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岭佚事》舟由

23、第 23 章

　　临睡前，收到周晋的微信，秦梁心里豁然明亮起来，他以前也发过，那时候秦梁都当成一件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对待。此时，她却莫名的开心。
　　微信只有一句，“不翻牌子了？”
　　秦梁露出微笑，“今天有点累，放过你了，早点休息。”
　　“行，那就睡个好觉。”
　　感觉聊天立刻就进入尾声，秦梁有些失望。
　　却收到一条，“没看到你，还有点不习惯。”
　　秦梁唇角又弯起来，转念一想，他可能只是生理需求没满足，才不习惯吧，她想知道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怎么不习惯了？”秦梁发出去后，心里多少有点不安，怕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想见你啊。”
　　“是想做那件事吗？”秦梁要问的清楚。
　　“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秦梁能猜出他打出这句话时嫌弃的表情，她在他心里已经是个缺少情感的下半身动物，秦梁忍不住笑了，逗他，“有啊，有你的大xx。”
　　周晋果然不说话了，秦梁更乐了。
　　过了会儿才说，“别生气，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幸苦。”
　　“还会替我考虑啊？”
　　“当然了，你每天熬夜打麻将，太伤身体了。”
　　“那个更伤身体呢。”
　　“一天一次，这样也伤？”
　　“嗯。”
　　秦梁有点担心，他万一想养生了，她该怎么办。
　　“你才24岁，就这么警惕了？一点激qing也没有，睡吧。”
　　周晋发过来一个大笑的表情包，“把你吓得，一天几次都满足你。晚安。”
　　秦梁握着手机，心里甜甜的。
　　周五放学后，秦梁在办公室整理桌子，叶子兴冲冲跑进来。
　　“又落东西了？”
　　“没有，别收拾了，带你出去玩？”叶子拿过她手里的抹布放下。
　　“去哪儿玩？”
　　“我刚才出门，碰到项目部那几个人，他们要去唱歌，叫我也去。你跟我一起吧。”
　　秦梁摇摇头，“不去。”
　　“去吧，你怎么放心我一个人啊。”叶子晃着秦梁的胳膊。
　　“都是些男人，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影响不好，校长会约谈话的。”
　　“哇，你个死脑筋，都什么年代了还保持距离，我男朋友都没有你跟我说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勾搭男人，什么时候勾搭，等人老珠黄啊？”
　　秦梁无话说，还是觉得这样太引人注意。
　　“走吧走吧，我是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
　　“表白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省的我天天心里没着没落的。”
　　“他也在？”
　　“嗯，万一失败了，你就赶紧拉我走，免得丢人。”
　　秦梁心里乱乱的，想劝叶子几句，却没办法说出口，“叶子……”
　　“走吧走吧，等着我们呢。”
　　秦梁跟着叶子一起出门，不是周晋的车，开车的也另有其人，车上还有两个眼熟的男生。
　　镇上不比城市，没什么夜生活，只有几家棋牌室，KTV的招牌在闪烁。
　　他们去了其中一家名字很土豪的KTV。
　　包厢里灯光昏暗，有人扯着嗓唱歌，还有人喝酒，一眼看过去，都是男人。秦梁目光搜寻了一圈，发现周晋已经盯着她看了。
　　秦梁朝他笑了下，和叶子坐到沙发另一端。
　　有女孩子在，气氛活跃了些，秦梁和叶子面前堆满水果饮料。
　　叶子是个会聊天的人，很快和男生们有说有笑，秦梁有点佩服叶子，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很随意的样子，话题却都是有趣而不失分寸的，不会让人觉得轻浮，也没男生借机语言调戏。
　　秦梁能看出来，叶子对每个男生都很大方随意，唯独有点避着周晋。
　　周晋没有唱歌，也没喝酒，偶尔吃几粒盘子里的果仁儿，视线在秦梁脸上停留片刻，每当这时，秦梁就浑身不自在，叶子就坐在她旁边，很容易会发现端倪。
　　秦梁偷偷给周晋发了条微信，当他再看自己时，用指尖点了下手机。
　　周晋拿出手机来看。
　　“你别再看我了！”附加一个发怒的表情。
　　“那看什么？”
　　“吃你的东西，或者唱个歌也行，你去唱歌吧。”
　　“不唱，除非你和我一起。”
　　“叶子可能会跟你表白，你尽量委婉一点，别让她伤心。”
　　“答应她不就不伤心了。”
　　“滚！”
　　秦梁听到叶子说要玩真心话，收起了手机。
　　一轮下来，周晋和另外一个男生抽到的纸牌花色相同，由他俩接受提问。按照顺序，坐在沙发边上的秦梁先提问。
　　众人还在说什么大冒险之类的话，叶子偷偷跟秦梁耳语，“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秦梁还没回过神，叶子又暗地里戳了她一下。
　　秦梁有些尴尬，还是对上周晋的眼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周晋唇角弯了弯，看着她说，“你这样的。”
　　在场的男生都躁动起来，秦梁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不敢去看叶子，直直对着周晋旁边的男生说，“你呢？”
　　“我喜欢短头发，瓜子脸，性格开朗的姑娘。”男生看向叶子，“像叶子老师那样的。”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秦梁这才去看叶子，她嘴角挂着笑意，但也仅仅是挂着，秦梁能看出来她神色暗了几分。
　　又玩了两轮，叶子说去卫生间，秦梁跟她一同出去。
　　叶子没去卫生间，而是径直下了楼，俩人单独在一起，秦梁更难面对她了。
　　“你进去吧，我想回去了。”
　　“怎么回去？”
　　“我姑妈家就在对面，我今晚住她那儿。”
　　“叶子。”秦梁语塞。
　　“你去玩儿吧，别喝酒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子说完撇下秦梁，一个人过了马路。
　　秦梁心里闷闷的，叶子心里一定有了芥蒂，俩人的关系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秦梁不想进包厢，更没法回学校，一个人站在小街边。
　　没几分钟，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秦梁回头，周晋走过来。
　　秦梁没好气的问，“你干嘛那样说啊？把我也带进去。”
　　“这还不够委婉？都不用她开口了，也顺便表明了咱俩的关系，不是两全其美。”
　　“美你个头。”秦梁转身就走。
　　周晋拉住她，“你再说一遍？治不了你了。”周晋一把抱住她。
　　秦梁吓了一跳，推搡他，“你疯了！”
　　“亲我一下。”
　　“先进去，进去再说。”
　　看她花容失色，周晋没再逗她，松开手臂。
　　度过一个周末，再次见到叶子时，秦梁还有点担心，却发现叶子对她没什么不同，还是和往常一样，话唠一个，甚至主动和她提那晚的话题。
　　“是我失算了，把你这样的劲敌给忽略了，唉，你可要好好把握啊，现在看你俩挺般配的。”
　　秦梁笑笑没说话。
　　“其实仔细想想，他可能早就对你有意思，你失踪那次，我去工地找你，问了那么多人，就他跟我一起来找了。”
　　叶子盯着秦梁的脸一会儿，说道，“应该很多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文静漂亮。尤其周晋，可不就想找你这样的小白兔蹂lin。”
　　秦梁脸一下红了，站起来捏住叶子的肩，“掐死你算了，带坏小孩子。”
　　叶子咯咯笑起来，“刚才还说你文静，就是个披着猪皮的狼。”
　　午饭时间，秦梁和往常一样准备等等再去，躺在宿舍里休息，结果一觉睡过头了，她想可能要饿肚子了。
　　食堂里一个人也没有，陈芬也不在，好在还有吃的。
　　饭有点凉了，秦梁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有人走过来，秦梁回头，周晋已经站到她面前，很快附身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秦梁佯装发怒，低声斥他“想死啊！”
　　周晋就又亲了一下，一脸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秦梁知道惹不起，只能选择闭嘴。
　　“这样才乖嘛，”周晋找了个一次性餐盘，给自己盛饭，“怎么才吃饭？”
　　“你不也是。”
　　“我加班啊，你呢？别是拖堂了吧，对小孩子善良一点，我小时候最烦拖堂的老师了。”
　　周晋盛了些菜，放到桌上开始吃。
　　“饭都冷了，我帮你热一下。”
　　“不用了。”周晋嘴里塞着饭。
　　秦梁把微波炉里的餐盘取出来，坐在他对面，“你这样会吃坏身体的。”
　　周晋笑了下。
　　秦梁低头扒自己的米饭，很快对面的人已经抽纸巾了。
　　她没作声，这种风卷残云的吃法对身体不好。
　　周晋绕桌过来，揽过她的肩歪头说了句，“我走了。”
　　秦梁问他，“你这么忙啊？”
　　周晋脸凑过来，贴着她的发丝低语，“晚上不忙。”耳际传来痒痒的感觉，秦梁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周晋刚走不久，陈芬从门外进来，“才吃饭？”
　　秦梁点了下头，去水池洗碗，随口问她，“我刚才看到周晋，他每天都这么晚吃饭啊？”
　　“是啊，没见他吃过早餐，有时候下午两三点才吃第一餐。”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一日三餐没一餐在点上。年轻不当回事儿，老了可要受折磨的。”
　　“他很忙吗？”秦梁舅舅也在工地做项目，不过印象里他舅舅挺清闲的，不至于整日泡在工地。
　　“这么大工程，肯定得腿勤点儿。到底年纪小，时间长了就油了。”
　　秦梁不太懂陈芬这个油字的意思，油腻？油溜子？反正不是褒义。
　　回去的路上，秦梁担忧起周晋的身体状况来。他白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却每晚都要陪自己做功课，秦梁用手机查了查，这样的频率已经算高了，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再加上他的各种坏习惯，不吃早餐，通宵打麻将，抽烟，再健康的身体都会出现问题。
　　秦梁觉得自己和那y魔没什么两样，只是自己揪着周晋一个人榨取。可怜这位捐赠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