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逝》眷燬

5、熟睡

　　都徕莽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面容憔悴，这几天南方发大洪水，皇上派二皇子去赈灾，可真是折腾人的，救济金在路上被山贼劫走不少，又遇到贪官把钱给私吞了，发放粮食灾民又抢，他年纪小，经验不足，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姬都躲在墙角暗暗观察，“太子殿下，我们还是尽快回皇宫吧!”小李子担心哪，他陪着小太子溜出了皇宫来到这南方，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定是饶不了他的!
　　“别急，这里离临安（奉王国的都城）不远，最快三个时辰就到了，只要天亮之前回去肯定不会被母后发现的。”
　　“可是”

　　姬都做出安静的动作，“我先去看皇兄，你在这里等我。”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殿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李子就寻不到他的身影了。

　　“皇兄？”姬都潜进屋内，烛光已经很微弱了，耳边不断传来酣睡的声音，他向床榻望去，都徕莽正躺在床上，他睡的很随意，衣服没换，鞋没脱，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这几天累坏了吧。“皇兄？”半天没人回应，姬都坐在都徕莽的身旁，看着他熟睡的面庞，好可爱!姬都的手指轻触都徕莽的嘴唇，好想……好想……他的心头萌生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快速占领整个大脑，他的动作随着大脑改变。

　　姬都的个子比较矮，坐在都徕莽的腰上，慢慢伏下身子，吻上他的唇，两个人的呼吸交错短促，心跳声融合……最后一滴烛泪滑落，最后一丝火光消失，姬都推开门，手指抵住唇，双颊红晕，步伐不稳，小李子赶紧扶住他，“小李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抱歉殿下，刚才我睡死过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没事的。”姬都抬起头，星光消逝，他嘴角上扬，“来得及。走吧!”
　　“是!”

　　皇兄，你是不是只属于我了？戏折子上都是这么写的啊……

　　第二天清晨，都徕莽整理好衣衫，他很奇怪醒来的时候浑身乏力，身上盖着被子，其实自己衣冠不整的。
　　“早上好!”都徕莽日常向旁人打招呼。

　　“早安，二殿……下。”侍卫盯着他的颈部。

　　“怎么了？”

　　“您的脖子有一块地方瘀紫了。”

　　“啊？”都徕莽冲到房间里，站在铜镜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个月后，灾情基本控制住了，功臣都徕莽回到了宫中，皇上大喜，为他举办了一次壮阔的庆功宴，那场宴会姬都始终没有去，都徕莽一个人喝着酒，他的心情很苦闷，连极佳的香酒在嘴里都是无味的，“小太子为什么没来啊？”

　　“回殿下，太子殿下被罚了禁闭，除了学堂剩下的地方都不能去。”

　　“哦。”他的眼睛更加无神了。

　　宴散，只余一人，酒意熏陶，繁星漫天；隔空，孤零一人，秉烛夜读，心忧脑思。

　　“夜，真的好冷……”两人都是这么说的。

　　那年，太子十二岁，情窦初开；二皇子十五岁，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