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反派模板》兮如颜

5、第五章

　　有的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周围人的焦点。

　　布鲁斯·韦恩是这样的焦点，他被在场的几乎所有女士们默默注视，哪怕他只是随意地对某位女士投去一抹礼貌性的暧昧轻瞥、那位女士也会在获得风流浪子注视的同时收获一群同行的瞪视。

　　鉴于韦恩众所周知的风流本性，被瞪的女士们不少，兼顾瞪人和娇羞被瞪的也不少。

　　爱丽丝同样是这样的焦点，虽然她没有韦恩显赫的身世、也没有女士们需要薅的金钱和好处，但是只凭男伴和脸蛋就足以令在场的大半男士侧目。

　　不少前来讨好托马斯·埃利奥特的人都以她为切入点，用幽默的玩笑和深情的注视把她逗的经常轻笑。

　　比如什么称赞爱丽丝美得不可思议，只要得到她的注视，哪怕下一秒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比如恭维托马斯获得这样的美人全心全意的爱慕——具体体现在爱丽丝全程没有松开挽着托马斯的手，哪怕面对那位韦恩的时候，心神也放在托马斯的身上——真是荣幸又恰当，仔细想来，除了托马斯、没谁配得上爱丽丝。

　　还有的结合事时，随口就来，称赞慈善拍卖会场上有两位魅力潘多拉，一位是那块蓝色的潘多拉宝石，一位是在场中绽放出耀眼微笑的爱丽丝小姐。

　　托马斯全程礼貌微笑，只有在某些家伙口出狂言说什么‘为了爱丽丝、死了也心甘情愿’之类的话的时候，才投去微妙的眼神。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以爱丽丝的性格，说不定真的因为觉得好玩或者是成全你们，再或者是抱着高高在上的施恩态度，送你们去死，毕竟她那么高傲娇纵，肯定觉得这些人的夸张赞美是发自内心的跪地臣服。

　　“亲爱的，”爱丽丝挽着他的肩膀，大半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上，她亲亲热热地把头放在托马斯的身上，顺着托马斯刚刚的视线去看了一眼，撒娇抱怨道，“你怎么总在看那个……布鲁斯？我才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她的声音优美婉转，神情仿佛楚楚可怜、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似笑非笑，手指轻轻划过托马斯的背部，在他背上的伤处打转——伤是在车上时，爱丽丝踹了他一脚，后背撞到车门时撞伤的。

　　总之，这个精神病表现的很完美，令在场的其他人都对托马斯露出了谴责的目光。

　　在其他人看来，爱丽丝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哪怕主人狠心对她也敢怒不敢言的小猫咪，但是谁又知道在外面好似威风凛凛的主人、在家要乖乖跪下听命呢？这根本不是一只无害的猫咪，而是一只缠在他身上，冷冰冰地审视着他，缓慢吐蛇信的毒蛇。

　　“实在抱歉，因为有点生气，所以过来晚了——明明和托马斯约定好了，今晚只干正事，全神贯注处理好慈善这会儿事，结果他却带了一位女士。”布鲁斯·韦恩走过来，抱怨似的解释道。

　　他举了举酒杯，毫不掩饰自己被爱丽丝惊艳到的神情，一边玩笑似的赞美、一边继续替自己的好朋友解围：“不过我原谅他了，如果提前一步遇到这位女士的是我，别说是带来宴会，哪怕是直接抛下所有人私奔，我也愿意。”

　　周围人发出善意的笑声，不知道是因为韦恩说的‘只干正事，全神贯注处理好慈善’、还是‘抛下所有人和爱丽丝私奔’，或者是私奔到哪里开始‘干正事’，反正按照韦恩的一贯表现，他的重点绝对不可能是那些枯燥无味的正事，而是美丽的女士。

　　哪怕这位女士小的过分，而且看托马斯的行为举止，和她的关系不太像是情人，反而像是被女儿缠着带往情人天堂的父亲，谁让他一直礼貌微笑、能不碰爱丽丝就不碰爱丽丝，被对方亲近还会坐立不安，活脱脱一个怕对方生撕了自己的战战业业模样。

　　爱丽丝从托马斯肩上抬起脸，玩味的感觉这个活钱袋一见到布鲁斯就松了一口气的动作，问系统：[这个布鲁斯是什么来头？]

　　她打量着布鲁斯的脸，没有因为对方过于英俊而升起什么情绪，但是难免因为托马斯一次次巧妙或拙劣的祸水东引而升起好奇心。

　　系统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它现在对爱丽丝的感想蛮复杂的，在爱丽丝刚苏醒的时候，她的人设还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咪、又奶又乖还听话；等她出了基地，人设就自然而然地转换成流浪的小野猫了，对待外人很凶，对待系统很软，矜持地挑挑拣拣猎物（指处理基地活口）。

　　这还好，毕竟爱丽丝的父亲不在身边，凶一点很正常，不凶就被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捡走了。

　　可是一进到哥谭，爱丽丝的人设和画风迅速急变、超速贴近哥谭，强闯理发店已经够让系统震惊的了，后面居然还直接劫持托马斯。

　　她和托马斯打架的时候，系统无数次地重新检测是否是自己出了问题，没问题；再检测是否有人偷偷引诱爱丽丝偏向黑暗面，没有；再检测孩子她爹是不是偷偷来过，没有；最后检测这个托马斯真的是缄默吗，为什么被爱丽丝揍的那么惨。

　　最后思考爱丽丝的打架技术和谁学的，为什么那么爱直接上手揍，揍就算了，还要把对方冻得反抗不了再揍。

　　[……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最终，系统删删减减道。

　　为了避免爱丽丝双眼放光地把韦恩当场打劫、然后晚上被踹进阿卡姆，它又紧接着补充：[蝙蝠侠的唯一资助者，顺便，蝙蝠侠是个侦探。]

　　哪怕再对爱丽丝将信将疑，怀疑她继承了某些父亲的本性，系统也不得不承认爱丽丝没那么糟糕，或者说这些本性并不全是劣质的，哪怕是冰冷的刀口，上面摸满了甜蜜的蜂蜜。

　　爱丽丝一秒理解了系统的重点，看着布鲁斯·韦恩的眼神变得甜蜜起来，绿色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人时、甜蜜又粘稠。

　　她轻声对系统道：“蝙蝠侠是个侦探，也就是说，我可以请他帮忙找我亲爱的父亲？”

　　系统怀疑她眼睛这么像闪耀绿宝石的原因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的哥谭首富身份，以及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无数华丽珠宝、美丽首饰和为所欲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托马斯感觉她终于站了起来，本来表面温柔的眼神也不只独宠他自己，而是转移向了布鲁斯。

　　“布鲁斯先生过誉了。”爱丽丝翘唇微笑起来。

　　在门口的时候，无论是从她好奇张望的动作、生疏踩着高跟鞋的走路姿势，还是神情间的懵懂和脸上的稚嫩痕迹，布鲁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来她还是个未经风浪的孩子，但是现在，不过短短片刻，她窥见了上流宴会上的规则和花蝴蝶一般的女士们。

　　于是动作变得优雅克制起来，走路姿势也像是生来就踩着高跟鞋，走路时像是妖娆暧昧的青蛇或者在指尖暧昧缠绵的灵蝶、连那套晚礼服都活了起来，神情模仿其他女士，变得成熟优雅，除了面对托马斯时的捉弄、几乎让布鲁斯看不出她在门口的懵懂。

　　哪怕脸部的轮廓在短时间内更改不了、她看起来还是不大，但那种动作和语言间优雅又克制的调/情,爱丽丝已经学会了。

　　理解到了疏离语气下的暧昧、礼貌动作下的引诱的布鲁斯·韦恩：……

　　系统：……

　　收到美人暗递的秋波，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但是当这个美人的年龄过小的时候，快乐就变成了想要教训她。

　　系统和布鲁斯，一个从父亲角度出发、严肃地看着女儿给别的男人递秋波，自己还打不过那个男人，一个从正常人的角度出发，看着过分年少貌美的少女给自己递秋波，道德感隐隐作痛。

　　不只是道德感，还有正常人被毒蛇盯上后的幻痛。

　　布鲁斯含笑着从旁边取了一杯梦幻红色的果汁，递给爱丽丝，示意道：“这种果汁没有加酒精，也不会加奇怪的东西。”

　　他对托马斯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毕竟有护花骑士在这里，我们可不敢灌你酒喝。”

　　“人类的果汁。”爱丽丝举起酒杯、认真的打量了几秒，有些惊喜，“它好漂亮，就像是红宝石一样！”

　　在灯光下，被酒杯和精致配料装饰的果汁反射着温润的光茫，像是光芒四射的耀眼红宝石，和这场拍卖会上的蓝色潘多拉相比，漂亮和耀眼的程度居然不相上下。

　　托马斯看了一眼布鲁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想法，只觉得对方演技挺不错的，表面看起来似乎跃跃欲试地想要泡爱丽丝。

　　可能是因为对方还没有挨过爱丽丝的打，不知道她不知轻重，什么地方都敢踢吧，还看你越护哪里就越踹哪里，简直是男性公敌。

　　“哦？你对宝石感兴趣？”布鲁斯侧首看了一眼即将开始的会场，露出哥谭所有人都熟悉的微笑，“那么等一下，我就要重金讨美人开心了。”

　　“少爷，托马斯少爷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变态。”阿尔弗雷德评价。

　　随后帮自家少爷挽尊：“不过不太对劲，这个眼神有点像是他当初冒犯老爷和夫人的时候，你的眼神。”

　　韦恩夫妇意外去世后，托马斯和布鲁斯曾经闹过一场别扭，原因是托马斯不太尊重韦恩父母，不过布鲁斯很快用拳头帮他尊重了。

　　可无论怎么说，托马斯都不应该出现布鲁斯当时的眼神，那种愤怒又被冒犯的眼神。

　　布鲁斯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托马斯无奈的表情，一扫而过他的眼神，顺便调整了自己的动作，让通过微型监控器的阿尔佛雷德能够看清楚另一个重点。

　　一开始，是因为爱丽丝之前不太习惯高跟鞋、所以紧紧贴在托马斯身上，但是现在，爱丽丝放开手后，托马斯并没有远离她，反而在爱丽丝好奇晃酒杯的时候伸出手、为扶住她。

　　阿尔弗雷德：”托马斯少爷还没发觉，看来哥谭又来了一位冰系的艾斯利小姐。”[注1]

　　注1：指毒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