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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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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吴疏月刚走到金百丽门口就发现事情不妙,远远望去小张经理正在手忙脚乱地应付记者。
“张经理您好,对于金百灵与白望亭同居的事情公司有什么看法?”
“张经理,现在有传闻说,金百灵的新唱片很有可能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经理,金百灵原本计划在上个月发行的唱片迟迟未能发布,是不是因为她目前正计划结婚无暇他顾?”
完蛋了……
吴疏月迅速地将遮阳帽往脸上一挡,闪身遁入旁边的小巷子里。
心想,这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便伸长了脖子偷听记者的提问,本想着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听出个大概,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听两句,身后突然杀出两个穿黑西装的大汉。
“大小姐,老爷找您。”
吴疏月吓了一跳抬脚就要走:“他找我,我就去?他想得美。”
可是脚尖还没迈出胡同口,便被黑袋子套住脑袋,整个地扛了起来。
“你们大胆!你们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打爆你们的头!”
吴疏月两眼一抹黑对着扛着她的肩膀又打又骂,却丝毫没有半点效果。
张嘴隔着袋子咬下去,却是满嘴的棉花味儿。
“呸!臭小子,谁给你缝的垫肩,也太厚了吧!”
“哼哼,吃一堑长一智,大小姐好咬人,咱们还不长记性?”
“你你你!你们给我等着!等着!”
吴疏月无计可施只能任由他们扛着,又大声哀嚎着:“救命啊!绑架了!救命啊!绑架了!”
无奈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别说他们根本不会扛着自己走大路,就算真的是在大路上走着,也未必真的会有人出手相救。
所以她喊归喊,也并没有真的抱有被人营救的幻想。
突然,扛着她的人停下了,沉声说道:“各位好汉,奉劝你们一句,如今天下不太平,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对面便说道:“那我们也奉劝你,如今天下不太平,别给自己找麻烦!”
吴疏月脑子有点懵。
怎么回事?劫道的碰见劫道的?同行遇上了同行?
扛着吴疏月的黑衣人愣了愣,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索性说道:“好汉,咱们不是一路人,或者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来路?”
“嗨嗨!那还真没兴趣知道!我们老大就只说让我们把人留下,别的一概没提!”
“你们老大是谁?”
“咱不问你们,你们也别问咱,要么放下人滚蛋,要么咱们就比划比划!”
黑衣人冷笑:“行啊,那就比划吧。”
吴疏月有点儿慌:“喂,哎,你冷静点儿,能不能打过人家?别打不过让我落到真匪手里了?”
“切!”
吴疏月带着头套满头黑线,还“切”?竟然敢跟她“切”?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着他把自己放下的时候,猛地飞起一脚,反正带着头套也不知道自己踹的哪里,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
紧接着四周一阵慌乱,突然一只手揪住她的领子往后拖,在即将勒死她的时候又把她扛到肩膀上。
吴疏月虽然带着头套,却敏锐地发觉这个人和之前扛她的不一样了,因为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儿。
古龙水哎!她老爹手下的丘八们可从不会那么讲究。
心想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纨绔小流氓,竟然连她吴疏月也敢绑,二话不说便又一口咬在那人肩膀上,这回可没有那么厚的垫肩,一咬一个准。
吴疏月自认为已经很用力了,可那人竟然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家伙的皮那么厚吗?
她想了想又多用了几分力气。
直到那人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根说:“你再咬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吴疏月一愣,回过神来。
这声音好耳熟:“白望亭!是你吗?”
“废话!”
伴随着“废话”这两个字的话音落下,她被粗暴地塞进车里。
“刘杰,开车。”
车子迅速起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吴疏月在白望亭的帮助下解开头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丝毫不见惊慌,反而兴高采烈地问:“你怎么会来救我?”
白望亭隐隐觉得她有些奇怪,可一时又没想到,皱皱眉头简略地回答道:“碰巧。”
“碰巧?”
“我正打算去码头,刚好看到你被人绑,就让人跟着你了。”
“所以,你是特地来救我的,那些拦路的人也都是你的人?”
“嗯。”
吴疏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努力压抑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尽可能含蓄又淑女地说道:“谢谢你,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要怕死了。”
说到这,白望亭愣了一下看看她:“你怕吗?”
“我……我怕呀。”
“是吗?”
“是……是呀!”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呢?”白望亭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迷惑,说不出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你……怎……怎么可能呢,我……我一个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被坏人绑架当然害怕了,我只是觉得越是面对危机越不能怂,越要镇定勇敢!”她挥舞着小拳头,十分的慷慨激昂。
白望亭没再说什么,静静地望着窗外,好像是在欣赏风景,又好像在沉思。
“哇!百灵小姐,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刘杰说道。
“这样想怎么了?不对吗?”吴疏月愣。
“对!非常对!”刘杰由衷地称赞,“只不过这个道理是在我打了许多年架以后才参悟出来的,没想到百灵小姐竟然也懂。”他又嘿嘿一笑,“百灵小姐,你小时候该不会很调皮,也经常跟人家打架吧?”
“啊?我……怎么会呢,我从小就很淑女的,打架什么的……这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哈。”
吴疏月那叫一个心虚,心想着,打架她是真没打过,可是从小她就看着她那位可恶的老爹给自己的学生们训话,这种不外传的干架技巧她早就耳濡目染地听过许多遍了。
突然,刘杰一脚刹车踩下去,吴疏月没有准备,往前一扑,不偏不倚,一头撞到白望亭的手心里。
白望亭见她没事放下手问刘杰:“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刘杰的语气里透着难得一见的惊慌。
一群头戴大盖帽脚踩军靴的丘八荷枪实弹地将他们团团围住,在那群丘八身后,还有一辆四方脑袋被擦的锃亮的军用汽车。
车上下来一个人,令白望亭赫然一惊。
他赶紧打开车门:“冯大帅,您怎么来了?”
白望亭一头雾水,刚要下车,身边就响起一圈拉动枪栓的“咔咔”声。
“你们要干嘛!”吴疏月先一步从车里跳下来,“要开枪吗?开啊!”
冯得昌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抬起手向吴疏月的方向指了指:“你给我过来。”
“不要!”
白望亭一惊。
在整个平城,还没听说过有谁敢这样跟冯得昌讲话,别说是他白望亭,就算是比他再根深叶茂的黄金洪也不行。
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冯得昌竟然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把她丢在了一边,转而指着他白望亭说:“那么你,白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不可以!”吴疏月又说。
白望亭下意识地看看吴疏月,又看看冯得昌。
可是冯得昌又没有说什么,依旧把她晾在一边,看着白望亭又说了一遍:“白先生。”
白望亭沉默着向车里面已经默默掏出□□刘杰打个眼色,果断地跟上了冯得昌的步伐。
冯得昌刚要走,又回过头看向吴疏月:“你可以跟着,也可以走,随便你。”
“哼!”吴疏月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也要跟上去,可是冯得昌却又把手一抬指着白望亭的车说,“坐那辆车。”
“不要!我就要坐你们那一辆!”
“那你就别跟着了。”冯得昌说完,转头就走。
吴疏月想要挤过去,可密密麻麻的丘八立刻涌上来堵在她面前,吴疏月深吸一口气,只好作罢,转头上了刘杰的车。
冯得昌的车上,白望亭与他肩并肩坐在后排的座椅上。
不得不说,突如其来的变数令白望亭有些措手不及,他想不通,自己不过是搭救吴疏月,这件事和冯大帅有什么关联?
难不成冯大帅厌恶吴疏月厌恶到要至她于死地吗?一个大帅和一个小小的女歌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也不对,如果他真的和吴疏月有那么深的仇恨,又怎么可能纵容她在平城风生水起地混了这么久?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
因爱生恨。
想到这,白望亭的心里顿时有些发堵,就像是让人蒙了一层厚厚的鼓皮在外头。
“白先生这是要带着金百灵去哪儿?”果然,冯得昌开口就问金百灵。
白望亭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好去哪儿。”
冯得昌笑了笑说:“没想好就动身,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位做事周到的白先生。”他想了想又问,“我隐约记得白先生的老家在燕山南麓京兆地方。”
“是。”
“那应该往北走,怎么却往南走?”
白望亭有些茫然问道:“冯大帅的意思我没听懂。”
“怎么,你不是要带着她私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