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打击》天道酬勤

33、第33章

　　好几年没挪窝的言轲，真动了，速度比兔子还快。

　　没两天就把啥都收拾好了，工作也交接了个七七八八，等着这周五下班，下周就不来办公室了。那边入职能再等两周，趁这个机会宅在家把TV游戏的《恶魔8》通关了，简直不要太爽。

　　前两天言轲还稍微对即将来临的新生活有兴奋劲儿，等到周五就有点慌神坐不住了。

　　前前后后六次出入电梯，上到二十五楼都没一次敢走出去。

　　无论出于哪个角度，他都打心里认为他这次辞职应该要给简澄说一下的，一是这工作他能拿到offer简澄本来就出了力，二是他跳槽去新公司，自然而然就离开这栋写字楼了，以后方不方便见面便另说了。

　　悄咪咪的就走了，肯定是不对的。理是这个理，没错。

　　可言轲那也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去和简澄联系的。他总不能真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找到简澄说自己要走了吧？但不装啥都没发生，他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就这样拖到周五，越发忐忑不安。

　　快下班的时候，言轲接到高禹的电话，说一会儿就到他们公司楼下了，晚上一起吃饭。

　　他刚抬起屁股准备走，咯噔一下，又坐回去。

　　对，他都快忘记了，他今天还约了高禹。

　　言轲是在和简澄kiss之后，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大早打电话给高禹约见面的。他那时候心头堵得慌，唯一的想法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觉得自己犯了错，甚至有了亵渎的罪过，稍微能让他从一团乱麻的情绪里理出个头绪的方法，基本等于认罪伏法，坦白自首。

　　可巧那天高禹没空，约了他周五晚上见。

　　于是乎言轲熬了一个晚上，又熬了一个晚上，越熬越有种被下了蛊的错觉：夜夜春梦，梦梦春宵。

　　画面基本就是憋了十年八年的老处男把平身看过的所有片子都垒上去了。

　　第三个晚上，言轲没梦，他就没睡着，半夜躲在被子里打了个飞机。

　　这之后，言轲再是脑袋缺根筋，那也得搭上了。

　　搭上是搭上了，但言轲稍微有那么几分愤慨：简澄也太不厚道了一点吧，他那样找谁不好找呀，没事来撩拨他这种人干什么呢？枉他还一心拿简澄当好朋友，太不够意思了吧。

　　有个句式叫虽然但是。

　　虽然简澄挺不够意思，包藏祸心。但架不住言轲自己防御力弱，偏偏还被对方美色所迷惑，不就是亲了下嘴吗？犯得着一连意淫三晚上吗？片子里又不是没看过这么帅的，他咋就这么守不住心呢？

　　正因为有了这个突破性的认知，他那点坦白从宽的劲头马上就消减了。

　　他还能真给高禹坦白说，自己色胆包天，被亲了一口就亢奋得一连三晚上精虫上脑了？

　　他不敢，他情愿承认自己龌蹉不要脸，再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坦白。他还有点纳闷，有点想不通，他不是喜欢高禹那么多年吗？还抵不过简澄心血来潮的撩骚？

　　他不信，他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吃饭之前，言轲还是有那么点提心吊胆，等见到高禹了，反而松了口气踏实不少，他左看右看还是觉得高禹仍旧和那时在他心里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和偏差，对方侃侃而谈的模样仍旧是他所仰望的，只不过今天他看起来比言轲更加容易走神罢了。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要和我说说不。”言轲看着从洗手间返回落座的高禹，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

　　高禹抽了纸巾擦擦嘴，眉头微蹙，看起来有几分顾虑。他确实感觉和罗天之间的问题，在他拉入简澄之后并没有变得比想象中顺利，反而有种陷入泥潭更加无法掌控，连原来的方向性都一并迷失了的错觉。

　　就在他同简澄见面之后第二天，高禹约了罗天。

　　目的很明确，他并不希望成为那个被一脚踢出局的人。从简澄提出要和罗天见面开始，高禹便已经出于随时被人踢走的境况下了。但即便如此，他是有求于人，并没有太多可以选择的余地。

　　他唯一能做的，是能在简澄同罗天见面之前，修复和罗天的关系，并且尽可能和对方达成一条战线的目的。只要维持着三个人一起玩的局，他就有生存的空隙。

　　“没什么。”高禹勉强笑了笑，“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你呢？”

　　“我饱了。我去买单，一会儿去江边散会步。”正说着，电话响了。

　　来电是罗天的，让他去一趟HH酒吧。

　　他瞟了眼言轲回说：和朋友在一起。

　　又匆匆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对言轲道：“要不等下一起去吧，你见过的，白升芮和顾明也在。”

　　言轲只好点点头，他其实不是太想去，只是苦于拒绝，加上他确实感觉到高禹心事重重溢于脸上，难免还是有点担忧，便也答应下来。

　　他大学的时候去过两次酒吧，之后谈恋爱倒是去酒吧接过几次那位骄纵美女。总的来说，这种地方既不属于言轲，言轲也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玩不转，他一踏进去酒吧门，就基本已经决定了直溜溜的坐在椅子上当个僵硬的人形摆件的命运。

　　这间酒吧顾明有参股，介于清吧和精酿啤酒馆之间，地段不算特别热闹，来这里的客人基本是熟客和回头客居多，年纪偏大，倒是不显吵杂。加上这时候还早，客人不多，总共也才三桌的样子。

　　言轲屁股还没在凳子上捂热，就听到罗天格外热情的站起来跟着门口招呼。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球都要抽筋了。

　　进来的是简澄还有卢云飞。

　　他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转回身，一股脑的往外冒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简澄是罗天请来的，说是想和他再聊聊合作的事情，找个轻松的点地方，免得太一板一眼了伤感情。

　　不过这条线不是通过高禹搭上的，是从白升芮那边讨来的。这样一来等于将了高禹一军，意思也很明显，罗天要和简澄搭上线那也特别简单，不一定非要就着高禹这一根线，颇有点敲打的意思在里头。

　　而对简澄来说，来不来都没啥压力，他之所以来，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怄气。

　　他下午下班的时候，刻意去了二十楼，言轲他们公司，简少爷自认为这次已经真是什么脸皮都拉下了，想着这不是好几天没见面没联系过了吗？他就放下身段主动点吧。

　　结果刚到电梯口，就遇到言轲领导张洁，碰过几次面，脸熟，他就随口问了句，言轲在不在。

　　张洁当场就回了他个白眼，冷着脸硬邦邦的说：“你找他什么事？”

　　“吃饭。”

　　“他辞职了，不用在我们公司找人哈。也不用问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简澄站电梯口好几分钟，堵得慌，完了觉得心挺凉的，约了卢云飞出来喝酒。

　　喝了半场接到白升芮的电话，心想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打听来的，说了两句拒绝了就挂了。

　　过了会儿罗天又打过来，他倒是昨天和罗天已经通过电话了，还没见过面，想了一下便答应碰个头。

　　之前吧，简澄确实有插手的意思，就是想得他进去了比较方便给高禹施压，不管是侧面还是正面，那不都挺容易的。下午那事一出，简少爷也稍微觉得有那么点心灰意冷的意思，他想不如碰个头表个态就说算了，没必要去摊这个事。

　　就言轲这偷偷摸摸跑了的劲儿，他又是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不是。

　　所以简澄过来，猜到估计高禹也是在，可也没想到会遇到言轲。

　　遇上了也就是针扎那样痛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变动。

　　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言轲，见他转回头，简澄也就不看了，找了个离得远的位置坐下来。

　　他本来就是主角，又是罗天的客人，和高禹眼中补坑的一号选手，当然受到了众人的热情吹捧，简少爷对这些场面是见怪不怪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当然这些言轲统统都看不见，他实际上都没敢再多瞄简澄几眼，他坐在沙发角落里，听着其他人讲话的声音，有种如梦似幻的迷魂感。他神经紧张，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根本没意识到简澄刻意拉开的距离，甚至从进门到现在没和他招呼过一个字。

　　在酒劲儿猛窜上头之后，他就更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了。

　　言轲红着脸起身去找洗手间，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没间隙过，一起身就发现自己晕乎乎的，方向都有点偏了。强撑着走进小隔间，脑子一麻，哇啦哇啦的吐起来。

　　顾明在洗手间抽烟，瞅着言轲企鹅一样直钻隔间，就估计不妙，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呕吐声。

　　他觉得挺搞笑的，言轲那样分明就是不能喝酒的，刚刚还一直没断一个人在一边喝得挺起劲儿的。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结果是个憨憨。

　　“喂，你没事吧。”

　　言轲胃里面在翻江倒海，顾明的声音就仿佛是从遥远的海的那头传进耳里。

　　他反应迟钝，隔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没事，没事。”

　　“我去给你拿瓶苏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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