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情药》魂萦旧梦

16、第四章（6）

　　吴森明开车送乐颜到回家，脸色虽然不好，但还是坚持把她送上楼。
　　可等她洗完澡出来，他手里已经挽着风衣准备离开，“我要走了，你快点上床睡觉。刚才受了冻，所以我煲了可乐姜汤给你，你睡前把它趁热喝掉，然后乖乖睡觉。明天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上班了！中午我会给你打电话。”
　　乐颜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明明知道他不能留下来，可心里却不愿放他走。
　　他无奈地转身刚要迈出步子，乐颜却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她的双臂箍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紧到她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阵的疼。
　　他怎么都躲不过她，不可能，不可以。
　　反正她已经是所有人嘴里的坏女人，她只要同他长相厮守，其他的，她什么都顾不了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乐颜，我真的要走！”
　　她摇摇头，她没听到，她不乐意，她就是不放他走。
　　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再动弹，只是望着她。
　　空气渐渐滞涩得好像凝固住一般，两个人站了很久，吴森明缓缓伸手想拉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乐颜固执地不肯松开，仿佛怕一松开，他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浴室的亮着，幽幽一室晕黄的光影。他说过他喜欢温暖的灯光，因此装修房子时，乐颜特意让装修师傅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换成了白炽灯。他不在的时候，乐颜也总是亮着那盏琉璃灯，半夜醒来，看到那点温暖的橙黄，就会觉得心安，仿佛他就在身边。
　　可为什么，此刻他明明就在身边，自己却觉得他离得那么远。咫尺天涯，只怕这一生都抓不住他了。她的内心惊恐不安，原有的一点微弱的信心在辜青岳的一通劈头改天的怒骂后，早已荡然无存。
　　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着，“对不起。”
　　这么多年，这样辛苦地爱着一个人，不顾一切地爱着这个人，最后却只等来这三个字。
　　她忘记了在哪本书里曾看到这样一段话，大意是说所有的男女关系，不管开始时多么复杂，不管过程多么甜蜜，在结束时都可以用这三个字做结束。
　　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束语。
　　她拼命先把他留下来，可偏偏留不下；她明知道不该爱上他，可偏偏就是那样爱着他。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自己编的一个梦，跳梁小丑一样地演着独角戏。但最可笑的是，最后的结局却不是她可以设定的。
　　又或者，最后的结局，她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在心里不肯承认罢了。
　　他终于还是走了。
　　乐颜跌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大杯可乐煲姜，慢慢喝了一口，又烫又辣。那火辣辣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胃里，几乎把胃烧出一个洞来，姜独有的刺鼻气味氤氲在眼前鼻端，轻轻一触，泪就落下来。
　　第二天乐颜还在梦中，就被一阵狂躁的敲门声给吵醒。头沉的似有万钧重，她拉住被子把头蒙住，不愿去理会那敲门声，可那噪音没完没了地响，每一声都像锤子钉在她的脑袋上。
　　昨晚睡觉时窗帘没有拉好，太阳从缝隙中挤进来，照进来一道白光，乐颜的脑海中也划过一道白光。她连鞋也没顾上穿就跑下床，一边开门一边忙不休地嚷道，“昨晚是我错了！”
　　可看到面前的人，却顿时呆住！
　　竟然是辜青岳！
　　讨厌的辜青岳，万恶的辜青岳，阴魂不散的辜青岳，早该碎尸万段的辜青岳！
　　“哎呦！你这人怎么这样。竟然懂得先发制人了？我准备了一晚上的骂词，被你这句道歉都给吓没了！”他笑嘻嘻地说着，不过昨天挨的那一巴掌依然清晰可见，白皙的一张脸上浮着红指印，有点可笑。
　　乐颜的喜悦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也不想搭理他，口气很冲地吼道，“你来干嘛？”
　　他一愣，却怒极反笑，“我来看看你昨晚被我骂醒了没有？不然我不白挨了你一耳光？”说完倒也不客气地自己走进屋里，把她的外套和手袋丢在沙发上，然后大刺刺地坐下，“昨天你忘在我车上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爱丢三落四。没脑子！”
　　谁丢三落四了，昨晚摆明了存心想冻死我。
　　想到这里，乐颜头疼得更厉害，她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因此走廊的风吹进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忙把门关上。回头瞥了一眼，也没搭理他，然后就走进卧室关上门躺在床上继续睡。
　　乐颜心想把辜青岳一个人撂倒客厅里，想来他觉得没意思自己就会走了。反正腿长在他身上，他想来就来。想走，自然就会走。
　　被子里虽然还有刚才的余温，但是她躺在里面半天也没暖热，牙关打颤，全身冰冷。乐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发烫，大概真的发烧了。
　　她听到他在客厅走动的声音，可却不愿意去搭理。她现在懒得去理门外那个神经病，也真的没力气去理那个神经病！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她迷迷糊糊张开眼，看到辜青岳依着门框上，脸上依然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欠扁笑容，“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大胆，穿着睡衣招待客人，然后自己主动躺在床上。怎么着，诱惑我呀？”
　　狗嘴里要是吐出象牙，那是为什么？除非你给它按上的是假牙。
　　乐颜此刻真恨不得找人把辜青岳那一口雪白的牙齿都给拔下来，再给他装上象牙，配合他此刻的张牙舞爪，简直就青面獠牙了！
　　“我诱惑你？我诱惑谁也不会诱惑你？你快点给我滚！”乐颜心里不爽，因此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他，不去理他。
　　她真的没劲，不然这会儿肯定帮他把牙拔了！她招谁惹谁了，碰上这么个瘟神。可他干嘛总揪着她不放，这会儿她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肯放手，真是比731还没人性！
　　屋子里静得能听到床头那个小闹钟的秒针哒哒哒走动的声音，因为半天没听到其他声音，乐颜真的以为他走了，于是缓缓翻了个身。她整个人包在被子里，丝绒被子暖极了，她一张红红扑扑的，辜青岳突然想起红苹果，安吉拉最爱吃的红苹果，咬起来酸酸甜甜的。可他明明知道那是只毒苹果，就像白雪公主的后妈精心准备的，吃下去，马上就会要了你的命。
　　可他顾不上了。
　　他忽然走到床前看着她，目光里似乎有一簇簇火苗在攒动。乐颜刚伸出手臂指着门口想开口叫他滚，他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乐颜一时没搞清楚情况，加上她正半张着嘴，于是他的舌头趁机蹿入她的口中，肆意攫取她的芳香。
　　她的脑子轰地一下地炸开，只觉得全身热得像要马上炸开来，这会儿她的体温估计跟个活火山差不多，可她却找不到让那沸腾的热量喷发的出口，因为她的嘴被他狠狠地堵住。他的手带着比她的体温还要灼热的温度，滑进她睡衣的衣襟里，顺着她的腰还在再往上探索……乐颜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被他挤压出来，像尾脱了水的鱼再垂死挣扎。而他贪婪地吻着她，吞噬着她的气息，她的能量……他手掌滑过的地方有火冒出来，呼啦啦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烧透。
　　乐颜心慌意乱，惊恐万分，于是拼命地挣扎，伸手想推开那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可他重的像一座山，她完全推不开他半分。她于是狠狠地捶辜青岳的背，可拳头狠狠地落下来，却软绵绵像是在帮他做按摩。她又气又恨，气得浑身颤抖，牙关一紧狠狠咬住他的舌头。辜青岳吃痛猛地闪开一旁，气恼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