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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见面礼 ...


  •   谁?!

      苏景辞大脑宕机,表情空白,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两颗漂亮的琉璃珠子。

      乌柏长臂圈着他,将他困在身前,手上有条不紊的揉腰:“我爸妈。”

      “公……”苏景辞差点咬到舌头:“伯父伯母是要来学校吗?现在到哪儿了,要我去接吗?”

      “司机跟着,不用人接。”乌柏看着毫无自觉的人:“你还是先顾顾自己。”

      苏景辞:“?”

      乌柏垂眼:“你能走么?”

      苏景辞愣了下,坚定地点点头:“能。我能。”

      乌柏沉默地看着他,在苏景辞莫名其妙之际,他余光瞄了眼大教室的监控摄像头,整了整少年的衣服,收回手去。

      ……

      苏景辞坚决不要乌柏背,慢吞吞走到校门口,预约的出租车已经在等着了。

      司机关心地问道:“脚受伤了?”

      “……”苏景辞耳朵微红,僵硬的别开脸。

      乌柏拉开车门,没有否认,报出一处宅院地址——乌父乌母在乌柏入学时买的,方便乌柏在校外住,不过,乌柏没怎么去过。

      宅院定期有保洁打扫,整洁干净,纤尘不染。

      甫一进入庭院,苏景辞就注意到坐在靠窗位置喝茶的男人。

      一身休闲装,头发滑落下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细边眼镜,斯文俊秀,沉稳儒雅。

      重要的是,男人眉眼与乌柏有几分相似。

      察觉到他的目光,男人抬起眼来,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两秒,朝着内屋方向说了什么。

      没过多久,阿姨就过来开了门,热忱地送上水果点心。

      苏景辞礼貌地道了声谢谢,乌柏拉过两个抱枕,放到他的身后。

      苏景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眼睛。

      乌父不动声色端着茶抿了一口:“听你妈说,你想找林老?”

      林老,林兴民医生,和乌柏爷爷是老朋友,一直在帮乌父调理身体。

      乌柏点头:“想带辞辞去看看脚。”

      乌父顺着看向苏景辞,苏景辞忙站起来问好。

      乌父淡淡“嗯”一声,示意他坐下,神情称不上热络,也称不上冷淡:“什么时候去?”

      乌柏沉吟:“过几天,放假去。”

      乌父微微颔首:“我提前跟他说一声,到时候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林老是不出世的名中医,少与人有来往,除非有熟人引见,寻常人根本无法找到他。

      乌柏说好,问道:“妈呢?”

      乌父的眼神柔和下来,正要说话,门从外面打开,衣着端庄的女人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两份糕点。

      女人五官很精致,气质温婉如同古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她将其中一份糕点放在乌父手里,转过头笑意盈盈的对苏景辞道:“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吧。”

      亲手做的?

      苏景辞忙双手接过来,连连道谢。

      乌母温和一笑:“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乌柏摊手:“我的呢?”

      乌母眼神扫过苏景辞身后的两个靠枕,狠狠瞪他一眼:“你没有!”

      乌柏:“……”

      一行人在客厅聊了会儿天,阿姨做好了午餐,请他们过去。

      乌父坐首座,乌母坐在他左边,拉开身旁的座椅:“小辞,过来坐这里。”

      苏景辞迈向乌柏的脚一顿,走向乌母,落座之际,乌母让阿姨拿个抱枕过来,放在座椅上。

      苏景辞站在原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乌母什么都知道。

      苏景辞心虚地抓抓衣角,垂着眼睛坐下。

      用餐期间,乌母时不时为他添汤,说多补一补,一边用眼睛瞪乌柏。苏景辞默默喝汤,当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用餐结束,苏景辞菜没几口,倒是灌了一肚子的汤,他甚至有种能听到肚子里的汤水在响的错觉。

      苏景辞摸摸肚子。

      乌柏道:“怎么?”

      “没。”苏景辞歪歪头,看了眼在客厅谈笑的乌父乌母:“我觉得伯父伯母很好。”

      乌母不必说,乌父虽然没有乌母那么亲近他,可也没对他冷过脸,不排斥他。

      他本以为,他是男生,乌父乌母不会接受他。

      乌柏挑眉:“对你是好,对我不一定。“

      “?”

      乌柏张开手掌:“我被妈瞪了不下五次。”

      苏景辞:“……”

      “在聊什么呢?”乌母笑着走过来:“天色很晚了,今天晚上就在这边休息。明天没课吧,多留一会儿陪陪我?”

      苏景辞不好拒绝。

      乌柏抬起腕表看了眼:“车钥匙在哪?”

      乌母疑惑道:“你要出去?”

      乌柏放下衬衣袖子:“买点东西。”

      “在玄关抽屉里,自己拿。”乌母拉住苏景辞:“不许带小辞去。”

      乌柏没答应:“没有他不行。”

      ……

      苏景辞跟着乌柏上了车,一路来到繁华商业街。

      乌柏轻车熟路地走进一间男士服饰店,衣着得体的服务员落落大方地迎上来:“您们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乌柏报出一串数据:“照这个尺寸拿两套衣服,休闲点的。”

      服务员是个精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就猜到是给谁买的。

      他对苏景辞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请跟我来。”

      乌柏道:“内衣也要。”

      服务员点头,走到前面带路。

      苏景辞摇摇头:“不用买,我有穿的。”

      他身上的就是乌柏今天才买的,学校里也有一大堆带来的衣服,还有一些没穿过,吊牌都没拆。

      乌柏面不改色:“不是为你。”

      苏景辞:“?”

      乌柏喑哑着声:“是为我。你再穿我的内裤,我会疯。”

      苏景辞反应过来,红着脸跟上服务员。

      内衣和外衣不在一个卖场,乌柏挑好两条内裤,结完账出来,苏景辞第一套衣服才挑好。

      上衣是短袖,类似球衣,袖子从肩膀截断,布料雪白柔软,像是泼的牛奶。

      下衣是短裤,裤脚宽大,乌柏用眼丈量了下长度,连遮少年的膝盖都差一截。

      乌柏又想了想上衣衣摆的长度……喉结上下滚了滚,在苏景辞进入试衣间不到两分钟,随手抽出条内裤,也跟了进去。

      苏景辞换好上衣,下衣换到一半,一手撑着玻璃镜,一手拉着裤子,一只脚刚穿进去。

      如乌柏所想,衣摆刚刚好到少年大腿,堪堪包住少年挺翘的屁股,从后面看,还能看到少年腿根处的牙印。

      乌柏微眯了下眼。

      苏景辞扭过头,雪白的后颈映在玻璃镜上:“学长也要试衣服吗?”

      乌柏没直接回,递过内裤:“试试。”

      苏景辞和他对视两秒,默默脱下穿到一半的短裤,换上内裤。

      “可……”苏景辞抬起头,想问乌柏可以吗?却对上镜中一双暗沉到极致的眼睛。

      苏景辞意识到什么,呼吸猛然沉了沉,却站在镜子前不动,眼睁睁看着男人一步步向他逼近。

      试衣间是单独的隔间,门紧闭着,服务员自觉的退离一段距离,目不斜视。

      等了一个多小时,在服务员忍不住要过去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时,试衣间的门打开来。

      英俊冷淡的男人和漂亮的少年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少年穿着新衣服,头颅低得很低,看不清脸色。

      露在外面的耳朵,却红的像是要滴血。

      男人抽出卡:“结账。”

      服务员回过神,笑眯眯的刷卡。

      一高一矮走出商场,等看不见服务员的身影,苏景辞停下脚步不再走动,攥着衣角的手指泛白。

      乌柏降下车窗,将买的东西丢进后座,返回来横抱起他。

      苏景辞浑身一僵,下意识挣扎着要下去。

      乌柏低声:“别动。”

      商场人来人往,不少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过来,苏景辞缩缩脖子,不再动弹,小声道:“不逛了吗?”

      他的衣服买了,可乌柏什么都没买。

      乌柏颠了颠手臂,在感觉到少年夹紧腿之后,嗓音沉哑道:“你应该不会想继续逛。快流出来了吧?”

      苏景辞脸色爆红。

      回到庭院,乌父乌母已经睡下,阿姨给他们留了盏灯,温馨静谧。

      苏景辞松了口气,手撑着墙壁,要换下鞋子。

      乌柏搂起他一条腿抵在玄关,大手从宽松的裤脚探了进去。

      ……

      被乌柏抱进卧室时,苏景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汗湿的头颅埋进乌柏颈窝里,像是一只待宰的猎物。

      短裤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皱巴巴缩成一团。

      乌柏亲亲他的发顶,反锁上卧室门。

      庭院颇具古典风格,卧室也是,除了一张大床之外,还有一张红木办公桌。

      桌上摆放着电脑和书籍,应该是阿姨收拾时摆上的。

      乌柏扫了下,还是计算机的相关书籍。

      乌柏压下眼,看着怀里无知无觉的少年,脚尖一转,来到书桌前。

      “辞辞,上次教你的,你记住了么?”

      苏景辞迷迷糊糊的:“啊?”

      乌柏拉开座椅坐下,打开电脑:“演示一遍给我看看。”

      苏景辞懵了:“现在?”

      计算机选修课的期末考早就结束了,演示有什么用?

      乌柏没给他说下一句话的机会,拉着他到身前,掐着他的两侧腰抱起来往下按。

      乌柏长长吐出一口气:“就现在。”

      ……

      第二天,阿姨上来敲门,请乌柏和苏景辞下去用早餐。

      乌母剥好鸡蛋,盛好汤,等了又等,下楼的却只有乌柏一个人。

      “小辞呢?”

      乌柏喝了口汤,眼也不抬:“考核不合格,起不来。”

      乌母:“……”

      苏景辞醒来时,是在中午。

      阳光穿透玻璃窗,刺眼的亮度拉着窗帘都遮挡不住,卧室里亮堂堂一片。

      昨晚买的新内裤,他终究没能穿上,身上穿的还是乌柏的,松松垮垮挂在他胯骨上,卧室内残留的空调冷气从裤腿钻进来,腿根凉飕飕的。

      苏景辞并了并腿,掀开被子下床来,脚踩在拖鞋上,整个身体几乎软倒下去。

      他眼睫颤了一下,抖着两条腿,慢吞吞地挪动步子往外走。

      走到楼道间,正好遇上上楼来的乌柏。

      苏景辞耳朵发烫,飞快缩回撑着墙的手臂,直了直脊背。

      乌柏挑了一下眉:“看来,我昨晚的复习还不够。”

      苏景辞别过头,后颈处的红晕越来越重。

      乌柏走过去,将他抱起来。

      身体腾空,苏景辞下意识抓住乌柏的衣服:“别,伯父伯母还在……”

      乌柏:“妈带着爸出去散步了。爸身体在调理阶段,每天需要出去走走。”

      苏景辞放松下来,又听到乌柏说:“回校之后,你们就正式进入期末复习阶段了吧?”

      苏景辞不明所以。

      乌柏笑了下,垂下眼:“你剩下的课程,我也帮你复习。”

      苏景辞:“……”

      ……

      【后记】

      期末前一周,是重点复习的最后时间。

      工程系课程科目多,每一科都划了考点,集中复习起来,脑袋都要挤炸。

      蒋群成绩不算差,每回到期末考试都很头疼,早出晚归泡在图书馆,还是感觉时间不够用,恨不能一分掰成十分用。

      几天下来,蒋群瘦了一圈,黑眼圈都熬出来。

      他瘫软在书桌上,有气无力地转动眼珠子,瞥见苏景辞同样趴着,睡得比他还沉,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还好,挂科也有人陪他一起。

      到期末考试,蒋群和苏景辞同一个考场,苏景辞提前离场时,蒋群还在奋笔疾书。

      他看着苏景辞潇洒地背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等考试成绩下来,蒋群知道了不对劲在哪里。

      他好几科低分飘过,而苏景辞科科接近满分,奖学金稳稳到手。

      蒋群满头问号:“你演我?”

      苏景辞莫名其妙。

      蒋群:“我好歹努力了几天,你天天趴着睡大觉,居然考得比我好这么多?!”

      “……”苏景辞沉默了。

      许久,他从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因、为、有、人、帮、我、复、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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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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