散的兄弟吗？”

　　来派三人组一脸懵逼，爱染国俊嘀咕一句：“不会和萤丸一样是战场凶残的家伙吧。”

　　狐之助在心里鼓掌：你猜得真准！

　　密罗大大咧咧走过去，在被称作是‘来派’的人身边坐下。面前空空如也，其他付丧神也没听说过‘炎丸’这振刀，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直到一个穿学生装的绿头发小孩走到密罗面前，手中托着托盘及米饭。周围的气氛才瞬间松散下来。

　　“我是毛利藤四郎，主公大人的锻刀炉还是一如既往欧气满满啊！”他将托盘一并放在密罗面前，笑着说：“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密罗歪头看着毛利藤四郎，对方也就一米三多的样子吧。小小的……却让人很放松，让人对他说过的话感到安心。

　　密罗在这里生活一天之后，被短们带着满本丸乱跑。密罗这才意识到，这个本丸，就是一方小天地，什么都有。

　　次日一早，密罗坐在大广间的回廊上，看着空地里跑来跑去的短刀，也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狐之助来到密罗身边，与她一起安静坐着。

　　密罗注视那些跟在短刀身边的大老虎，以及打刀身边的狐狸，感叹一句：“粟田口的动物，可真多。”

　　狐之助小声回应：“您喜欢就好。”

　　本丸大门口，有谁喊了一句：“远|征部|队回来了。”之后大批刀剑跑去门口迎接，一时间，本丸热闹的像是过节一般。

　　“一期哥，本丸来新人了哦！”
　　“真是好事。”青年平稳的声音，密罗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你们回来了！”
　　密罗听出来，这是今剑的声音。
　　“快来看看新成员嘛！”

　　“嗨嗨，让小狐来看看。”

　　密罗听着他们靠近，狐之助知道肯定瞒不住了，索性声音也不再压低：“这次去冥界的男士们，都是青年形态，一期殿也在其中。”

　　“哦。”密罗静静看着他们靠近。

　　毛利藤四郎介绍说：“这是炎丸，是狐之助带出来的男士！”

　　一期一振从弟弟们吵闹中抬起头来，看向密罗所在的方向。

　　密罗勾起唇角，安静看着一期一振从原本带着笑颜的神色中，慢慢转变为沉默、思索、惊讶。她站在回廊上，回廊高出地面的高度刚好让密罗可以与一期一振的视线持平。

　　“主上……”之前因为在冥界没有见到主上而失落的内心，瞬间如同本丸里的那株樱树一样，再也记不起如寒风一样的失落了。

　　“什么？”已经和主人玩了一天的本丸刀·满脸惊讶。

　　“是主上。”一期一振再次确定。

　　“呵，一期一振，好眼力啊。”密罗因为阳光照射双眼而眯起眼睛，“我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谢谢主上记挂。”一期一振低下头，对救了本丸一命的恩人，鞠躬。

　　小孩子多的坏处，就是密罗此时被付丧神们围起来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之后，生不起气来。

　　密罗生无可恋，一手抓着刚刚差点溜走的狐之助，大喊一声：“安静！”

　　周围安静之后，就见那些将自己围在中间的短刀们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而那些大一些的刀剑们，则抱臂依着柱子、或干脆安静站着，无一例外都是眼中泛着清澈的光泽……

　　自己，被如此期待着吗？

　　“你们不是怕我的吗？”密罗甩了甩狐之助的脖颈肉，赌气一般：“现在算什么样子？”

　　药研藤四郎轻笑一声，引起密罗注意。他站在兄弟们的身后，与后面体型更大的刀剑们形成一个完整的过度。药研眼中含着笑意：“你就是担心我们害怕，才骗我们说自己是‘炎丸’的吗？既然被你所在意，我们又何必害怕你？”

　　另一道男声轻笑：“刀剑畏惧自家主人，不是惹人笑话吗。”

　　熟悉的声音让密罗看向最左侧的位置，“长谷部……”

　　“是，主人。我名为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为您完成。”

　　密罗慢慢沉默。

　　她松开狐之助的后颈肉，问：“阿亚卡回来了吗？”

　　狐之助落在地板上，抖了抖身上的毛，“是，您离开十八世纪的圣域之后，阿亚卡小姐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不过，阿亚卡再也得不到名为‘压切长谷部’的刀了。”

　　密罗点头。那年阿亚卡并没有被处死，她哥哥迪酷用尽办法保住阿亚卡。密罗不知道阿亚卡他们付出了什么，最后受害人的家属松口，阿亚卡逃过一死。

　　狐之助又说：“阿亚卡小姐回去之后，没有继续前线的任务。她应该是知道错了。而且，时政将授予她‘压切长谷部’的权限留在您这里了……算是对您的交代。”

　　“哦。”
　　密罗环视他们，指着远处巨大的樱树提议：“中午就在那里野餐吧！”

　　付丧神们：“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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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中午并没有想象中炎热，甚至还能感受到秋高气爽的畅快感。

　　密罗将之前随身带的钱交给一期一振，“听说在这边，很多东西都要这个才能买。”

　　“主上不居住在这里吗？”他问。
　　密罗拒绝他：“我在现世还有事情要做。”

　　“属下并没有打听主上私事的爱好，只是听说这次冥界的事情和您的友人有关，而且还以凡人之躯被带入冥界。”

　　“确实是这样的事。”

　　一期一振正色：“我只是想告诉主上，我们是您的刀剑，任何时刻，请您记得使用我们。”

　　“哦？”密罗笑了笑，“我记得，你们也不是不死之身吧。”
　　“为主上奉献，我们无所畏惧。”他如此承诺。

　　密罗倚在树下，盘坐在野营垫上。

　　一期一振安静注视着主上。

　　娇小的一团，黑蓬蓬的短发在阳光下折射出健康的色泽，发尾火红的颜色从未改变——只是静静看着，暖意都能从眼中一路点燃至心灵。

　　居高临下的角度，一期一振只能看到主上挺翘的鼻头和红润的嘴唇，像无数普通人一样的容貌。

　　只是，她并非人类吧！
　　从何时开始，一期一振慢慢接受了自家主上并非人类的事实呢？

　　也许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与狐之助躲起来偷看她和迪酷战斗，普通人类怎么能与迪酷作战还稳压他一头呢？人类又怎么扛得住业火灼烧呢？

　　主上，并非人类。
　　却无限接近于人类。

　　想到主上的变化，一期一振忍不住露出笑容。
　　真是一位强悍又温柔的主人啊。

　　“主人！”乱藤四郎跑过来，拽住密罗的手，半是撒娇的喊道：“主人，我们要烧烤，为我们点火吧！”

　　密罗顺势站起来，看了一眼身侧的一期一振，有仔细打量乱藤四郎——一期，蓝发，短发；乱藤四郎，橘色发，长……发。

　　“你家兄弟，真棒啊。”密罗对一期一振说完，就被乱藤四郎领到四米外的烤架处。

　　“主人，喜欢我吗？”乱藤四郎还在意刚刚听到的那句“真棒”。
　　密罗对上乱的蓝眼睛，微微侧头。
　　她思索片刻，点头。
　　“乱，很可爱。是会让人记挂的孩子，所以……”

　　“这样吗……”乱微微低下头，眼中似乎有水光，之前还上翘的唇角扁嘴成委屈的弧度。下一刻，他扑上去抱住密罗。瘦弱的手臂紧紧箍住密罗的腰身，在密罗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呜呜”哭泣。

　　在手忙脚乱中，密罗看到一期一振赶过来，也看到其他付丧神们安慰乱。可是，紧紧箍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却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其中倾注的情感，让密罗怀疑，如果自己强硬掰开他的手臂，乱藤四郎会就此‘溺水身亡’吗？
　　想到这里，密罗柔和了目光，手抚摸乱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乱是怎么了？再哭下去嗓子就伤到了。”

　　密罗话音才落，就感受到腰后的布料被乱紧紧攥住。

　　耳边传来乱的鼻音，还有哭腔：“别离开我们了……”

　　等到药研和毛利将乱带到一边安抚，密罗才终于静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不到一整天的相处，会让付丧神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吗？

　　“之前的主上，很疼爱本丸里的短刀们。”一期一振来到密罗身边，静静诉说：“前主上宠爱乱，乱的性格也一直很开朗。后来前主上殉|职，您来就职，也许是您和前主人有些相似的地方吧。”

　　“相似吗？我以为你们会更怕我一些。”

　　一期一振摇头，暖色的金瞳静静注视她，声调一如初见时候温润清朗：“我们都是经过烈火诞生出来的兵|器，又怎么会畏惧自己的主上。相反，我们希望能够时刻见到您，为您效力……这样的愿景，能够证明我们并不畏惧您吗？”

　　密罗愣愣看着眼前冠以太刀之名的青年。

　　不受四季影响的樱树一直在飘散花瓣，和青年明亮的蓝发以及明媚的双眼形成一个画面。这个画面在阳光里，以及以后的岁月里，都成了春天的代名词。

　　密罗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一阵一阵的悸动让她明白了许多。

　　——受生灵惶恐的冥界迎来第一个生灵……那生灵从未背叛……

　　从未理解的情绪，放到自身身上，倒是容易理解了。

　　如果自己是冥界古神，也会和修普诺斯一样格外厚爱木栾子吧。就如同自己会慢慢在意这些付丧神一样。

　　“一期一振，有时间会让你们来现世，可以吗？”

　　“是，我们听从主上安排。”

　　——2020.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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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网页上忽然不能登录作者后台了，比较麻烦。
我又从电脑上尝试登录手机网页版后台，才登陆上，又反复掉线，累觉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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