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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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冬。
北蘅棠，□□孤，东南玖兰，被两条交错的河流所分：自西北蘅棠和独孤的地势分界起源的青火川，水流湍急；自东南蘅棠和玖兰的地势分界起源的相思河，水势潺潺。三城交界之处，便是青火川与相思河交叉之处，湍急的川水和静流的河水围绕一座小岛，首端相汇，尾端相离，竟还是保持着个自的特性，没有混为一潭。
两片水域环绕的小岛，名为夕黛，修长纤细，多火红色植被，如夕阳眉黛而得其名。但是，由于环岛水面过于宽广，暗礁比比，与岛外来往不易，而且岛上还经常会发生不稳定的振动，火红色的植物遍布全岛，消灭不尽，所以无论是三城的人，还是三城之外的人，都不会选择住在岛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岛上没有居民。
远离夕黛岛的一个小镇，集市正闹。一处茶水摊上，几个穿着一般的人正在在闲话杂聊。
“我说老哥，您这一身装扮，难道也是要去独孤主城，看独孤家的小仙女儿！？要是嫂子知道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只是去见见而已，又不真的会把那小妞娶回来！”
“您倒是想娶，呵！可您娶得着么。”
“为啥就娶不到！？我又不是三城之中的人，管那清规戒律什么一夫一妻的叫法，一个男人直叫一个女人服侍着？再说了，我今年跟蘅棠那边的做了一笔大生意，赚了不少，就算娶不到独孤家的妞，去殷家买得一位红袖回来也是很好的。”
三城信奉同一个神明。传说中，神的爱背叛了神，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于是，神便约束着人类，一夫一妻，一代一嗣，禁欲省思。
只是，身份显赫拥有神的赐姓的家族，或是富庶之家，便可以从占卜家族——“蘅棠的结衣族”、“独孤的殷族”、“玖兰的颂族”购得“红袖”。所谓“红袖”，便是受到神祝福、经由占卜家族培养出来的女眷。
特别是三城的大家族，在其族子嗣弱冠之时便准备一位“红袖”，为弱冠之礼。
“哈哈~红袖？老哥，您都这把年纪了，就算娶回独孤家小姐也只能叫爷爷，买个红袖回来也只能当丫头养啊，早晚叫嫂子给戳戳没了！”
“咦！再胡说！叫夕黛上的妖女来吃了你！”
“老哥，唬孩子的话，就不要拿来说了。”
“嘘——这是真的！你嫂子的二表舅前些日子去山里采药，说是望见夕黛上妖女出岛了！”那说话的人，表情狰狞起来，似乎看到“妖女”的是他自己：“那妖女，直接就从说上边儿吧飞了过来！你不知道，那妖女长着三个脑袋，七八个大爪子，浑身上下都是巴掌大的鳞片，火红火红的！见着活物就往肚子里吞，吞多少长多少，最后长得跟一大宅子似的大！你嫂子她二表舅一个惊吓，就从山坡上呱嗒下来了，这不，现还在家里躺着呢！”
“……”另一人听了，呆了一下又尴尬地笑笑：“哪会啊，照您这么说，我家女人祭神节那天去相思河放灯，也看见‘夕黛妖女’了，小小一团，跟个小狗小猫似的，刚从水里爬上来，就是多长了尖尖的耳朵片子，红红的眼睛。”
“胡说！妖女就是妖女！哪会是什么小猫小狗！？”
“这——”
“两位兄弟这就不晓得了吧！”他们两人话说道一半，又一个人端着茶碗，从后面的桌子移了过来，径直坐下，兴致勃勃地谈起来：“小弟可见得过那妖女！”
“哦~妖女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三个头八个爪子？！”
“老哥啊，妖女无非就是猫狗之类地畜生。要我说，根本就是拿来唬小孩的东西嘛！这位小老弟，你看上去不像三城之外的人吧。”
“兄台果然好眼力。小弟自蘅棠主城而来，此次路过贵地，也是要去看独孤家息小姐的及笄礼的。”新来的人说着，看样子有点文化：“近年来，这神谬大陆上，除了独孤城少城主地绝世无双的才貌，就要数这夕黛妖女的神秘了。这不，甫闻二位谈论夕黛的妖女，小弟也想凑个热闹而已。”
“你真见过妖女？”
“这还有假。”那人说道，“实不相瞒，小弟玉秩，师从蘅棠城玉族玉白獠。前些时日，家师不巧与那夕黛妖女有过一面之缘，所幸小弟也得在场，远远端望，只见了了而已。”
“……！？”
“……。”其他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下文。
“虽被世人称为夕黛妖女，然小弟看来，她也不过平常女子。那日初雪之后，家师说是要来稀客，我等弟子不得打扰。但是，小弟还是隔着院墙的枯枝得以远远一瞥，她着一身火色披衣，身边跟了一个强壮的护卫似的人，与一般人家小姐无异么。”
“唉……小老弟，听你这么说，那就不可能是夕黛妖女了。”
“是啊！三年前，妖女初出之时，凡她所到之处，楼毁房塌，灾害连连。第一年雷电交加，第二年骤风肆虐，第三年青火川浪涛分翻，行船不易，而今年……”
“今年？”
“小老弟知道妖女为何要居于夕黛岛上吗？”
“小弟不知。”
“夕黛岛上遍岛生长着火色的植物，那是妖女的力量所在吧大概。听说，妖女每日都服食那红色的植物，所以啊，会喷火哦！”
“……！”
“你还别不信，前两日这镇上的人可都看见夕黛岛上着了大火，烧了整整一日！幸好有相思河阻隔，这才没有牵连到岸这边来。”
“哦~原来还有这样阿……”
三人还在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所有地谈话都传入我的耳朵里。
坐在隔壁的茶桌上，我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对着旁边的宫泽示意：[走吧。]宫泽没有说什么，掏出几文钱往桌上“啪”地一拍，站起来去扛一边凳上的大箱子。
一脸不爽。
不错，夕黛的妖女，不是我还会是谁？
三年之前的白衣之人，他是“幽冥”，也是我与宫泽现在的师傅。从幽冥看我的眼睛里，很有故事。只是我不愿意去深究罢了。只要他认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与宫泽就能从他那里获得我所需要的东西。
比如说——
力量。
可以与那个人相匹敌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