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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格尔木疗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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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拿出信封里的钥匙打开门，里面就是齐羽十几年前的卧室，现在已经全都落满灰尘，被子也发霉了，似乎已经好几年没人来过。
右边衣柜里应该有条暗道。
吴邪正在到处翻找东西，我偷摸挪过去凑着柜子上的裂缝想看一眼，柜子里很黑，突然在里面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
是只禁婆！
我被吓得浑身一颤，幸好吴邪没有注意，我又凑到门缝前挥挥手，小声用口型说：“走开，走开！”
那满脸头发的禁婆有点茫然，显然是在考虑我说了什么，我又小声重复一遍：“先走开！”
“你说什么？”吴邪回头问我。
“没事，我说这里太臭了。”我连忙捏住鼻子说，假装也在找东西的样子。
“没办法，被子都发霉了。”吴邪似乎有点意外我这个张家人也会在意这种小事，转回去又背对着我。
我又偷偷凑到柜子前顺着裂缝看进去，看到禁婆已经打开了柜子里墙上的暗门，跪行着拖着长长的殓服缓缓爬进去。
“顺便把门带上！”我小声喊。
禁婆拖着满头湿发，回头用没有眼白的乌黑大眼睛看了我一眼，枯长的手指抓着门边缘缓缓把门关上了。
我舒了口气，这时候吴邪检查完了屋子里其他东西，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柜子，他找了根棍子直接把已经氧化得差不多的锁头砸开，发现了那道墙上的暗门。
“喔。”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凑过去。“看来寄信的人就是想让你找到这扇暗门了。”
“嗯，没错。”吴邪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的严肃也一样透着十足的可爱。
我想着里面可有只禁婆啊，应该发挥我的大无畏主义精神替吴邪上刀山下火海。我鼓起勇气迈步往里面走，吴邪突然伸手拦我，给我一个可靠的眼神，拿着手电和那根撬棍向暗道内的黑暗走去。
我大为惊诧。
吴邪应该以为我是张家人，那种身手矫健无所畏惧杀人不眨眼的张家人，他应该不会对我没有信心。
而且……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只紧紧握着手电筒指尖泛白的手。
他心里其实很害怕吧。
这样对别人好，尤其是我这样的‘张家人’，怎么看都有些太傻太天真了。万一我是骗他的，万一我根本不是张起灵的表妹，如果我现在从后面捅他一刀……
这样毫无防备的背影，真是看着让人心酸。
我突然明白了小哥为什么能用一生换他十年天真无邪，又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向我们交换他一生安稳。
小三爷值得。
在这种诡谲阴暗的棋局里，他的存在那么突兀，又显得十足珍贵。他就像他手中的打火机火苗一样，是黑暗里唯一的光。
我突然打心里想守护这个人，天真无邪也好，龙潭虎穴也罢，我都想陪他去闯一闯。
我想看他慢慢成长。
毕竟我们有一点还挺像，都被人说过‘不要掺和进来’之类的话，又愤愤然不认输，非要在南墙上撞个头破血流才算完。
我想起那个总是笑得有些欠揍的家伙。
我失神了一会儿，以至于吴邪突然停下的时候我撞在了他后背上。才发现他浅杏色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原来这么害怕啊。
我轻轻的笑他。
“嘘……”他偏头向我做手势，拉开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电线。楼梯转了弯，“这里是二楼。”
我们又往下走，空气越来越冷，按转弯次数计算我们已经走到了地下二层，终于看到了出口。
这里像是个水泥草草糊上的地窖，内部简陋空间却很大。吴邪往里面走，打手势让我先等在楼梯口。我的眼睛和人类结构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清楚视物，我扫了一圈看禁婆不在才放心的让他走出去。
他用打火机照到屋子正中间的棺材的时候吓了一跳，我观察着他的反应感觉实在太有意思了，好像在看某个迪士尼动画人物一样生动有趣。
怪不得黑瞎子在小说里说‘小三爷很好玩’。
怎么又想起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了。我拍拍脑子把那个身影拍出去。
“怎么了？”我问吴邪。
“张书灵，这里有口棺材！”小三爷的嘴唇都白了，显然他自己不知道，他那强作镇定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走过去，就看见他习惯性的拄着下巴开始思考，这是他认真头脑风暴时候的特有动作，还会下意识的抿住嘴唇。
吴邪摸了一把那纯黑的石棺，又凑近仔细看了看，抬头对我说：“民国以后棺材就没有棺椁了，这是一口古棺，这里还有被撬过的痕迹。”
“这个疗养院不简单，寄磁带的人肯定有什么秘密想告诉你。”我带着他往下想，他点了点头动手试图把棺盖推开，可石棺牢固，试了几下就宣告失败。
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走到地下室的尽头，发现一扇小门，后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充满破旧老败的气息，走廊旁边的房间都没有门，我跟着他随便进了一房间，刚进去我就知道他走对了，这就是霍玲录像里的房间。
他环视了一圈，回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惊讶，我朝他点点头，“没错，和录像带里一样。”
吴邪拿打火机的手有些颤抖，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没错，你离禁婆已经很近了。
他点头，深呼吸镇定了一下说：“找找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他找了块布包住滚烫的打火机开始翻箱倒柜，屋子很乱，能看出来有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很久，破旧的木柜上有许多抓痕，墙上还有一个被人为砸开的大洞连接着隔壁的房间。
吴邪坐在写字台前，在抽屉里找到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里面有个笔记本，认真就着打火机的光看了起来，那上面应该就是陈文锦留下来的信息，是他们十几年的研究成果还有汪藏海的生平。
看了几页吴邪就小声的说了一句：“陈文锦？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
我精神有点恍惚。
那位前辈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