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涅槃》绛毓

29、第 29 章

　　外界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天气也是与离开哥谭时一模一样的艳阳高照。

　　这个早就可以被称之为特异点的空间，气候极为异常，除了山中老人所在的区域以外，其他任何地方的太阳都稳稳当当地挂在天空正中，令人无法分辨时间流逝。

　　不过希莉斯特清楚，从她进入哥谭后的活动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这会儿没觉得累完全是因为魔术的作用，比她更早一些在这里跑动跑西的蝙蝠侠显然也没有怎么休息，但这位熬夜冠军背脊依旧挺得很直，丝毫没有表现出疲惫的迹象。

　　不知道他面具下有没有黑眼圈。

　　希莉斯特一边不着调地猜测蝙蝠侠是不是有什么不睡秘诀，一边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机。

　　飞在天上确实可以避免一些麻烦，比如地上的斯芬克斯；但也意味着一旦受到攻击，会很难做出有效的应变对策。

　　尤其是当你面对的是一个可以搞出坟头对撞的超规格英灵的时候，怎样的警惕都不为过。

　　“哈哈哈哈……”

　　说来就来。

　　伴随着一阵魔性的笑声而来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飞速向他们砸了过来。

　　“理应拜服于太阳光辉的愚者啊，匍匐于地才是汝等的归宿！这是余奥斯曼迪斯给予的嘉奖，下去！”

　　该说果然是傲慢的王者吗？就因为看不惯他们飞在天上就开始扔宝具了？

　　塔拉斯克扇了下翅膀，耳濡目染着“不要怂就是干”的铁拳圣女风格，毫不犹豫地一头向金字塔撞了上去。

　　希莉斯特＆蝙蝠侠：“……”你是不是忘了背上除了你的主人，还有两个脆皮了？别炫，大家整点稳妥的行不行？

　　危急时刻显然不是和一头龙计较的时候，考验他们逃生手段的时候到了。

　　魔术师只来得及给自己上了一个紧急回避，刚想给蝙蝠侠加点安全措施，转头一看，人没了。

　　What's happening？

　　“轰——”

　　一声巨响之后，金字塔证明了自己不是豆腐渣工程，塔拉斯克则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似乎被撞傻了一般悬停在半空。

　　玛尔达看了一眼卡壳的魔术师，只留下一句“他没事”，便跳上了前方那艘巨大的太阳船。

　　船上的人影清晰可见，正是统治古埃及的著名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或者也可以称呼他为奥斯曼迪斯。

　　“嗯？竟然只是晕住了？”这个结果显然不在太阳王的意料之中，他的光辉之大复合神殿是那么好接的吗？

　　跟着玛尔达转移了战场的希莉斯特与奥斯曼迪斯打了个照面，还没开口，便看到蝙蝠侠靠着钩锁也爬上了船。

　　emmm……

　　她算是猜到刚才发生什么了。

　　蝙蝠侠八成是靠着钩锁先挂在龙爪上避免了金字塔的正面冲击，然后又把钩子挂上太阳船荡了过来。

　　这番操作说难不难，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出全身而退的办法，还一点都不掉队。在时机的把握上，蝙蝠侠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而且，在刚才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竟然也注意到了金字塔之后的太阳船，而希莉斯特却只顾得上眼前的危机，如果不是太阳王没有选择连续出手，恐怕这会儿她人已经没了。

　　这就是能以凡人之身成为英雄的人类吗？

　　他是真的很强啊。

　　面对超人的时候，希莉斯特从不会有这样的感慨。并非看不起克拉克的实力，而是在去掉了过人的身体素质与超能力，克拉克与普通人的距离并不遥远。但蝙蝠侠却截然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却能靠着智慧与意志超越凡人的极限。

　　我与他差得有多远呢？

　　希莉斯特不敢深思，只觉得问出这个问题，便已经是不自量力的表现。

　　与她融合的幻灵传递出一股沉重的心绪，这是对超级英雄毫无好感的幻灵头一次表现出对蝙蝠侠的正面情绪，令希莉斯特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奥斯曼迪斯没有在意希莉斯特的走神，或者应该说，自打蝙蝠侠出现之后，他的注意力就不在魔术师和英灵的身上了。

　　“只能狼狈逃窜的无光之人啊，这一次竟然大胆到再次出现在余眼前了吗？”

　　太阳王的话很不客气，但意外的是没有半分不快，反而……带着些许称赞的意味？

　　蝙蝠侠究竟做了什么？

　　或者也不需要做得太多，能从奥斯曼迪斯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这就是很大的本事了吧？

　　糟糕，听起来蝙蝠侠好像更加深不可测了呢。

　　深不可测的蝙蝠侠一句话就点燃了奥斯曼迪斯的敌意：“我的意图并未改变。”

　　“余已经告知过你，让那座无光之城沐浴余之无限光辉，乃是余之恩赐，汝等只需叩拜领受即可！”

　　这个话题显然是上次两人不欢而散的原因，奥斯曼迪斯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怒火。

　　“若是你以为带上传承了摩西理念的圣女，就能让余改变主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领受吾之恩赐吧，无光之人！”

　　“小心——”玛尔达高呼了一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奥斯曼迪斯，试图打断对方的吟唱。

　　蝙蝠侠谨慎地后退半步，没有选择硬碰硬，多次数据收集分析让他心里很清楚，英灵之间的战斗不是他能介入的。

　　山中老人说法老王不是敌人，但现在对方完全没有沟通的意愿，那么双方达成共识的突破口在哪里呢？

　　那个人可以相信吗？

　　迪克……会去尝试这个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豪赌吗？

　　蝙蝠侠思索着，对战之间却没有丝毫迟滞。时间，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太阳王虽然拿着法杖，看着像个法师，但近战能力同样出色。即使是肉搏见长的铁拳圣女，以及当世格斗大师蝙蝠侠，外加希莉斯特时不时的辅助干扰，也没能让奥斯曼迪斯感到困扰。

　　“哈哈哈哈！不够，比起吾之挚友，汝等还差得远呢！”

　　打辅助位的希莉斯特渐渐开始跟不上节奏了。强化过的视觉虽然能让她看清楚两英灵一人的行动轨迹，但越来越快的交手速度令希莉斯特开始无法把握住施法时机。

　　本以为自己在迦勒底的所学已经足够应对外界的危机了，但现在看来，法老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她还差得很远啊。

　　所以……

　　【要借用我的力量吗？】

　　希莉斯特微微垂眸，没有作声。

　　“上面好像打起来了。”杰森坐在蝙蝠车车顶，一手抱着达米安，一手拿着从后备箱里翻出来的望远镜看向飞在半空中的太阳船。

　　在金字塔飞过来的时候迪克就停下了车，只是碍于蝙蝠侠的托付才没有丢下两个小朋友和伤员上去帮忙。

　　“我知道你想上去，但是如果你想一个人跑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杰森瞥了一眼靠在车门上的迪克，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只是因为年纪和外表的关系，看着并不吓人反而十分可爱。

　　杰森对迪克给他的评价一无所知，心中满是怨念：谁想给一个小屁孩儿当保姆啊！车开到一半换尿布的体验他根本不想有第二次！这和他想象中的炫酷超英事业完全不同！

　　蝙蝠侠你说话，你是不是为了逃避照顾儿子才把达米安扔给他的？这是一个超级英雄该干的事吗？逃避可耻啊！

　　毫无疑问，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蝙蝠家，但杰森的蝙蝠侠滤镜已经碎了一地，并且深刻地理解了迪克的叛逆之心。

　　当然，这不是罗宾看着他手忙脚乱还不来帮忙的理由！他杰森·托德——未来的哥谭新星，绝对不会原谅这个看他笑话还幸灾乐祸的罗宾！

　　杰森严重怀疑哥谭的黑暗骑士和他小助手的生活自理能力，别以为带着面具装得一本正经他就看不穿他们的伪装了，他们白天肯定过着那种老牌贵族日常，八成有个万能管家把他们宠成了连婴儿都抱不好的残障。

　　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正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迪克一边看着车后座上躺着的人，一边回应杰森挑起的话题：“放心，你们才是我的任务，偷偷跑掉这种事，不可能的。”

　　杰森放下望远镜：“但是你看起来很烦恼。”以至于本来对蝙蝠侠信心满满的自己都开始担心了。

　　迪克不由叹了口气，一旦知道英灵的可怕，就很难相信人类真的能和他们对抗，哪怕那个人是蝙蝠侠也一样。但他的导师毕竟是曾多次创造奇迹、制造出生机的人，所以他也坚信布鲁斯这一次也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准备能突破难关。

　　“我在思考。”迪克的目光重新看向了蝙蝠车的后座，“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人弄醒。”

　　“嘶——”杰森为他的大胆吸了口气，“我记得这个人就是把哥谭变成沙漠城市的罪魁祸首之一吧？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你确定要在蝙蝠侠不在的时候这么干？”

　　“可也没更好的办法了，”迪克抬头冲着杰森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还是说……你怕了？”

　　“哼。”未来的哥谭之星无所畏惧，杰森跳下了车顶，“那就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