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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81章 周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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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和他周旋，立刻抬手捂住脑袋道：“不好意思我喝的有点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还没说完，我发现黑瞎子在黑暗中歪头看我，居高临下，我有种错觉，仿佛从他的墨镜里看到了名为鄙夷的东西，“跟我就没必要这样了吧？”他翘起嘴角说。我沉默，把手从脑门上挪下来，尴尬的按在圆木栏上。
“前几天你跟我吹牛，说你们那样的人体质特殊，可以稀释酒精反应，忘了？”瞎子叹了口气，好像在无奈我的小孩子气，转过身来，伸出手臂抱住我，我被温热的酒气淹没，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料，传来咚咚的坚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全身僵硬，手垂在两侧无法动弹，只能在心里哀嚎，老娘又特么心肌梗塞了。
我似乎看到了发光的蝴蝶和萤火虫还有迷之光效环绕在周围翩翩起舞……幻觉，都是幻觉。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小心啊……”他含笑的声音响在我头顶，温柔却有点惊悚。“想走就走吧。”说完这句话他松开我，转身走了，留下一身酒气。
房门被关上，我把手放在胸口，调整呼吸，总有一种他在威胁我的感觉。
这绝对是威胁吧？？他刚才那种语气，不是每次他生气到极点，在不怀好意的人面前才会出现的吗？
那种婉转的，揪人心的语调，绝对不是个好兆头呀！
我冷汗正流着，门响了，黑暗里先透出的是粉色衬衫的一角，大山里的星夜固然漂亮，但最漂亮的还是小花，他走过来俯身在我旁边，就好像池中的荷花开到了山林里，柔软和细腻，却带着刺眼的光芒。太养眼了，我拄着胳膊想，以后搞个相机，拍小花的写真也是一条致富发财之路呀。
小花带给我一种安定的情绪，刚才的危机感瞬间被我抛到脑后，知道他有话要说，直接开口问道：“小花，有事吗？”
“言姐，你能记起一些当年的事了么？”小花问，我摇头：“没有，你还是别叫我言姐了，听着别扭。”“行。”小花手里摆弄着酒杯，“刚才瞎子在这，你们聊了什么？别多想，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莫名其妙，按常理来说，小花这样的人，应该早就没有所谓好奇心了。“也没聊什么，他问我是不是要走，然后莫名其妙的抱了我一下，我怀疑那狗日的想阴我，刚才那是威胁。”我如实说道。
小花点点头，抛出另一个问题，“你对瞎子……怎么看？我知道你们最近的交集，即使没有以前的记忆，你也应该能看出，他待你不同，而你——”小花温和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迅速盘算着他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单纯的八卦吧，夜里太闲他失眠了？
小花从来没有像吴邪那样旺盛的好奇心，直觉不对，我四周扫了一圈。
小楼下的树丛里，有不一样的温度，人的温度。
“他啊。”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圆栏上，混不在意道：“和他的关系我不敢交浅言深，对我来说，他只是个在身边开玩笑的人，偶尔会展露些帅气，让我有几分钟的心动，但也仅此而已了。”
“言鹤。”小花目光笔直的看着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二十年，他是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就那么过呗。”我把头转向另一边背对着小花，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想快点逃离这个谈话。“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能活的。”
“那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下，那时候的故事？或许对你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那记忆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为什么非要我记起来，万一当年和你们发生那么多事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怎么办！“我可以不听吗？”我的情绪濒临崩溃，小花察觉出我的状态不对，忧心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给小花解释：“我怕听了，就会留在这不想走了，放弃我的全盘计划，所有布置和算计，都落空了。那样对很多人不公平。”
“你真不在乎？真的没有一刻，动过真心？”
感觉到楼下那个温度在缓缓降低，我闭上眼睛。
“没有。”
我们沉默了很久，那个温度消失不见了。
小花叹口气，淡淡道：“瞎子生性凉薄，他那时候能抱住你，已经是用尽全部力气了。”
我轻声回答：“我知道。”选择离开你们，也已经耗尽我全部力气了。“他说过，守住一样东西，永远比摧毁它要难得多……他们都说我不自量力，我只是不想认输。”
小花望着夜空，笑笑，“你和吴邪真的很像，你们走上的，是同一条路啊。”
小花拍了一下我的肩，眼睛亮晶晶的，“我等你回来。”
对不起啊……瞎子。
小花走了，屋里只剩我一个人，心里像小刀剜过一样的疼。怎么会不喜欢？他那样一个人，无论是谁，只要靠近他，就会迷恋他，越了解，越痴迷……
这是个不可捉摸的人，我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能隐约看到一种绵长的，幽远的，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孤独。我无法琢磨他内心的伤痛，无法直视他伪装出令人感到心疼的笑容，更无法涉足他被风沙掩埋的心。
我其实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言情小说里写的复杂情感，我的小小一颗心脏，真的承受不了，也不想理解。只是他太显眼，往人群里一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笑眯眯的和人说话，就能感到甜蜜和满足，这样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只是我要走了，把这种感觉埋在心里，对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否则情感会把我拖进地狱里。
回过神，我已经回到了房间，换了毛绒绒的家居服躺在床上，拖鞋摆在床尾，手里捧着书，一页也没看进去。
阿贵把他家最干净的房间挪给了我，地上铺着不规则的红色地毯，床头和门窗都挂着动物毛皮，门关着，墙角堆着一堆钓鱼工具，窗口吹进来的风有些凉。
手机又响了，我接通，是个陌生的声音。“十一姐，人跑了。”我打起精神盘腿坐起来，满脸懵逼，“谁跑了？大半夜的你谁啊？”对方沉默了一下，“我是言波波，言奇工伤休假一个月，二哥让我暂替您的情报工作。”
“哦哦……”言不二提过他，好像评价还挺高，“你说吧，谁跑了？”
“就是三个月前，在红螺寺底下仓库，枪击二哥的那个汪家人，我们把他移到医院，派人看管，没想到他伤势好转，刚能下地，就打晕咱们的人连夜逃跑了。”
我挠挠头，感觉今天整个人都丧丧的，“哦，他啊，跑了就跑了嘛，杀你二哥的人不是他，别老想着报仇，人家好不容易跑出去，你们不许拦，要是他回家途中遇到困难了，咱还得派人暗中帮一把，这叫互帮互助民族大团结，知道吗。”
对面一片沉默，估计磨着牙想顺着电话线过来啃了我，半晌应了一声是，电话挂断了。
真没情趣……言奇好多了。
其实那个汪家人也不是完全无辜，只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身中二十多枪，满身弹孔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十几分钟，正常人怎么可能不死，还能撑到送医院抢救，最后活蹦乱跳的打晕我的人逃走？那厮绝对不是个普通角色。我猜，准是后面有戏份，剧情不能让他死。
书的世界本身是有很强大的力量的，会用来维持剧情轨迹稳定，所以有些事情无论书中人怎么努力，都无法更改。就像是吴邪这个角色，是这本书的中心，即使白烛和汪家人知道他是最大的威胁，想尽快除掉他，也冥冥中有很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轻易无法取其性命，反而会对九门人打草惊蛇。
这种力量的来源就在灵界，但如果有一天……他们找到办法，瓦解了这股力量……
“咚咚。”门响了，我放下书，下床穿上小拖鞋，奇怪现在已经凌晨了，谁会来找我，难道是小花还有没说完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