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我的少年》故人行知

49、49，《四季森林之四月溪边吹来的风》（剧本剧情）2

　　他们正迷茫于自己将要何去何从，眼前的场面再次扭曲开来，一阵晕眩袭上额间，待到他们清醒之后，场景已然变换。
　　刺眼的太阳，炙热的阳光，将要将人身体里所有水分都蒸发掉的炎热冲进感知里。
　　小公主发现了眼前的翘脚飞檐建筑，像是帝王居住的古代神殿。

　　三人脑中的晕眩感消失，可取而代之的便是强烈的炙热感，夏至倒是颇为习惯，身边的两位，特别是冬至，几乎要被这等温度烤化了一般。
　　夏至立刻将两位友人扶住往神殿的方向走，只是那路很长，很长。
　　长到他们浑身的水分都要被蒸发掉了。
　　夏至却还是一心拖着两个友人往前行。
　　既然琼芳说了，他们接下来要在这里遇见三位守护者，那……这个神殿里必然有一个。
　　刚刚踏进阴凉的地方，自天空上方传来一声沉闷的质问：“何人至此？”
　　三人面面相觑，夏至想了想道：“试炼之人。”
　　沉闷的声音消失，神殿紧闭的门也被打开，身着火红衣裳的守护者出现，他介绍道：“吾乃，曦和。”
　　“夏景之地，夏至。”
　　其他两个人也打算介绍，就看那守护者，伸手一挥，扬声道：“你等不必，夏景之地的孩子啊，进来吧。”

　　不必的意思便是拒绝冬至和谷雨的靠近，有些不放心，冬至告诉他：“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立刻就出来，完不成就算了，别把命赔进去了。”
　　“就是，就是，咱们还是活着出去比较重要。”
　　夏至点头，却又摇头，他拍着冬至的肩头：“大丈夫岂能临阵退缩，秋林之地是我最后的希望，就算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会好好的护住我的臣民。”

　　说罢他便随着那漂浮在空中的守护者进入神殿之内。
　　本以为会有什么必须的测验，结果进入神殿之后，他只是被叫坐在水池的边。
　　方才在炎热区域走了很久，他渴的很，瞧见这潺潺的，清澈的水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可哪怕到了最后，他也不曾动手抢夺些什么。

　　“既然渴了为何不饮水？”
　　“此处是曦和殿下您的水源，不问自取？只怕会惹得您不快。”
　　“那准许了，你喝吧。”曦和坐在神殿中央，半眯着双眼望着那年少清俊的王子，只见那孩子抿唇，并未动，也并未言语，他笑，问：“怎么？”
　　“屋外还有两位友人，不知……尊上可否……”
　　一声大笑自高殿传来，他笑：“通过泉水之言，吾辈方方得知，夏景之地泉水枯竭。”
　　夏至心底产生一缕希望，忙上前道：“望守护者怜悯，赐下解决水源问题之策。”
　　“可以。”
　　他欢喜的抬头。
　　“但是……”
　　一般但是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夏至预感到那是个极其难回答的问题，少年恭敬的仰头望着高处威严四方的曦和。
　　曦和从高处飞落，伸手拉起夏至的手臂，太阳光化为无数光粒子在天地之间形成一阵旋转的法阵。
　　夏至与曦和站在一处极高的地方，而那高处正面对的就是夏景之地。
　　或者说，那是从前的夏景之地。
　　椰树，水果，阳光，还有充足的水源。
　　少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片景色了，年少时的惬意生活，在水源消失的那一瞬间大厦忽倾。他觉得恍惚……
　　“真美啊。”少年这样感悟。
　　“美？”曦和笑了笑挥手将眼前的景色改变，一切恢复成现在荒凉，穷苦的哭闹声在少年的耳边裂开，曦和问他：“现在还觉得美吗？”
　　“没有人会觉得故土不美。”他这样回答，夏至并非白痴，他懂曦和给他看这一切的意思，他问曦和：“夏景之地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当年母后当年没有通过测验吗？”
　　“是，她没有通过。”曦和迎着那灿烂透明的阳光露出享受的笑意：“她并没有通过我的测验。”
　　“为什么？”

　　精灵并没有什么仇恨和惋惜之类的感情，曦和听到夏至的问题后，轻松的笑了笑，他道：“那就是你要通过的试炼了。”
　　他顿住。
　　就看那高等精灵以金灿的瞳孔望来，曦和问：“帮着夏景之地恢复往日的水源可以做到。”
　　“真的？！”
　　“看看门外那两个孩子吧。”曦和带着他回到了神殿之中，强制性的叫他转身，去面对门外已经没有站立力气脱水近乎昏迷的两个孩子。他吓得大惊，忙不迭往他们身边跑，却被曦和手中的光之粒子拦住，夏至不懂，急忙吼道：“曦和殿下，将水赐给他们两个！！”
　　“可以。”像是恶作剧的孩子，守护者走到夏至身边将两杯水交给他，在他离去迈步的前一秒，曦和道：“把水给他们，夏景之地的水源就不会恢复。”

　　夏至顿住，强忍住心惊才没有将水弄倒，他荒唐，不可置信的问：“您说什么？”
　　“夏景之地，门外两个人，你只能选一个。”像是剧场中的话剧表演，曦和双手打开，迎接剧情的高点，他笑：“选吧，选择一个，选一个正确答案！”
　　“这是……你的试炼哦。”

　　救一样就必须选择牺牲一样。
　　哪一样比较重要？
　　是臣民？还是友人？
　　说到底都是人命。
　　多的人命和少的人命。
　　人命可以放在天平的两端计较吗？

　　可是……
　　人民……
　　可是……
　　冬至和谷雨……

　　他在犹豫的期间，曦和看赏玩物一般戏谑的盯着他的表情，最后，少年做出了选择。
　　“我都不会选的，这两个都不是正确答案。”
　　曦和金色瞳孔里满满都是惊喜，他笑问：“那你认为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为君之道里，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那你说，为君之道里有什么？”
　　“臣民的守护和君王的能力。”
　　曦和问他：“那你不是应该选择臣民吗？为什么两个都不选呢？”
　　“试炼的主题，我明白了。”他想要赌一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哦？我很期待。”
　　“四季森林为一体，春夏秋冬所有区域的人都是臣民，冬至和谷雨就算是其他国家的公主与王子，他们也同样是我需要守护的人。”

　　曦和嘴角显露笑意，稍稍静默，他道：“试炼通过。”如同惋惜：“如果你的母亲和你一样拥有这么大的远见，想来……她也不会失去登上高位的资格。”
　　“我的母亲？她选了哪一个？”
　　“她选了臣民，毫无犹豫的选择了臣民。”曦和摊手，一副玩味可叹的神情：“我们对自大的小鬼不敢兴趣哦。”
　　自大？
　　曦和是太阳之守护者，太阳是众生平等，普照万物的存在。
　　母后会失败……
　　果然是因为她把夏景之地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小鬼，要记得，四季森林是所有人的四季森林，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所有物。”曦和最后这样提点着。
　　夏至结束了试炼，拦在他身后的光之粒子也渐渐透明，消失不见，而他手里的两杯水也如此消失了，他慌忙的去看曦和，曦和颇为头疼的开口：“他们两个没事，早就叫精灵给他们两个补过水了，你拖着他们两个一路过来，不是也缺水缺的厉害的？你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
　　夏至这才安下心，他又抬头去问曦和：“那夏景之地的水源……”
　　“那个要你自己去处理。”曦和再一挥手，一把火色的赤红宝剑在夏至的眼前缓缓降落。
　　曦和对着那神圣之物道：“这是妖精女王赐予你的古剑曙雀。”
　　“可是夏景之地需要的水源，不是战斗用的古剑啊。”
　　曦和望向某处，恭敬施礼：“这是命运的安排，既然给予你此等荣誉，只管拿着。”

　　正要动手去拿，曦和叫住了他：“且慢。”
　　“怎么了？”
　　“拿剑需要代价。这把剑可以解决水源问题，同样的这需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记忆。”不等夏至问，曦和微微扬眉，渡了一层薄光的食指在少年的眉心轻轻一点，一块太阳形状的东西从眉心飞去。

　　夏至还要说些什么，眼前的景色再次混沌，古剑曙雀落入他的怀中。

　　他睁开眼，元气满满的谷雨已经扑过来了，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他一番，最后拍拍心口：“你看起来一根头发都没有掉，你怎么回事儿？突然就不见了。”
　　冬至也点头：“就是，就是，你一声不吭额跑了，我们两个快要担心死了。”视线落在夏至怀里的古剑上，少年问：“这个是什么？”
　　“妖精女王给我的剑。”
　　“你见到妖精女王了？”
　　夏至有些迷糊，他方才跟谁见面，又做了什么，他感觉莫名其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两个孩子也是一样，好像已经把神殿的事情忘记了。
　　记忆被剥夺了。

　　这次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谷雨激动的冲刺，仰头望着花园门头上的精灵语。
　　文盲太可怕了，看不懂啊。
　　“……”
　　“……”
　　三个人站在花园外左顾右盼，怎么都找不到入口。
　　“好像也没有精灵会出现。”谷雨这么说。冬至摸了摸了那高立的植被：“花园也没有入口。”
　　“爬进去吗？”夏至又摸了摸自己的剑：“要不我砍一条路出来？”
　　“……”
　　“……”
　　“别砍！别砍！”皮球一样，从植被里冒出一个绿色头发的幼儿，她滚到三人面前一米的地上，抬起一只手，神气活现的问候：“你们好，我是图书馆的管理员，是文字的守护者哦。”
　　三个人仰头望着这满是树木的地方，不禁讶异：“这里是图书馆？！”
　　“嗯。”那孩童撑起小短腿猛地一跃立于草地之上，用手上的绿枝在空中画了数个圆圈，绿叶与白花刹那飞舞，开出一道矮门。她活跃的挥着手：“来来来里面请。”
　　不疑有他，谷雨最先钻进去，眼前百花盛开，而那些花的花苞里面都浮动着一本精灵用书，她被这场景惊到了，正要回头招呼另外两个人，却发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她忙去摸身后的绿植却怎么都摸不到尽头，少女有些灰心的在原地蹲下，委屈的唤了一声：“风信……”
　　喊完又站起来，自己鼓励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一定要坚强，要见完全部的精灵，这样才能回到风信身边。自己不见了风信肯定会很着急，一切都是为了回到风信的身边。”
　　她踏上旅途，好奇的靠近那些开出书的花朵，发现那些书都被玻璃罩保护着，她想要摸，想要碰，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样？”绿色头发的孩童出现在她身后，得意洋洋道：“秋林的图书馆很壮观吧。”
　　“很壮观，不过……为什么要把书放在玻璃里面呢？这样大家不是读不了嘛？”说完她又摇头：“不对，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小公主回头：“喂！冬至和夏至呢？”
　　“他们两个进去仓库帮我搬书了。”绿色头发的孩童妖精，眨着眼睛笑道：“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书妖精，锦书。”
　　“春景之地的谷雨。”
　　“谷雨，夏至，冬至，你们的名字都是节气呢。”书妖精锦书摸着保护着花的球体，笑道：“好了，妖精女王给我下达了命令，你要在我这里完成试炼哦。”
　　“我嘛？”谷雨有些为难的开口：“通过试炼了就要去做女王吗？”
　　“理论上是这样。”书妖精认真的点头，可爱的脸上满满的骄傲：“我在这里测试过无数个王子，公主，就是为了让他们有登上王位的资格。”
　　“可我不想做女王，不过……你看起来小小的，没想到有这么丰富的阅历。锦书，你多大了？”
　　“问女人的年龄是很失礼的事情。”书妖精眉头一蹙，不满的咬着嘴唇对锦书怒道：“公主殿下请你注意一下礼节。”
　　“哦，抱歉。”被人说了就好好的道歉，随后，书妖精问那垂头丧气的小公主：“你刚刚说你不想要当女王？”
　　“嗯。”
　　“那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和风信恩恩爱爱的出航旅行了，然后选择一个最美的地方结婚，幸福的在一起生活。”她来了精神：“我才不要在春景之地当什么女王呢，当国王很可怜的，我父皇就每天都很忙，就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我可不要这样。人家要每天都和风信在一起。”

　　破天荒头一次，居然来了一个恋爱脑的小公主。
　　书精灵有些惊讶，随后忙不迭的和森林另一端的四季守护者通信。
　　接收到顶头上司的指令之后，书精灵对谷雨说：“测试不用继续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另外两个人。”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们到底为什么不把书拿出来呢？”
　　“精灵里没有几个会念书。”
　　“为什么？”
　　两个人缓缓往前走，书精灵说：“因为精灵的生命很长，他们都没有兴趣学，过个几千年再学也来得及。”
　　“没有兴趣学啊……”少女笑的很甜，想起某个人的话：“我也不喜欢学习，风信也很头疼。”
　　“人类的寿命很短和我们不一样。”
　　“可是，风信说不能仗着天资过高就不知好歹哦。”小公主这样说，学着平时风信教训她的语调：“无论是什么物种，都应该学会好好把握今天。”
　　“是吗？”
　　“当然了。”小公主笑的很欢喜，她眉眼弯弯，轻哼着歌，望着枝头高挂的果子：“很快就能见到风信了。”

　　她的歌声被飞舞在院中的羽精灵们转换成养分，书妖精再回头时，身后未开的花，已经悄然绽放。
　　锦书指着前方大开的一扇门，对小公主道：“走出那里你就能看到那两位了。你们要去最后的试炼场。等试炼结束，你们就可以去面见妖精女王，再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啊，谢谢你！”小公主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书妖精问她：“你没有什么愿望要实现的吗？”
　　“我没有什么愿望啊，知道可以离开这里去见风信，我就没有什么奢望了。”
　　锦书用小树枝在空中画出两个圈，一根羽毛显露，落在小公主面前，小公主接过羽毛问精灵：“给我的？”
　　“这是‘燕雀归来’哦，小公主如果你现在还没有什么愿望的话，等到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时，就用这根羽毛召唤我吧，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可能用不上，但是还是很感谢你。”她对着锦书挥手，快步的往门外跑去。

　　书妖精转头望着这一花园盛开的花朵与图书，没由来的一阵迷茫。
　　明明说了不参加试炼，结果却把试炼完成了。

　　爱与希望，这是图书花园的测试主题。
　　充满希望又被爱满满包围的人才能通过的测试。

　　而第三个测试，是在一处名为月蟾宫的地方，四面流淌着皎洁朦胧的月光，冬至一踏进此处就被一群兔子围绕带着往古代建筑之中，而另外一群兔子拦住了另外两个人的路。

　　寒月的守护者坐在秋千上，一头月色银丝直直垂下，穿着银白色的长裙，披着蕊芽般娇嫩颜色的轻纱，她像是月亮的化身，美的空灵，美的神圣。
　　“过来。”她抱着一只兔子对那边稍显怔楞的少年挥手，冬至这才从呆愣中回神，恭敬的单膝跪在守护者面前，他自我介绍道：“冬雪之地，冬至。”
　　“寒月之守护者，婵娟。”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婵娟笑望着他：“听说冬雪之地长出了怪草？”
　　“是。”提起那怪草，少年就满脑袋的绝望，他仰眸与那神圣的守护者对视：“恳求您赐下解决办法。”
　　“若要解决那怪草，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将冬雪之地的雪，全部化掉。”
　　冬至细细的考虑过这句话，又问：“若是化掉了，冬雪之地岂不是不复存在？”
　　“那是自然。到那时冬雪之地会迎来春季。”婵娟笑盈盈的道：“这样不好吗？雪水融化之后就成了泉水，夏景之地也可以得到水源，冬雪之地就变成了宜居之地，想想看，水源充足，粮食多多，甚至还能帮助夏景之地哦。”
　　“可……”
　　“可？没有可是哦，将来皇位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到冬雪之地的雪化去，冬雪之国的人民们会获得更好的生活，他们……”
　　“生态平衡。”冬至直视着婵娟浅蓝色的瞳孔：“在下不才却也在典籍中阅读过，四季森林一旦生态崩坏，很有可能会彻底崩溃。”少年低下眼眸，认真的摇头：“而且，将冬雪之地的雪化去，到时候形成的可不是水源，而是洪水才对。”他聪明又睿智，立刻摇首：“原谅我的冒昧，但是……婵娟殿下您似乎在拿我取乐。”

　　“你倒是聪慧。”美丽的守护者忍不住笑出声，最后伸手抚摸过少年额角的饰品：“冰雪之滴是我赐给雪域的礼物，如今杂草横生，我也很伤怀。”
　　“婵娟殿下。”
　　“为王者要有一双明辨是非的双眼，这一点你拥有。”
　　“是。”他因为被夸奖而感到高兴。
　　“可是……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
　　月儿冒出柔和的光，将他的心和眼睛包裹住，像是蛊惑一般，他坐在了婵娟的身边，而婵娟像母亲一样抱着他的脑袋，轻轻的抚摸着：“如果我说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这一切解决掉。那样……你还会犹豫吗？想想看，那可是春景之地啊，比冬雪之地好千倍万倍的地方。”
　　冬至垂下眼睛，他摇头：“我觉得冬雪之地很好，它并不比春景之地差劲，雪景很美，冰雪之滴也很好喝，永昼时的月色也美的不真实。雪狼的毛皮也漂亮的过分，还有遍地的梅花，各种颜色争相绽放。”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如果可以，婵娟殿下也可以来看看，冬雪之地真的很美。”

　　“会很辛苦哦。”婵娟说：“如果用老办法继续生活，雪地生活是很辛苦的。”
　　“嗯，我知道。”
　　“那还要继续吗？”
　　“嗯，失败的话，就重头来过，我并不怕从头再来，我也不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
　　婵娟眼底的冷漠消失，语调中的蛊惑魔力也消失，她天真烂漫的笑出声：“恭喜你，试炼通过。”
　　空中降下一柄长剑，冷色冰蓝，花纹炫丽。
　　“这是妖精女王赐予你的古剑银钩。”她嬉笑：“这可以帮你重新恢复冰雪之滴的酿造之地，只要你愿意用记忆碎片来交换，这把剑直到你死去为之，会一直化身为你的羽翼。永伴你左右。”
　　她的声音那样轻，轻的好似天上点点星子的低语：“你可愿意？”
　　“是，我愿意。”

　　眼前一片昏暗，冬至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等到他清楚自己身处何处时，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一片模糊。他正迷茫蹙眉，就听到谷雨喧闹的声音。
　　他正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
　　一片红枫落在他的眼前。
　　清风微凉，秋意浓浓。

　　妖精女王乘着那阵风，带着无数枫叶出现在他们三人的面前。
　　女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一枚种子交到了谷雨的面前，谷雨收下后准备道谢，可，后一瞬，他们眼前就只剩下一面刻满了魔法阵的石壁。石壁上魔力流动，一瞬将几个孩子吸入其中。
　　归还原点。

　　谷雨清醒时，嗅到熟悉的气味，是风信的气味。
　　可是等她看清时，又发现风信和平常不大一样。他脸上有一些伤口，手臂上也有伤口，鲜血染红衣袖，他虚弱的靠在石壁上，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护着她。
　　“风信？！！你怎么了？”
　　“公主，快逃。国王他……”风信猛地咳了一声：“他魔化了。”
　　“魔化？”这是什么玄幻的说法？
　　风信缓了缓，又道：“我昨夜去皇城之中探望国王，结果……突然冲过来……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拉住公主的手臂：“国王魔化后把夏，冬，两个国家的国王与王后，都杀害，如今那两位也变成了和陛下一样的状态，现在正在都市里胡乱残杀贵族。”

　　啊？
　　她恍惚的望着风信，不敢相信……

　　风信并没有说谎，或者说，他只是隐瞒了部分，被秋林之地的人告知公主们正在进行试炼后，他便开始准备离开的种种事宜，夏，冬两国大臣刺杀完后，他按照约定进去查看国王的尸体，却发现国王已经魔化。他逃出那个屋子后，又得知了国王飞去其余两国杀害领主的事情，他打算再去小树林里，就在小树林里发现了昏迷的三个人。
　　“对了，公主。”
　　“嗯？嗯。”公主怔楞的望来。
　　“冬至王子和夏至王子好像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您了。”
　　“？？？？？？？？？？？？？？？？？？？”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