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22、现代：入学

　　次日一早，密罗刚把门打开，她的经纪人大人已经杀到门前——气势汹汹。

　　“干嘛？”

　　密罗两个字说的很平淡，懒散的半睁着眼看他，让南泽顺一一下子泄气——为何，会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经纪人，甚至算是半个监护人了。”南泽顺一努力维持住沉稳的风度，正一正衣领。奈何他也只是未成家的逗比男士，好脾气实在摆不来架子，现已放弃治疗：“我的安排你说推就推。”

　　“下次提前和我说。”哪有人在晚上发通知，说第二天一早就有活动的？

　　相处一个多月，南泽顺一太了解密罗的脾气了——有一定原则，试图和她硬刚，有可能被她刚死。记得一个月前密罗第一次去拍摄，有一个平时就很骄纵的女模特来招惹密罗，被密罗收拾的很惨——这也直接导致密罗现在还没有同行的朋友。

　　“你怎么去学校？”
　　“地铁。”

　　“需要我陪同吗？”
　　“不需要。”

　　“哦。”原本低落的情绪在看到小厨房一动未动的摆设，不禁扶额长叹：“密罗，不能不吃早饭啊！年纪轻轻你想让胃炎、胃溃疡、胆结石、胆囊炎找上你嘛？啊？早饭一定要吃。”

　　“那是什么？”密罗的知识储备还没有涉及到这方面，想想她才多大嘛。
　　“会让你住院做手术很痛苦的事情。”经纪人南泽先生郑重嘱咐：“密罗，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说完，拎起玄关的背包，就要关上门。
　　“哎，你等会！你不能吃完饭再去吗？”

　　“路上吃。”手一用劲，门关上了。

　　地铁上。
　　因为是周六早上即将八点，这个时间刚好。
　　虽然有不少人，却不拥挤。

　　密罗站在车厢靠中间的位置，靠近门口。

　　虽说是孩子身板，她也有一米六的身高了。只是体态端正，却不能显示出少女会有的柔美。再穿上不显身材的黑衣白袖棒球服款式的防晒衣，搭配浅蓝色修身牛仔裤和白色板鞋。

　　平板身材区分性别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如果只是这样，密罗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不过，她长相柔和的娃娃脸上，先前的弯眉被化妆师修整成稍短的直眉，与她凌厉的眼型相得益彰。不笑也带两分笑意的唇形，让密罗的脸不显得突兀。

　　就这样一个小孩儿，行为举止都带着一股子少有的端正稳重，偏偏五官和脸型尽是难以掩饰的桀骜不驯。被她盯上一眼，都会一不小心忘却时间与处境。

　　至此，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清新秀气的可爱小姑娘身边，居然没有人？！

　　密罗看着窗外，正思考报名之后要去哪里转一转。右侧就站过来一名男生，密罗偏头瞥了一眼，却发现自己只能瞥见对方胸口？

　　他身穿黑色红边的球衣，装束与整个车厢格格不入。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健康的黑皮，看样子是去锻炼打球的人吧。

　　继续直视窗外，也不知道鹤收集消息到什么程度了。

　　到站下车走过一段路，才发现之前车上见到过的男生和自己顺路。密罗关掉手机导航，与男生隔着一条车道并排而行。

　　路边的景色很好，何必盯着手机屏幕呢。

　　夏季，又是早上。

　　露珠早就消失，空气里的水汽还在。知了也开始一天的鸣叫计划，声嘶力竭的声音像是要把冬天沉眠的力气也算进去一样。偶尔有风吹过，还能闻到带点苦涩的小花味道。

　　偶尔也会在树上发现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妖怪，说实话，那些小妖怪的形体甚至比不上当初在结界守阵的小精灵。不过，有句话‘英雄不分出处’，长得丑归丑，能说话有灵智就行。

　　就向它打听一下吧。
　　“喂，你知道赫莉吗？”

　　“哇！”那个人形戴面具的妖怪被吓了一跳，“你、你、你！！！”

　　密罗皱着眉头，自己都没说什么，就给吓成这样吗？

　　确实吓到了，那个面具妖怪溜了。

　　男生听到动静，侧头看向密罗。

　　只见她仰头看着树枝，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只觉得小姑娘白净的过分，脖颈呈现出美妙的线条，漆黑带着通透红色的发丝因为仰头的动作落在肩膀上。

　　安静，美好。

　　下一秒树枝抖动，油绿的树叶也抖落几片，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树枝安静了。

　　女生的脸却臭的不行。
　　她眼皮半睁着，下三白死鱼眼真的太锐利了。

　　杀气腾腾。

　　男生身体抖了一下，觉得是夏季早晨的错觉。
　　还是看他心爱的小麻衣杂志吧！

　　密罗办完手续，已经临近十一点了。
　　刚才办手续的时候，她能感受到教导主任的担忧。

　　在谈话时，格外嘱咐自己要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绝对不能搞小团体……之类的。

　　在普通人眼里，自己这么凶残的吗？

　　密罗站在门口，正要道别，主任意味深长的嘱咐她——
　　“对了，晚上九点之后就不要在学校了，知道吗？”
　　“门禁，九点禁校。”

　　“知道了，谢谢您。”密罗告别主任，想着在学校里看看，如果饭堂味道不错的话，可以考虑中午在这里解决。

　　学校里有一片杨树林立的通道，足有十米宽。走在这里格外凉爽，她很想和树梢上的妖怪聊聊天，可惜那家伙胆小得很，她在这里停顿很久，也不见它下来。没有办法，也只好罢休了。

　　虽说是在休息日，但是学生们也有零星几人。密罗慢慢随着声响往人多的方向过去，才发现走完杨树通道就是高中部的地方。人最多的就是教学楼后连通起来的大操场。

　　算不上人声鼎沸，不过，学生们加油呐喊的声音让这片区域格外干净——连个妖怪毛也没有。
　　或者，晚上过来问候一下？

　　回公寓的路上，密罗买了一部分食材，大米那种属于格外优待——儿十斤，直接右手拎回家。左手抱着被大纸袋子装起来的蔬菜水果，以及面包香肠，还有放在最下的各种调料。

　　下午四点南泽顺一又过来了。

　　似乎是觉得密罗太过格格不入，而担忧她在学校被排挤，专程过来清点过两天上学需要带着东西，以及需要注意的事情。

　　事情详细到何种程度呢……上学需要准备的校服、运动装、鞋子就有三双要带，甚至便当也被南泽绅士现场示范。

　　“南泽，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密罗站在灶台旁边，问他。
　　“要叫先生，小密罗，这是礼貌。”

　　“哦。”
　　“没有女朋友，大学有过一个，很短暂。”

　　“做你女朋友应该不错。”语不惊人死不休·密罗。

　　“啪叽”一声，筷子掉在煎蛋的锅里了。南泽顺一下手去抓，又被烫的大叫一声。最后还是密罗关掉灶台火，南泽先生才安静下来。

　　他苦着脸：“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你说这话我要心里打鼓的！”

　　密罗挑眉。

　　“我可不想因为未成年进局子，到时候我的前途都毁了。”南泽擦擦手，将布挂回支架，“我会照顾你是因为我捡到你了，觉得你需要被照顾，你现在的重点是学习、事业，不可以想那些有的没的，而且……我对you|女没兴趣！”

　　“我大概想到你为什么单身了。”密罗煞有介事，摇头叹息：“这是何等的自恋啊，南泽先生。”

　　“呃！呼——个人魅力还是有的！”
　　“嗯，有！”密罗笃定的态度让南泽顺一感到被戏弄了！

　　南泽顺一离开之后，已经是七点之后了。夏季的夜晚来的晚，等到八点半的时候，密罗徒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还有行人，密罗恐怕要飞速跑过去。

　　到底是耐得住性子，缓缓走过去。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九点一刻了。随便找到围墙跳进去，之前主任叮嘱过得事情，已经被密罗放到一边了——现在，她的身份不是学生。

　　杨树通道在静谧的夜色中尤其显得阴凉，一阵风过去，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仰天望不到星空，向前只能看到黑夜中昏暗的灯光，一眼不见底。

　　“喂，我有事问你。出来。”
　　密罗站在通道中央，仰望妖怪所在的位置。
　　等待半晌没有回应，火焰从她手中冲出去直奔上面摇曳的树叶。

　　“啊——！！！”鬼魅的叫声回荡而过，树上掉下来一个东西。
　　灰色和服外套，有个人形，却没有双腿，脸被画着叶子的面具遮住。
　　嘴看起来和人类无异。

　　“你恶棍吗？我都没有招惹你，你干什么烧我？”
　　“今天白天就想问你点事情，可惜你总不应我。没办法啊！”

　　“你要问什么？等等，你不是人？”

　　密罗直接问：“这附近知道的事情最多的是谁？”

　　“你要打听谁？”妖怪问。
　　“赫莉忒亚。”也不知道她藏哪了。

　　“耳熟，貌似是听谁提过。”妖怪挠挠头发：“你去问学校后面的土地神吧，他可能知道。”
　　“谢谢。”说完，密罗转身就走。也许是畏惧密罗的气息，这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往她面前蹦跶。

　　直到鹤归来，慢慢落在她身侧。

　　“有消息吗？”
　　“没有直接消息。”

　　“哦？”

　　“这里的妖怪很多，只是大多聚集在山林，少数在人群中活动的，也都伪装成人类了。我去山林里打听过，貌似关东妖怪们有一个首领，和赫莉有直接关系——我打算去寻找那个首领。”

　　“嗯。”

　　“还有……你记得有自称优姬的审神者吗？我在某个学校看到她了。”
　　“哦~没关系，不用理她。说起来，鹤，你没考虑过变成人形吗？”

　　鹤楞了一下，暖黄色的圆眼睛望着密罗。
　　“为什么？”

　　少女仰视身边的鹤，笑着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闲暇的时候，要不要一起生活？”

　　映着月色，鹤的眼睛眨巴一下，女声饱含温晴：“好啊。”
　　鹤知道，密罗终于接纳自己了。

　　终于，可以照顾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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