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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3.第十三条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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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陆钰领着许海超回到了民居,民居大门开着,前台的老板也不在,陆钰神识一扫,就知发生了什么。但许海超却没有放在心上,两人朝着1606走去,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司马莹大声问道:“谁?”
陆钰答:“苏亚菲。”许海超一脸懵逼,苏亚菲不是陆钰母亲的名字吗,然后陆钰就冲着他比了个口型“暗号”。
呵呵,肯定是司马莹的主意。
门开了,司马莹探出头,见到许海超一身湿哒哒还有些怂的样子,让二人走了进去。
许海超一脚迈入大门,就看见门槛之后一道金光一闪而过,沿着房间四遭一转,消失无踪。单姗姗缩在床边,关切地问道:“没事吧?”许海超摇摇头,单姗姗又道:“怎么了?”
一个小时前陆钰领着朱朗博敲开了他们的房门,只是说许海超遇到了危险,给他们的房间布下了结界,就独自出了门。三个至今就见识过还蛮讲道理的笔仙的小伙姑娘,已经是慌得一批。
但为了hold住大佬跟班的造型,也为了向邪物露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冷静的。
许海超颇为感动地看着单姗姗关切地模样,道:“没什么没什么,遇到个水鬼而已,她觉得我八字合适要找我做替身。幸好仔哥及时赶到,救了我。”
“水鬼!要你做替身!”单姗姗声音高了八调。
朱朗博上上下下打量许海超一番,见他只是身上湿漉漉却毫发无损的样子,松了口气,拍了拍凳子,示意许海超坐下,然后朱朗博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陆钰见到四人神色还是有些紧张的样子,安抚了几句才说道:“超哥一出门,我就感觉了一丝鬼气,那水鬼有几分能耐,迷了超哥的眼,把超哥引向了她淹死的池塘。”
许海超三言两语讲了他历险获救的经过,笑眯眯地说道:“然后仔哥就打怪驱魔成功解救了我,”许海超见着单姗姗紧绷的表情,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连声道:“没事了没事了,那水鬼已经被仔哥扔进了鬼门里。只要抓着那红衣嫁鬼就没事了。”
看着四人松了口气,陆钰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四人齐呼。不过陆钰在,大佬在,四个人下得没有从床上蹦起来。
“来的路上,我看到了民居放在首页的航拍图,这村落的设计确实是按着八卦的样子,但没有单单八卦图那么简单。”四人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司马莹翻出订单,把首页图展示给四人看,陆钰解释道:“这是个阵法,叫做转煞八卦阵,”四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陆钰接着传播封建迷信知识:“转煞八卦阵是以房屋为依托,深埋八卦镜,列之以阵,多用于封印魔物妖物。”陆钰两只一动,放大了航拍图,中心正是古河镇的祠堂。
司马莹思索了一下,有些明白了,问道:“哥你说这转煞八卦阵是以房屋为依托,那这村子好多房子拆倒重建,对这个阵势有什么影响吗?”
陆钰一脸“我家莹莹就是聪明”的表情,点头道:“不错,这转煞八卦阵几近破裂,如今村落里已有魔气渗出。那红衣嫁鬼只是吸收了泄露的魔气,就能有水鬼口中的本事。转煞八卦阵的事我来处置,而这个红衣嫁鬼与古河村的村民定有恩怨。毕竟,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民居里就有一丝魔气残留,明天定会有事情发生。”
四人:!!!!
陆钰没有说的是,那红衣嫁鬼已然用了魔气,传播瘟疫,病倒了一整个村落的村民,而这么大的灵力波动,特理处不可能侦查不到。那山叔昨晚回到了民居,八成也扛不住昏睡过去。而四人之所以没事,主要是龙气镇压之下,诸邪不生,陆钰敛气凝神,这镇压范围仅限他方圆3米。
朱大胆很没有胆地问道:“那红衣嫁鬼来过?”
“八成是的。”
朱大胆摸了摸胸口:“还好我们乖乖待在圈子里。”
然后,四人就听见陆钰问道:“你们去洗澡吗?”
“洗澡?”司马莹声音高了一度,道:“嗯啊不约的,在遇鬼跟脏之间我选择脏的呢亲。今天晚上就这么睡了吧,我是不敢去洗澡的。”毕竟洗澡是要脱离陆大佬的视线的,谁知道离开了圈圈脱离了陆大佬的视线会发生什么事情。
陆钰环视四周:“你们呢?”
其他三人齐刷刷坚定摇头。
“行吧。”陆钰嫌弃地哼唧一声,随手向四人打了四道驱尘符,四人便感觉身上黏唧唧的感觉消失不见了,陆钰道:“那我去洗澡了。”
等陆钰洗洗漱漱回来看着四人还是原样特别乖巧的坐在床上。看着四人期盼的眼神而绝对不挪窝的动作,陆钰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今天就睡在1606房间,莹莹姗姗一张床,朱朗博和许海超一张床。”
“那仔哥你呢?”司马莹关心问道。
陆钰答:“我无妨,盘膝打坐一宿就好。”四人假装客气一下,眼里却透着对打坐这个姿势的好奇。陆钰抬手看看手机,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两男两女也是十分匹配,挨挨挤挤就在两张床上躺下了,四人躺在床上还睁大了眼睛看他。陆钰手尖一弹,一道气弹轻巧地打在灯开关上,灯熄灭了。
四人齐刷刷吸了口凉气。
陆钰再掐了个安神诀,灵力流转之间,这四人就安宁睡了过去。
陆钰见着四人熟睡过去,盘膝坐了下去,敛息沉气合上了眼睛。
次日,神宁心安的四人出人意外地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
此时天辰大亮,烈日当空。透过客房的玻璃,能够看到窗外古朴隽永的老宅风景,天空无云,阳光明媚,若无昨日的风波,怕是个很好的踏青出游的日子。
一大早陆钰的手机就收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陆钰的亲亲外公苏城大大发来的,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古河村的灵力指数有异常,已经构成了刑事案件的标准。但既然陆钰已经到了这里,就拜托陆钰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善后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请他不要大意放手干。
四人在床上磨磨唧唧,老着脸不起床,直到陆钰说道:“天光大亮,人间阳气大盛,再厉害的鬼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没的。”四人才磨磨蹭蹭一起去洗漱。
等到四人清清爽爽收拾妥当之后,五人回到房里乖巧排排坐刚刚坐好,1606房间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敲门的人正是民居老板——山叔。
陆钰走上房门前,打开了门,在陆钰意料之中的,山叔一脸焦灼大口喘气一副呼吸不畅的模样。只待陆钰打开门,山叔就觉得胸口一松,一股子清气吸入肺里,像是缺氧的病人终于被插上了氧气管一样,放松下来。
这种感觉太过明显,以至于山叔陡然忘了他来找这几个年轻人所谓何事,直到山叔进了房门呆愣愣地坐下,他才记起他刚刚看到的景象——他是来求助的。
山叔六点便醒了,昏昏沉沉地洗漱之后从前台边的小隔间走出来,他一醒来就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呼吸不畅——但只觉得是得了感冒并没有放在心上。店里的伙计有两名,按照规定是早晨7点交班,现在已经是下午1点19分了,交班的伙计古家平还没有来。山叔有些恼火,昨天古家祥早退脱岗不说,现在古家平还迟到,真当他脾气好不会生气吗。
山叔脑袋有点沉,胸闷心慌。
本就感觉身体不是的山叔用前台电话拨打了古家平的手机,可是手机响了及声之后传来的声音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再打几次还是如此。山叔翻了翻手机,有打出了古家平家里座机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山叔回着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古家平的家就在旅店隔壁三家外,山叔决定去看看,是谁给了这店里伙计胆子迟到不来。
山叔出了门,他家民居外的几家都把自家大门厅改成了早餐的门店,如今本应出摊的几家也大门紧闭。村里路上一点人声也没有,就好像今天村上的人一起约好了睡懒觉不出门一般,整个村子静悄悄的,甚至连本应在晨间雀跃的鸟鸣都没有。
山叔走到古家平家,古家平家还是那种老旧的木板门,山叔“啪啪啪”地拍起来,门里一点回应也没有。山叔心下有些不安,绕到屋后,有些艰难地爬上窗台,隔着纱窗探头往卧室看去。
房里有些狭小,但正因如此,只攀在窗台,房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而那可怕诡异的景象,让山叔险些从窗台上摔下去。
古家平躺在床上,发出“嚯嚯嚯”的像是老破抽风机一样的呼吸声,而从他七窍之中,伸出黑色粘稠的散发着隔着窗台都能闻到的像是放在泡菜坛子发酵了整整一年的臭袜子味道的恶臭,古家平双目、鼻孔、嘴缝渗出的黑色脓液,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积成一个浓黑的脓液滩。十七八只苍蝇分布在那小小的脓液滩上,一动不动仿佛被那脓液毒死了一般。而古家平胸口起伏,发出那老破抽风机的嚯嚯声,一副距死不远的模样。
而这古家平只余呼吸七窍流脓的模样,真真跟一年前死去的鸭大一家一模一样。
山叔尖声的呼喊起来,他跌跌撞撞地爬下窗台,攀爬恍惚间朝着隔壁爬动了几步,在人称“老羊骨”的卖养大户的家里,看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幕。
瘟疫,这是瘟疫,整个村落都遭了灾的瘟疫。
山叔头昏脑涨地跑回了自家民居,却在进门的时候听到了定了客房的年轻人走动洗漱的声音。
山叔双手握拳迸出了青筋,他坐在五个年轻人面前,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上比死还要恐怖的事,就是旁人都快死了,自己却不知道悬在脖子上的死神镰刀什么时候会突然落下。而比奄奄一息相貌可怖的病人更可怕的是,在这种环境里仍然安之若素毫发无损的人。
因为这些人如果不是能解决问题的大佬,就是导致问题的元凶。
山叔眸光闪动地看着陆钰——这个在昨夜大巴上就对红衣嫁鬼仿佛很有兴趣的青年,如今神色恬淡地看着他,张口就道:“这村里想是爆发了瘟疫?”
一手举着镜子一手从化妆包里掏出口红正擦擦涂涂的司马莹:“啊?”口红一戳涂了出去。朱朗博慢慢放下啃了一大半的法式小面包,喝了一口矿泉水。
陆钰抽了张餐巾纸递了过去,道:“不妨告诉你,如今村上的瘟疫正是我们昨晚在大巴车上见到的红衣嫁鬼干的好事。特行局让我来处理这件事,而山叔你定是知道红衣嫁鬼的事吧。”
山叔心里清楚,这毫无征兆突然爆发病倒一村的疾病,根本不像普通的病毒性感染,更像是
“我…我…”山叔踟蹰着,起先还不愿意承认,直到对上陆钰逼人而锐利的目光,叹了口气,山叔道:“我知道。这红衣嫁鬼叫陈丽,是鸭大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