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霓裳》小鹿靡靡

11、杨氏

　　“你！你不就是仗着祖母疼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少拿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教训我！”花虞冷笑着，眼里都是不屑。

　　花槿有祖母疼爱又如何，吴氏心里只有花丰勉的仕途和花柔，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丫头罢了，凭什么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花虞不忿地想着，眼神一刀刀地割着花槿。

　　“三妹妹是好意劝和，你若不服，咱们就去祖母跟前说道说道，压着你这不怀好心的姨娘一起！”花榕气坏了，事关她母亲养病，她管不了那么多。

　　汪氏抓着花虞衣袖的手一紧，便道：“大小姐言重了，不过是件小事，怎好去打扰老夫人，既然夫人不喜我去伺候，那我这便回去了！”

　　蒋氏最疼花槿，去到她跟前还有什么好分辨的，何况被蒋氏那双眼睛一看，她的那些心思就无所遁形了。

　　花虞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示弱，汪氏拉她走时她还不乐意，她又不怕她们！

　　花榕冷冷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嗤笑道：“不就是想掌权吗，当谁是傻子，我母亲还好好的呢，她就这般狼子野心！”

　　毕竟是二房的事，花槿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沉默地拍了拍花榕的肩膀。

　　“就是我父亲宠出来这样的人，让我母亲伤心，置我们于不顾。其实我心里知道，没有她也还有其他人，但还是忍不住怨怼，为什么我父亲就非得有其他人呢？”她脸上的表情是在太过萧索，眼中却有不认命的劲头。

　　花槿一直都知道她是和要强的人，难得有这么脆弱的时刻，安慰道：“二伯母还有你，还有二哥哥，她心里念这你们呢，大姐姐不要想太多，现在最要紧的是二伯母的病。”

　　“是，我母亲一定会好的。”花榕坚定道，又看向花槿，“今日多谢三妹妹了。”

　　花槿笑着摇了摇头。

　　“小茉儿，好好吃饭，想些什么呢！”蒋氏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花槿的碗中，教训道。

　　祖母的声音把花槿从神游中拉回来，她低下头，拨弄了几下碗里的饭菜，又放下了筷子，实在没胃口。

　　“怎么了，想你祖父了？他明日就随你二伯一起回来了，还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蒋氏温声关心道。

　　“不是，祖母。”花槿心里有些难受，“我今日去看二伯母了，瞧着病得有些重呢！”

　　“唉！”说到杨氏，蒋氏也有些担忧，“你二伯母就是思绪过多，郁结于心，总看不开，身子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好好将息着。”

　　“二伯……当初为什么不带二伯母去任上？”花槿犹豫地问道。

　　蒋氏想着花槿不就也要成亲了，便也不瞒着，说道：“还能为什么，喜新厌旧罢了，汪氏讨了他的欢心，有是个有野心的，有今日的局面我一点也不惊讶，她也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

　　花槿有些意外，她的祖母，看似严厉，实则最是心软不过，难得有这样狠心的时刻，“祖母不帮帮二伯母？”

　　蒋氏给她擦了擦嘴巴，才道：“当初你二伯不知怎么看上了汪氏，让你二伯母出面纳妾，当时我便是反对的，没用，你二伯母贤德，亲自去汪家说的亲。”

　　花槿这下惊讶地嘴巴都长大了，“二伯母她……”

　　“你二伯母想当个贤惠妻子。”蒋氏淡淡地道：“后来你二伯要把汪氏带去任上，也是你二伯母自己来劝我同意的，说来，儿子的房里事，我也不该管太多，自那以后，我便不管了，后来又去了扬州，一转眼便是这些年过去了。”

　　花槿心里酸酸的，有点替杨氏不值，又觉得她是在不该一味委屈自己，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果然想祖母说的，也是求仁得仁。

　　“小茉儿，你在想什么？”蒋氏今日跟她说这么多，也是存了要教她的心思。

　　“我在想二伯母虽做得不尽然对，但她是个可怜人祖母帮帮她吧！”花槿恳求道。

　　蒋氏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花槿的头发，她的小茉儿，还是个孩子啊，什么都不懂，嫁去了邢家可怎么办啊！

　　“祖母便是这么铁石心肠？”蒋氏故意逗她道。

　　“才不是！”花槿靠在她身边软软地撒娇，“祖母最好，最心善了！”

　　蒋氏便笑呵呵地搂着怀里娇娇的小姑娘，“你放心吧，我已经请太医来看过她了，她那病就是有些难好，但不至于伤及性命，日后好好将养这会好的。汪氏不是个安分的，且看日后吧。”

　　花槿便安心地靠在蒋氏怀里笑了，又想到祖父明日便回来了，高兴地拉着蒋氏说个不停。

　　翌日清早，蒋氏便早早吩咐花丰勉去码头接人，花槿闹着也想去，蒋氏拦着没让，码头人多拥挤，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花槿只得跟着蒋氏在院子里等，椅子上像是有火在烧着她，坐得不安生，蒋氏只当没看见，老神在在地品着新茶。

　　待下人来报，说人快到了，花槿便倏地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蒋氏，蒋氏无奈地指了指她的额头，一行人去影壁前迎接花太师。

　　花槿焦急地不住往外面张望，在见到花太师竹青色的朴素身影时，忍不住欢喜地扑过去，拉着祖父的手臂撒娇：“祖父一路可好？”

　　“哎呦，我的小茉儿哟！”花太师搂着花槿一阵疼惜，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我怎么觉着你瘦了，你祖母又罚你了？怎么也要顾着身子啊！”

　　花太师一脸不赞同地看向老妻，被蒋氏回敬一个白眼后，又悻悻地故作看向别处。

　　花槿搀扶着花太师往里走，笑道：“祖父是很久没见着我了，我还胖了点呢，哪有瘦，再说，孙女这段时间可听话了，祖母才舍不得罚我呢！”

　　“你啊！鬼机灵！”蒋氏笑着看向这对不着调的祖孙，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了岁柏堂，一家子都到了，晚一步到的花易端花奉江父子才进来跟蒋氏请安。

　　“一路还顺利？”蒋氏瞧着二儿子有些憔悴的脸，忙让他坐下说话，花奉江也坐去花丰勉身边。

　　花易端身子虽疲累，但精神却好，笑着回道：“都好，连风浪都没遇到大的，母亲进来身子安康？”

　　蒋氏点了点头，又关心地问了几句他此次回京述职的事，花易端在凤阳府这些年，无功无过，虽没多大的建树，但到底资历是熬下来了，就盼着此次在官场更进一步呢。

　　花易端胸有成竹地道：“此次恰逢圣上大寿，举国同庆，儿子又已打点妥当，应该会往上升一升。”

　　蒋氏便笑呵呵地勉励了几句，花槿注意到花太师皱了皱眉，似是不满的样子，但终究没说什么。

　　“你媳妇近来病得有些重呢，你待会就去陪陪她，这些年全靠她留在京城帮你料理家事，教养子女，日后可要好好心存感激，好好对她！”蒋氏叮嘱道。

　　花易端便恭恭敬敬地应下了，说到子女，又看向正跟花丰勉说笑的花丰煜，脸色便不好了，当着一家子的面便教训道：“读书不用心，旁门左道倒是精通得很！这次会考又没中，你看看你弟弟，比你小几岁如今也是举人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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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