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18、祖安精灵降生

　　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终于醒来，顶着一张呆萌的脸，目光迷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一双眼睛傻傻的睁着，惨白的光芒之后，一抹绿色映入脑海。

　　“树……”懵懵怔怔的揉着眼睛，天真不知世事的无邪目光，其中的情绪还没有掩饰干净。密罗喃喃自语：“回到NGL……了吗？”

　　“NGL？”头顶的声音是柔和的，密罗却惊讶自己被人知晓了秘密。

　　她一下子坐起身，头脑还处于懵怔状态。

　　如果喝过酒，密罗就了解自己的情况——醉酒一般的状态。幸好睡神在一旁扶住她，不然她还要倒回去。密罗看清处境，知道自己刚才一直躺在修普诺斯的腿上，不禁更加头痛。

　　真是雪上加霜。

　　“你看到什么了？”睡神修普诺斯随口问她，不经意的一瞥让她倍感压力。

　　密罗摇头，狠狠将视线中夺目的金色眼睛甩出视线。
　　不能过久注视睡神的双眼。

　　密罗恢复往日桀骜：“睡神大人还有窥探人家隐私的习惯吗？”

　　“不，”修普诺斯握住密罗的下巴，两人对视。“只是关心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看起来很好，并不需要我担心。”

　　密罗起身，离开修普诺斯身边。
　　“我知道了。”

　　不止是胜画，就连赫莉忒亚也是假名字。
　　这样的消息就像雷击一样。

　　修普诺斯知晓她的目的，并不惊讶：“你找到答案了。”

　　“你早就知道？”

　　“我是二代神，赫莉忒亚还未诞生的时候，我就存在了。”修普诺斯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赫莉在冥界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

　　密罗对坐在树边的睡神弯下腰，“谢谢你，我找到答案了。”一个赫莉与龙再也不会轻易回来的答案，自己该回去了。

　　她面前的空间又一次碎裂了，修普诺斯见怪不怪，只问：“你又要走了？”

　　“对。”

　　“密罗，不要玩弄时空，知道吗？”

　　“你！怎么……”

　　密罗最后见到的，是修普诺斯俊美而不失异性魅力的脸。
　　以及他冷静目光下极端压抑着的情绪，和隐隐的警告，几乎要将密罗搅碎了。

　　她撇开视线，不与他继续对视。

　　一定不会再见了。

　　密罗知道了，难怪阴谋女神墨利诺厄要责骂睡神。

　　毕竟，赫莉忒亚曾经那么信任他啊。
　　衣冠禽兽。
　　一定不会再见了。

　　…………
　　……

　　密罗降落的地点，是NGL的海边。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密罗还没有反应过来。

　　接听电话已经是十秒之后的事情了。

　　“嗨？”密罗躺在海滩上，还没感受到海洋的喧闹，就无意识接听了电话。

　　她甚至都不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

　　“喂，喂？密罗你在听吗？你现在还好吗？”
　　“喂，侠客，把电话给我！”
　　“你等等玛奇！”

　　密罗这才反应过来，叫住那边要闹腾起来的两人：“玛奇，我回来了，在NGL。”

　　“发生什么了？你忽然消失，连鹤也找不到你！”玛奇接连问：“你还好吗？出什么事情了？”

　　“我很好。”

　　“呐，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关系，让鹤回来吧，我要去见老家伙了。”

　　“你找到名字了？”

　　密罗咬住下唇，纠结很久。
　　她站起身，往树林深处跑去。

　　喉咙发紧，压抑住眼中的泪意：“找到了！玛奇——”

　　玛奇等了许久，密罗都没有说后面的话，耳边都是风声。

　　“他们这样，值得吗？”许久，密罗在风中问玛奇：“这样……”

　　“什么？”

　　“不，没事！”密罗迷茫的心坚定起来。“我会找到赫莉，向她转达你对她的想念。”

　　“好。”

　　密罗挂断电话，人也到达结界外围。

　　小精灵见到密罗，歪头打量许久，辨认是同类之后，对密罗鞠一躬。柔顺的说道：“您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并没有。”

　　闻言，密罗蹙起眉头——为防止镇压的魔物袭击有神志的生灵，结界之内只有自己一个是开了灵智、顺利诞生的生物。

　　其余小精灵，都是神志不全单纯看守结界的小家伙，既没有老家伙的教导，也不懂得如何修炼，所以大多像傀儡一样，并没有思维。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来到巨树面前，这就是那棵树——原本种在血河瀑布的大树、曾经生存在神界花园的大树。

　　难怪和血河瀑布的树不同。这棵树，融合了血河瀑布的树，融合了爱丽舍本源的力量，还有老家伙的灵魂与神格。

　　“我知道你的名字，来叫醒你了，老家伙。”密罗的手搭在巨树树皮上，粗糙的质感十分硌手。“醒来吧，安瑾胜画。”

　　“密罗。”温润嗓音带着无奈的笑意：“还是被你找到了。”

　　巨树缓缓发出光亮，在黑夜的光泽比天空上的星星都要璀璨夺目。绿色的萤光凝聚出人形，一个成年男性——被萤光沾染的白袍勾勒他的身体。本应是脚的位置，只是一个虚弱的影子，密罗甚至能透过影子，看到地上的小草。

　　“老家伙，你……虚弱了。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神木啊！”

　　闻言，老家伙轻笑一声：“你知道了啊。”

　　俊美无涛的脸对比密罗见过的人都要正直沉稳，星眉剑目，却被慈悲的笑容化解了锐利——如何让这样的人落到这个地步？

　　密罗心里像被揪起来一般难过。

　　“旅途开心吗？”老家伙看着密罗，忍不住抬手抚摸密罗的头发，脸上是慈祥的笑容。明明还是壮年，却带着一股随时赴死的、耄耋老翁的死气：“变成女孩子了啊。有遇到朋友吗？”

　　“你……”密罗的眼圈又红了，玛德，怎么多愁善感了呢？

　　“不要担心我，密罗，我活得足够久了。”

　　“那你在这里图什么？”

　　这声诘问让老家伙无法回答她。

　　密罗难得有剧烈情绪波动，起因却是愤怒：“为了赫莉，为了她！”
　　“为了让她安稳一生，你留在这里镇压强敌！”

　　“你离开这里！离开吧！”
　　“不要在这里白白损耗自己。”

　　止住密罗的哀求，老家伙缓缓说道：“密罗，这是我与狐狸的约定。约定是不能随意打破的。还记得我教你的吗？”

　　“言出必行。”
　　密罗记得，可是——
　　“言出必行也要在不损伤自己的前提下吧，你这样下去……这样、不可以。”

　　“密罗长大了。”老家伙心里宽慰，果然，密罗成为女孩子是最好的选择。“我是个老人家了，生与死都没关系。”

　　“你！”密罗气得跺脚，她直接抬起手，再次抚摸巨树，灵力调整到能与巨树共振的程度，一瞬间，她找到答案——却也没找到答案。

　　许久，密罗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你们不是敌人吗？”

　　原来，巨树镇压的是一只黑毛狐狸，戾气缠身。

　　与自己气息相似。
　　一身焚天业火。

　　为什么，自己会和那狐狸……
　　什么情况？

　　“密罗，稳住心神，无需多想。你与我们一样是木栾子树的孩子。”

　　“……哦，是吗。”密罗喃喃自语，那自己怎么会和镇压的魔物狐狸一样呢？
　　“有遇到什么人吗？”老家伙面目和善，“相处的怎么样？”

　　“出门就遇到了。”密罗抱怨两句：“相处那么多年，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藏得真深！”

　　“哦，是谁啊？”哄孩子似的语气，让他的声音柔而哑。
　　“幻影旅团。”

　　“确实，我没和他们提起过。”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天亮，老家伙回去休息，密罗才见到径直飞回NGL的鹤。

　　鹤在结界上空盘旋片刻，示意密罗它已经回来了。之后离开这里，飞向结界边缘。

　　密罗守在巨树边，沉沉睡去。

　　也许是受到巨树记忆影响，密罗梦到自己刚刚降生时候的事情。

　　。

　　。

　　那时夜幕降临，红云未散。

　　密罗降生即是灵，在落地生根的时候，就会汲取周遭的一切灵气戾气。

　　它都还没有具现出一个形体，就被压顶的妖云困住，再也看不见一颗星星。

　　雷电不停闪现，隐隐有穿破云层之势。它知道雷是朝自己来的。想躲起来，却也清楚，自己带不走扎根在土里面的本体，雷劈在本体上，还是一个死。

　　毫无形体可言的它直勾勾盯着地面上的小树枝——
　　一口吞了。

　　“你这！”
　　陌生的声音让密罗警惕起来。

　　忽的，天边炸亮，落雷直击密罗，密罗下意识遁入土地。

　　许久之后，它才发现，自己上空有个罩子，雷打不动。既然如此，就任那雷去劈吧。

　　“出来。”
　　声音绕在密罗耳边，密罗却不想理会。

　　“小家伙，出来。”

　　密罗依旧不理会。

　　“密罗。”

　　僵了一下，还是没动。

　　直到声音的主人耐心尽了，大地震颤，密罗被震出土地。

　　密罗没有形体，原本只是一团黑色的雾气。因为刚刚吞掉本体，它才不像雾气一般缥缈，有了一点点实质，也不那么乌漆墨黑了。

　　雷劈许久不停息，密罗第一次感知到，除了那棵万年巨树和花草树木之外的东西——人。

　　人形罢了，一看就是那棵巨树凝聚出来的东西。

　　……打不过，打不过。
　　密罗想和他对嗑两句，结果心里叨叨了半天，连个声音都没有。

　　这时，雷也停了，不知天地广阔的罩子也消失了。

　　密罗努力凝聚，四散的黑雾凝聚到实体当中，比照着眼前同类变化身形——从躯干上抽长四肢，再长出一个头。

　　化形还不完整，密罗就忍不住开口：“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

　　“我算是，你父亲。你可以叫爸爸。”
　　“呸，你爸爸。”

　　“真顽劣。”
　　“你才顽劣。”

　　密罗见‘父亲’周身气息平静温和，也有点奇怪。只见这‘父亲’右手画了一个圆，衣袖摆动，一面水镜凝聚在密罗面前。

　　水镜里面的密罗丑陋到不能直视，一个木头桩子似的黑色躯干，安装上四根棍子充当肢体，一个扭曲的球形当脑袋。球上没有像样的五官，倒是能找到勉强称之为‘嘴’的洞。

　　‘父亲’轻描淡写告诉它：“你这样子会被人当怪物打死。”
　　密罗不怂：“谁怕？”

　　‘父亲’语气平缓：“还会把你烧了。”
　　“我能怕火？”说完，密罗周身燃烧起熊熊黑焰。

　　‘父亲’叹息。
　　他蹙着眉头。

　　笑容也有一点勉强。

　　—老父亲的心—
　　睡神：老家伙，家教不错。
　　密爸：怕她被社会毒打
　　睡神：她？
　　密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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