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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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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福晋怎么又来看我?”钮祜禄氏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向那拉氏。
那拉氏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不受欢迎啊。”
“唉!瞧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我是说,哪有这种福分,让福晋再跑一趟,真是有什么吩咐,差个人来也就是了。”钮祜禄氏拉着那拉氏走到床边坐下。
“行了,你快歇着吧,别动了胎气。我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那拉氏故意没有往下说。
“姐姐别哄我了,我这儿能有什么好消息。从四爷回来,还没到我这屋儿呢。”钮祜禄氏低着头说道。
“这你可冤枉咱们爷了。今儿个下午,爷可是过来了,只是那个时候你刚睡下,爷才没进来。”
“哦!其实,那时候我也没睡着。”
“这就是我的不是了,是我拦着爷没让进来的。”那拉氏说道。
“姐姐,我可没这个意思。”钮祜禄氏赶忙解释道。
“我没介意,”那拉氏拍了拍钮祜禄氏的手,“就算我耽误了你的事儿,也帮你补回来了。就是我跟你说的好消息。”那拉氏拿起侍婢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跟爷说,你有孕是大喜事儿,你进府也这么多年了,不能总是格格的身份。虽然咱们比不了别人一步登天,但总该有所补偿啊。”
“福晋,我可从没这么想过。”钮祜禄氏赶快解释道。
“不是你想,是我想!总之,我跟爷说了,爷也答应了。刚才,我已经把请来的帖子给爷送那边去了。”
“那边?”钮祜禄氏问道,“是她那边?”
“嗯,”那拉氏点了点头,“怎么了?也没必要刻意避着她。今儿又不知道怎么了,又请了御医,倒比你这边还勤。”
钮祜禄氏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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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胤禛把请封的帖子放在桌子上,看到云悠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罩衣,拿着笔在勾着什么。胤禛双臂一展,就将云悠抱起,放到了床上,说道:“你还是孩子吗?”
云悠手里还拿着笔和那张纸,脸上微微一笑,说道:“你看,这付方子,华而不实。这参茸,还有……”
胤禛坐到云悠身边,“不要不懂装懂。你要真是懂得医术,会连自己有孕都不知道?”
云悠愣住了,“什么?”
胤禛一笑,“还敢卖弄医术吗?虽然古语有云:‘能医不自医’,但你这种,根本不能算做医的行列。”
“你!”云悠表面上怪胤禛取笑她,而心里却是万分的欣喜,居然能够大难不死,而且还能否极泰来,不能不说是上天的一种眷顾。
“想什么呢?”
云悠仍然拿着那张方子问道:“这,这可不是,安胎的方子。”
“这当然不是。”胤禛拿过了云悠手里的笔和方子,“他可不是请喜脉的,怎么开方子?”
云悠故意躲开胤禛滚烫的目光,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红帖,“那是什么?”
胤禛回头看了看,沉吟了一下,说道:“请封的帖子。”
胤禛没有说是谁,但云悠已经明白,就没有再问。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哦,我想起来了,”说着就要下床。胤禛拦住了她,问道:“你要什么?”
云悠对胤禛说,“你去拿装盒里的一本小册子,是石庆临走时给我的。”
胤禛走到妆台前,找到了一本册子,拿了过来。
“就是这个,石庆说,是他在胤禩府里记的一些东西,我翻了,但没看懂,可也来不及问他。”
胤禛翻了翻,文字凌乱而且断词断句,根本不完整,但是……
“你先睡吧。我拿到书房去看。”说着,帮云悠盖好了被子,拿着那张红帖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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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胤禛走出了敞云轩,往书房这边走来,迎面刚好看到普因。
普因迎上来说道:“爷,陆星儿……”
胤禛听到这三个字,一摆手,示意普因进书房再说。
“爷,这个是从陆星儿的身上取下来的。那天,忘了呈给您了。”普因说着,将一只玉镯放在了胤禛面前。
胤禛拿起来看了看,玉是好玉,但并不值什么……不过,胤禛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腾”的站了起来。把普因吓了一跳。
“你跟我来!”胤禛说着,就走出了书房,径直来到了钮祜禄氏的房间。普因跟着,却摸不着头脑。
那拉氏仍然在这里说话,看见胤禛走进来,先是看到了那张红帖,笑着说:“爷,您来了。”
钮祜禄氏也想欠身行礼,但马上,她心里的喜悦就被胤禛冰冻的表情所封住,一个“爷”字就噎在了嗓子里。
胤禛把玉镯往钮祜禄氏面前一放,问道:“这是你的?”
那拉氏走了过来,看看胤禛,又看看摆在桌子上的玉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钮祜禄氏拿起了玉镯,冰凉冰凉,一如现在的心境。“这……”
钮祜禄氏刚要说话,就被胤禛截断,“你仔细看看。”
钮祜禄氏又看了看,发现玉镯内侧有“内”字,想起是自己有喜的时候,德妃赏赐的。虽然质地不错,但不是上品,所以自己一时也没有认得出。但现在,怎么会在四爷的手里?无论如何,现在只能先认了再说。
“是,是我的。是德妃娘娘赏赐的。”
“那你又把它给谁了?”
这个,钮祜禄氏就真的想不起来了。当时,自己一时高兴,就把一些不入流的东西赏给了下面的人,但怎么会记得当时给了谁呢?
“我,我想不起了。”
“来人!”胤禛的声音让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阵,普因走上前,答道,“爷,您吩咐。”
胤禛头都没回,“把所有那天受赏的人都叫进来!”
“是!”普因走了出去。
钮祜禄氏突然从床上下来,跪在了胤禛面前,哭到:“爷,我有什么错,您到底跟我说清啊。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啊!”
那拉氏赶忙搀扶钮祜禄氏,“快起来,爷也没说什么,只是要问清楚些事情,兴许是下人惹了事,你还有身孕,快起来!”
胤禛也没有料到钮祜禄氏会这样,听那拉氏这样说,也伸手搀了钮祜禄氏一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动作也算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此时,普因从外面进来,“爷,有六个人。”
其中,五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其中的钱氏似乎隐约感到了些不祥,但已经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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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没有多费任何的口舌,钱氏的咬舌自尽证明了一切,只是胤禛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这让他十分窝火。
看着倒地的钱氏,那拉氏和钮祜禄氏都愣在了当场。不过,不同的是,那拉氏是错愕,胤禛只是冷冷的问,这只玉镯赏给了谁,钱氏就好像哆嗦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很明显,玉镯是赏给了钱氏,但她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而钮祜禄氏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又是与年云悠有关,不然,四爷怎么到了敞云轩后,就完全变了态度,拿着玉镯来兴师问罪?
胤禛对普因示意了一下,普因就差人将钱氏的尸体抬了出去。剩下的五个人都匍匐在地上,不敢起来。胤禛转身看着钮祜禄氏,说道:“你知道她跟陆星儿一样都是老八的人吗?”
一句话,钮祜禄氏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是不知道。”胤禛说道,“她在这个园子里有很多年了吧?居然隐藏的你我都不知道,我感到心里发寒,你呢?”胤禛说着把玉镯“铛”的放在了钮祜禄氏跟前,就走了出去。
那拉氏此时也顾不得钮祜禄氏,跟着胤禛走了出去。
房中的钮祜禄氏就这样楞楞的坐着,跪在地上的五个人也不敢起身。
钮祜禄氏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真的和那位年云悠犯冲,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和自己过不去?上次春燕的事情是这样,现在又是钱氏。为什么老天对自己这么不公?每次出事的人都是和自己有关?钮祜禄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喜了。但她真的不知道,是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