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第十一条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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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网上的游记攻略说，从辉山发车到古河村，客车车程有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六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刻钟班车就能抵达古河村。
这古河村如果没有现在县政府修建的这条乡级盘山公路，就是个再偏僻不过的小山村。
陆钰把手机屏幕的光打到最小，司马莹靠在陆钰的肩上，两人一起读着古河村的游记。这是一篇有图有文的游记，从照片上看，古河村是以徽派建筑为主要的风格的村落，旧瓦白墙颇具古风。只是这篇文章最后提到，这古河村刚刚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基建还不怎么好，村里路灯很少，晚上村路很黑。
“莹莹，我们给那个民居老板打个电话吧，”陆钰关掉手机上的游记，随手锁了屏。陆钰说道：“你让那个民居老板到村客车站来接我们，我们到了估计九点了，免得抹黑去找那个民居。”
“好。”司马莹应了一声。
此时，客车里只有司马莹手机的一丝光亮，司马莹微微抬头，就看见前座的八名村民趴在前座的靠背上睡得沉沉，她侧头看坐在他们后排的单姗姗、许海超和朱朗博，这三人也睡得正好。
客车平稳地行驶在山间的沥青路上，这条路是当地政府为了发展古河村旅游经济特地投资修建的，是一条山村公路，自然是没有路灯。
司马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她调出旅行APP购买民居标间的订单，订单首页是古河村整个村落的航拍图，陆钰扫了一眼眉头略微一皱。司马莹借着自己手机打在陆钰脸上的光芒，司马莹的面相清清楚楚——小凶可逢凶化吉。陆钰眯了眯眼，眉头微皱——当找到订单上民居的电话司马莹准备点下的时候，陆钰右手毫无征兆地抬起，按在手机的屏幕上，陆钰拇指勾着在手机右侧锁屏键一按，把手机扔到一旁，掐了个手诀，另一只手抬手做出挡在司马莹胸口的动作。
下一秒，毫无征兆的，客车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趴在座位前座上的乘客们猛地从沉睡中进行，巨大的惯性产生极大地撞击力，系着安全带的五人还好，车里的村民在这突如其来的刹车的巨大惯性之下，狠狠地撞上了前座。
坐在陆钰这边两排前的那个村民揉了揉剧痛的胳膊，站起身来，破口大骂起来：“妈的，狗蛋你会不会开车，要人命啊！”
客车里的灯陡然全不亮了起来，村民们被这刺目的灯光激得睁不开眼，这龙修和半妖们瞳孔收缩的速度总是要比人类快几分的，所以在村名们还在努力适应灯光的时候，五人分明看见，在客车前有一个朦胧地穿着红衣的身影一闪而过。速度太快，像是错觉一般。
而客车司机的座椅下面，分明有着一滩反光的液体。
那个破口大骂的村民走到客车司机身边，还没有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客车司机说话声音虽轻，但陆钰听得清清楚楚，客车司机声音颤抖，他语气里充满了恐惧，说道：“山哥，我……我……我看见鸭大家的媳妇。她……就穿着那条……那条投河时的红嫁妆。脸……脸都烂透了。”
那个走到客车司机身边的村民一掌打向了客车司机的后脑袋，骂道：“你小子他妈酒喝多了，少他妈提鸭大家的事，鸭大家媳妇自杀都他妈两年了，再说了，我一年三百四十五天五分之四的晚上都走这条路，咋从来没看过！开车，”村民抱了抱胳膊，视线状似无意地从陆钰五人身上扫过，说道：“你别说这山风吹身上怪冷的！”村民骂骂咧咧，却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坐在车后面的几个村民，不约而同地状似无意地瞧了瞧陆钰一行人。
这“鸭大”这个词，像是这个村的禁词一般。
客车司机道：“山哥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敢酒后驾车，我是真看见了！她就穿着落水时的那件大红嫁装！”
“说什么屁话，开车！”那个村民吼道。其他的村民诡异地保持着沉默。
客车司机瑟缩了一下，一脚油门，客车发动了。
司马莹瞧见陆钰沉着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有鬼？”这车上除了陆钰和客车司机，都没有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陆钰心下念头一转，点了点头却道：“没事，有我呢。”司马莹这才放松下来。
司马莹盘弄着手机，拨通了民居的老板电话。
司马莹耳朵贴着手机，电话里的嘟嘟响了，就听见坐在第一排的村民接起了手机。电话里那边，民居老板大声说道：“山居，哪位？”坐在第一排的村民也在说：“山居，哪位？”
“老板，我们在网上订了房，之前跟您联系过，现在在客车上。”司马莹故意大声说话。就看见坐在前排的村民疑惑地转过头，司马莹冲着他挥了挥手，啪地挂断了电话。
司马莹懒洋洋地戳了戳她男票，陆钰揉了揉司马莹脑袋，往前排走去。
陆钰扶着客车座椅走到了前排，在山居老板的边上坐下，说道：“师傅，我们之前在网上订了房，现在天黑了，本来是想要您出村引我们进去的。”
“哦哦哦，没问题，”山居老板中气十足地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让守店的那小子来接你们的，现在我们恰好碰上了，我带你们进去。”
“师傅您这出门是办事去了吗？”陆钰客气地问道。
“我在那个小民居门口开了个副食店，这每周都要出去进货！”山居老板回答：“小伙子也别叫什么师傅，我们乡里人不兴这个叫法，你要叫就叫老板，要么就叫我山叔！”
“好嘞，山叔，”陆钰的实现在客车司机的身上一扫而过，这客车司机现在还在瑟瑟发抖，陆钰心下起疑，那个红衣女鬼定不止自杀那么简单。陆钰故意用着客车司机也能听到的声量，拿一种不确定的口气说道：“我……我刚刚好像……好像……看见了，一个，穿着大红嫁装的身影！”
山居老板和客车司机通过客车后视镜对视了一眼，半晌没应声。最后，山居老板干巴巴地说道:“小年轻开什么玩笑，没听过‘半夜不说鬼’这句话吗？没事的，我们这里安全得很！”最后这句话，十足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山居老板最后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安心坐回去，什么事都没有，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陆钰也一副被说服的样子起身走回了司马莹身边，他和不明就里的司马莹对视一眼，略微思忖了一下，说道：“我教你们个法诀以防不测。”
司马莹眨眨眼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好呀，难吗？”许海超、朱朗博、单姗姗趴在椅子背上认真看。陆钰扯出一张餐巾纸团成一团，说道：“你们记着，在山中遇险，捡一块石头，握在手心，”他右手手心团了个餐巾纸团，比了一个手诀，小指微曲贴在纸团上，拇指掐着无名指的中部，食指中指直直笔出，接着说道：“大声念到‘恭请借力山神石敢当，破！’再把石头朝着邪物扔过去！”
四人模仿着笔出了手诀，司马莹小声好奇地问道：“就能驱邪避害？”
陆钰摸了摸司马莹的脑袋顶，然后说道：“就能跟你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然后赶紧撒丫子跑来找我。”四人记下了法诀，心下却不以为然，这四个熊孩子都没有意识到，这法诀当晚就派上了作用。
客车司机受到惊吓之后开车开得格外谨慎，山居老板口中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车程，被客车司机生生开出了整整一个小时。开到古河村的停车场，停下车，客车车灯大亮。借着车内灯光，陆钰敏锐地察觉，这些乘车的村民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五人下了车，这才理解了古河村“基建比较差”是怎样的一种差法。村落多是古老的木制房屋，房屋虽然都修葺过，但也掩盖不住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村道是青石板铺成的，经年踩踏之下十分光滑。村道边每隔三米杵着根刷着木头颜色油漆的灯杆，灯亮是亮，可整个村落除了村道边的路灯再无其他光源就有些怵人了。
山居老板一路上沉默地领着五人到了民居，这民居是个新修建的五层楼房，外观虽然被刷上成木制褐色的油漆，却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挤在老旧的木制房屋中格格不入。民居的前台黑着灯，老板口中值夜的伙计不知去了哪里，老板用方言骂骂咧咧地打开了前台的灯，颇为生疏地在电脑里登入了五人的信息，递给了五人两张房卡。一间女声的双人房，一间男生的三人房。
“客房给你们安排在一楼，搬行李方便些，”老板大声咳嗽了一声，说道：“几位帅哥美女，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在网上也看见了，房间里没有独立卫生间，卫生间和淋浴间在每层走廊的尽头，供你们和其他客人分享。走廊里有自动灯，卫生间和淋浴室的灯开关在杂物间门口左边，晚上上厕所洗澡小心点。”老板的重音落在“小心点”三个字上，仿佛有什么深意。
五人点头应是，司马莹和陆钰接过两张房卡，看着号码一个是单数一个双数，司马莹拿在手上的是“1606”，陆钰拿的是“1605”。五人穿过前台左边的廊门往里走，一进走廊正对着的就是1601室，1601、1603、1605、1607都在一边，看着结构，前台的墙壁隔着就是1602、1604、1606。五人一起走进走廊，走廊的自动灯就刷刷刷的亮了起来，原本昏暗的走廊里陡然亮起三盏刺目的LED灯，闪得几人条件性地眯了眼。不过灯一亮，五人就看清了走廊尽头贴着“杂物间”的那扇门。杂物间左边是洗手间，洗手间左男右女，面积看起来不大；杂物间的右边是淋浴间，有三个门，是独立开来的。
1606在1605的斜对面。
朱朗博随口说道：“这老板也不忌讳，还有1604的房间。”朱朗博家涉足了酒店的行业，他自是知道酒店业大多是忌讳带4的房间标号，一般都是略过4的编号，毕竟四通“死”。
夜晚的山里有些凉，没有城里那种磨人的热气。司马莹搂着单姗姗刷开了房卡，关门之前回头说了句：“你们三个大男生等着，我跟姗姗先洗。”朱朗博比了个ok的手势，抢过房卡刷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正对着客房门的就是客房的窗户，刚把门一打开，一股子带着凉气的山风就扑面而来，陆钰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正对客房门的窗户开着只是关上了纱窗而已，所以穿堂风吹着还有几分凉意。
三人看了看看着还挺干净的白单铺的三个床，朱朗博率先抢占了进门第一个床上，四仰八叉地躺下后再没有挪动尊臀的意思。许海超见陆钰没啥要求，就把背包靠着床腿放了下来，坐在了走道上的椅子上，陆钰在最里面的床边放下了双肩包，坐在了床沿。
三个行李箱拉进了房间，就只剩下一块能打开一个行李箱的空地了。
大字型的朱朗博哼唧了一声，“淋浴室有二空一，谁先去。反正我最后。”
活的比较精致的在没有把自己洗干净之前是不会上床的许海超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去！”陆钰懒洋洋地点点头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作为一个大佬，自来是秽物不近尘土不沾。
许海超愉快地翻出睡衣和洗浴包，换上拖鞋就悠闲地拉开了客房门，出门之后，松开门把，那厚重的房门缓缓合上，发出轻声地“咔噗”的声音，陆钰陡然睁开双眸，眸光锐利看向客房大门，“啧”了一声，停顿了几个呼吸，又道：“这么倒霉吗？”这是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的感慨。
朱朗博：？？？
“遇……遇……遇……遇见……了？”朱朗博咽下了鬼的发音，比了个口型。陆钰点点头，就看见蔫唧唧的朱朗博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乖巧地坐到了陆钰身边。
朱朗博舔了舔嘴唇，问道：“仔哥你去救超哥？”
“嗯。”陆钰发出了声鼻音站了起来，朱朗博又舔了舔嘴唇，在呆在仔哥走了就他一个人的客房和抱紧仔哥的大腿这两个选项中，选择扯住了仔哥的衣服边边。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11.第十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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