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我都已经诚心诚意地邀请你了，你竟然还要犹豫这么久，还真是让老师伤心呢。”五条悟虽然嘴上说着伤心，但是语气里却没有多少伤感。
原本浅田织夏的确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想着加入咒术高专可以更方便自己攻略五条悟。
虽然说师生恋有点不道德，如果搁在现实中，作为一个三观健全的好公民，浅田织夏非但不会接受，甚至还会对此严加谴责。
但是说到底，这也只是个游戏不是吗？
玩游戏的话，就没必要上纲上线了吧？
而且她都已经脚踏N条船，啊呸！是同时攻略好几个人物了，也不差再多掉点道德值。
浅田织夏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设，准备答应五条悟的邀约，谁知道游戏突然出了这么大的BUG。如今她前路未明，根本就没有好好攻略的心思。
更何况，咒术世界的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现在存档功能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使用，浅田织夏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浅田织夏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向五条悟说道：“五条老师对不起。自从你上次跟我谈完以后，我回去仔细地考虑过利弊，我想我果然还是比较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出乎浅田织夏意料的是，五条悟安静地听完她这番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语调平常地道：“既然你这么想的话，那就算了吧。”
“诶？”浅田织夏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五条老师，你这么轻易地放弃，真的好吗？不是说具有天赋的咒术师是很稀有的吗？”
“嘛，确实是很稀有。”
隔着电话，五条悟低低地笑了两声，低沉的声线格外有磁性。
听着这道声音，浅田织夏不难想像到他此时的姿态应该是慵懒又闲适的。
或许整个人正倚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握着手机，另一手则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气定神闲得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成为咒术师，就意味着要随时跟死亡打交道。你年纪还小，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你去享受，不想放弃作为普通人的生活，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老师可不是那种会胁迫学生的人。”
说到这里，五条悟顿了顿，“不过，织夏如果改变心意，还是欢迎随时联络我哦～”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差不多该结束了，五条悟正准备挂断电话，浅田织夏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五条老师，等等！”
五条悟没料到她会叫住自己，稍微愣了愣，然后疑惑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空气一时间凝滞起来，浅田织夏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老师帮忙。”
浅田织夏提出这个请求，并不是出于心血来潮。事实上，她从昨晚就开始思考，她现在被困在游戏里，暂时无法脱困，但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这款游戏追求极致的真实感，五感皆比照现实世界，玩家如果长期不进食的话，胃部同样感受得到如同灼烧般的饥饿感。
为了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浅田织夏势必得找到稳定的财源。
虽然她知道自己如果向及川彻开口，后者肯定会帮她一起想办法，但及川彻自身都还只是个高中生，手头的零花钱也不算多。
无论是出于理性的考量，还是出于私心，浅田织夏都不希望给他制造多余的麻烦。
她原本想着大不了自己去找份兼职，靠着自己的双手挣到的钱，比什么都有安全感，但是——既然五条悟这个金主都主动找上门了，不白嫖一下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毕竟如果可以躺平的话，谁愿意累死累活的当牛马呢？
听到浅田织夏向自己求助，五条悟不禁被挑起了几分好奇心，他饶有兴味地问：“想要我帮忙？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浅田织夏这次再度开口借钱，没有了那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赧，说起话来，语句显得流畅许多。
“五条老师，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家里突然出了点状况，以至于我现在身无分文，连吃一碗拉面的钱都拿不出来。”
“所以，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
五条悟作为同时继承了“六眼”以及“无下限术式”的天才，从诞生那天起，就被整个家族当作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奉养着。
因为实力强大，他过去也经常被人托付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拜托他去祓除某个超级麻烦的咒灵，或者是拜托他为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拜托他去拯救更多普通人的性命等。
很显然，那些无能之辈还真把他当作如同救世主一样的存在，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无法达成的愿望寄托到他的身上。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向他借钱。
五条悟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爽快地答应道： “可以。 ”
浅田织夏虽然早知道对方是家财万贯的大少爷，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都够普通人这辈子吃喝不愁的。
但考虑到五条悟向来不按牌理出牌，浅田织夏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她整个人实打实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谢谢五条老师~ ”
不过很明显的，浅田织夏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之后，五条悟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拖得老长，简直是在挑战她的耐心。 “先别急着谢我，我还没有说我的条件是什么呢。 ”
浅田织夏听到他这句话，眼角狠狠地一抽，她本能地觉得此事有诈。
果不其然，五条悟接着便说道： “虽然我的确是很同情你的遭遇啦，而且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所以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这个小忙，只不过…… ”
五条悟突然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捉弄得逞前的笑意， “就算我真的很有钱，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不能说给就给吧，万一我识人不清，没发现你是个坏人，拿了钱就跑路呢？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
浅田织夏不禁在内心感叹着，自己还是低估了五条悟的恶劣程度。
想想也是，他本来就是个恶趣味的人，搞事情不嫌事大，怎么可能突然间转了性子，变得好话说起来。
说到底，还是她草率了。
但是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浅田织夏也不打算现在就退缩，好歹得先听听看五条悟提出来的条件吧，于是她硬着头皮道：我保证我不是坏人，不过五条老师顾虑得也有道理。这样吧，只要你的要求别太过分，我自然是会遵守的。 ”
五条悟见目的已经达到，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只要你同意加入高专，成为我的学生，我就答应借钱给你。 ”
浅田织夏没想到他为人师表，竟然还能出尔反尔，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刚才不是还说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吗？怎么才短短几分钟过去又改口了？ ”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孩子当面质疑，五条悟非但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理所当然地道： “我改变主意了，难道不行吗？ ”
浅田织夏震惊于他变脸的速度之快，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在她沉默的开口，五条悟继续说道： “现在想起来，织夏你说得很对，有天赋的咒术师是非常稀有的人才，我作为人民教师，同时也是教育界的先锋，应该努力网罗人才，可不能让金子被埋没了。 ”
浅田织夏听得额头凸凸直跳。
她从很久以前就想要吐槽这款游戏的策画了，为什么这些攻略角色明明长着一张盛世美颜，但一开口，却一个比一个嘴欠啊？
说好的Dokidoki呢？
把玩家的粉红泡泡给她还回来啊！
吐槽归吐槽，浅田织夏现在还不打算跟五条悟交恶，毕竟对方不仅是这个世界公认的战力天花板，还是五条家的实际掌权人。
五条家好歹是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大家族，他们的势力可不仅仅盘踞在咒术界。事实上，无论商界还是政界，五条家都有子弟涉足。
有如此庞大的家族势力作靠山，得罪了五条家的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虽说浅田织夏并不想得罪五条悟，但她也不可能在明知道咒术世界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冒死加入高专。
浅田织夏思来想去，还是放软了语气，好言好语地说道： “对不起啊五条老师，首先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但就如同前面说过的，我目前的确没有进入高专就读的想法。至于钱的问题，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
五条悟下意识皱皱眉头，还想再问些什么，比如她一个高中生，要怎么自己想办法弄到生活费，半工半读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话问出口，浅田织夏已经率先说道： “五条老师，很抱歉今天占用你这么长时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断了。 ”
她连珠炮似的把话飞快说完，没有给五条悟任何插嘴的机会，立刻摁断了通话键。
听着从电话那头传出的嘟嘟声，五条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捂着脸大笑起来。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就会发现虽然被单方面挂断电话，但他的面上并没有半点不悦的迹象，反而像是遇到了有趣的事情一样，神情中满是兴味。
“怎么办？好像被学生当成洪水猛兽了呢。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