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天子·胤禛》fuchen

118、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
　　“啪！”一个茶碗就这么摔了出去，每当胤禩发怒的时候，他家的茶碗就总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谁让就这个东西让胤禩拿着顺手呢？
　　下面跪了一排的人，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普因跟福容打了起来，早有人禀报了胤禩，阿灵阿马上就从旁门离开，但等胤禩赶到的时候，普因已经走了，胤禩就看见喘着粗气，被人扶着的福容。胤禩问了句“人呢？这是怎么了？”福容想要说什么，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人现在已经在诊治，胤禩问当时在场的侍卫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胤禩就急了，茶碗就碎了。
　　“说！”胤禩怒不可遏，“招你们进府可没说你们是哑巴！”
　　“八爷。”一个轻轻的声音，有人低着头进来。
　　“说！什么事儿！”胤禩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郎中已经看过福大人了，内伤没有大碍，躺上几天就行了，筋骨的问题……”
　　“行了！福大人？大人都躺下了！”胤禩气不打一处来。当时有人说普因在府里，胤禩就很惊奇，胤禛派过来的？阿灵阿当时也很紧张，不过，胤禩转念一想，不该派这么一个招眼的人啊。可是，那是为了什么？又听说正跟福容对峙，胤禩马上就反应是跟海宁的事儿有关。到底是为了什么，胤禩没有亲见，福容已经说不了话了，下面的人现在又都好像瞒着什么。“说！再让我问第三遍，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拖出去砍了！”
　　跪在下面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侍卫首领向前蹭了蹭，头还是低着，说道：“爷，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就看见普因和福，福大人两个人在那儿。那普因就说我们以多胜少，胜之不武，然后，福大人就一个人跟他打，一拳就把普因的一只胳膊给打断了。”
　　“哦？”胤禩皱着眉，满脸的怀疑。看下面人又没了声音，就喝道：“说下去！谁让你停了？”
　　“嗻，”侍卫首领接着说道，“嗯，是真的，一拳，那普因还说，‘你们福大人可是第一拳就打断了我的一只胳膊啊’。”一边学着，一边偷眼看着胤禩的表情，发现没什么异样，就不敢等胤禩再问，说了下去，“然后，他就把胳膊用腰带缚在了胸前，就又跟福大人打在一处了。然后您就看到了。”
　　“混账！我看见什么了？福容怎么就吐血了？普因怎么就跑了？你还让我问！”说着，一脚就踹了过去。
　　侍卫首领“哎呦”一声，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是，是，那个……”其实，这后面的事儿还真是不好说，算了，豁出去了，“那个，然后两个人就打得分不清胜负，我们后来就看见普因倒在地上，可一抬腿就把福大人也摔倒了，还说，说‘这下是为他自己’。然后两人几个回合，福大人的胳膊就也挨了一下，普因说，说是‘为了年主子’，好像是这么说的。最后，福大人就把他逼到那边墙边，那普因使了个诈，整个人向福大人撞过来，就把福大人撞到了，他说，这是为了四爷，再然后，就，他就翻过院墙，跑了。”
　　“哎呀，”胤禩叹了口气，晃了晃头，说道，“哼，你说的这是两个带刀侍卫比武啊，还是两个黄毛小孩儿打架？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最后还撞人？福容就等着让他撞？你们也都是死人啊？！”
　　胤禩站了起来，几个侍卫都不约而同的往后躲。“躲什么呀？”胤禩说道，现在无法判断普因是否真的因为跟福容的私怨而来，或者他知道了什么，对于这件事，胤禩还无法判断，他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找上门来？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
　　“找上门去？你好大的胆子！”书房内，胤禛剑眉一挑，厉声说道。
　　“爷，我知道，这次罪无可恕。”普因跪在胤禛面前，沉声说着。
　　普因扶着自己的胳膊，回到府里，就听说四爷已经回来了，马上把阿灵阿和胤禩交谈的内容告诉了胤禛，胤禛有些吃惊，可是更震惊于普因有些鲁莽的行为，尤其是听说他居然跟福容动了手。
　　“罪无可恕？”胤禛沉着脸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福容并没有看到我在偷听，我也明白告诉他就是为了海宁那件事儿，所以，就是私怨，大不了赔上我普因一个人。”普因淡淡的说着。
　　“呵，”胤禛倒笑了，“私怨？普因你在我身边多长时间了？赔上你会对我没有影响吗？”胤禛面色重新严肃起来，“你现在做事越来越冲动！”
　　“是，爷，我会承担这件事儿，让爷担心，普因有罪。”普因说着，拜了下去。
　　良久，胤禛没有说话，普因也没有再说什么。突然，普因听得胤禛的声音问道：“打赢了吗？”
　　“啊？”普因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动手了吗？打赢了吗？”胤禛重复道。
　　“哦，”普因的面容有了些缓和，答道，“嗯，都差不多，可能他会有点内伤，我还好，就是刚一开始把这只胳膊交代了。”
　　“有点？你手下的轻重我还不知道？还先交代了一只手，要是两只手我看连余地都没有了。”胤禛站了起来，走到普因身边，扶起他，“我已经吩咐下去找人给你先看看胳膊，你就好好养伤，你们之间就是私怨，知道吗？”
　　普因看着自己的主子，明白是对自己的庇护，用力的点了点头，“爷，您放心。”
　　胤禛拍了拍普因的肩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二
　　皇上要去塞外，就这两天。
　　正当沈天生和任伯安的案子都有了定论的时候，大家就听说，皇上要去塞外了。选在这个时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户部书办沈天生等人包揽湖滩河朔事例勒索银两案、任伯安私录结党，意图不轨的事情都被曝光，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等人都与贪墨案有牵连，受贿数目不等。胤祉等人就一并上奏了“景熙首告各案俱实”的折子，并建议将托合齐凌迟处死，其他案犯依律典刑。康熙在看了这些折子之后，对诸王大臣说了这样一句话：“今国家大臣各结朋党，或有为朕而为之者，或有为皇太子而为之者。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欲为皇太子而为者，意将何为也。”
　　算是定论吧，每个人心里都有了数，却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胤禛。”
　　“哦，三哥。”胤禛抬头，就看见了胤祉。
　　“下了朝，还没走？”胤祉拍了拍胤禛的肩，两人一起并肩走着。
　　“嗯，这就走。事儿终于结了，该回家歇歇了。”胤禛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
　　“哈哈，”胤祉笑着，“四弟，别跟你哥装傻。结了？这事儿才刚刚开始。”
　　胤禛看了看胤祉，当年因为孟光祖的案子，自己到平阳去密查，虽说胤祉的失势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毕竟有了芥蒂。这么多年，接触都不多。胤禛一笑，说道，“三哥，你说的我明白。我是说，该我做的事儿，结了。”
　　“呵呵，”胤祉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过，话说回来，你要说你们家年羹尧的事儿，我倒想说一句，阿灵阿跟你一直走的很近吗？”
　　胤禛停住了脚步，即便没有普因告诉他阿灵阿跟胤禩的事儿，他也觉得阿灵阿突然跟自己亲近有问题，只是现在，胤祉的话更证明了这一点。“三哥，无论你信不信，阿灵阿如果跟我一直亲近的话，那么要不大家一直都知道，要不大家就一直不知道。”
　　胤禛似笑非笑的说着这句话，让胤祉回味了很久，看着胤禛慢慢走远的背影，胤祉说道：“我能明白，希望该明白的人也能明白。”
　　胤禛听见了胤祉的话，只是没有回头。该明白的人，会让他明白的。胤禛一抬头，居然看见了胤禩，胤禛险些认为自己眼花了。
　　“四哥。是我，很吃惊吗？”胤禩笑着走到了跟前。
　　“对，”胤禛也笑脸相迎，“看来是痊愈了，气色不错，就是还有一些疲惫。”
　　“四哥，奴才们斗个气，逞个能，都是平常的事儿，你可犯不上亲自下帖子，做兄弟的可承受不起。”胤禩说这句话，是因为正当他想以普因的事情做个引子，要小事化大的时候，胤禛就恰好给了他一个交待的帖子，说两家下人为了“私怨”，“私下”斗殴，“公私不分”，影响了两家的声誉，也坏了朝里的规矩，“责在普因”，所以呈上了“降品一级，以示惩戒”的折子，还给福容送去了补品。“恶人先告状”，这才是胤禩真正想说的。
　　胤禛当然明白胤禩的意思，正色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事无大小，都要按照规矩来。况且两个人都当了多年的差事，还犯这种错误，就不能姑息，是不是？”
　　胤禩心想，难道你想让我把福容也处置了？话到嘴边，就成了：“是，不能姑息。不过，四哥，我听说，叶家大公子的事儿已经得到特赦了？”
　　胤禛剑眉上挑，“哼”地冷笑了一声，说道：“不是特赦，是从轻发落。这我还要感谢八弟啊。”
　　“哦？”胤禩很奇怪，“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当然，折子是阿灵阿上的，想必若不是看在你的情分上，阿灵阿怎么会给我这个人情呢？”
　　胤禩不再说话，眼神中，彼此都心照不宣。

作者有话说

　　日更第十天……哈哈，给我自己撒花，终于回到古代言情组啦，名正言顺咯。
再声明一次，人家不是穿越，我没穿越，真的没有。
昨天那章好多同学都留爪爪了，不知道是小沈阳的作用呢？还是弘历的作用呢？反正大家理我就好，虽然我不强求，但素不理人家，人家都好寂寞滴。日更都没有动力了。嘻嘻。
周末愉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